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歌房中的醉赤壁

練歌房中的醉赤壁

校園裡充斥著刺耳的鈴聲,考生們一個個從考場出來,有自信滿滿的,也有垂頭喪氣的,自然,也有心不在焉的。反正不管怎樣,過了高考這個分水嶺,大家就都該各奔東西了。

高考完的這個暑假格外的長。蟬鳴聒噪不已。聒的人心惶惶。這是最後一個暑假了,對高中時光留有遺憾的自然大有人在,總要有人憋不住的。

這不,班長孫越在忐忑了一個星期之後才做了決定,做決定後打腹稿又打了2天,才鼓起勇氣打電話。

給誰呢?自然是他的初戀許逸。

孫越和許逸談過一段時間,他們的戀愛很純情,無非就是下學之後在後操場散散步、聊聊天之類的,談了整整100天,連手都沒牽過一次。後來許逸有意沒意和他保持距離,孫越也不敢張口去問原因,怕聽到一個他不想聽到的答案。可談對象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兒,他一方面的維持根本於事無補,久而久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疏遠了。

練歌房中的醉赤壁

電話撥通後,電話兩頭皆是一陣沉靜,一時之間好尷尬啊。還是孫楠打破寂靜,“後天下午6點咱們班要聚餐,我打電話就是來通知你一下,全班都得到,誰都不能缺席……”

他說了這麼多,電話那頭只是特冷淡回了句:“哦,還有別的事兒嗎?”

有!當然有!

孫越一直想問一句話:能不能重新和我在一起?

他還沒醞釀好情緒開口,電話那頭似乎一刻也不願意等,直接掛斷電話。

練歌房中的醉赤壁

孫越翻看著手機相冊中以前給許逸拍的照片,心中澀澀的,總覺得不是滋味兒。許逸是最愛美拍照的了,偏生,孫越是個手殘,哪怕對方是個像天仙一樣,只要是過了孫越的手,拍出來都是一個鬼樣兒。所以拍出來的照片,大多讓許逸一邊威脅一邊利誘強行給刪掉了,僅有的一張,還是孫越偷摸保存下來的。

在那張照片裡,許逸打著把紅色的油紙傘,筆直地立在船頭,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衝著鏡頭笑。也可以換句話說,是衝著孫越笑。那次旅遊,是孫越一個學期打工攢下來的錢,帶著許逸,去西湖玩兒。

而他們的初吻,發生在陰鬱濛濛的一天,一條幽深的古巷裡。孫越給許逸打著傘,嘴角輕輕擦過許落的唇瓣。這在孫越的定義裡已經算是吻了,就是不知道許逸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後天下午6點,說是全班都得來,可真正來的人數不到一半兒,約莫著十幾個人。許逸姍姍來遲,不過能來,孫越已經跟開心了。

許逸來了就選了個與孫越相隔十萬八千里的座位坐下。孫越吃飯期間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說話。只是假裝間走過許逸身側,意味深長看了他良久。許逸一直與他們班班花談笑,目光自始自終沒有分給他一釐。

練歌房中的醉赤壁

吃完飯後,去唱k,點了一桌子酒。打算瘋到凌晨,不醉不歸。

許逸唱歌很好聽,是班級裡甚至學校裡公認的唱歌好聽的,甚至還拿過獎。可是這天許逸坐在角落裡玩手機,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班級裡有女生起鬨讓許逸唱歌,許逸搖搖頭,笑著道自己最近嗓子不舒服。

許逸笑起來很是漂亮,這大概得利於他平時是個很高冷的人。高冷且高貴。

唱到一半兒,圍在許逸身邊的女生組團去上廁所,孫越見勢拿了兩瓶啤酒坐過去。

擔心女生們一會兒回來,孫越抓住機會打開易拉罐遞給許逸,嬉皮笑臉,“喂,許逸,我音痴,一晚上就只點了一首《醉赤壁》,一會兒咱倆一起唱,你帶帶我唄。”

許逸滿眼嫌棄,“不唱,嗓子不舒服。”

房間本來就嘈雜,孫越順理成章假裝聽不到,大聲對許逸道:“你剛說什麼?大點聲,聽不到!”

許逸無法,側過身子附耳,“我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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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越儘管心裡難受,可面兒上依舊沒個正形,時常掛著一股子痞氣。他挑起一邊嘴角,趁這會兒沒人注意這邊,不由分說,攬住許逸的後脖頸,朝著許逸的喉結啃了一口。笑的流裡流氣:“那我可不管,我五音不全、跑調兒跑的厲害、唱歌要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待會兒你要是不帶我,一會兒你們的耳朵準得受折磨。”

興許是被咬的疼了,又或許是貪了幾杯酒,許逸臉上蒙著層粉色,眼淚汪汪的,他這模樣,會讓人忍不住想去欺負他。

孫越嚥了口唾沫,想去親他,門外一陣歡聲笑語,女生們上廁所回來了。孫越也不打算起,就坐在許逸邊兒上,佔了班花的位置。班花性子爽朗,揪住孫越的耳朵,“班長,起開,我要挨著我家男神坐。”

孫越依舊坐著不動,死皮賴臉:“我不走,喏,下一首就該我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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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這個,班花立馬投降,甚至還幫忙勸許逸:“男神,你一定要帶帶咱們班長哈,他唱歌不著調還特大聲,嘖嘖嘖,實在不敢恭維,要不是看歌詞,我都不知道他唱的是哪首歌。”

許逸沒答應也沒拒絕,低著頭,自顧自拿了杯酒喝。

幾分鐘後,《醉赤壁》的前奏響起,許逸沒唱,孫越只能硬著頭皮唱了,“東漢末年分三國……”

唱到一半兒,練歌房裡人走了大半,逃難去了。估摸著是實在聽不下去了,許逸拿了麥開了金口,果然,好聽多了。不過,還是跑調的。孫越的唱功,就連許逸也拉不回來,甚至有被帶跑偏的傾向。

一場下來,已經凌晨三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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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近的,開車回去了。離得遠的,就近找了賓館湊合一晚。孫越作為班長,自然是留下來安排回不去的那些同學的。

許逸家遠,也跟著留了下來。興許是在練歌房被班花灌了酒,喝的有點兒多。一路昏昏沉沉、勾肩搭背,是被孫越摻著上去的。

平日裡高高瘦瘦的極度高冷的一青年兒,蜷縮成一團一沾床就睡,怎麼看怎麼可愛。有一種反差萌。

孫越坐在邊兒上盯著許逸瞧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給他拖了鞋子,又拿了毛巾給他擦手擦臉,準備離開。

誰知被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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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許逸白色襯衣最上面一顆紐扣已經解開了,他坐著,眼神清冷的衝著孫越道:“你特麼就是一慫貨!”

孫越撓撓頭,衝著許逸嬉皮笑臉。

許逸拍了拍旁邊,“過來!”

孫越過去。

許逸拽著孫越的耳朵:“高考時我少做了一道大題,估計以後我們還是大學同學。大學你再特麼這樣就別怪我……”

最後的話轉瞬就被另一張口給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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