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我?那你愛誰?」 「愛誰都比愛你要好!」

孩子是他們之間永遠都不能翻過去的一頁遺憾!

他溫熱的氣息搔癢了她的耳朵,“文青夏,我們重新開始行不行?”

後背一僵,空洞的雙眼怔怔地望著明燈,文青夏許久後開口,麻木無情,“可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愛我?那你愛誰?姜琛?”他的嫉妒心一點就著,眼睛裡寫著“只要你敢點頭,我就叫姜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文青夏不想再給姜琛惹麻煩,她不能借他當擋箭牌,所以只能重新揭開自己心底的傷疤。

“愛誰都比愛你要好!是你,奪走了我做母親的權利!”

沈江寒微怔,抱著她的胳膊僵住。

得知文青夏不能再生育之後,他親自找過醫生諮詢,醫生說,很難再孕並不等於完全不會再孕,只是幾率很小,而且就算完全不能再孕,只要卵子健康,那找個女人來代孕也是可以的。

總之,沈江寒不會放棄。

“我們一定會有孩子!只要你想要,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文青夏倉惶失措地看著身邊的人,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裡滿是深情,可她不想承認,她寧願當那些只是愧疚!

文婧晚上突然發起高燒,情況又些棘手。

“好,我馬上過去。”掛掉電話,她要起身去撿自己的衣服,但要上的胳膊卻遲遲不肯放開。

文青夏慍怒,鹿眼睜圓瞪著沈江寒,一字一頓地問到,“難道,你還想再讓我和我媽陰陽兩隔?”

“……”他一頓,鬆開了自己的手。

望著匆忙離開的文青夏,沈江寒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一樣。

南敬辰說得對,孩子是他們兩個的致命傷。

******

儘管是虛驚一場,但她還是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如果文婧真的死了,那她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你好點了嗎?”沉默了很久後,文青夏第一次心平氣和地開口。

可文婧卻還是不願意理她,背對她,一聲不發。

“不愛我?那你愛誰?” “愛誰都比愛你要好!”

“你真的這麼討厭見我?”因為哭過,她的聲音顫抖。

文婧依舊毫無反應。

文青夏全當是自言自語,“其實想想,我的出生可能也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討厭我吧,我也沒奢望我們能像別的母女一樣。”

還是沒有應答,只不過,此時文婧的眼裡充滿了淚水。

她怎麼會討厭她?她不想承認她們的母女關係,是為了不讓她再被人恥笑啊!

對著歸然不動的背影怔怔地看了好一陣子,身心的疲憊再次襲來,文青夏終於起身,躺到了隔壁的空床上。

屬於母女兩人的第一夜,她們背對彼此,安靜得像陌生人一樣。

第二天清晨,姜琛帶著熱氣騰騰的早飯來看文婧,一進門就看到文婧像慈母一樣,正在給睡熟的文青夏掖被角。

被姜琛撞見,文婧臉上閃過驚慌神色,而後沉下臉來,繞過他去洗手間洗臉。

原來她們之間是可以變好的,姜琛輕笑,為文青夏感到開心。

感覺病房裡又人活動,文青夏也醒了過來,睜眼就看到姜琛送上的早飯,心裡一暖,卻更感覺愧歉。

在姜琛的建議下,文婧和文青夏隨他一起出了病房,去花園裡活動。

已是初秋,但花園裡的各色花朵依然開得妖豔。

“青夏,之前的油畫被毀,實在太可惜,這裡雖然沒有向日葵,但景色也不錯,你能給我當個模特拍張照嗎?我回去以後,在對著照片畫一副新的肖像。”

姜琛的要求這麼簡單,文青夏沒理由拒絕,配合地站到了他指定的位置。但他卻又皺了眉,“青夏,構圖有點空……不然,阿姨,也站過去吧。”

文青夏明白了,他不是想拍素材,而是想給她們拍一張合照。

她沒有抗拒,只是文婧有些固執。

“不需要。”

姜琛權當文婧是個倔強的小孩子,無奈地笑著走向她,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文阿姨,你不照的話,我就把你給青夏蓋被子的事情告訴她了啊?”

文婧蹙眉,趕鴨子上架,站到了文青夏的身邊。

照片拍好後,姜琛在手機上發給了文青夏。

明媚陽光下,她們的笑容僵硬,看起來怪怪的,但這是文青夏和文婧的第一張合照。

******

“謝謝你,學長。”

文青夏在答謝姜琛的晚宴上,將從海城買回來的畫筆雙手送上。

姜琛對這份禮物愛不釋手,“是我謝謝你才對。”

淺淺一笑,文青夏想跟他說出約他吃飯的真正意圖,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沈江寒竟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又見面了。”他禮貌地微笑,眼裡卻絲毫沒有友善的光。伸手,他拉過隔壁的椅子,擺到文青夏的跟前,坐下,挑眉看向對面的姜琛,“姜畫家畫一幅畫就能換兩千萬,這麼值錢,為什麼不趁還有手能畫的時候,多畫幾幅?”

姜琛冷笑,“難道沈先生有想讓我失去雙手的想法?”

“我怎麼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砍別人的手呢,除非那人一直窺覬我的女人。”說著,他轉頭,將目光鎖在文青夏面無表情的臉上。

斜眸,文青夏睨他,“這裡沒有沈先生的女人,請你不要打攪我們用餐。”

沒有他的女人?我們?

沈江寒妒火中燒,放在餐桌下的手直接滑進她的大腿內側,毫不顧忌公眾場合,揉上她的花心。

“不愛我?那你愛誰?” “愛誰都比愛你要好!”

“沈江寒!”驚慌又憤怒,文青夏低聲警告。

姜琛單純以為文青夏生氣了,於是著急起身,“青夏,我現在就去叫保安!”

“好啊,我等著。”沈江寒不在乎,依然坐在文青夏的身邊不動,手上卻加重了一分的力氣,在她敏感的位置按壓下去。

“……”她蒼白著臉,不想去承認,他的肆無忌憚竟給自己帶來了羞恥的快感。

姜琛真的去叫保安了,他一離開,沈江寒就更加索求無度。

文青夏不想被人聽到任何放蕩的聲音,也連忙起身,逃去女士洗手間,可沒想到的是,沈江寒也跟著她一起進來。

他反鎖衛生間的門,逼她進了最裡面的隔間。

“別打攪你們的用餐?”他邪魅冷笑,貼上她的身體,“文青夏,我也餓了!”

“你……唔……”她的慍怒指責被他堵在口中。

嫉妒的吻像毀滅力巨大的龍捲風,捲走她肺裡的所有空氣,讓她四肢發軟眼冒金星。

她是他的,今生來世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看到她跟姜琛在一起有說有笑,他受不了!

“……沈,沈江寒,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用盡全身的力氣,文青夏從他的身上掙脫,她抓緊被他拉開拉鍊的連衣裙,嗓音沙啞地衝他喊道,“這裡是公眾場合,能不能收斂起來?!被別人看到,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別人?你是怕被姜琛看到吧?”墨眸微眯,他居高臨下望著她因為生氣眉頭蹙起的臉。

“不要再把學長拉進這趟渾水了,他幫了我很多很多,我不想他再被你針對!”

“我針對他?”

在沈江寒眼裡,什麼時候放下過姜琛這人,他要針對那肯定是針對她!

此時,洗手間外傳來腳步聲。

姜琛焦急地拍打著門板,“青夏,你在裡面嗎?”

“閉嘴!”與文青夏慪氣,沈江寒怒吼一聲。

聽到沈江寒的聲音,姜琛怎麼可能安靜下來。

“沈江寒,我警告你,不準動青夏一下!”

不屑地笑出聲,沈江寒用只有門內的人能聽到的音量,對文青夏說,“一下都沒動過的是他吧。”

說著,他又勾起文青夏的下巴,狠狠一吻。

被他吻過後,文青夏一臉厭惡地擦拭嘴唇,“閃開,我要出去。”

不爽,他嗓音冷冽,“我再說一次,不要再跟他又來玩!不然,我真的對他不客氣!”

“那我也告訴你,不要找他的麻煩,不然你再也別想找到我。”

文青夏狠狠地說,“全都是你逼的!”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話音落,他變冷著一張臉轉身,踢門而去。

文青夏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來不及想,姜琛就衝了進來。

面對他的關心,文青夏眼裡的愧歉更重。

兩人一同離開餐廳,在姜琛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把今天在飯桌上沒有機會說出的話一吐為快。

“學長,從今往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一怔,姜琛立刻把車停到了路邊,“是沈江寒威脅你了?”

文青夏搖頭,“我和他的爛賬好像是一時半會兒了不會算清了,所以我不想你也被拖進這灘渾水。你是我真心在乎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我和他真的把一切都算清,你還願意做我朋友的話,我會很開心再與你見面的。但……真的只能是朋友。”

姜琛聽得很清楚,她在和自己劃清界限。

“青夏,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你的家庭,我只想和你簡簡單單的生活,你真的不能考慮一下我嗎?”他言辭懇切,雙目深情。

文青夏垂下眼,“我……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

“……那你……還會跟沈江寒再在一起嗎?”

她沒有想過,不敢想。

“我們之間有一道致命傷。”拎起自己的皮包,文青夏不等他再多問,打開車門,從車上下去。“不遠了,我自己走回去吧。再見。”

這一聲道別,讓姜琛又一次體會到了失戀的心疼。

愛情就是這樣,一廂情願往往得不到好的結果。

調轉車頭,他開回自己的畫室。

作畫,是他唯一可以忘掉失戀痛楚的排遣方法。

“不愛我?那你愛誰?” “愛誰都比愛你要好!”

可當他剛進畫室沒多久,大門就被人在外面鎖上,接著濃煙從門縫裡鑽進,溫度開始升高,窗外竄起了火光。

姜琛迅速用溼毛巾將口鼻捂住,匆匆跑向平時鮮少使用的後門,幸運的是,後門沒有被縱火者在外面鎖上。

只是,他的人安全逃出,作品卻全部被燒燬。

當文青夏得知姜琛送自己回家那晚,畫室被燒的消息時,她的腦海中首先想起的是沈江寒在餐廳洗手間裡說的那句,“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

他說這話前,她說了一句“全都是你逼的。”

難道,是沈江寒被自己激怒,所以找人燒了姜琛的畫室?

以他的性格……做出這種極端的事,不是不可能……

文青夏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於是,她隻身一人前往沈家,想幫姜琛討回公道。

在所有管家傭人的心裡,文青夏至始至終都沈家的女主人,所以她進屋上樓一氣呵成,沒有一個人去攔她。

臥室門被推開,聞聲,今天開了一天的會,現在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沈江寒睜開狹長深邃的眼睛。

不等他開口詢問,文青夏咄咄逼人,“沈江寒,姜琛的畫室,是不是你找人放的火?”

眉頭一皺,沈江寒壓住怒火,揉了揉在跳疼的太陽穴,漫不經心地從床上坐起,將領帶扯松取下,冷笑著朝她走近。伸手關上她背後的房門,他貼著她的耳朵說道,“文青夏,你要是真想讓姜琛安安全全的,就不應該親自過來替他出頭!就算鐵了心要出頭,也不應該穿著衣裳來!”

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強烈,文青夏一時慌張,本能地抱手在胸前,只顧遮擋胸口的白皙肌膚,卻被沈江寒趁機摟緊懷中。

掙扎,她伸手給了沈江寒一巴掌。

那一下並不疼,但打在了他的臉上。

墨眸染上怒意,沈江寒收緊環抱她的胳膊,直到鎖得她動彈不得。

“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得挑戰我的底線?”

“你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並不畏懼,她鹿眼怒瞪。

“你就認定,是我找人燒了他的畫室?”沈江寒用領帶將她雙手捆綁在身後,然後輕輕一推,她便後仰倒在了他們新婚夜交戰過的大床上。

深灰純色床單把文青夏的身子襯得更加白皙,令任何男人見了都會為之瘋狂。

“不然呢!你那天在餐廳離開時,說來令人懷疑的話!而且,他之前打了你,以你的性格,會不報復?”

“呵,”冷笑,沈江寒墨眸緊盯她憤怒的臉,“那我現在就睡了你,明天你是不是就要找人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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