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荒山被好心人收留住他家,看見他家搖籃里嬰兒嚇得我轉頭就跑

途徑荒山被好心人收留住他家,看見他家搖籃裡嬰兒嚇得我轉頭就跑

1

傳說山中有狐,修行千年,擅長變化與迷魂之術,常常以美豔女子的模樣出現,引誘過往路人陷入迷途,困死於山中。

所以但凡入山者,都要成群結伴,一旦落單,就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山下有一個小村莊,只有零零散散幾戶人家,行人如果不想在夜間趕路,便會在村子裡投宿一宿,順便可以等一等人搭伴進山。

有人要問了,為什麼明知山中危險,還非要從這裡過呢?

只因為這是一條捷徑,雖然路途坎坷了點,卻比繞路要省下好幾天的時間,所以有些人如果有急事還是會冒險走這條路。

再說也不是一定會遇到那狐妖,有人膽子大,還專門想去看看狐妖長什麼樣子,結果在山中盤桓了三日,卻平平安安地出來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盧勇到達山腳的小村子時,天色還不算晚,太陽離落山還有一段時間,如果他抓緊一點,可以在天黑前翻過這座山。

只是不巧,今日只有他一人想要進山,如果想找同伴,只有再等一天。

盧勇是接到家中急書,說老母親病重,想要他回去見最後一面的,自然不肯多耽擱工夫,便心一橫,獨自踏上了進山的路。

山中清幽,鳥語花香,一路和風相送,讓盧勇一開始有些緊張的心慢慢放鬆下來。這樣美麗的地方,哪裡像有妖怪出沒的樣子。

他如果不是掛念母親,定要放慢腳步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可惜他現在心急如焚,只能急匆匆走過,期望可以早點到家。

走著走著,前面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半人高的野草晃動了一陣,一隻赤色的小狐狸露出了尖尖的嘴巴和亮閃閃的眼睛。

盧勇嚇了一跳,想起那個關於狐妖的傳說,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緊張地看著那隻小狐狸。

小狐狸好奇地歪歪腦袋,樣子十分可愛。

盧勇暗罵自己把自己嚇到了,這分明就是一隻普通狐狸而已,他為了給自己壯膽,虛張聲勢地指著小狐狸道:“大膽妖孽,還不快現出原形!”

原本以為會把小狐狸嚇跑,誰知小狐狸愣了一下,鑽出草叢,露出自己身後毛茸茸的三條大尾巴,蹲在地上認真道:“我現在就是原形啊。”

盧勇眼睛一下瞪得溜圓,轉身連滾帶爬,“媽呀,有鬼啊!”

小狐狸也嚇一跳,蹦起來四下張望,“鬼?在哪啊?”

看著那人一溜煙兒跑沒影了,小狐狸才意識到他說的“鬼”就是自己。

“有沒有常識啊,我是妖怪,妖怪!怎麼就成鬼了?”小狐狸憤憤不平道。

看來人類一點都不好玩,小狐狸一臉黑線地在樹林裡走著,不防迎頭兜來一張網,將她罩了個結實。那網上用硃砂繪有降妖的法印,小狐狸只覺全身似被閃電劈中,僵在那裡一動不能動。

“嘻嘻,可算抓住你這隻狐妖了,不枉小爺在這荒山野嶺蹲了這麼久。”

一名白衣少年從一棵樹後轉出來,邊說邊得意地往嘴裡灌了一口酒。

那少年長相英俊,舉止灑脫,手中提著一小壇酒,白色衣衫的邊緣沾染了草葉灰塵,而他卻渾不在意。

小狐狸只有眼珠可以動,透過網眼,她可憐兮兮地看著少年,眼中滿是祈求。

少年無視小狐狸求饒的目光,頗為嫌棄地提起網子,看著裡面瘦小的狐狸,有些疑惑道:“怎麼看著還是隻小狐狸,不是說是隻美豔狐妖嗎?喂,快變回人形給我看看。”

白衣少年用一根手指捅了捅小狐狸,解了它的定身術。

小狐狸抽抽搭搭道:“我……我還不會……不會變成人呢……”

少年大皺眉頭,再仔細瞧了瞧,發現這真的只是一隻道行尚淺的三尾靈狐。

“你大爺的,居然抓錯了。”少年拎著小狐狸的後頸皮把它從網子裡提溜出來,與它大眼瞪小眼。

“說,有沒有害過人?”

小狐狸連忙搖頭,細聲細氣道:“狐兮兮是個好孩子,從不害人。”

少年“撲哧”一樂,把捉妖網收了起來,摸摸小狐狸腦袋道:“原來你叫狐兮兮啊,我叫嶽天秋,是個捉妖師,以後好好修煉,別再撞到我手裡哦。”說著他把狐兮兮放到了地上。

狐兮兮抖抖全身火紅的長毛,蓬鬆的大尾巴搖了搖,又看了一眼嶽天秋,才轉身鑽進了草叢。

2

盧勇慌亂中走錯了下山的路,待他定下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迷路了。天色漸晚,林子裡光線昏暗,天空中迴盪著幾聲鴉啼。

盧勇一邊四處摸索出路一邊暗暗後悔,早知道就多等一天了,可心中又十分掛念母親,不由得焦躁起來。

一陣山風掠過,落葉亂舞,恍惚有笛聲嫋嫋奏起,像是燥熱的夏日拂來的一縷清風,讓人聽了心頭一靜。

盧勇被這笛聲所吸引,一時忘了自己的煩心事,情不自禁地跟著笛聲走去。

夕陽晚照,樹木溪流都被鍍上了紅色的光影。一名身姿妙曼的女子站在溪邊吹著竹笛,青絲半挽,衣袂飄飄,如同謫下凡塵的仙子一般。

盧勇眼睛都看直了,雖然有關那個“狐妖惑人”的傳說在心頭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就把它丟到了一旁。

如此清豔脫俗的美人,怎麼可能是妖媚的狐狸變的。

女子一曲奏完,轉頭對著盧勇嫣然一笑道:“先生可是迷路了?不嫌棄的話,可以去寒舍將就一宿。”

盧勇隨著女子目光看去,看到不遠處有幾間簡樸的木屋。

他麵皮微紅,結結巴巴道:“那,那怎麼好意思麻煩姑娘呢……只是,只是不知姑娘,為何會……”

雖然不相信這個女子是狐妖,可為什麼要住在深山裡面呢?

女子笑意溫柔,道:“先生不必害怕,我家相公身體不好,而我略懂醫術,之所以隱居在此,就是為了給他療養身體。”

聽聞她相公也在此處,盧勇心頭一鬆,接著升起一種不知是失落還是失望的情緒。或許他剛才看到這個女子時,從心底還是認為她是妖,竟隱隱有些期待被她引誘。

“既然有病人,在下便不叨擾了,可否告知向西怎樣出山,家中老母病重,急著見我最後一面呢。”盧勇一副焦急的樣子道。

女子關切道:“不知令堂得了什麼病?正好我這裡有一棵上好的千年人參,有起死回生之效,不如就贈予先生吧。”

盧勇一聽大喜,忙道:“怎好意思白要姑娘如此貴重的東西,在下願出重金購之。”

女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而是對盧勇點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先生,請隨我去取人參。”

盧勇拱手還了一禮,跟在女子身後向木屋走去……

3

“喵?”一隻白貓蹲在樹枝上,看著樹下一男一女穿過空氣中的一個透明屏障消失不見了。

白貓認得那是一個障眼法,它用鼻子嗅了嗅,確實有狐狸的味道,不過不是狐兮兮的,於是便不再感興趣,從樹上縱身一躍,三下兩下不見了蹤影。

狐兮兮那隻笨狐狸不知道跑哪裡玩了,聽她家裡人說,她是偷偷從家裡溜出來的,一大家子正到處找她呢。

白貓循著狐兮兮身上的氣息一路找過來,結果還是沒找到,氣死貓了。

璃若看到白貓氣鼓鼓地回來,就知道它白跑了一趟。

“你是說,那裡還有一隻狐妖,混淆了你的判斷?”璃若聽完白貓的一頓牢騷,感興趣地問道。

“喵!”白貓把自己盤成一團,懶洋洋地打了呵欠,而後想起什麼,又喵喵了兩聲。

“那隻狐妖在誘殺人類?”璃若皺了下眉頭,不過好像跟她沒啥關係,她又不是那個管閒事的老道。

4

樹林的木屋裡,桌椅床櫃一應俱全,打掃得乾乾淨淨,女子一邊愉快地哼著搖籃曲,一邊在案子上切著什麼。

在她腿邊放著一個木質的搖籃,裡面的孩子用藍花布的小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

“寶寶乖啊,一會兒娘給你做好吃的,你吃了身體就變好了。”女子溫柔地對著搖籃裡說道,順手為孩子掖了掖被角。

她瑩白的手指上沾滿了鮮紅色的血,不小心沾在了被子上。

“哎呀,弄髒了,”女子懊惱地看著被角上醒目的血色指印,對著搖籃哄道,“寶寶不哭啊,娘會給你洗乾淨的。”

由始至終,搖籃裡都是靜悄悄的,沒有半分動靜。

女子卻不在意,繼續切著一個血淋淋的物件,她細心地把它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在屋子的另一個角落,一個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雙眼空洞地對著屋頂,心口赫然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裡面的心臟已經不見了。

這個男人便是心急回家的盧勇,女子便是將他騙入陷阱的狐妖。

狐妖名叫狐馨月,躲在這山中,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殺一個男子,然後取出他的心臟餵給自己的孩子,所謂的病弱夫君不過是謊言。

狐馨月做好了“好吃的”,俯身將棉被一層層掀開,最後露出一隻毛髮稀疏、乾枯瘦小的幼狐。幼狐緊緊閉著眼睛,身體蜷縮成一團,看樣子分明已經死去多時。

狐馨月慈愛地看著幼狐,用力掰開它的嘴,將血淋淋的肉片塞進去。

“寶寶好乖,多吃一點才能長得快。”她唇邊笑意輕柔,手中的動作卻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幼狐嘴邊、身上被血水弄得一片狼藉,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小狐狸的毛色變得豐盈起來,猛地一看彷彿活過來一般。

“真乖,弄髒了不怕,娘一會兒給你洗澡。”狐馨月用帕子仔細地給幼狐擦了擦嘴,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回頭看了看盧勇的屍體,自言自語道:“剛才你說用重金買我的人參,現在既然你已經付賬了,那我一定會把人參送去救你母親命的,放心。”

突然整個空間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狐馨月一個站不穩,差點倒在地上。

一個盛氣凌人的少年聲音傳來:“狐妖!我知道你在裡面,快滾出來,小爺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你跑不掉的!”

隨著又一次重重的轟擊,狐馨月佈下的隱形迷障顯現出了裂紋,狐馨月只覺胸口劇痛,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她的眼神剎那間變得可怕起來,黑亮的瞳仁變作了銀白,身後長出了六條狐尾,十指生出了利爪,毛茸茸的狐耳從頭髮裡冒出來,臉上爬滿了銀色的花紋。看起來就像一個半人半狐的怪物。

“誰都別想傷害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們!”狐馨月尖嘯一聲,衝出了木屋。

嶽天秋打破了狐妖的屏障,原本空無一物的樹林裡,幾間木屋現出了形狀,一股人血的味道迎面而來,讓年輕的捉妖師薄唇緊抿。

遲來一步,又有人遭了毒手。

強烈的妖氣從木屋中釋放,一個半人半狐的女子破門而出,閃電般地揮出一爪向嶽天秋攻來。

嶽天秋臨危不亂,大喝一聲“來得好!”便抽出一根銀白的鞭子與狐馨月纏鬥在一起。

狐馨月完全像是失去理智的樣子,口中發出獸類的嘶吼,不要命地捨身而上,任嶽天秋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到她身上。

嶽天秋暗暗心驚,他這銀絲鞭是父親傳給他的,據說由九種最堅韌的材料編織而成,專克各種妖物,怎麼這隻狐妖跟發了瘋似的,竟然不怕。

就在他分神之際,狐馨月一爪打飛了他手中的鞭子,將他撲倒在地,俯頭亮出口中尖牙就想咬破少年的喉嚨。

嶽天秋心道“死定了”,後悔自己太過託大,沒想到這狐妖居然這麼厲害。

他緊緊閉著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可等了半天,狐妖卻沒了動靜。

嶽天秋心中奇怪,睜眼看到天上的月亮出來了。一片銀輝灑下,狐妖正怔怔地看著他,眼底浮現出迷茫和掙扎。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狐馨月抓起嶽天秋,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嶽天秋的拗脾氣一上來,也不管自己正落在人家手裡,脖子一梗道:“你個臭狐狸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

狐馨月眼睛一眯,剛要給這愣頭小子一點教訓,便聽到一聲驚叫:“月姨住手!”

一隻三尾小狐狸衝過來,撞到狐馨月懷裡,硬生生把狐馨月與嶽天秋撞開了。

“你是……兮兮?”狐馨月拎起小狐狸驚訝道,剛才狂暴的情緒慢慢平復,她又變回了人類的模樣。

“月姨,是我。”狐兮兮八爪魚似的扒在狐馨月身上,扭頭對嶽天秋喊道:“那個什麼秋天快走,我幫你拖住月姨。”

嶽天秋猶豫了一下,看出兩隻狐狸估計認識,他果斷地翻身而起,向遠處一邊跑一邊回頭對狐兮兮叫道:“小狐狸,謝謝你,還有我叫嶽天秋,不是秋天!”

餘聲嫋嫋,人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狐馨月沒有動怒也沒有追,而是打量著狐兮兮道:“小丫頭,你是不是偷著溜出來的?”

狐兮兮心虛地低著頭,用眼睛偷瞄狐馨月,在她懷裡蹭來蹭去撒嬌道:“月姨,人家想你了嘛,自從……嗯,反正好多年沒見到你了。”

狐馨月摸摸她的頭,嘆口氣道:“是自從我被狐族逐出來吧?你個傻孩子,估計也就你還掛念著月姨了。”

狐兮兮噘嘴道:“兮兮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可是月姨你那麼好,族裡長老為什麼要趕走你?爹孃不肯告訴我,娘有時提起你還會掉淚……”

狐馨月黯然苦笑:“是我對不起玉姐姐,我是個罪人。兮兮,你趕快回家吧,不然你爹孃該擔心了。”

她猛然想起了什麼,推開狐兮兮轉身踉踉蹌蹌地向木屋走去,口中焦急道:“我的寶寶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寶寶乖,娘來了。”

狐兮兮愣了一下,追過去問道:“月姨你有寶寶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狐馨月卻像又犯了病,根本不理狐兮兮,急匆匆回到木屋,看到搖籃裡的幼狐還在,她才鬆了一口氣。

狐兮兮直立起來,扒著搖籃好奇地看著裡面道:“這就是月姨的寶寶,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是個小弟弟。”狐馨月愛憐地輕撫了下毫無氣息的幼狐,為它蓋好被子。

狐兮兮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搖籃裡分明是隻死去的狐狸幼崽,看樣子還是出生不久就死去了,它的嘴邊卻殘留著人血的味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目光一掃,瞬間凝住——屋角那裡躺著一個男人的屍體。

“月,月姨……你你你殺人了?”狐兮兮驚訝道。

狐馨月淡淡瞥了一眼盧勇的屍體,敲敲自己腦袋笑道:“看我,差點把這事忘了,兮兮啊,你幫我看一下寶寶,我去去就回。”

說著,狐馨月去裡屋取了一個盒子出來,然後拖著盧勇的屍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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