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京」:閒話南京話的主要特徵

“老南京”:閒話南京話的主要特徵

前的南京話,因受年齡、地域(城南、城北)、人口流動、教育文化程度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單從年齡上分,就有“最老派”、“老派”、“中派”、“新派”四個方言變體。前兩派,合稱為老南京話,或叫老城南話,主要集中在以中華門為中心的城南地區。他們講的是地道的、原汁原味的南京話,可惜老派的人群數有限,地道正宗的南京話現在越聽越少了。後兩派,合稱新南京話,因其在音類和詞彙上已大大接近普通話,故又叫“南京普通話”。這類人群以年輕人為主,且佔有絕大多數比例。當然也跟他們的教育文化程度有關。

  厚重樸實的南京話,反映了它久遠的歷史和獨特的語言魅力,它是一個地方的語言資源,是南京城市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口頭文化,也是南京的城市名片。一個歷史悠久、文化積澱深厚的城市,應少不了這張散發古老氣息的名片。因此,傳承歷史,記載文化,崇尚文明,我們需要努力打造好這張城市名片。以下閒韶南京話的一些主要特徵。

“老南京”:閒話南京話的主要特徵

  南北色彩並存的南京話

  南京方言詞彙的色彩比較多樣。它作為一種江淮方言,自然有許多江淮色彩的詞;南京地處江南,還有一些吳語色彩的詞語,也有些江淮方言和吳語共有的詞語。如:

  帶江淮方言特色的詞語:腳巴(腳)、冰棒(冰棍)、稀飯、乾子(豆腐乾)、乾絲(豆腐乾絲)、杯子、歪子(河蚌)、這塊、那塊、哪塊、哪個、沒得、來氣、來火、刷嘴巴子、甩子、呆子、一掛汽車、洗一交(洗一遍)等。

  帶吳語色彩的詞語:寫字檯、娘娘(父之妹)、來斯(有本事)、厭(調皮)、便當(方便)、活絡、吃癟(鬥不過人家)、標緻、作孽、烏糟(髒)、拎不清(頭腦不靈活)、邋遢等。

  江淮方言和吳語共有的詞語:老太、胡朧(喉嚨)、肋幫骨(肋骨)、山芋、老虎灶(茶水灶)、弄(搞、做)、弄飯、拎東西、沰雨(淋雨)、咪酒(喝酒)、蠻好、部(量詞、一部汽車)等。

  南京話的虛詞和句法

  南京話在語法方面和北京話差別不大,只有少數虛詞有一些特點,其中有些與句法有關。

  體(動態)助詞:如體(動態)助詞“著”,它可以表示持續的動作狀態或心理行為,但一般不用於表示正在進行的動作行為。動作進行用動詞前的“在”或“正在”表示。如可以說:“他拎著一個箱子。”“他在沙發高頭坐著。”“牆高頭掛著一幅畫。”“我記著這件事。”“戴著帽子找帽子”等。新南京話很少用體助詞“著”,而用“到”(去聲或輕聲)表示持續,這個“到”字又常代替動詞後的介詞“在”。如“他拎到一個箱子。”“他在沙發高頭坐到。”“牆高頭掛到一幅畫。”“我記到這件事。”“戴到帽子找帽子”等。

  介詞用法:如“他家住到城南。”“錢擺到櫃子裡頭,你自己去找。”“你坐到這塊幹麼事啊”等。“到”的這兩種用法都和揚州話等附近的江淮方言相近,可能是受後者的影響。

  連詞與介詞:南京話有幾個特殊的連詞和介詞,相當於北京話“和”、“跟”字的並列連詞兼介詞,老南京話常用“告”字,如“我告你一陣去。”“我一直告老王在一個單位”等。而新南京話多用“跟”字。

  “把”字句與被動句:南京話常用“把”字句表示對對象的處置,但也有少數句子可以用“帶”或“拿”字替換“把”字。如“我把(帶)你衣服做小了。”“他把(拿)我罵了一頓”等。表示被動,除了沒有被動標記的句子外,南京話主要是用“給”字,如“一瓶酒給他們三人喝完了。”“某人給這件事情嚇怕得了”等。

  語氣詞:南京話還有幾個很有特點的常用語氣詞,如“唉”、“嘔”、“噢”、“篩”。“唉”的基本語義是,請對方注意這一事實,語氣較急促,可用於陳述、祈使、感嘆。如“時間不早,你快走唉。”“你福氣好唉,兒子這麼大”等。“嘔”(嘍、兜)的語氣,內涵比較豐富。語氣較超然,由此派生無可奈何等語氣。如“他走得快嘔,我追不上嘍。”“他是主管嘔,我只得聽他兜”等。“噢”(嘮、道)的基本語義是,關切地提醒對方,語氣較親切柔和。如“天蠻冷道,你要多穿點衣服噢。”“年紀大嘮、身體當心噢”等。“篩”的基本語義是,早該知道如此,語氣較不耐煩,用於祈使時,表示催促,用於陳述時,表示早就知道如此的麼。如“快點走篩,馬上列車要開了。”“我跟你講過的篩,不要跟他在一起玩”等。

“老南京”:閒話南京話的主要特徵

  南京話的構詞法

  南京話為南京城區的方言,原郊縣及江寧的方言與此很接近,通常也稱為南京話。廣義上的南京話還包括江浦、六合兩地方言,但不包含溧水和高淳兩地。由於歷史上人口變動巨大等原因,南京話的內部差異超過我國一般的大城市。其語言特點的差別範圍涉及部分聲母、多數韻母、部分調值、多數連續變調、大量詞彙及某些語法特點。

  南京話的構詞法基本上跟北京話相同,但有些方面也表現出南北兼有的特點,主要表現在名詞形態上。老南京話名詞豐富,即與北方官話相近。南京話有比北京話多得多的“子”尾名詞,老南京話的“兒”話詞往往與“子”尾詞並存並逐漸被後者取代,這又是江淮方言的特徵。如:

  “兒”化詞:小娃兒、今兒、明兒、昨兒、後兒、蛋餃兒、絲瓜絡兒、一刻兒、碗兒、碟兒、盤兒、鞋帶兒、襪頭兒、褲頭兒、張先兒、抓鬮兒、對眼兒、扒兒手、墳堆兒、毒蛇兒、包圓兒、雞頭果兒、筷兒、杯兒、壇兒、罐兒、車兒、眼兒、門口兒、河邊兒、口袋兒、砧板兒、土豆兒等。

  “子”尾詞:盤子、碟子、筷子、杯子、籃子、罈子、罐子、馬子(馬桶)、車子、鞋子、襪子、褲子、紐子、領子、袖子、板子、被子、皮子(餃皮)、心子、鴨子、蝦子、蟲子、腸子、桃子、杏子、梨子、起子、蓋子、老柺子、勺子、挑子、帳子(蚊帳)、簾子、嘴巴子等。

  “頭”兒詞:

回頭兒、腳底巴兒、石頭兒、木頭兒、磚頭兒、塊頭兒、紙頭兒、噱頭兒、花頭兒、澆頭兒、肉頭兒、邪頭兒、滑頭兒、苗頭兒、苦頭兒、甜頭兒、鞋頭兒、帽頭兒、一陣頭兒、一趟頭兒等。

  “佬”尾詞:好佬(厲害的人)、無事佬(閒人)、促壽佬(詈語)、尖促佬(刁鑽的人)等。

  “屍”尾詞:流屍(流氓)、邪屍(蠻橫無理的人)、拙屍(笨人)等。

  “乎”尾詞:洋乎(自我得意)、熱乎、神乎、西大乎(險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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