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帶著您所有的家當去東宮賭錢了!”“哦!”王爺要淡定

馬車裡,只傳來打呼嚕的聲音,微風吹過時,拂起了一卷簾子,離的近的人便看到一個男子,趴在地上睡的很是香甜,根本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似那外頭死了的人是與他沒有半點關係的人。

圍著馬車的八名護衛,亦是面無表情的崩著一張臉,默不作聲。

這時,一名騎著白馬的男子,從雲太師身後的隊伍緩緩前來。

他穿著一襲冰藍色的直襟長袍,胸襟前繡著麒麟騰雲祥紋,腰間束著一條白玉腰帶,氣勢逼人。

他的五官稜角分明,但是這樣英俊的外觀,卻帶著一抹陰沉的繃緊感。

他走到了玄王陣隊前:“老師,你先起來吧,我四弟剛入皇城,有病在身,不便處理此事,本宮便代替四弟作主,既然雲家二小姐是我四弟的未婚妻,那便由我四弟帶回玄王府安葬比較妥當,你們覺得如何?”

眼前的男子,便是太子墨玄冶。

雲卿浣跟她的母親苗蘇凝聽到此事的時候,兩人臉色都微微變了一下。

這怎麼行,萬一屍體消腫,發現人不對勁,豈不是要被降罪。

苗蘇凝立刻大哭了起來:“太子殿下,你行行好吧,浣兒還未嫁入玄王府,就不算玄王府的人,我做母親的突然失去一個女兒,心裡難受,還請太子殿下讓我將女兒帶回太師府安葬,求太子殿下成全。”

“是啊,求殿下成全。”雲卿浣也跟著哭求。

而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來到了屍身前,彎下腰,把白布快速的掀起。

這一舉動,引來了四周眾人的關注。

當他們看清那站在屍身前,手裡拎著白布的女人,與那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子一模一樣的時候,眾人猛地回想,雲家的兩位小姐是雙胞胎,長相一模一樣,也沒來得及多思考,便以為是詐屍了,紛紛嚇的往後退。

“啊,詐屍了。”

“雲家二小姐活了。”

“見鬼了!”

現場一片混亂。

雲卿塵卻一臉無語的看著那些被嚇的魂快丟去一半的老百姓們,淡定的撫著下巴。

而云太師看到那掀開自己女兒簾子的年輕女子時,炸毛的跳了起來,朝雲卿塵衝過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狠狠的轉了過來:“誰允許你亂……”

“掀簾子”這三個字還未說出來,雲太師就被雲卿塵這張臉給驚嚇到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便先鬆開了她,連連後退了幾步,食指有些顫抖的指著雲卿塵道:“你是……”

“爹,我是你的女兒卿塵。”雲卿塵微微垂眸,面容鎮定的輕吐。

苗蘇凝跟雲卿浣看到雲卿塵出現的時候,皆是面露著震驚,這抹震驚很快消失,繼而換上的是一抹不可置信。

雲太師因為雲卿塵的突然出現,搞得有些矇頭,他本是以為死的是雲卿浣,跪在那兒的是大的女兒雲卿塵,卻沒想到中途突然又冒出了一個雲卿塵來,這讓雲太師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彎來。

他指著跪在地上的雲卿浣道:“你怎麼會是卿塵呢,卿塵跪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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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妹妹她瘋了,難道你也糊塗了嗎?”

雲卿塵朝著雲卿浣走去,幽涼的眸光含著一抹笑意,緊接著又道:“爹爹,你有所不知,近半個多月妹妹得知自己將要成為玄王妃,高興的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導致犯了瘋病,她總會時而幻想成是我,又時而幻想成是自己,而且,總是拿我的身份去太子府與太子見面,太子殿下近日是不是覺得雲家小姐去你府上去的有些密集,幾乎是一天兩到三次。”

墨玄冶眉頭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垂眸看向跪在地面上的雲卿浣,語氣涼薄的輕吐:“給本宮解釋清楚,誰才是雲卿塵。”

“我是雲卿塵,太子殿下,你我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身上有什麼特徵和習慣。”雲卿浣一慌,趕忙抬頭,望著那坐在馬背上的英俊男子解釋道,隨後又回頭,瞪看雲卿塵道:“妹妹,昨夜你去了哪裡,為何我們府中荷花池裡有一具浮屍穿著你的衣服,害得我與爹孃都以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傷心,你現在回來了就好,姐姐不怪你剛才說的傻話。”

呵……

裝的還真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才是雲卿塵?”雲太師著急了,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兒,他簡直頭快炸了,原本以為老二死了,可是誰想到中途竟又多出個老大來,他這個做爹的竟還認不出哪個是老大哪個是老二,說出去不得被人笑死:“夫人。”

苗蘇凝抬頭,見雲太師望著自己,立刻站起身,朝著雲卿塵走去,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握住了雲卿塵的手:“浣兒,你沒事就太好了,你昨夜是不是偷偷溜出府了,下次不準再這樣玩了,你爹和我還有你姐姐都擔心死你了。”

苗蘇凝的話,讓眾人以為雲家二小姐昨夜偷偷溜出府,然後留自己的婢女假扮成自己,留在房中守院,後來婢子失足落水而死,雲家看到身穿著與雲家二小姐一樣的衣物時,便以為是二小姐死了。

妙,真妙!

可是苗蘇凝想不到,她曾經在兩姐妹年幼時,刻下的一個字,成為了她最有利的證據。

雲卿塵也不急著推開她的手,回頭看了看苗蘇凝,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溫聲細語的呼喚了一聲:“娘,我們兩姐妹長相一模一樣,身材高矮十分相似,你每日看到兩個女兒的時候,是怎麼認出她們來的。”

苗蘇凝被她那樣一問,神情微微怔了一下,她給雲卿塵和雲卿浣做的衣服一直是以紫跟粉分辨。

雲卿塵穿紫衣,雲卿浣穿粉衣。

但是,若是這樣說的話,未免太武斷了,因為兩姐妹可以互換著穿。

苗蘇凝眯了眯雙眼,說:“你們都是娘生的,娘一眼就能認出你跟你姐姐來。”

“那娘,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兩個女兒身上刻過什麼字。”雲卿塵說到這話時,微微抬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雲卿浣,唇角勾起了一抹冷意。

這時,苗蘇凝又急中生智的說:“自然是知道。”

“那娘可否告訴我,我是你的哪個女兒,你又在女兒的身上刻了什麼字?”

“浣兒,你糊塗了嗎,你身上刻的自然是浣字,你姐姐的是塵字。”

刻在那麼隱必的地方,旁人總不能讓她脫光驗身,那她雲卿塵還要不要聲譽了。

苗蘇凝的話剛落下,雲卿塵突然朝雲卿浣撲了過去,她揚起了手,往雲卿浣的背上揮雲。

只聽,“嘶啦”一聲。

就見雲卿浣左背被撕破了一個洞,露出了雪白的肌膚,那毫無瑕疵的背部,紋著一個黑色的“浣”字。

坐在白馬背上的太子,快速的捕捉到了那一個字,很秀氣但也很清晰。

左右兩邊的老百姓,也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看到者皆是“哇”了一聲。

雲卿浣則在被撕了背部的衣物時,猛地跳起身,抱著自己的身子驚叫道:“雲卿塵,你找死啊!”

“妹妹,你方才叫姐姐什麼?”雲卿塵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雲卿浣的口誤,她的氣勢咄咄逼人。

眾人再次大呼:“剛才跪著的叫站著的為雲卿塵,莫不是一直跪在這兒的才是小的,那個才是大的。”

“這雲家的太師夫人也太離譜了,自己的女兒誰大誰小都不知道嗎,那跪在這兒的雲家小姐還會不知道自己是誰?”

這時,苗蘇凝快步朝著雲卿塵走去,抬起了巴掌朝雲卿塵揮去,雲卿塵突然抬眸,看向那一言不發的太子墨玄冶,她方才看的很清楚,這個男人將雲卿浣身上那一個字看在眼裡,所以……

“太子殿下,請為臣女正身。”

苗蘇凝的手頓時一怔,高揚起來的巴掌舉定在半空中

墨玄冶微微仰頭,目光冰冷的掃過兩姐妹,姿態孤傲的掃量了一番,語氣冷漠的輕吐:“你們雲家是想偷樑換柱嗎?”

一句話,直接道破了苗蘇凝與雲卿浣的心思,這讓兩人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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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浣趕緊抬身指著她說:“是她一直冒充我的太子殿下!”

“住口。”墨玄冶冷喝了一聲:“本宮不想跟你說話?”

“雲卿塵,誰把你打成這樣子。”她臉頰有兩條傷口,有些深長,看起來是毀了容,但他的語氣卻是那麼淡漠,像是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把雲卿塵的傷放在心上。

他,喚她雲卿塵!

便是更正了她的真身。

雲卿塵看向雲卿浣,她與雲卿浣同出一父,又是一家,若是她說是雲卿浣狼子野心,不願嫁給傻王,而想做太子妃,必定會惹怒龍顏,搞不好皇上下旨便會要了全家人的性命。

不,她不能被雲卿浣拖累致死了。

那麼,更好的利器就是直接讓她瘋掉。

“是,妹妹!”雲卿塵看向雲卿浣。

雲卿浣猛地瞪大雙眼,辯解:“我沒有。”

“是,妹妹,你是沒有,因為你不記得了,姐姐命大,被你痛打了一頓後,遇到了雲遊仙鶴的聖醫,他為姐姐治傷的時候,姐姐向他說明你的症狀,聖醫說,妹妹是得了失心瘋,總會把我想象成奪走你夫君的情敵,還時不時的喜歡更換角色,一人分飾多角,所以,那天正好你病了,你才會把姐姐綁起來痛打了一頓,妹妹,病了不可怕啊,回家讓爹爹請郎中給你治一治,會好的

我沒瘋,雲卿塵你胡說八道。”雲卿浣紅著雙眼驚叫,隨後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便又趕緊改口更正:“不,我才是雲卿塵,我才是雲卿塵,你才瘋了。”

雲卿浣現在這般模樣,讓在場的人慢慢相信雲卿浣是瘋了,不是瘋了,那就是居心不良。

雲卿塵鎮定的回道:“聖醫說,瘋子往往說自己沒瘋,說自己不是瘋子。”

“我沒瘋,我沒瘋,太子殿下,我沒瘋,她不是雲卿塵,我才是雲卿塵,她是雲卿浣,她是瘋子。”雲卿浣撕心裂肺的解釋。

可是四周那些人,只當她是一個得了瘋症的瘋子。

墨玄冶更是冷漠的盯著她看了半響,隨後又將目光緩緩落在了雲卿塵的身上。

她似乎……哪裡不一樣了些?

苗蘇凝見雲卿浣快要失控,趕緊撲了過去抱住了她,可卻被雲卿浣狠狠的揮開。

她朝著雲卿塵的方向撲了過去,嘴裡發出了憤怒的驚叫聲,腦子裡早已喪失了理智,只想把雲卿塵這張嘴角給撕爛了,只要毀了這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她就是雲卿塵。

“雲卿塵,我跟你沒完。”

雲卿塵趕緊跳起身,朝著雲太師的方向奔去:“爹,救救我,妹妹那日便是這般模樣,對我又打又踢,打得女兒遍體鱗傷,差點死在城外。”

雲太師眉眼暴跳了幾下,三兩步走前,擋在了雲卿塵的面前,伸手握住了雲卿浣的手腕怒吼:“來人,把二小姐帶回府裡去。”

幾名護衛拿著刀柄架在了雲卿浣的腋下,定住了她的身子,苗蘇凝見裝不下去了,趕緊從身後抱住了雲卿浣哭嚎:“浣兒,跟娘回家!”

“娘,我沒瘋,我沒瘋!”雲卿浣大吼大叫,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想到自己的身份就這樣在太子的面前暴露出來,想到太子方才看她的目光是那樣的厭惡時,她就恨不得撕了雲卿塵的臉。

“啊……”雲卿浣搖晃著頭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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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冶冷眉一蹙,低喝了一聲:“老師,你還是先帶兩位千金回府好好確認一下,誰大誰小,本宮會向父皇道明今日在街上發生的一切,你們就等著我父皇的召見吧。”

“起駕,回宮!”他只看了雲卿塵一眼,便甩動手中的韁繩,從雲卿塵的面前快速的離開。

在大街上停滯很久的隊伍,終於繼續往前行走了。

只是今日雲家這一出,卻成了京周城老百姓的飯後話題,皆是當成了一出笑話,更有人覺得這是一場狸貓換太子的陰謀,到底怎樣,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雲太師拉著雲卿塵退到了路道旁,跪地送玄王入宮。

當玄王那輛馬車從雲卿塵面前走過的時候,雲卿塵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記目光落在頭頂,她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只見馬車窗前,一張白淨絕美的臉從窗口探出,他的眸子含著笑意,眸光明亮,他的笑容和眼睛一樣的乾淨!

他……難道就是傳說中戰功赫赫,卻因為一場高燒而傻掉的玄王。

很快,馬車消失在隊伍中,雲卿塵看不到那雙眼睛底下還有一記意味深長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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