山中野營半夜醒來不見好友,慌張找手機卻摸到神祕東西:頭蓋骨

山中野營半夜醒來不見好友,慌張找手機卻摸到神秘東西:頭蓋骨

1.迷途

四年前的一個初夏,我和夏老鬼一起參加了一個驢友隊,隊裡一共十三人,說要去一個偏遠密林尋找一個神秘的鬼寨。

加入這個驢友隊實屬偶然,當時我遇到寫作的瓶頸,正想著尋些新奇的故事纂稿,正巧在火車站碰到前去同隊友匯合的夏老鬼。夏老鬼是我高中同學,本名夏瑛,擁有溫潤如玉的名字卻長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高中時的夏瑛已經是個一米八五的大小夥了,雖然性格算得上和善,卻抵不過長了一張黝黑略帶凶煞的面孔。一天放學走夜路,惹得人家小姑娘哇哇大哭,直呼見鬼,於是夏老鬼的名聲一夜傳遍整個學校。

聽到他要找什麼鬼寨,我立馬調侃說要是真找到了,一定要多拍些照片給我。沒想到夏老鬼另一個同伴正巧突發急性胃腸炎住院了,於是他胸脯一拍一股腦把裝備塞給我,於是我就這麼糊里糊塗又似乎異常巧合地跟他去了。

然而,就在上山的第四天,我們就和隊伍走散了。

我清楚地記得,那時夜幕降臨,我和夏老鬼兩個人拖著疲乏的身子不安地走在寂靜的密林中,除了腳下踩著厚厚的腐葉發出的吱吱聲響,便可隱約聽到近處遠處肉眼不可察見的只屬於這密林的詭秘細碎的聲響。

漸漸地,太陽的餘光帶著最後一點溫度也消失在了叢林裡,高大的樹木帶著絲絲涼意從腳底躥上頭頂。手機沒有了信號,指南針也因為這片奇怪的磁場失去了作用,我和夏老鬼整整走了幾個小時也沒看到一個人影,準確來說是一個人活動的痕跡都沒有,我們,徹底迷路了。

終於,整個森林陷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本能的對於未知的恐懼一點點淹沒我,不過,好在夏老鬼也算得上是一個資深的驢友,倒不至於像我這樣手足無措。

“不能再走了,太黑了,咱們對山裡的地形不熟悉,再走下去可能有危險。”

夏老鬼停下來,看了看眼前一片還算平坦的空地,從肩膀上卸下沉重的行囊,轉過身來對我笑了笑,似乎在安撫我緊張的情緒。

“今晚,咱們就先在這休息吧,明天,等明天,咱們再繼續往山下走,等走出了這片鬼地方,手機就有信號,咱們就打個電話報個警,說不定還能免費坐趟直升機。”

聽老鬼這麼調侃,卻並沒有叫我有半分鬆懈,我不安地四處環顧了一圈,除了近處可見的參天大樹,四周,是一片寂靜到詭異的黑暗。不過,老鬼說得對,我們不能再走了。雖然他沒說,可是我總歸也是知道的,在這深山老林,有個一兩條毒蛇猛禽也並不稀罕。

於是,我也卸下行李,和老鬼一起支起帳篷。等帳篷支好了,老鬼從包裡拿出了壓縮餅乾和一個水壺遞給我,然後坐在帳篷外的一個石頭上點了一根菸。我剛想提醒他林區防火,他卻很無奈地看了看我,苦笑道:“我覺得,我們得生個火。”

於是,林區防火的念頭從我腦海中最終還是熄滅了,是啊,我們必須得生個火。

“你今天也累了,坐著吧,我去撿點乾柴火來。”

我看了看老鬼,沒有說話,最終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第一,我確實是累壞了,第二,恐懼。

只見老鬼吸盡了最後一口煙,然後將菸屁股仍在地上用登山鞋狠狠地踩滅,留了一盞照明燈給我,自己拎了一個手電筒便消失在了黑夜裡。

2.秘林

我鑽進帳篷裡,吃完了一塊壓縮餅乾,突然覺得有點冷,然後便縮進了睡袋裡。誰知這麼一躺,疲倦伴隨著溫暖一下子襲來,我便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滋滋滋……咻……”

不知睡了多久,直至我被一陣細碎的聲響吵醒。似乎忘了我自身的處境,剛剛清醒的那一刻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我頭腦不甚清明地坐起身來。

“咻……吱吱……”

忽而,我如瞬間驚醒一般,渾身僵直地打了個冷戰,冷汗瞬間浸透衣衫。我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不知睡了多久,可是夏老鬼並沒有回來。而且,帳篷外的照明燈,滅了,透過並不明亮的月光,斑駁的樹影打在帳篷外,越發陰森。

我摸索到身旁的手機,顫抖著打開來看,不出所料沒有信號,而眼前明亮的00:36卻叫我心頭一顫。我睡了足足4個小時,可是,夏老鬼,並沒有回來,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出事了!

“嘎吱……”

一聲清脆的樹枝斷裂的聲音瞬間響破耳膜,那麼近,就像是隔著單薄的帳篷,就在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我下意識地拿起身邊的匕首,看著帳篷上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樹影,大叫一聲:“誰?夏老鬼,是不是你!”

顫抖的聲音瞬間隱沒在更加寂靜的夜晚,我等了片刻,未有任何回應。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此情此景,夏老鬼是定不會如此無趣再來搞怪嚇唬我的。

又過了片刻,外面依舊一片寂靜,像是在引誘我走出去一般。然後,我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伸手慢慢拉開帳篷的門,那一刻,我腦子迅速地轉動著,似乎把我此生所有能遇見的詭異事件都聯想了一遍。

比如忽然伸進一隻血淋淋的雙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比如打開帳篷後赫然出現一張慘白的帶笑的面孔瞬間逼近我的眼睛,甚至是從泥土裡掙扎著爬出的喪屍,再者一匹嗜血的狼。

可是,當我打開帳篷後,外面,什麼也沒有,只有那盞被打碎的照明燈孤零零地躺在月光下,閃著點點光芒。

於是,更深的疑惑帶著驚恐叫我手腳冰冷:夏老鬼去哪了?誰,又是誰,打破了這盞燈?

“哦……哦咦……”

歌聲?我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星星點點的火光在森林遙遠的地方閃爍,是人!那一刻,淚水瞬間從眼眶裡奪出。雖然很是丟人,不過,那一刻,難以抑制的情感從身體深處迸濺而出,我顧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嘭!”

“啊!”

伴著一聲劇烈的碰撞聲我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方才走得太急,而夜太黑居然沒有看到,直愣愣地撞上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東西,手機也從我手裡被撞落了。

這一下可撞得不輕,我只覺得腿骨生疼,然而我還是忍著疼在地上摸手機,觸手摸到一個潮溼的硬物。我像觸電一樣立馬回神,也顧不得方才的驚喜和那刺骨的疼,月光被雲淹沒在了黑夜裡,我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可是,手機對我來說現在除了聯絡方式,還有時間和照明的功效,簡直至關重要。於是,我嚥了嚥唾沫,又伸手去試探著摸索我的手機。

“啊……”

終於,我大叫一聲,站起身來拔腿就跑。是了,那是一個圓滾滾的硬物,觸手潮溼,還有,長長的毛髮!

我已然顧不得什麼,衝著那點點星火和我聽不懂的歌聲跑去。跑著跑著,當月光撥開雲翳瞬間照亮了整片空間,我才漸漸停住了腳步,隱隱約約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在這片參天大樹下,堆滿了大片大片的棺木!有些棺木看起來很新,棺蓋緊緊地合實著,而有的棺木已經腐朽,透過腐爛的的棺槨,裡面森森白骨觸眼可見,屍骨上已褪色的大紅壽衣卻在慘白的月光下異常刺眼。而,方才,我撞上的……那是……

而此刻,眼前可以看到之處,滿滿的全是棺木!我渾身不自主地顫抖起來,下意識退後兩步,脊背忽而撞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我驚叫了一聲,卻忽然被一隻冰冷的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噓,別說話,是我。”

3.空棺

夏老鬼?我轉過頭看到了夏老鬼黝黑的臉,瞬間淚奔。

“龜兒子,你去哪了,你知道老子……”

“噓……你跟我來!”

剛要開罵,卻被夏老鬼無比認真的表情鎮住了,於是,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穿過那重重的棺槨,在一個微高的土坡下停了下來。

他示意我蹲下來,然後順著土坡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行數十人的隊伍手舉火把,隊伍最開頭是一個唱歌的人。他一身蓑衣,手拿一頂草帽,且歌且行,身後除了高舉火把的人以外,中間四個人居然抬的是一口棺材。

“鬼寨!”

老鬼挑著眉毛衝我小聲地說,面目掩不住的興奮,這,就是他們要找的鬼寨!

其實,說是鬼寨,其實也並沒有那麼玄,老鬼之前就告訴過我,鬼寨的傳聞很多,說白了也就是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寨子,至今還留存著很多神秘而詭異的風俗,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比如,他們的葬俗。有人傳,鬼寨人食人,每當有人去世後,必當分而食之,以慰藉上天的恩賜;也有人說,鬼寨人去世後將屍身經過一定神秘的儀式後,放置在生養他們的大森林裡,那片密林神秘而詭異,可保屍身百年不腐。

就如同現在。

“最前面那個人,是鬼史,由他來唱歌,引導亡靈,後面的是護送棺木的人。相傳,他們是當午夜時分才送棺木進山的,而且,他們走的路不能是活人經常走的路,而應該是活人從沒走過的路,那是鬼路。

“當他們將棺木送到了林子裡,就要立馬下山,這時候,他們下山的路應該走經常有人走的活人的路,那是生路。而且,他們下山的時候……咦?”

夏老鬼咦了一聲突然不說話了,只見那群人轉過了一個彎,然後抬著棺材向我們走來。

只見一群年輕的小夥子將棺木卸下,然後為首的鬼史將那頂草帽蓋在了棺木上面,然後拿出匕首隔斷捆綁抬棺木兩根棍子上的繩子,又在棺木上撒了一把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嘴上唸唸有詞,隨後,一群人便轉身下山了。

“走,咱們跟過去看看。”

雖然,方才的一陣驚嚇再加上這場震撼,我已經嚇得腿腳發軟,可是,與其在這群棺木中自謀生路,不如抓緊機會找一個有人的村落,管他是不是鬼寨。

想到這,我顧不得什麼了,便跟著夏老鬼走了出去。經過那具方才剛剛被擱置的棺木時,我用餘光微微瞥了一眼,便再不敢多看,慌忙三步並兩步地向前,反倒是夏老鬼還細細地看了幾眼,轉頭跟我說:“那鬼史最後在棺材上撒的,是糯米。”

“嗯。”

我胡亂地答應著,管他是不是糯米,總之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呀!”

夏老鬼突然叫了一聲停住了,把我嚇了一跳,只見他拍拍自己的口袋,抬頭道:“我手機沒了!”

可知,我手機已經丟了,如果夏老鬼手機也丟了,我也停下腳步。後來想了想,丟了就丟了,雖說是什麼鬼寨,難道還能真的與世隔絕不成?總能有辦法出去的。

“算了,丟了就丟了。”

誰知聽到這夏老鬼急了,瞪著眼睛衝著我道:“那可不行,裡面還有我拍的照片呢,我得去找找。”

我剛想攔著,哪知夏老鬼先我一步,回過頭去就往回走。我方要轉身,卻聽到前方鬼史赫然一聲唱道:

“莫回頭……死路鬼矣,生路活矣……生死無界,莫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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