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好萊塢的吸血鬼片層出不窮,《驚情四百年》徘徊在魔與人的掙扎,《夜訪吸血鬼》浪漫和孤獨的史詩,的確給以後樹立了難以逾越的高峰,但之後的《刀鋒戰士》的花哨武術,或者《範海辛》的地獄妖怪,以及《黑夜傳說》的槍戰,讓這個半人半魔的吸血鬼商業化了。
這個時候的《生人勿進》就是從瑞典而來的北方寒風,吹走那些死皮和花衣,重新裸露吸血鬼的蒼白肌膚。這部電影自2008年露面後,獲獎累累,比如翠貝卡電影節最佳劇情片,瑞典電影學院獎五項提名等。豆瓣7.7。
影片改編自瑞典小說家約翰·林德科維斯特(他也參與了電影劇本創作)2004年的同名暢銷書,由托馬斯·阿爾弗萊德森導演,兩位從未演出過電影的少年亨裡克·達赫爾、莉娜·萊納德爾森主演。
主線是一對12歲少年的友情,一個是男孩奧斯卡,老在學校裡受人欺侮,只能以假想的形式發洩自己的恨意。
另一個是住在他隔壁的小孩艾麗(性別模糊),與一個來歷不明的老男人生活在一起,艾麗不斷鼓勵奧斯卡要勇敢起來,並在最關鍵的時刻救了他。
當然,這個故事最令人驚駭之處在於,艾麗是個生存了300年的吸血鬼,依靠吸血存活,"我已經12歲很久了",她這樣解釋自己的來歷。
故事清簡,風格卻雜糅,貌似吸血鬼故事,卻屬寫實主義風格,完全顛覆以往吸血鬼影片的約定俗成。
吸血鬼小說及電影,一向以華麗、妖淫、奢靡為主要特徵,而電影卻呈現了一個"貧窮的吸血鬼",住在簡陋的、沒有傢俱的房子裡,時時陷入孤獨和無助。
所以,電影只是藉助吸血鬼故事類型,反映人生那些無法迴避的問題,而"吸血"完全可以替換為某種不可治癒的疾病,或人生無法剔除的情意結,以及某種緊跟不去的命運悲歌。
起初,我們嘲笑那位扮演"爸爸"角色的老男,他殺人喂血給艾麗,扮演兼職父親,冒牌情人。
他是不求回報的老鳥,而小鳥卻跪在牆邊和少年傳遞愛的訊息。
老鳥貪戀,無奈,可恨,悲涼,卻還是自願去外覓食。
他是吸血鬼故事裡的"亨伯特",為了這麼個可憐可恨的小東西,一無所獲之後還要雙上奉上自己僅有的熱血,餵飽所愛的最後一次。
沒人會嚮往這樣的愛情,雖然它也具備一些特有的美感,但未免過於傷感。
我們的十二歲是什麼樣子呢?或多或少藏著自以為了不起的秘密——默默詛咒討厭的人,偷偷喜歡可愛的人。
"我們有沒有可能呢?"躺在床上,男孩奧斯卡對吸血鬼艾麗說此話的時候,忍不住笑起來,什麼時候似乎也說過這樣的話呢,真是句經典不分年齡,國籍,環境和對象的表白語。
奧斯卡,12歲的孤獨少年。他個性並不古怪,卻總是形單影隻。他的愛好是收集報紙上各種兇殺案的新聞。揮舞小刀在樹上發洩自己的憤怒。他渴望朋友,卻沒有朋友。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孤獨感比罪惡感要可怕的多。沒有真正孤獨體驗的人恐怕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死亡反而是解脫,也沒有辦法理解一個看似正常人夜夜的哭泣。
奧斯卡的孤獨是被動的孤獨,是渴望得到關愛的孤獨。他外表懦弱,不懂得反抗,在私下裡對人有著莫名的恨意——可是並沒有付諸實踐。
這部電影講述的其實是變性小吸血鬼的愛情故事。吸血鬼、殺戮、同志、未成年……影片的沉悶之感似乎立時消散。
好多人愛吸血鬼。他們是所有鬼中最具有優雅氣質的一種,美國人拍的吸血鬼有中世紀貴族風範。日本人則很多是動畫片。中國則一般不塑造吸血鬼,大概他們覺得不張牙舞爪的話就不是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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