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哲不再追求「爆款」-「新作不被接受,也要繼續試」

第29屆金曲獎頒獎典禮上,張信哲是穿得最符合“未來”這一主題的男歌手。很難想象張信哲已經51歲了,他的眼角眉梢被拉高,看起來依然像年輕時候那般熱烈鮮明。

不想停在自己的安全地帶

張信哲擺脫了唱片公司的束縛,開始做獨立音樂人,較之從前,在音樂風格上有了更大的自由度。

去年,張信哲發行了第31張專輯 《擁恆》,一如既往地貫徹了他所有專輯都是兩個字的風格。可惜時過境遷,歌迷們很清楚地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以張信哲現在的詞、曲、唱,他都不可能再給出一張《寬容》或者《信仰》。

但作為一代人的情懷,沒人對張信哲否定太多,更不會用“過氣”這樣的字眼來評價他。因為對他這種努力證明自己存在的歌手而言,“否定”和“過氣”,有種粗暴的不尊重。

新聞晨報:五年三張專輯,聽得出你在嘗試改變。

張信哲:當然是這樣的。畢竟出道這麼久,建立個人風格很重要,我相信好的音樂人也會想要突破自己,尋找新的類型的歌曲,尋找自己可以詮釋得很好的東西。我這幾年不斷在嘗試,這個過程中會有一些大家不那麼習慣、不一定接受的作品。在我一路走來的經驗來看,這種否定是必要的,如果你不去摸索和嘗試,你永遠不知道你有多少進步的空間,這個摸索的階段有磕碰、磨合的部分。

新聞晨報:有歌迷對風格不能接受,你還會堅持麼?

張信哲:即使不接受我也不能規避,我要找出原因,是風格不適合自己,還是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把這首歌詮釋得更好?還是其他理由?透過作品,你瞭解自己應該做什麼修正。不是說碰到這個東西不OK,就不要碰,如果這樣的態度,你就永遠沒辦法進步,永遠在你的安全地帶。

新聞晨報:我看到你開始和年輕音樂人合作。

張信哲:大家覺得我年紀大了,和年輕音樂人合作很特別。那我舉幾個例子好了,比如說我第一次和陶喆合作,是他還沒出道的時候,我聽到他幫其他人制作,很喜歡,於是跟他合作了英文歌專輯。再往後一點,現在大家都熟悉的李榮浩,當時也還沒有出道,我是臺灣地區第一個請他當製作人的歌手……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都關注有才華的年輕音樂人,這次新專輯,我也有和年輕的音樂人周興哲合作。

得獎和發燒碟,期待雙喜臨門

22歲的時候,張信哲推出首張個人專輯《說謊》,當時的唱片公司並不看好,尤其是李宗盛,他一度只能為別人跑腿。張信哲自己也沒有做好紅的準備,連拍照的姿勢都不會擺。

當自己的歌開始在大街小巷傳唱,張信哲和公司的所有人都驚訝極了。趁熱打鐵,公司開始瘋狂為這位歌壇新貴安排工作:《說謊》三個月後,出了第二張專輯;五個月後,發第三張專輯……

張信哲最火的一首歌是李宗盛為他製作的《愛如潮水》,但這首歌李宗盛不是為他而寫,他本打算找聲音充滿滄桑感的歌手來演繹,在遍尋無果後,李宗盛才決意冒險找張信哲。從那之後,張信哲留下了很多膾炙人口的金曲,如今他不再追求爆款,而是享受音樂帶給他的快樂。

新聞晨報:有沒有發現現在歌壇作品很多,但實際上乏善可陳。

張信哲:這一點我認可,現在音樂人作品不會比上世紀80、90年代少,但被大家記住的很少,因為現在更多是為了商業,或是背景音樂,它們的功能性更廣泛。

新聞晨報:你對自己未來的音樂風格有什麼打算?

張信哲:目前剛發新專輯,沒有想過下一步。如果有一個創新,應該就是即將要推出的發燒碟,這張發燒碟是我和莫斯科交響樂團合作的。對於我來說這是一次挑戰,因為它對錄音、表演等各種要求,絕對是最高規格的。這張專輯將在《最愛金曲榜》頒獎典禮兩天後也就是9月28日發行。如果9月26日我可以領獎,28日新專輯發行,對我來說真是雙喜臨門了。

新聞晨報:你留下了很多金曲,有沒有哪一首讓你有特別回憶的?

張信哲:每一首都是我自己的心血,每一首歌都有一段回憶,真的很難選。若說故事,我覺得應該是《信仰》吧。那年是我第一次去美國錄音,那是2000年,我在洛杉磯和很棒的音樂人合作,租借的錄音棚是邁克爾·傑克遜曾用的。最初,專輯並沒有《信仰》 這首歌,當時陳耀川是公司製作部總監,他說要來探班,還帶了首新歌給我,那首歌就是《信仰》。我當時還挺不高興,因為所有計劃都安排好了,突然一首新歌冒出來,但我認真靜下來聽完,覺得它是一首很棒的作品,馬上就加到專輯裡來了。

一個人的生活,沒有太多牽掛

張信哲的私生活一直保持低調,他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簡單生活:搭地鐵、坐公交、吃路邊攤,他說那些對他來講都很正常。 他對愛情的理解,是要找到一個可以共度一生、彼此扶持的對象,只是他不想走一條尋常人的路。在他眼裡,所謂的幸福生活,未必是先有一個家庭,再有幾個小孩。雖然他並不願意跟人敞開心扉,但是他常在自己的音樂裡表達對“愛”的看法。

新聞晨報:《擁恆》專輯說了什麼?

張信哲:我一直在唱所謂的愛情,那愛情和永恆之間的關係是什麼?大家在面對愛情的時候,幾乎都會有一個憧憬,就是希望它是一個能夠持續永遠的感情。但是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我覺得永恆這件事有多面性,其實在愛情的每個階段或者說在愛情的每一個層面,它都可能留下不同的所謂“永恆”。

新聞晨報:在你生命中有什麼難以忘記的金曲?

張信哲:對我這種不斷有作品出來的歌手來說,我還是希望我的新作能被廣為傳唱,因為這是我這一時期對生命和音樂的理解。所以,我會更重視下一首歌,並希望透過時間和沉澱,它們能成為金曲。至於其他歌手的作品,讓我選,那我選擇大家沒有想到的——黃韻玲。我正式進棚錄製的第一首歌就是黃韻玲的,我很喜歡她的一首歌,叫《三個人的晚餐》。

新聞晨報:你在KTV唱自己的歌嗎?

張信哲:不會。在KTV,我一般選唱有趣的歌,或是神曲之類。我不一定唱得來,但我會想辦法試試看,比如“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哈哈,對,《學貓叫》。

新聞晨報:你會覺得孤獨嗎?

張信哲:我還蠻享受獨處的。一個人的生活,其實沒有太多的牽掛,只要父母家人平安,基本上其他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你可以全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的人很怕孤獨,但在我看來,這並不是孤獨,因為我覺得真正的孤獨,是你在一堆朋友裡面,發現沒有什麼知己,那才真的是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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