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康熙官場的三書生之一何焯?

狂書生何焯

如果說郭琇是因為湯斌的舉薦才成為“鐵面御史”的話,那麼,在某種程度上說,何焯則是因為聲援湯斌而一生坎坷。

康熙二十六年五月,天氣久旱不雨,康熙帝下旨令臣工批評時政之弊,有個叫董漢臣的靈臺郎在疏中“語侵執政”,明珠害怕,想向康熙帝請罪。大學士王熙則說,董漢臣不過是“市兒妄語”,殺了他就沒事了(《清史稿·湯斌傳》)。

餘國柱不知該怎麼辦,就去問時任禮部尚書的湯斌。湯斌說:“彼應詔言事爾,何辜?”又感嘆:“大臣不言而小臣言之,吾輩當自省。”(《碑傳集》)康熙帝果然沒有殺董漢臣。明珠、餘國柱更加害怕,就把矛頭指向湯斌,以轉移康熙帝的視線。他們蒐集湯斌任江寧巡撫和禮部尚書以來的言論如“朝無善政,君多失德”(《碑傳集》)“愛民有心,救民無術”(《清史稿·湯斌傳》)等上奏康熙,湯斌被傳旨詰問。

恰在此時,湯斌舉薦的詹事府少詹事耿介又以年老乞休,於是,包括詹事府少詹事翁叔元在內的一幫人受人指使,站在明珠一方,參劾湯斌“妄薦如屍之人”(《清史列傳·湯斌傳》)。這件事惹怒了何焯。

如何評價康熙官場的三書生之一何焯?

▲何焯畫像

何焯(1661—1722年),字屺瞻,因其家祖上曾被朝廷旌表為“義門”,又稱何義門或義門先生。何焯既是翁叔元的同鄉,又是翁的門生,聽說翁參劾湯斌後,竟然不顧師生情面,公然要求翁解除其門生籍。野史說:何焯“遂登翁之門,攘罵不已,(要)索還門生帖,否則改稱,不認為師。”(《郎潛紀聞二筆》)此種“狂妄”之舉讓何焯一時名滿京城,但也使翁叔元懷恨在心。

不久,翁叔元升任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清聖祖實錄》),湯斌去世,何焯的科場厄運也來了——這位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的拔貢生屢試不第,直到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冬,經李光地舉薦才被康熙帝下詔入值南書房;次年參加鄉試未中,康熙帝欽賜舉人;會試又不中,康熙帝再賜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三年後朝考,照例不過,康熙帝命他再在翰林院學習三年,仍留南書房,並教皇八子讀書,隨後因守孝離職。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李光地再次舉薦,何焯才得以授編修。

不久,又因人參劾,何焯被抓入獄,家中書卷全被搜去。康熙帝親自檢查何焯的藏書和文稿,並未發現有多大的不妥之處,說:“是固讀書種子也!”又見何焯手稿中有推辭一位縣令贈送金錢之事(《清史稿·何焯傳》),決定僅將其舉人、進士和翰林院編修革去,仍留修書處做事(《清聖祖實錄》卷二百六十六,康熙五十四年十一月癸卯)。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何焯卒,康熙帝特贈侍講學士。時人有詩哀悼何焯:

“愛憎不入時,針石起顛踣。

大節尤過人,五十終哀疚。

門庭絕纖埃,廉介無苟就。

聽嫌直如弦,險道屢顛仆。

顛仆不肯回,仍糾俗紕繆。

欲殺皆庸流,吾敢同眾詬。

他日念斯人,文林應俎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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