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斷了我對你最後的念想

爸爸,你斷了我對你最後的念想

石小姐在那話那頭對我說:我爸死了。甚至帶著些笑意,好像說的是別人家的事情。

我算了算,她爸爸應該是七十歲出頭,不該離世的年紀。

據說死的模樣很難看,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早上小女兒吃過早飯去上學後,不知道何時咽的氣,當中午保姆來做飯的時候,才發現人早已不行了。

想起當年她的父親不顧一切離開她和母親,甚至狠心地捲走了家裡的錢,而這部分錢有相當一部分是屬於石小姐舅舅借給他們炒股的,四十多歲的人,竟然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杳無音信,而這一消失,就是好多年。

後來,她通過奶奶得知父親早已經在很遙遠的一個城市裡安了家,身邊有了另外一個女人,面對早已支離破碎的家,她堅定地支持母親與父親離了婚。

父母離婚後,她和父親徹底斷了聯繫,不想不念不惦記,說起自己生活中面對的兵荒馬亂,她也曾恨過父親,也許正是他當年自私的不管不顧,才讓她後來的生活過得一團糟。

成人世界的背叛、離棄,有太多的苟且與無奈,真相卻是任何詩和遠方都無法掩蓋的不堪。

電話裡的她,雖然笑著,我卻感到了她對生活深深的無奈,而接下來的故事,更是聽得我是目瞪口呆。

離婚後的父親,近六十歲的時候和後妻又生了個女兒,沒有幾年,那個女人離開了人世,留下他孤零零的帶著小女兒生活。

他們在那個城市買了一套房子,把百分之九十的所有權都給了年幼的小女兒,他不僅帶走了家裡的錢,甚至斷絕了她將來和小女兒爭奪財產的可能。

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於是帶著小女兒回到了原來的城市,漸漸地躺在床上不能行走,請了個保姆,只在每天做飯的時間過來,還上小學的小女兒每天自己獨自上學。

日子就是這樣在艱難中度過,湊合一天算一天,我不知道他躺在床上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過自己當初在四十歲的年紀時不管不顧放棄一切重新來過是否值得,他如今過著這樣孤苦伶仃的生活,也許是對他當年犯的錯付出的代價。。

雖然我從來不敢在石小姐面前討論她的父親,可是在我心裡,他後來所有的悲慘都是不值得同情的,不管什麼原因,拋妻棄女的人都是不可原諒的。

即使不愛了,大大方方說出來,事情沒有必要做得那麼絕。

更可恨的是,他去世了以後扔下一個孤女,從血緣上來說,她是石小姐同父異母的妹妹,從情感上來說,石小姐卻真的很難接受她:

石小姐的女兒天生染色體有問題,不是特別聰明,與人溝通有一定的問題,她在女兒身上花費了大量心血,卻無法從根本上改變女兒的現狀。

如果接收這個比女兒還要小的妹妹,很難保證在她們百年以後這個小女孩很夠善待她的女兒。

所以,她拒絕了姑姑提出來的讓她領養這個孩子的提議,自動放棄了父親的喪葬費、補發的工資等錢物,但是當聽到父親把房產的大部分都留給了小女兒後,本來對拒絕撫養孩子心存一絲愧疚的她,內心反而平靜下來。

她終於想明白,當年那個愛她、呵護她,把她捧在手心裡的爸爸真的是早就不要她了。

也好,電話那頭她靜靜地說道,我對她再也沒有念想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特別的嚴肅。

來源: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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