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現在是得了皇上的心思
“娘娘,臣替皇上傳旨。”青衣起身恭敬的說道。
“嗯。”向晚點點頭,“說吧。”
說?
青衣愣了一下,接旨,要跪。
眼前的娘娘膝蓋都沒有彎一下的意思。
“說呀?”向晚催促道。
青衣遲疑了一下,“傳皇上旨意,皇后娘娘在冷宮終日面壁,今已然悔過自新,朕念其初至離國,思鄉情切,顧恩准,其回鳳棲宮,今晚帶嬪妃,參加朝臣夜宴……”
向晚好看的眸子含著笑,落在青衣身上,“青衣,辛苦你。”
“皇后娘娘,請。”青衣側身,讓向晚先行。
向晚緩步走在前面,青衣緊隨其後,其餘人都有一段距離。
“朝臣夜宴,是為了給蕭將軍接風。”向晚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青衣臉上一貫的淡漠,心中已是駭然,皇上剛剛下了旨意為蕭將軍接風,她就接到了消息,冷宮外面的防守,是他親自安排,銅牆鐵壁,她怎麼會?
“一出來就用本姑娘做槍,離帝倒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向晚嘀咕了一句。
青衣眉眼低垂,不再應聲。
鳳棲宮。
太監宮女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片。
“奴才,鳳棲宮總管太監李全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總管太監,三十歲上下,五官周正,一臉的沉穩。
向晚打量了他一眼,“起來吧。”
“奴婢海棠、秋菊、月芽、曲屏,拜見皇后娘娘。”
四個穿著橘黃色宮裝的宮女恭恭敬敬的行禮。
向晚揮揮手,“都起來吧,你們這麼多人,一次報完名字,本宮也記不住,都去忙吧,李全,進來。”
“奴才遵旨。”李全應聲。
“青衣,你也回去吧。”向晚回身對青衣說道。
“臣告退。”青衣話不多,簡潔幹練。
向晚收回目光,緩步進了鳳棲宮的正殿。
皇后宮的正殿,向晚唇角微微揚起,從正殿的裝修層次就可以看出離帝對自己到底是有多麼的不待見。
整個正殿無一處精緻,就連窗框都微微有些晃。
“娘娘,請您吩咐。”李全恭敬的開口。
“寢殿裡面,收拾乾淨,這裡,該換的換,該扔的扔。”向晚抽出兩張銀票,“有人問起,就說,鳳棲宮實在破敗,和冷宮無異,本宮不想皇上顏面無光,故而,用嫁妝修補。”
“娘娘,這……”李全手心全是汗,這不是在打皇上的臉嘛?
“照做。”向晚好看的狐狸眸在李全的臉上停了一瞬,強大的威壓襲來。
李全腿一軟跪在地上,“奴才遵旨。”
向晚笑笑,“李全,本宮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奴才不敢。”李全身體輕顫,皇后娘娘的壓迫感跟皇上不相上下……
“去吧。”向晚收回目光,歪在塌上。
“奴才告退。”李全出門之後,海棠端著茶走了進來。
“奴婢海棠給娘娘奉茶。”海棠穩穩地行禮,目光低垂,恭敬穩重。
向晚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難喝,隨手放下,“有草莓嗎?”
“回娘娘,有,奴婢去取。”海棠急忙應聲。
“嗯。”向晚揮揮手,示意海棠退下。
……
御書房。
李全從鳳棲宮出來直接就去了御書房,把向晚的話全數轉達給君陌離。
君陌離看著李全高舉過頭的兩張銀票,唇角微微揚起。
向晚,很好。
“傳旨,賞。”
“奴才遵旨。”君陌離身邊的一個年輕的小太監,躬身行禮之後,笑眯眯的出了御書房。
李東海。
君陌離身邊的總管太監,自幼與君陌離一同長大,君陌離的心腹,之一。
“李公公,這位娘娘,求您明示。”李全快步跟上李東海,壓低了聲音問道。
李東海堆起一個假笑,抬手不客氣的戳了一下李全的額頭,“怎麼辦,能怎麼辦?好好伺候著!娘娘現在是得了皇上的心思,一個不小心,你人頭落地。”
李全下意識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多謝公公提點。”
李東海眸光晶亮,“還不快走。”
“嗻。”李全應聲,跟著李東海直奔鳳棲宮。
不遠處的樹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年紀不大,身上穿著太監服。
見李東海走遠,轉身快步朝雲影宮走去。
雲影宮。
芸貴妃的住所。
大門金燦燦,正殿裡無一處不精緻,就連地面上都鋪著昂貴的羊毛地毯。
小太監快步進門,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了殿。
正殿的軟塌上歪著一個妖嬈的美人,美人頭上插著一株金步搖,櫻唇紅潤,眉目如畫,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撥弄著自己的墨髮。
小太監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撲通跪在地上,“啟稟娘娘……”
因為我在宮中有眼線
“說。”芸貴妃懶懶的吐出一個字,昨晚,皇上歇在她這。
“是,娘娘。”小太監把李東海的話轉述了一遍。
啪!
芸貴妃刷的坐了起來,一臉的怒火。
“李東海當真這麼說!”
得了皇上的心思?
嶽國的賤人,她也配。
“回娘娘話,李公公是這麼說的。”小太監急忙應聲。
“滾出去!”芸貴妃隨手抓起一個物件砸了過去。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出了正殿。
“娘娘息怒。”大宮女雲柳上前,輕輕的幫芸貴妃打著扇子。
“皇上怎麼會忽然把那個賤人從冷宮放出來,他昨晚,根本沒有提起。”芸貴妃蹙眉。
雲柳是芸貴妃的貼身女婢,從丞相府帶進來的。
芸貴妃的爹,雲安辰,是離國的丞相,掌管朝政多年。
“娘娘,嶽國太子下月末即將來訪,皇上做的都是面子上的事。”雲柳柔聲安撫道。
“李東海怎麼會說皇上對她動了心思?”芸貴妃心情微微舒緩了一點。
“娘娘,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奴婢去看了一眼,她的姿色雖然不能跟娘娘您比,也算是上乘,皇上若是動了什麼心思,也不意外。”雲柳說道。
“你說皇上看上她了。”芸貴妃狠狠地扯著帕子。
“娘娘息怒,就算皇上真的看上她,也不會長久,您想,宮中除了您還有誰榮寵不斷,更何況,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鎮邊將軍呢。”雲柳壓低了聲音說道。
芸貴妃眸子一亮,拉著帕子的手慢慢鬆開,三年前那場戰。
……
向晚重返鳳棲宮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後宮,皇上恩賞不斷,內務府的人,即刻趕工趕點的休整鳳棲宮。
鳳棲宮的基礎裝修並不差,只是,為了迎接向晚,當初,君陌離讓人稍微‘修整’了一下,才會如此。
向晚在寢殿睡了一覺起來,整個正殿煥然一新,各種名貴的擺件也擺了一屋子。
向晚唇角揚起,離帝,挺上路子。
“娘娘,服飾準備好了,請娘娘過目。”宮女月芽上前行禮說道。
向晚隨著她的腳步,緩緩向前,衣服有十幾身,旁邊的托盤裡是飾品。
皇后的宮裝看起來都很沉重,正式的很。
向晚微微蹙眉,選了一個牡丹金邊的宮裝,大朵大朵的牡丹看著挺好看。
月芽和曲屏都是心靈手巧的宮女。
向晚暈乎乎的由著她們擺弄,許久之後,聽見微微感嘆的聲音,向晚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眸光微頓。
好想說,這位美女,真是漂亮。
唇角微微勾起。
今晚,有場硬仗要打。
向晚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袖口。
“啟稟娘娘。”海棠進門行禮。
“說。”向晚眸光未動,把玩著手上的羊脂玉鐲子,暗自盤算有多少是可以自己帶走的。
“李公公求見。”海棠恭敬的說道。
向晚側眸。
“李公公,李東海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自幼在就伺候在皇上身側。”海棠壓低了聲音說道。
向晚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你,很聰明。”
“娘娘,奴婢願意跟在娘娘身邊真心伺候。”海棠雙膝跪地,咬重了真心二字。
“你現在就是跟在本宮身邊伺候。
叫李東海進來吧。”向晚眸光流轉,神色淡漠。
“娘娘,奴婢,奴婢遵命。”海棠頓了一下起身,快步出門。
“奴才李東海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李東海進門,恭恭敬敬的行禮。
向晚看了他一眼,一直到他把禮數行完,才啟唇,“起來吧。”
“奴才謝娘娘。”李東海起身偷眼打量了一下向晚,盛裝的她,絕色明豔,離國第一美人的芸貴妃也不能與之並肩。
加上玲瓏心思,比後宮中的那些女人真是不知強了多少倍,可惜……
“李公公何事?”向晚隨口問道,順帶打量了李多海一眼,唇白齒紅模樣清秀,漬漬,離帝身邊的人,個頂個的精緻。
“回娘娘話,奴才奉皇上之命請娘娘過去赴宴,皇上有旨,請娘娘先主持宴會,皇上晚些時候才到。”李東海笑眯眯的說道。
向晚起身,“去夜舞殿。”
“娘娘,怎知宴會在夜舞殿?”李東海愣了一下,夜舞殿是皇上剛剛改的地方,向晚如何知曉?
李東海看向向晚的目光多了幾分打量。
“因為我在宮中有眼線。”向晚緩緩的答道,眼角狀似無意的瞥向窗外的鳥兒。
“娘娘慎言!”李東海低呼出聲。
“呵,儘管如實轉告離帝。”向晚唇角微微揚起。
李東海眸底的戲謔之光殆盡,取而代之是凝重,“娘娘如此,不怕皇上對娘娘動刑。”
“李公公,揣摩聖意,罪,可致死。”向晚眉眼彎彎,笑的和善,話說得薄涼。
皇后娘娘,何故出手傷人
李東海眸光一緊。
“奴才失言,請娘娘責罰。”李東海說著就跪了下去。
向晚眸光流轉,緩緩的向前走了一步,窗外的鳥兒鳴叫的清脆,“起來吧,李公公,平日在皇上那你都沒這麼多禮數,本宮剛剛回到鳳棲宮,總不能惹得你太過。”
李東海俊臉火辣辣的,皇后娘娘數落人,很有一套。
“奴才謝娘娘恩典。”
李東海快步上前,伸手攙扶向晚。
向晚沒拒絕,頭上一堆乒乒乓乓的東西,重的要命,有個人分擔重量,何樂不為。
李東海親自扶著向晚緩步經過庭院,上了鳳攆,消息迅速的在整個後宮傳播。
向晚慵懶的靠在鳳攆上,空中鳥兒迴轉,她就猜到,會引起後宮的波動,若是沒有點波動,她晚宴的棋怎麼好下。
夜舞殿。
皇上招待近臣的宮殿。
鎮遠將軍接風宴選在這裡,是對鎮遠將軍的肯定,與鎮遠將軍而言也是無比的榮耀。
向晚唇角微微揚起,其實,鎮遠將軍是鎮邊將軍的獨生子,鎮邊將軍當年被向北城打敗之後,被生擒,之後傳聞中在獄中暴斃……
向晚眸光流轉,今晚,就送鎮遠將軍一份大禮。
李東海跟在向晚的身側,看不出她的情緒起伏,只覺得她似乎是有幾分笑意。
眼前的娘娘高深莫測,而且有恃無恐?
她到底是憑什麼掌握了整個皇宮的動向?
李東海想不通。
“臣妾等拜見皇后娘娘。”一串嬌滴滴的問安聲響起。
向晚頓住腳步,目光跟著落下,有五個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說是問安,其實膝蓋都沒彎一下。
“離國的禮節如此特別?”向晚看向李東海。
李東海剛剛想看向晚如何應付後宮嬪妃,沒想到她直接把問題扔給了自己,一時間表情來不及轉換,微微有那麼點猙獰。
“回娘娘話,不是的,幾位妃子行禮不得當。”李東海硬著頭皮說道。
“既然不得當就要教,別丟了皇上的臉面,李公公安排管事嬤嬤去她們幾個宮裡好好的教上一教,你親自檢驗,合格的才許放出來。”向晚悠哉的說道。
李東海差點嗆著自己,這位娘娘還真是會給自己找活,眼下又不得不答應,“奴才遵旨。”
幾個本來想給向晚下馬威的妃子,連門都沒進,直接被李東海帶著人拉走,哭喊聲一片,“娘娘,臣妾知錯了……”
“娘娘饒命啊。”
向晚輕輕的挑眉,不知道的以為自己是在殺人。
海棠上前扶著向晚往裡走。
皇后位和皇帝位在正中間的位置,左尊右卑,向晚的位子在右。
皇后側是妃子位,按照位分拍下去,皇貴妃、貴妃等。
離帝暫無皇貴妃,四位貴妃,其他的妃子七七八八加起來有幾十人,後宮算是充盈。
芸貴妃,是貴妃之首,雲丞相的嫡長女。
向晚眸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冷嘲,她對種馬男人,素來沒有好感,只不過,她要給自己出口氣,才不得不選擇跟他合作。
向晚優雅的坐在高位,眾人行禮,山呼千歲。
“平身。”
“皇后娘娘,臣妾等初次見到娘娘,娘娘真是驚為天人。”柳貴妃嬌滴滴的開口,柳貴妃是禮部侍郎柳富的嫡長女,芸貴妃的閨中密友。
柳富和雲丞相的關係,匪淺。
向晚眸光在柳貴妃的臉上稍作停留,柳貴妃明面上是稱讚自己,實則把自己一入宮就被扔進冷宮的事情拎出來打臉,“本宮貌美之事,眾所周知,這位什麼妃,不用刻意強調。”
海棠急忙低聲提醒向晚,是柳貴妃。
噗,柳貴妃差點被嗆到。
芸貴妃也被向晚的話激的嘴角輕抽,見到的向晚的那一刻,她嫉妒要命,向晚長得何止是美,簡直能勾魂攝魄,多少朝臣都在偷偷的看她。
素有第一美人之稱的她,怎能容忍有人比自己美!
“皇后娘娘再美,新婚之夜,皇上也是歇在雲姐姐那。”一旁的董貴妃氣不過,開口諷刺道。
向晚眸光微微頓了一下。
芸貴妃心裡舒暢的一塌糊塗!
她正等著看向晚猙獰的臉,抬頭卻看到一張含笑的臉……
芸貴妃微愣。
“海棠。”向晚啟唇。
“奴婢在。”海棠俯身行禮。
“張嘴。”向晚抬起白晶晶的手指,指向董貴妃。
“奴婢遵旨。”海棠沒有一絲猶豫,大步上前,抬手就是兩巴掌,卯足了勁,董貴妃的小臉上瞬間出現了兩個五指山。
“你,你這該死的奴才,竟然敢打本宮,你,你!”董貴妃尖叫著伸手就要去打海棠。
海棠快步退後,回到向晚身邊。
“皇后娘娘,何故出手傷人!”芸貴妃瞪著向晚,開口質問。
本宮是這離國的女主人
“芸貴妃,弄清楚你的身份,本宮是這離國的女主人,管教一個妾室的權利,還需要你來給予!”向晚淡漠的啟唇,話說的刻薄至極。
一句話把自己的身份和董貴妃的身份,攤開。
芸貴妃被向晚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向晚不得寵如何,向晚被眾人厭惡又如何!她終歸是離國名正言順的皇后!
芸貴妃手指狠狠地戳進皮肉裡,尖銳的痛讓她慢慢的冷靜下來。
“皇后娘娘,臣妾失言。”
向晚輕笑,“既然芸貴妃承認自己失言,本宮若不做懲戒,便白白浪費了貴妃的心意。”
芸貴妃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向晚真是會順杆爬!
“雲氏貴妃以下犯上,罰奉半年以儆效尤。”向晚小嘴唇一張一合,脆生生的說道。
“臣妾,謝皇后娘娘點撥。”芸貴妃應聲,語氣中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向晚笑笑,目光掃視群臣,如她所料,大家看她的眼神大多是厭惡,還有個別的是好奇的打量。
“董貴妃,可知本宮為何命人掌嘴。”向晚目光最後落在臉頰一片紅腫的董貴妃臉上。
“臣妾,臣妾不知。”董貴妃跪在地上,使勁低著頭,生怕自己一抬頭一臉的厭惡掩飾不住。
“你,在群臣面前公開指責皇上不懂禮數。”向晚涼涼的啟唇。
董貴妃愣怔,片刻之後回過神來,驚得臉色慘白。
確實,新婚夜不在皇后寢殿休息而留宿貴妃處,雖然說是因為皇后不受寵,但真要是較起真來,確實是皇上禮數不周……
向晚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扔給董貴妃,董貴妃嚇殘。
“娘娘,臣妾並無指責皇上之意,臣妾,臣妾……”
“你是想讓本宮無顏坐在這。”向晚涼涼的接過話。
董貴妃全身戰慄,向晚現在把她推到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要麼承認自己指責皇上,要麼承認自己數落皇后。
“臣妾知錯,求娘娘寬恕。”
向晚把玩著手邊的白瓷杯蓋,“董貴妃,妃和後有別,尊卑有序,你在朝臣面前如此尊卑不分,本宮若是不懲罰,豈不是讓朝臣笑話皇上治家無方。”
董貴妃吃力的喘著氣,她知道自己完全掉進了向晚的陷阱裡。
“海棠,傳旨,董氏貴妃以下犯上,禁足寢殿,聽候皇上發落。”向晚說道。
“奴婢遵旨。”海棠應聲,帶著侍衛把一臉慘白的董貴妃帶了下去。
芸貴妃心口疼的厲害,董貴妃和柳貴妃都是她的人,她們都是雲丞相暗中安排的,孃家之間有著密切的往來,向晚一回鳳棲宮就除了她的一面膀臂!
芸貴妃火大。
向晚抬眸,“皇上稍後就到,各位稍安勿躁。”
眾臣應聲。
芸貴妃等人想給向晚個下馬威,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都學乖了,低著頭不說話。
“皇上駕到,鎮遠將軍到。”通傳太監高聲喊道。
眾人急吼吼的起身,向晚也跟著站起來。
一個明黃色的身影緩步走過來。
眾人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向晚抬眸對上來人的目光,微愣,眸底閃過驚愕的光,很快恢復了平靜。
阿離就是離帝!
特麼。
向晚有種被人坑了的感覺,錢要少了,承諾要少了!
離國他說了算哎。
君陌離緩步上前,走到向晚面前,他比她高出一頭,垂眸看著她,眸底平靜無波。
跪在地上的大臣們,山呼之後沒等到君陌離的指示,安靜的跪著,大殿裡寂靜如夜。
向晚抬眸,迎上君陌離的目光。
“脾氣還真是不好。”君陌離啟唇,聲音微涼,聽不出喜怒。
“阿離,這身衣服挺好看。”向晚眨眨眼,輕笑著說道。
整個大殿都是抽吸的聲音,皇后竟然敢這樣跟皇上說話,簡直是不要命!
芸貴妃偷偷的抬眸看了一眼,君陌離背對著她,她看不出表情,她能看清楚向晚的,她唇角含著笑,笑!笑什麼笑,皇上一定會下旨再把你扔回冷宮!一定。
“你的也很好看。”半晌,君陌離好看的唇瓣吐出幾個字。
向晚笑顏如花,“我,怎麼都好看。”
君陌離看著她大膽俏皮的模樣,心裡像是被什麼撥弄了一下,滋味有些奇妙。
“眾卿平身。”
“謝皇上。”眾人行禮之後起身,待君陌離和向晚坐下之後,才紛紛入座。
向晚的目光則是落在跟君陌離一起進來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材很魁梧,標準的漢子,皮膚黝黑,一雙鷹眸明亮亮,是個聰明人。
“今日為蕭將軍接風,眾卿暢飲。”君陌離啟唇。
要打皇上的臉
歌舞環繞,氣氛慢慢的緩和下來。
向晚側眸,君陌離也側眸,四目相對。
向晚咧嘴一笑,“阿離,你是實力派。”
君陌離緩緩地啟唇,“你也一樣,能在皇宮安排眼線,實力豈容小視。”
向晚忽然身體一歪靠在君陌離的肩上,“好累,借肩膀靠一下。”
君陌離身體微僵,還從未女子跟他如此親近過。
向晚清楚的感覺到君陌離的變化,眸光流轉,玩心大動,小手微微轉了一下,挽住君陌離的胳膊,順勢靠進他懷裡。
“阿離。”
君陌離眉心輕跳了兩下。
“我看懂你的字條了。”向晚壓低了聲音說道。
君陌離正要推開向晚的動作頓住,“是何?”
“一會你就知道了。”向晚眨眨眼,故作神秘的一笑。
芸貴妃抬頭正看見向晚在君陌離懷裡嬌笑如花,手裡的帕子幾乎擰成麻繩,她嫉妒,離帝從來不許任何人跟他親近,即使是在歡愛的時候,也都是捆著雙手,不許抱他……
向晚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芸貴妃,唇角微微勾起,魚兒要耐不住誘惑上鉤了。
“啟奏皇上……”芸貴妃嬌滴滴的起身,躬身行禮。
“講。”君陌離目光落在芸貴妃的臉上,沒了剛剛對向晚時候的笑意。
芸貴妃袖子裡的手微微收卷,接著開口,“啟奏皇上,今日為蕭將軍接風,歌舞雖然豔絕,卻也俗套,臣妾有個提議。”
“講。”君陌離淡漠的應聲。
皇上素來冷情,所有人都知道,本來芸貴妃是能接受君陌離對她如此,但現在,有了剛剛跟向晚的態度作對比,她心裡憋屈的厲害。
“臣妾覺得不如玩個遊戲,參加遊戲的人,隨便出個物件做彩頭,給對方出題作詩,輸的就把彩頭給贏的,也算是附庸風雅,君臣同樂。”芸貴妃緩緩的說道。
君陌離看了向晚一眼,向晚唇角揚起,“臣妾也挺想玩的。”
“準。”君陌離應聲。
芸貴妃心裡慪火的厲害,明明是她提議的,憑什麼皇上最後問的是向晚。
“如此,便請朝臣也一同參加。”向晚說道。
“好。”君陌離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向晚心裡默默的叫著他狐狸,她清楚的知道君陌離對她絕對沒有任何好意,不過是利用她得到更大的利益。
她也利用他,既然是相互利用,自然要相互配合。
君陌離旨意一下,立刻有文官起來互對,難得有機會在皇上面前表現自己的才華,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武將們對吟詩作對興趣不大,不過看著熱鬧,又有賭注大家也就跟著看看。
十幾對文官下場。
柳貴妃起身,“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也想玩一玩,不知可否跟皇后娘娘請教。”
向晚握著君陌離的手緩緩的起身,“自然,可以。”
嶽國向晚傳聞中自幼在軍中生活,字不認識幾個,莫說作詩,讀詩都是問題。
向晚緩步從高位走到大殿之上,眸光隨和,一身豔色鳳袍加身,美不勝收,站在她對面的柳貴妃,瞬間失了顏色。
柳貴妃微微抿唇,“臣妾的彩頭是這個白玉鐲子。”
向晚隨手拿出君陌離的玉佩,“本宮的彩頭,這塊玉佩。”
眾人看清楚向晚手裡的玉佩,皆是一愣。
向晚不知道玉佩的來歷,但眾人皆知,玉佩由君陌離的皇姑姑尚雅公主親手雕刻,自幼帶在君陌離身上,不曾摘下,這會……皇后拿來做賭注,豈不是,要打皇上的臉?
芸貴妃一臉的驚愕,皇上竟然把玉佩給了向晚!她曾經也要過,結果被君陌離呵斥了一頓,向晚,憑什麼!
“柳妃先出題吧。”向晚淡漠的開口,神色慵懶,似是未把柳貴妃放在眼中。
柳貴妃一肚子的氣,“邊塞,美酒。”
向晚眉心微蹙,思考狀,半晌沒有開口。
芸貴妃心裡的鬱悶情緒微微舒緩,叫你囂張叫你得意,這會作不出詩,臉面全無。
“柳妃妹妹,你有些為難娘娘了,邊塞哪有美酒……”芸貴妃啟唇說道,她本想說,皇后娘娘您作不出來就認輸吧。
沒等她後面的話出口。
向晚清脆的聲音響起,“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向晚的聲音很有穿透力,整個大殿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皇后娘娘好才華!”太傅莫安衛脫口稱讚道。
向晚含笑點頭,目光落在蕭程頤身上,瞬間的悲傷,她看到了。
君陌離目光停在向晚身上,她和傳聞無一相符。
“芸貴妃,跪下。”向晚眸光流轉,聲音驟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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