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丈夫相恨相殺,一路作出天際的風流女子

唐代四大女詩人之一李冶曾經寫過一首極具哲思的詩,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詩人在看盡人世滄桑之後,化身哲學家,一把撕開了溫情的面紗,從辯證法的角度向人們揭示了夫妻二人之間的真實關係。

歷史上有很多帝王夫妻,至親者,如朱佑樘與張皇后,二人相濡以沫,與尋常夫妻一般,日夜相對,幾十年相看兩不厭,即便身處親情愛情都淡漠如水的深宮冷苑之中,人心堅硬如磐石的帝王之家,也能生出一支愛情之花,傲立於史冊之中。

至疏者,如蕭繹與徐昭佩,這對夫妻,如同一對前世冤家,被婚姻活活綁在了一起,二人的日常就是互相傷害,從徐昭佩的日常作到天際,到蕭繹的奮起反擊,兩人的行為在本就荒唐的南朝歷史中更添鬧劇。

一.

在日本曾經一度十分流行一種妝容,叫做半面妝,殊不知,這種妝容的發明推廣者是徐昭佩,徐昭佩長得並不是很好看,所以蕭繹也不怎麼待見她,經常一年半載的不去找徐昭佩,所以徐昭佩十分不高興,她想,你看不上老孃,就以為老孃看得上你嗎?我不好看,你不還是瞎了一隻眼,身有殘疾?

與丈夫相恨相殺,一路作出天際的風流女子

你若無情我便作,於是,徐昭佩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解鎖一項新技能。

蕭繹每次去她的房間,她只化一個半面妝,半面素顏半面嫵媚,來諷刺丈夫盲一目。

要知道,蕭繹對自已這一殘缺是十分敏感和介意的。

放眼望去,蕭繹的兄弟們,個個姿容美,善才學,有文化的小鮮肉,這讓身處其中的蕭繹情何以堪,眼部天生的殘疾讓他深深陷入了自卑。

他曾經非常欣賞一位有才學的人,但因為公然說他是一隻眼,蕭繹就把他的舌頭釘在柱子上。

徐昭佩的這一舉動,那是直接戳到了蕭繹的心尖兒上。然而,蕭繹卻就此作罷了,這十分不符合蕭繹人設的行為並非是他對妻子愛得深沉,而是因為徐昭佩家族在南梁舉足輕重,而此時只是湘東王的蕭繹並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徐昭佩有恃無恐。

徐昭佩生於官宦世家,家裡祖祖輩輩都是當官的,祖父徐孝嗣是南齊尚書令,父親徐緄是南梁侍中。在梁武帝天監十六年,徐昭佩嫁給了還是湘東王的蕭繹為妃,併為蕭繹生下世子蕭方等和益昌公主蕭含貞。

二.

蕭繹此人患有重度的心理和身體上的潔癖,所以史書裡記載他不喜酒色,見到婦女之後經常捂著鼻子不肯近身,隔著老遠就開始喊臭,一旦接觸了女人的衣服,一律扔掉。給他做司機的人,不管秋夏秋冬,酷熱寒暑,都要包好頭巾,穿好衣服,儘量包得嚴實一些。

針對這個特點,徐昭佩對症下藥,想出了新招,那就是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吐在蕭繹的衣服裡。

今天的我們很難推測,徐昭佩是否是在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來喚起丈夫的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徐昭佩對於那些身有盛寵的妾們,確實心懷嫉妒,當她見到那些不被蕭繹所喜歡的妾,便與她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但是如果碰上比較得寵的,或者懷孕的,她就毫不猶豫地殺掉她們,以洩心頭之恨。

徐昭佩的種種作為,嚇壞了身邊的侍女,於是紛紛朝廷精神上的疏導,怕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局面,然而徐昭佩卻毫不在意,她對侍女說:蕭繹飽讀詩書,平時最講究仁義道德,怎麼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追究我呢?頂多把我驅逐出宮,這樣也總好過兩人空頂著這夫妻的名頭,毫無夫妻之情,他如果把我休了我還能再嫁呢。

封建時代的婚姻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捆住了原本兩個並不相關的男女,從中國歷史上的母系社會踏入父系社會之時,當女性的守貞從權利變成義務之時,在婚姻中得不到幸福的女人就只有兩種選擇,不在沉默中毀滅,就在沉默中出牆。

與丈夫相恨相殺,一路作出天際的風流女子

三.

在經歷了一系列作出天際的花樣之後,徐昭佩並沒有收斂,而是作出了2.0升級版本,祭出了終極大殺器,出軌。

在史料中有記載的出軌對象就有三個。

蕭繹有一個隨從,叫暨季江,人長得特別好看,於是二人打得火熱,這位隨從也是心大,十分不怕死,經常在同伴中炫耀,並感嘆說:柏直的狗即便是年經大了卻仍然能夠狩獵,蕭潥陽的馬雖老了卻仍能馳騁千里,徐娘雖然老了卻仍然風流多情。

從此為後世貢獻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俗語。

另外還有一個美男子叫賀徽,顏值相當高,二人經常在尼姑寺中幽會,而且相互作詩送給對方,浪漫至極。

除此之外,她還與一個和尚智遠一直保持親密關係。

在丈夫身上沒有得到的快樂與浪漫,徐昭佩通過這種方式得到了。

然而這一系列的舉動卻將蕭繹徹底惹火了,於是他開始反擊,天子之怒,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況且,徐昭佩口中這位講究“仁義道德”的丈夫,在之後的行為看來,明顯不屬於道德楷模。

所有命運的苦果,都要自已去吞嚥。

那時,蕭繹的寵妾王夫人忽然死亡,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是徐昭佩,於是便在王宮之中公開張榜,怒斥她的骯髒行為,使徐昭佩顏面盡失。

後來,南梁將領侯景叛亂,蕭繹的父親梁武帝活活餓死,侯景先後立了三個傀儡皇帝,此時的蕭繹不但沒有率軍平叛這場叛亂,反而藉機掀起了家族內鬥,將所有有能力和資格與他競爭皇位的對手吞併,並要求侄子蕭譽歸順,被拒絕之後,蕭繹派他與徐昭佩的兒子蕭方等率軍南征,結果失敗,蕭方等溺水而死。

蕭方等一死,蕭繹非但不難過,而且非常得意,因為徐昭佩再也沒有依靠,於是他決定與徐昭佩新仇舊恨一起算。絕望的徐昭佩自知難逃一死,投井而亡。

即便這樣,蕭繹還是不能解恨,所以將她的屍身從井裡撈出來後歸還徐家,並聲稱休妻。

下葬之時,蕭繹以庶人之禮將徐昭佩埋葬,也不許其他人哀悼她,甚至親人也不可以。事後,他還親寫了一篇《蕩婦秋思賦》,編於其著作《金樓子》中,描述徐昭佩的淫穢之行,恨意難平。

如果徐昭佩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青年“喪夫”,中年喪子,晚年屍骨不安,她的作,何嘗不是一種反抗?

他們兩個一個是飽讀詩書的才情帝王,一個是身家顯赫的官宦之女,本應該相互扶持,鶼鰈情深,擔起國家重任。

然而,在政治權利與情感誘惑面前,他們一個成了心狠手辣的蔳情帝王,一手葬送了大大廈將傾的南梁王朝,一個醉生夢死,放縱無度,他們因為一場錯誤的婚姻越行越遠,相互傷害。

而慶幸的是,如今我們可以自主把握自已的婚姻,這豈不是幸運至及?

與丈夫相恨相殺,一路作出天際的風流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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