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薛錄鎮

話說薛錄鎮

話說薛錄鎮

薛錄鎮是我的故鄉,然而我並沒有出生在薛錄鎮,而是出生在薛錄鎮西南三四公里的北田果,我的村子屬於薛錄鎮轄區。

薛錄是乾縣東南隅的重鎮,它北依王樂鎮,南接馬連鎮,乾興公路穿堂而過,寶雞峽灌溉渠在曇子坊分為二支,一支繼續向東,一支向東北繞薛錄而過,公路、灌溉渠如同薛錄鎮的大動脈,讓蓬勃發展的薛錄鎮充滿生機。

在我沒有上初中前,薛錄鎮在我心目中就是省城,是首都,它高端大氣、繁華熱鬧,無與倫比。薛錄鎮是二五八的集會,我們那兒把趕集叫跟會。在我小時候的記憶裡,薛錄鎮在我心中很是神秘,童話一樣的地方。比如母親經常哄淘氣的妹妹就順口說出薛錄鎮,“毛毛女,長的乖,長大嫁誰家,嫁給薛鎮王魁家。”這是我們那個地方的一個童謠,薛鎮是薛錄鎮的簡稱,王魁是舊社會薛錄鎮最大的地主,置有千畝良田,可謂富甲一方。於是王魁家成為方圓幾十里人們羨慕的對象,以致於都想把女兒嫁給王家。乖乖!愛富自古尚是如此,怪不得如今多少美女做夢都想嫁給馬雲。

和父母跟會是我小時候的夢想,然而很多時候,父母並不帶我,我眼巴巴的看著遠去的父母,眼裡滿是失望的淚水。終於有一天,父母親帶我來到薛錄鎮,現在想起來,街道的房子也並不高大,只不過比村裡的房子好一點,但那時在我眼裡是那樣的完美,寬闊的沙石馬路,一街兩行的商販,琳琅滿目的百貨,摩肩接踵的人群。面積大,人多,集市容量大,一個牲畜市場,竟有幾十畝大,豬羊成群,牛馬成堆,捉豬的,牽羊的,踏起漫天的塵土,空氣中瀰漫著牲畜糞便的味道……總之,薛錄鎮的繁華我是無法形容的,它的高大上的形象在我那時的心裡紮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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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個冒著煙火、香氣撲鼻的油糕攤前,腳像釘子一樣釘在地上,纏著媽媽要吃油糕,卻招來了媽媽的兩巴掌,還被教訓了一句:“沒想到你娃是個踢噠江山(敗家子的意思)。”是啊!那個年代,粗茶淡飯也填不飽肚子,還想吃好吃貨,不是媽媽心狠,實在是家裡缺銀子啦!那句敗家子傷自尊的話,我牢牢的記住了,從此我在集市上再也沒開口向母親要過好吃貨。此後,我在鎮政府對面的戲園子看過戲,大冬天的,下著雪,天地白茫茫一片,戲臺底下,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人們似乎都不知道冷,興致勃勃地看戲,臺上的二胡拉的正響,旁邊懂戲的人講解地滔滔不絕,不時有跺腳和搓手聲傳出。我雖看不懂戲,卻仍興致盎然,看武將策馬揚鞭,看小旦鶯歌燕舞,在進進出出中,我內心得到了極大滿足。幾十年後,我立在鎮政府門前,想尋找當年給我無限歡樂、給我精神樂園的戲園。然而戲園已不復存在,高大的戲樓不見蹤跡,戲園的北端,已成為派出所的辦公駐地,南端,被數十戶農家佔據,成了莊基地。面對悄然消失的戲園,我心裡充滿了惆悵。

薛錄鎮是著名的漢唐古鎮,曾是乾縣四大古鎮之一。唐代曾有兩位將軍受封於此。第一位就是唐授薛採的故事,講的是唐朝著名將領薛仁貴,因戰功卓著,被朝廷獎賞,薛錄這一塊肥沃的土地便成了薛仁貴的食邑之地,薛錄鎮因此而得名,周圍的村子也因薛仁貴的活動有了名字,駐紮軍馬的地方為盤州村,薛仁貴家眷住的地方為薛宅村,鎮南邊薛仵村,仵者武之諧音,是薛仁貴遊獵習武之地,薛梅村相傳是薛仁貴的梅花園……後薛仁貴歸京。第二位是唐德宗年間,朱泚叛亂,大將馬燧救駕有功,784年,唐德宗在奉天設宴慶功,賜馬燧為從一品北平郡王,並封邑於奉天之南,即今乾縣之大馬、小馬、漢馬、馬相、馬索、馬蘭寨及馬連、三馬一帶,號稱“八馬”村,食邑5000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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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錄鎮,因薛仁貴採邑於此而興起,因薛錄人民的勤勞和智慧而發達,古語有一鎮興三鄉之說。薛錄鎮興旺之時,曾輻射到禮泉、興平、武功等縣,成為當地著名的商品集散地,每到集日,人頭攢動,商品交易活躍,好不熱鬧。如今,隨著時代的發展,由於地利等諸多因素的影響,薛錄鎮逐漸褪去了昔日的光環,成為一個極其普通的縣區小鎮,如王安石《傷仲永》一文,方仲永“泯然眾人矣……”,即便如此,它在乾縣的各鎮中,依然佔有重要的位置。

我的薛錄鎮,我的故鄉,不管歲月如何輪迴,不管風霜如何侵襲,不管你如何變了模樣……你永遠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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