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的丈夫,愛面子的妻子,結果會怎樣……

杜員外有個小子叫福旺,生來就缺心眼,什麼事都不能辦。

這天,杜員外想:如今,福旺已長大成人,我為何不把他打開出門辦點事,鍛鍊鍛鍊,將來好頂門過日子?便將福旺叫到跟前,和顏悅色地說:“兒啊,近些日子,爹的身體很弱,走道特別費勁。明天,你把咱家那群羊趕到集市上賣掉,用買賣羊的錢買一升小米,再用羊馱回來!”

福旺嘴裡答應,心中可犯了愁,回屋以後不住地嘆氣,媳婦巧妹見他上火,就問:“福旺,什麼事讓你愁成這樣,快告訴我,也許我能想點辦法。”

“我爹叫我把咱家的羊賣了,用賣羊的錢買一升小米,再用羊馱回來。羊賣給人家,人家不就趕走了嗎,怎麼還能馱小米呢?你說,我爹這不是存心為難我嗎?”

巧妹聽完“嘿嘿”一笑,“這怎麼是難難為你呢?你可真笨。我告訴你:明天,你將羊群趕到集市上,把羊毛剪下來賣啦,用賣羊毛的錢買一升小米回來,放在羊身上馱回來,保證爹滿意。”

第二天,福旺一早就來到集市。賣完羊毛,買了小米,連忙往家回。

杜員外見兒子趕著羊群回來,格外高興,心想:我這兒子也不傻呀,以後,家裡的事我就不管啦,全交給他辦吧。

過了幾天,杜員外牽出五頭黃牛,對兒子說:“福旺呀,你把這幾頭牛給我賣了。”

福旺答應一聲:“哎,!”趕著黃牛就走了。

來到集市不久,五頭黃牛被一個牛販子看好了。牛販子見福旺呆頭呆腦,立刻起來歹心,便問:“大兄弟,你這幾頭牛要多少錢?”

福旺告訴他:“五十吊!”

牛販子毫不猶豫地說:“好吧,我全買了!”

福旺說:“那就賣給你,你趕走吧!”

回到家裡,巧妹問:“杜福旺,你幹啥去啦,這麼晚回來!”

福旺答道:“我賣牛去啦!”

巧妹問:“錢呢?”

福旺說:“那人也沒給我錢吶!”

巧妹埋怨道:“你這人這麼那麼傻呀,不給你為啥讓他把牛趕走呢?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福旺說:“那人臨走時是這麼說的:'我姓西北風,名叫二十五輛車,字一個露。我家住道東。房前一顆柳,房後一顆松。早晨起來叮噹叮,下晚一窩蜂。你若是要錢嘛,還得月牙一張弓!”

巧妹聽罷,低頭沉思一會兒,然後說道:“我猜到了。'西北風',冷也,那牛販子姓寒。'二十五輛車'共計是一百個釧。他的名字是寒百釧。他的家住在你賣牛的道東。左邊有一個鐵匠爐,右邊是一個學校。早上鐵匠爐開始打鐵,叮叮噹噹,晚上放學,學生都往家裡跑,像一窩往外飛的蜂子。'月牙一張弓'是初一,他讓你下個月初一去找他要錢。後天就是初一,你早點去。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他就得乖乖地把錢給你。”

說話之間就到了初一。這天早上,福旺吃完飯,手拎著一根大棒子,往寒百釧的門口一站,喊道:“寒百釧,我要牛錢來了!”

寒百釧聞聽要錢吃了一驚,暗想:他怎麼猜出我在這住呢?一定有高人指點,我得趕快給他,免得捱揍。他迅速拿出五十吊錢,笑嘻嘻地招呼:“大兄弟,快進來吧,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福旺進屋,寒百釧問:“你是怎麼找到我這兒的?”

“是我媳婦告訴我的!”福旺毫不隱瞞地說。

寒百釧又問:“你媳婦叫什麼名字啊?”

“巧妹!”

“哎呀呀,咱們還是親戚呢。巧妹是我表妹!”其實,寒百釧根本都不認識巧妹,何來親戚之說。

福旺數好了錢,準備回去。這時,寒百釧說:“妹夫,請你等一等,我給表妹稍點東西。”

回到家裡,福旺將去寒百釧的經過,對巧妹學了一遍,然後拿出一個紙包,對巧妹說:“這是寒大哥給你捎的東西,你收下吧。”

巧妹打開紙包一看,禁不住落下淚來,她什麼也沒說,夾起包裹就回孃家了。

杜員外見兒媳婦不回來,心裡就犯了糊塗,就問福旺:“巧妹,這麼長時間不回來,是什麼緣故?”

福旺說:“我也不知道。那天,我要牛錢回來,寒百釧給她捎來一包東西。她打開看了後就哭,回孃家了!”

杜員外問:“捎的是什麼東西?”

“一塊瘦肉,上面插著一顆大蔥,蔥上繫著一條紅綾子!”

杜員外怒道:“那是說:聰明伶俐的人跟著個死肉疙瘩過。所以,你媳婦就走了。你快去找寒百釧,讓他把你媳婦給找回來,不然,咱就去官府告他。”

福旺拎個棒子又去找寒百釧。寒百釧聽巧妹走了,獰笑兩聲,說道:“這事好辦,我告訴你個辦法,這麼,這麼,這麼,這麼,你媳婦肯定會回來。”

按照寒百釧的指點,福旺騎上一匹好馬,去了巧妹孃家。走進院子裡,福旺把馬拴到樹上,拿起一個馬鞍子就往馬身上鞴。這匹馬已經鞴了一個鞍子,說什麼也不讓他鞴第二個鞍子了。福旺掄起皮鞭,劈頭蓋腦,發瘋似的打那匹馬。從早飯後一直打到太陽偏西。他小舅子出來勸,他不聽。他小姨子出來勸,他不理。他老丈人出來勸,他不住手。他老丈母孃出來勸,他不回頭。把那匹馬打得遍體遍體鞭痕,不是好聲地叫喚。

他老丈母孃實在看不下去了,進屋說巧妹:“女婿不知為啥,拼命地打那匹馬,俺們誰也說不動他。那匹馬都要被他打死啦,你快出去勸勸他吧,救救那馬一命吧!”

巧妹無可奈何,就出去了。走到福旺的身邊問:“你打這匹馬到底是為啥?”

福旺說:“我讓它再備一個鞍子,它不肯,故此才打它。”

巧妹道:“你呀,愚蠢透啦,常言說:'好馬不鞴雙鞍,哪有一匹馬鞴兩個鞍的?”

福旺接著說:“好女不嫁二夫郎!沒聽說誰家好姑娘嫁兩個丈夫。”

巧妹聽了,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子。她二話沒說,夾起包裹就跟福旺回家了。

二人來到一條小河邊,這時,寒百釧從那邊牽著一匹馬過來。那匹馬一邊走一邊啃河岸上的青草吃。巧妹同杜福旺走到寒百釧近前,寒百釧使勁地抽打那匹馬兩鞭子,一邊打一邊罵:“好馬不吃回頭草!”

巧妹回到家,進院後把包裹交給福旺,說:“你先進屋,我到碾房去看看。”

福旺在屋裡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巧妹回來,便去碾房找她。

走進碾房一看,巧妹已經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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