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說好水川之戰,「諸將力戰以死",「庶幾烈士」?

聊聊關於宋朝的那些事

好水川之戰雖然是一場敗仗,卻因為雙方懸殊過大,弱勢的一方又拼死戰鬥到死,就顯得悲壯了些。所以被《宋史》論曰“好水之敗,諸將力戰以死。噫,趨利以違節度,固失計矣;然秉義不屈,庶幾烈士者哉!” 當然,也不能因為死戰就忽略將官犯下的蠢。

三川口之戰後,宋國任命夏竦為陝西經略安撫使,韓琦和范仲淹併為陝西經略安撫副使,韓琦主持涇原路,范仲淹主持鄜延路。期間夏宋雙方小戰不斷,康定元年秋,環慶路副總管任福破白豹城。九月,范仲淹兩次襲擊夏州,雖然沒有得手,也刺激到元昊。韓琦、范仲淹到任後發生嚴重爭論,韓琦主攻,范仲淹主守。兩人你來我往上書辯論不休,而元昊再次詐和,向范仲淹韓琦遞交求和書,意圖迷惑范仲淹以為他求和不會出兵,企圖一舉打敗韓琦。

【敦煌裡的元昊,個人認為是最符合歷史上元昊的性格的。】

宋國康定二年、夏國天授禮法延祚四年【1041】,元昊派數千人佯攻懷遠城,韓琦聽聞後集結萬八千人,由任福為將救援,以涇原駐泊都監桑懌為先鋒,鈐轄朱觀、涇州都監武英、行營都監王珪、參軍耿傅皆從,又命渭州都監趙津率騎兵二千餘做後援。韓琦令任福等解懷遠城圍後,向德勝寨和羊牧隆城進軍,迂迴夏軍後方伺機破敵。

任福至懷遠城,夏軍已經撤離,任福緊追不放,至張家堡會合寨將常鼎、劉肅擊潰夏軍。夏軍佯敗南逃,途中分逃兩路,一路沿龍洛川往西,一路繼續南逃到好水川。

任福也分兵兩路追擊,他和桑懌帶八千人追南逃好水川的夏軍,朱觀、武英分兵一萬追龍洛川的夏軍。韓琦聞訊令駐守龍洛川和羊牧隆城的王珪率四千五百人北上堵截龍洛川的夏軍,以策應朱觀部。

此時,元昊率十萬主力已經進入設伏的目的地,也是兵分兩路,一路五萬切斷朱觀、王珪、趙津,圍而不打;另一路五萬由元昊親率直撲好水川。

【好水川之戰地圖】

任福部在路上發現近百隻泥盒子,中有動躍聲,桑懌不敢動,待任福到令人打開,數百隻信鴿從盒子中飛出,原來是夏軍的信號,信鴿騰空之時,元昊五萬大軍自山背殺向宋軍,任福部英勇奮戰,無奈懸殊太大,八千對五萬,全軍覆沒,任福、桑懌、劉肅均力戰而死。

元昊率得勝之師回軍與好水川隔山五里路的龍洛川,包圍王珪、趙津、朱觀,與另五萬夏軍會合,聚而殲之,武英、王珪、趙津、耿傅,內殿崇班訾贇、西頭供奉官王慶、侍禁李簡、李禹享、劉均俱戰歿。

唯有朱觀率千餘依託一民居內,四響射箭堅守到天黑,夏軍暫退,涇原部署王仲寶亦來救援,才得以保全。

好水川之戰宋軍慘敗,不怪士兵不英勇,只怪將官無謀,導致全軍覆沒。而元昊的戰略目的也得以實現,打敗了韓琦,一仗打的心靈脆弱的韓招討再不言戰。

韓琦收拾殘部回軍之時,路遇陣亡將士家屬手持死者遺物、焚燒紙錢哭於馬前:你們都是跟著韓招討出徵的,現在招討回來了,你們的魂魄跟著回來了嗎?面對漫天飛舞的紙錢、震天的哀號哭泣,韓琦也掩面而泣,躊躇不能行。

東京城的宋仁宗聞訊十分悲痛,三天吃不下飯,罷夏竦為永興軍通判,韓琦知延州,范仲淹知耀州。

如果說三川口之戰,宋人對夏人還沒有產生恐懼心理,至於好水川,元昊憑藉此戰立威,讓宋國朝廷內外一片驚恐,談西色變。宋廷生怕元昊乘勝入關,宋癢建議朝廷修建潼關的防禦工程,以防備元昊東進,仁宗還真同意了這個無腦建議,下令修建潼關城牆,引起陝西關中百姓恐慌,認為朝廷要拋棄他們了,怨聲載道直達天廷,仁宗意識到此舉不當,又下詔停止修建,已經修建好的也全拆了,並罷宋癢。

元昊雖然打了勝仗,但實在的好處並沒有得到,對於宋國也沒有到傷筋動骨的程度。而宋國也接受了打敗仗的教訓,對西夏的政策轉變為防禦為主,宋夏邊境五個防守區,麟府路由折氏負責,龐籍主持鄜延路,范仲淹主持環慶路,韓琦主持秦鳳路,涇原路由王沿主持。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一場大戰,結果還不如好水川能說得出口,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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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格大人

大家讀書的時候應該都讀過范仲淹的《岳陽樓記》,開頭便是”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這個裡面的滕子京是范仲淹的好朋友,他原本在知涇州任上,因為一損失慘重的戰役,他坐鎮犒賞將士,撫卹遺族,穩定了惶惶不安的人心。結果被宋仁宗怒斥亂花公使錢(招待費),而貶官巴陵。


(《岳陽樓記》裡的滕子京也跟這場戰役有關)

而這場損失慘重的戰役,是范仲淹坐鎮西陲以來第一次敗仗。也就是西夏李元昊立國之後,兩次重大戰役的與宋戰役“好水川”之戰。(另一場是三年後與遼國的“河曲之戰”)

這兩場戰役徹底都以西夏軍事上的勝利而結束,奠定了西夏、遼、北宋三足鼎力之勢。而且令遼傷其根本,開始了衰落;

北宋也開始一蹶不振,史書記載“關右震動,仁宗為之旰食”。


(好水川戰役示意圖)

好水川戰役,其實就是李元昊為了自己的野心,動用了幾乎整個西夏的十萬軍隊主動發起的對北宋的一場戰役。西夏將主力部隊以及“鐵鷂子”重裝騎兵部隊,在好水川口布下口袋陣。派一部兵力至懷遠城(今寧夏西吉縣偏城)一帶誘宋軍入伏。


(巫剛版李元昊)

結果宋軍不知是計,與范仲淹同命領軍的韓琦命令環慶路副都部署任福率兵數萬,前去追擊。自己坐鎮戎軍(今寧夏固原)。還好他不是李雲龍,喜歡自己當先鋒突擊隊,不然自己也回不來了。結果自己坐鎮成了光桿司令。

結果是戰,任福自殺,其子任懷亮戰死,桑懌、劉肅、武英、王珪、趙津、耿傅均戰死。僅朱觀所部千人逃脫,餘下西陲精銳14000餘人全軍覆滅。這就是史書上所記載的“諸將力戰而死”和“庶幾烈士”。(要知道宋朝的精銳部隊就是“西軍”)

這場戰役裡有兩個元素,讓後世的軍事愛好者津津樂道的。


(這次鴿子的飛起並沒有象徵和平,而是屠戮的開始)

第一個是“信號”傳遞。宋軍至羊牧隆城東五里處,發現道旁放置數個銀泥盒。所以說“好奇害死貓”,打開之後,飛出鴿子,這就是給西夏軍隊進攻得信號。



第二個“鐵鷂子”重裝騎兵
,李元昊的殺手鐧。宋軍還沒有列好陣,鐵鷂子就已經衝了上來。步兵沒有工車做防禦,立刻被衝散,無法形成有效抵抗,就只能等著被屠殺,最終全軍覆沒!


(層層堆砌的白骨昭示著戰場的慘烈!)

但是好水川這場戰役之慘烈,竟然被歷史不單單以文字的形式記錄了下來,還以古戰場遺存記錄了下來。從上世紀70年代開始,在古戰場(現今的西吉縣)附近曾多次發現人和馬的骸骨,最厚疊壓骨層達2米之高。有的人頭骨、馬頭骨上還插著鐵箭頭(將戰場的殘酷性神還原)。出土的豆綠瓷盞、四系灰陶背壺、馬刺、瓷蒺藜、將軍罐、陶燈、鐵琉球、瓷片、鐵甲等,充分證明了其時代背景,從而證實了史書的記載。

文/炒米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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