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人慘遭暗殺,外蒙早已併入中華版圖,中國可多幾十萬國土

1928年,對於中國來說,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而世界範圍內也發生了改變歷史格局的大事記。

這一年,年輕有為的北伐軍總司令蔣介石率領大軍一路北伐而上,以摧枯拉朽之勢打的北洋軍閥潰不成軍;我們敬愛的毛澤東主席在羅霄山脈的井岡山一帶建立了革命根據地,開展著轟轟烈烈的工農革命運動,中國革命已成燎原之勢。而偉大革命導師的親密戰友里昂·托洛斯基由於跟斯大林政見不合,被斯大林流放驅逐。

這一切似乎都說明當年是個不安分的年頭,因為改變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的大事記頻繁地上演著。

然而,在距離北京城兩千多公里外的迪化(今烏魯木齊),一場由迪化道尹樊耀南精心策劃的暗殺已磨刀霍霍,劍指同僚,在刺殺過程中,樊耀南甚至對垂垂將死的66歲高齡同僚親自手補兩槍,直到其氣絕身亡方肯罷休!

這位同僚是誰?究竟這樊耀南與被刺同僚有著何等不共戴天之仇而使其欲殺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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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去歷史的塵埃,今天我們來捋捋這段塵封百年的新疆政變以及這位被刺身亡的楊增新的宏偉功業。

楊增新其人

公元1864年(清穆宗同治三年),在雲南蒙自的一戶農家小院,一名嬰兒呱呱哭泣地降生於人世了,史書上沒有記載這位嬰兒的父母姓名,但父母給嬰兒取了一個別出心裁的名字----楊增新,也許在1864年大清帝國風雨飄搖,內有太平天國起事,外有英法美俄等西方列強虎伺環繞,“鼎故革新”便成為父母對這個孩子未來的期望吧。

自幼聰明的小楊增新果然沒有讓家裡人失望,在他24歲那年便高中舉人頭銜,要知道在古代封建社會里范進屢試不第,直到54歲才中得舉人名號,為此整個人精神都處於癲狂狀態。

所謂的中舉就是你已經脫離了平頭百姓的低級趣味,獲得“公務員”身份了,然而,此時,你還不是官,只是有了這個身份,只有官員隊伍裡面有人被免職或是其它原因產生了空缺,你才有可能被選入廟堂之列了,因此能不能當官就要看你祖墳有沒有冒青煙了。

而此時的甘肅中衛縣,爆發了回民大起義,不堪忍受官府剝削的百姓紛紛揭竿而起,整個大西北頃刻變成了演武場,由於前任中衛縣令“維穩”任務沒有完成,反而釀成了回民事變,憤怒的清政府將其革職查辦。

縣令是革職了,但總得有人去頂替這個坐在“火山口”的位置剿滅回民叛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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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對這次大規模的暴民事件,清廷內部很快組織了一次緊急會議商討官員委派問題。

在得知皇帝要派人去西北鎮守中衛剿滅叛亂的事情前,“官二代”、八旗子弟都紛紛向吏部官員送去了厚禮,希望通融通融下別把自己送上了黃泉路。

以今天的眼觀來看,甘肅中衛那塊地兒與吳儂軟語柳色青萍的江南相比較,的確是個漫天黃沙PM2.5嚴重超標的苦寒之地。

對於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的貴族子弟來說,簡直就是鬼門關的噩夢。

吏部官員果然很通人情,不僅一一笑納了貴族子弟的厚禮,還信誓旦旦的表示:小事一樁。

很快,緊急會議召開了,皇帝急切問道:“如今我西北迴民叛亂,愛卿有誰可為朕解憂紓難吶?”

話音剛落,吏部眾臣聯名應道:“臣聞鼎臣(楊增新字號)聰慧機智,可遣其前往定能一舉蕩平回寇”

好“一舉蕩平回寇”!皇帝見餘部眾臣默不作聲,只得准奏,擢令楊增新即可啟程剿平叛亂。

誰讓你楊增新無權無勢,遇到彪悍的回民叛軍活該你倒黴!

但對從小薰染孔孟之道的楊增新來講,“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也要放手奮力一搏。

踏上嶙峋的瘦馬,楊增新出發了,等待他的即將是一個生死未卜的前程。出發!

仕途升遷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用在楊增新身上恰如其分,特別是在到任後的楊增新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他趕馬上任後茶飯不思,立即親身趕赴前沿火線,視察敵情並苦苦冥思破敵之策,在總結前任教訓後,他定下了“剿撫並舉,分化瓦解”的策略,經過一連串組合拳的打壓,回民起義很快土崩瓦解。

楊增新也被朝廷提拔為甘肅河州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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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知州期間,楊增新招撫流民、恢復生產、減免賦稅、緩和漢回民族矛盾,一時間,河州經濟社會一片欣欣向榮。

此後,楊增新憑藉著自己層出不迭的智計將甘肅治理的井然有序,楊增新仕途也一路平步青雲被朝廷調任為新疆阿克蘇道尹。

然而好景不長,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了,隨著宣統帝溥儀下詔退位,大清王朝壽終正寢。

此時的新疆,哥老會起事、革命黨人暴動、維吾爾族私人武裝內鬥,沙俄勢力滲透,整個新疆陷入了魚龍混雜四分五裂令省長袁大化頭疼的窘地。

次年,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委任袁大化新疆都督,袁大化看到這種混亂的場面哪是自己能收拾得了的,於是舉薦喀什道尹袁鴻佑出任。

正當袁鴻佑作著成為一方封疆大吏的美夢之際,自覺勞苦功高的楊增勝暗中收買了黑幫勢力老歌會行刺袁鴻佑,還沒等其走馬上任袁鴻佑便一命嗚呼了。

恰逢此時,前不久剛被收編的革命軍蔡樂善營卻突然反水,搞的袁大化焦頭爛額。

心力交瘁的袁大化只得硬著頭皮再次保舉楊增新充任新疆都督。

楊增新到任後,以鐵腕手段鎮壓了蔡樂善部,並投靠袁世凱與革命黨人馮特民建立的伊犁軍政府合流。

此後,為了收拾遍佈北疆的哥老會勢力,楊增新採取了“先離巢穴,後解兵權”的策略把哥老會頭目邊永福和魏得喜調至迪化任職,然後將魏得喜遣送回內地,並將邊永福押解回甘肅處死,最後一舉消滅哥老會小弟,至此,遍佈新疆的哥老會勢力最終被剷除殆盡,新疆局勢得到了初步穩定。

抗擊外蒙,斡旋沙俄

通過對內一系列肅清反對派的舉動,新疆局勢逐漸趨於穩定,楊增新的個人威望空前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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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沙俄帝國列強趁著中國爆發辛亥革命之際,扶植了外蒙活佛哲布尊丹巴自立為帝,妄圖分裂外蒙,並指使沙俄僑民和駐疆軍隊在新疆肆意滋擾生事。

隨之而來的便是沙俄商人在新疆享有免繳關稅,而英國援引最惠國待遇也享有此特權,新疆本地商人貿易備受打擊,省政府財政因此長期赤字庫空。

面對外部敵國勢力步步蠶食,楊增新作好了與新疆誓存亡的決心。而這一考驗即將如泰山壓頂般地向他襲來。

1912年5月,剛獨立的外蒙依仗沙俄撐腰,入侵阿山科布多。

在這裡要說明一點,清朝末期的新疆並不是今天新疆的地理概念,清朝的新疆包括新疆、伊犁流域和阿山科布多地區,

伊犁流域東起哈薩克斯坦的巴爾喀什湖西至那拉提山廣大區域,面積約五萬多平方公里,而阿山科布多地區則涵蓋了西至蒙古高原,北達額爾齊斯河的四十萬平方千米的地域。

對伊犁河流域,楊增新則採取了分化瓦解革命黨人的策略將伊犁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而阿山科布多則成為一塊孤懸於塞外的飛來之地。

當年8月,蒙古騎兵攻陷科布多城,心急火燎的楊增新眼看國土淪喪,蒙古騎兵勢必威脅新疆,為此不惜傾盡全省財力,不斷抽調新疆省軍,防範蒙古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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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7月,外蒙騎兵果然向新疆進發,早已枕戈待旦的楊增新命令守軍全線出擊,斃敵300餘人,蒙古兵見楊增新早有防備且損失慘重只好撤兵回退,楊增新本欲趁勢追擊直下科布多城,奈何財力窘迫有心無力只好班師回疆。

科布多未收復的失地自此成為了蒙古國巴彥烏列蓋省的一部,這成為楊增新心裡永遠的痛,也成為日後國人內心揮之不去的陰影。

如果說擊潰蒙軍只是楊增新小試牛刀,那麼真正的考驗卻是對付沙俄這隻永遠喂不飽的狼。

1916年7月,不堪忍受殘暴沙俄統治的中亞人民爆發民族大起義,沙俄當局殘酷鎮壓導致當年秋季出現大規模難民潮,30多萬的哈薩克人、吉爾吉斯人越過中俄邊境強行進入新疆,其中伊犁難民數量就高達16萬人,而此時的新疆人口不過300萬,根本無力阻攔攜帶槍支入境的難民。

為了避免沙俄借剿滅叛軍入疆,楊增新與沙俄反覆談判,沙俄最終同意“赦免”難民,然而,當楊增新將難民遣返回中亞後,背信棄義的沙俄殖民者大肆屠殺被遣返的難民。

於是第二波難民潮一直持續到了年底十月革命的爆發,然而伴隨著1919年蘇俄紅軍的節節勝利,大量白軍和俄眷不斷竄入新疆境內,三萬餘手執槍械的白軍在新疆境內肆意燒燒搶掠,新疆境內刀兵漸起一片混亂。

俄國內戰成為新疆最嚴峻的考驗。

為了快速扭轉局面,楊增新下令一律繳械,對拒不繳械者格殺勿論,並通告俄人不得以新疆作為反攻蘇俄紅軍的基地。

楊增新的策略在初始階段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白匪逐漸繳械投降,然而隨著越來越多戰敗的沙俄白匪的湧入,楊增新的軍力可謂捉襟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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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蘇俄紅軍照會要求入境剿匪,楊增新衡量形勢多次與紅軍秘密協商答應其入疆剿匪,但紅軍剿匪完畢後應立馬撤離新疆。

蘇俄紅軍在兩次剿滅持械武裝的白匪後如約退回俄國境內。

有了第一次與蘇俄合作的經歷後,楊增新決定趁熱打鐵消除晚清與彼時的沙俄簽訂的不平等條約,在楊增新的努力之下,蘇俄廢除了免稅和領事裁判權等不平等條約。

楊增新則靈活援引最惠國待遇的條文趁機廢除掉了英國商人享有的免稅權等特權。

至此新疆的關稅完全落入了中國人自己手中。

是非功過,憑誰說?

常言道“弱國無外交”,在採取一系列行動後,楊增新硬是憑著自己出色的執政能力和高超的外交手段,採取“軟硬結合,靈活多變”的處事風格逐步肅清了新疆的內憂外患,讓新疆始終處於“懸而不離”的封閉式孤立狀態。

在他主政新疆期間,任憑中原內地政局波詭雲譎,始終堅持“認廟不認神”的原則。在處理新疆內部問題上,楊增新注重“民族雜糅”,即將新疆各民族扭成一股繩,讓不同民族不同地區的人相互牽制,楊則充當“平衡木”維持這種穩定的格局;在行政方面,楊增新裁撤冗員,重視維吾爾語學習,他是唯一能操維語的漢族官僚,這也是他能主政16年的秘訣。宗教方面,他充分尊重當地信教自由,積極拉攏各宗教領袖,讓各大阿訇充當排解社會問題“毛細血管”的作用,從而促使新疆社會和諧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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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增新執政期間,始終以“小國寡民”的思想治理新疆,在他的治下,或以血腥手段打擊革命黨人、排擠共產主義、社會主義思潮,或以分化瓦解之術讓新疆遠離激進思潮。

在他看來無論革命黨人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還是共產主義描繪的宏偉藍圖,遠不如新疆穩定和諧來的重要,這也成為後人對嗤之以鼻的“詬病”。

然而,回顧歷史、分析格局,以當時“孤懸於中央之外”的新疆一省之力,楊增新的所作所為或許有不合今人高屋建瓴的目光,但終其一生守土有道的功績,而不讓其成為第二個外蒙,已是難能可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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