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知事

菸酒閣大學士國軍將領系列之三十一：陸軍中將、第七十四軍五十七師師長餘程萬。

餘程萬是黃埔一期生，後又畢業於中山大學、陸軍大學，學歷之高在國軍將領中比較罕見。31年即任南京警衛軍少將教官，40年任第74軍57師中將師長，其部號稱“虎賁軍”。1943年日本大本營為策應太平洋戰爭，牽制中國軍隊增援緬甸，命令日11軍發動常德會戰。餘程萬11月至12月率8000虎賁軍，守衛常德抵擋日軍116師團30000人達12天之久，部下僅剩五六十人，彈盡糧絕、援兵不至。餘程萬率部突圍，次日即帶增援部隊32團反攻常德，當日收復。蔣介石聞知常德失守，以違抗軍令罪，下令將其送交軍法處審判。經孫連仲、王耀武出面求情，餘程萬被判服刑兩年，後經保釋出獄。1948年任26軍軍長，後赴香港定居。1955年8月27日，在香港新界種菜養雞的餘程萬遭遇匪徒搶劫身死。

餘程萬（1902-1955年），號堅石，廣東臺山人。早年畢業番禺師範學院、廣州鐵路學校，後畢業黃埔軍校第一期、中山大學、陸軍大學，學歷很高。餘程萬作為黃埔一期，在部隊混的不好，早年一直擔任政工幹部，後來又轉為教官，直到1934年才當上雜牌軍團長，36年任海軍局政治主任。後來因為74軍俞濟時、王耀武都比較尊敬他，稱他為老學長，他才有機會出任74軍57師副師長、師長。餘程萬擔任師長後，顯示出軍事才能立下不少功勞，在淞滬會戰、武漢會戰、高安會戰、上高會戰，長沙保衛戰都有上乘表現。

餘程萬57師“虎賁軍”的來歷：浙贛會戰後，鑑於日軍已熟識我軍番號，能破解各部活動情報，74軍因此改變其部隊番號，軍部及其直屬部門番號改為“輝煌”，五十一師為“文昌”，五十八 師為"榆林”，五十七師則由“徐聞”改為“虎賁”。《書經》“武王有戎車三百輛，虎賁三百人。”後來，“虎賁”稱號成為歷代軍隊最高榮譽。

長期的政工幹部生涯，並沒有影響餘程萬的軍事能力和愛國熱情，常德保衛戰使默默無聞的餘程萬一戰成名。

1943年，日本大本營為策應太平洋戰場，牽制中國軍隊轉進到滇緬，制定了新的作戰大綱，要求華中第11軍在鄂西會戰之後發動常德會戰。常德是湘北北重鎮，川貴的門戶，水路交通樞紐，北扼長江、東指粵漢鐵路，素有“西楚齒”、“黔川咽喉”之稱，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戰略地位十分重要。鄂西會戰之時，餘程萬奉孫連仲之命，率57師就到此佈防、修築工事，積極備戰。餘程萬向全師官兵發出了“城存與存、城亡與亡”的作戰號令，誓與常德共存亡。

餘程萬有序的部署守城，分作三個階段禦敵：城郊防禦時期、城牆防禦時期和城市街道防禦階段。

11月22日，日第11軍主力在常德城外結完畢，開始向常德發起進攻，意圖以優勢兵力一舉攻佔常德。日11軍司令官橫山勇命令：日軍主力第116師團進攻常德；第68師團負責掩護116師團左翼，抵禦來自第九戰區的援軍；第3師團、第13師團在慈利、桃源方面截阻王耀武集團軍；第39師團、獨立混成第17旅團與第58團一部則在後方抵擋第10集團軍攻勢，並保護第11軍運輸線。日軍第一階段之戰略企圖已經完成，國軍兩線兵團處於分散狀態。日軍對常德勢在必得，情況十分危急。

第100軍第63師第188團在會戰之初奉命搶佔德山陣地，與第57師成犄角之勢。橫山勇下令日軍便全力猛撲德山，第188團抵擋不住，僅一晝夜德山陣地便失守，鄧光鋒團長不得不放棄德山陣地，向第100軍靠攏。德山是常德對外聯絡敢裡要的要害，是城南沅江上的渡口。德山失陷意味57師後路被切斷，常德成為孤城。24日，第116師團集結完畢，師團長山本三男下令對常德城防展開猛烈攻擊。日軍初期仍以傳統步炮協同攻城，以炮兵密集火力，摧毀57師防禦工事，支援聯隊級混成步兵正面進攻，並派中隊、大隊級的敢死隊集中突破。中日軍隊在陣地中白刃肉搏，第57師各團營長則親率所部衝鋒逆襲，在城巷以手榴彈與火攻遏阻來敵，並以近戰搏殺將侵入的日軍步兵敢死隊截斷殲滅。

第170團營長酆鴻均在城衛死守不退，在近戰中陣亡。常德城廂陣地失守，守軍退入城中展開巷戰。各營各連即使被沖斷，仍自發迎戰逆襲，與日軍反覆拉鋸、堅守不退，並將侵入北門的第133聯隊逐出。橫山勇見攻勢遲滯，不顧會傷及已方士兵，召集第3航空師團投擲燃燒彈，常德城中處處大火，大半房舍均在烈焰之中，慘不忍睹。11月28日，第57師官兵傷亡巨大、損傷殆盡，餘程萬師長下令將城內炮工輜部隊、政工、師部幕僚及所有官佐雜役、常德警局警察編隊，由第169團團副高子日中校率領，投入戰鬥。

1943年12月1日，孫連仲電告餘程萬師長：方先覺第10軍已到常德東南，可速與聯絡。餘程萬派陳噓雲副師長前往連絡，但卻沒能連絡上（第10軍被日軍所阻，久攻不下）。此時城內屋舍悉成焦士，第57師最後陣地寬不及三百公尺。最後時刻餘程萬向孫連仲長官發出最後一電：“彈盡人亡，城已破、友軍觀望不前。刻大街小巷混戰成一團。職率副師長參謀長死守中央銀行。職餘程萬謹叩。”12月3日深夜2時，餘程萬師長召集所屬四名團長下令突圍，自己則堅持死守常德。169團團長柴意新聽後，起立報告:“師長為全師希望所寄，希望師長早日突圍，我在此死守，等師長率援軍來解圍”。這時他已是決心與城共存亡。

最後關頭，餘程萬寫給妻子的遺書，全文如下：“瓊華吾愛：彈盡、援絕，人亡，城已破，餘已決定為國犧牲，誓殲頑寇，幸勿眷念於我；文天祥說得好‘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訣別之時，我謹將後句改為‘留取光芒照武陵’，吾妻以為如何，非將敵寇驅退，絕不生離常德，如戰死，葬常德即可，請勿過分悲傷，我死得其 所耳。程萬，絕筆。”

抗日名將差點被槍決，原因是蔣介石認為：餘程萬的行為使得他在盟國那裡丟了面子。

可就在當日的慶功宴進行到一半時，餘程萬與其他將領卻被蔣介石派濱湖警備副司令帶走，準備以違抗軍令罪，將其送交軍法處審判、準備槍決。消息傳出後，群情激奮，常德民眾6萬多人在縣長帶領下聯名上書作保，請求免除餘程萬將軍死刑，57師倖存官兵更感覺奇冤難辨；孫連仲、俞濟時、王耀武等將領出面求情。經張治中將軍審判，宣告餘程萬被判服刑二年。餘程萬關押四個月後，王耀武再向軍法處說情，得以保釋，任74軍副軍長。

一本《虎賁萬歲》小說使得餘程萬揚名天下。

出獄後，餘程萬覺得應該讓大家記住死去的將士，找到著名作家張恨水，請他寫虎賁軍57師，但被張婉拒。餘程萬索性在張恨水家附近住了下來，與張交上朋友。張恨水深受感動、推辭不過，於1945年春開筆寫了《虎賁萬歲》，餘程萬萬分高興，想重酬張恨水，被婉拒，但是收下了一把日本軍刀作紀念。該書使得餘程萬和57師名揚天下，更有姑娘通過此書，愛慕餘程萬並嫁給了他，成為佳話。

菸酒閣大學士

餘程萬是國民黨中第一個創造守城奇蹟的將領，在1943年的常德保衛戰中，餘程萬率8000虎賁軍誓死粉碎了日本10萬大軍出動的戰鬥意圖，用12天鮮血淋漓的奮戰捍衛了中國軍隊的尊嚴。

（餘程萬）

餘程萬此人是一名很有軍事能力的將領，以他黃埔軍校第一期老學長的身份，再加上他的能力應當是能走到一個高位的。

但是他人生最初的選擇卻讓他的軍職一直呈現在不溫不火的狀態，在最後甚至成為了他學弟王耀武的手下，成為了74軍這支抗日鐵軍的一名師長。

餘程萬在王耀武手下作戰的日子裡，在王耀武的率領下，為74軍這支鐵軍建立下了赫赫的功勞。

（王耀武）

在戰況非常激烈的上高會戰中，他更是帶領手下的57師在這場會戰中獲得了第二號武功狀的榮耀，這是他在抗日戰爭中的第一次耀眼的閃光點，但是這一次的閃光點與餘程萬後來在常德保衛戰中的輝煌戰績卻顯得稍有遜色。

常德會戰爆發的原因

在抗日戰爭的後期，國民黨不僅將戰略目標放在了國內，在與英美國家的結盟下，蔣介石也陸陸續續派出了不少軍隊前往緬甸戰場上和英國、美國聯手展開了對日本的戰爭。

日本的戰鬥力原本是很強的，不過經歷前期戰爭的損耗後，後來調往緬甸戰場中的日本士兵戰鬥力實際已經減弱了很多。

而在緬甸戰場上，英美國家的武器也比日本精良的多，日本人在失去武器優勢後，他們與國民黨部隊戰鬥力的對比開始減弱，在經歷過許多場的敗仗後，他們在緬甸戰場上慢慢經歷到了絕望。

而中國戰場上的日本部隊為了幫緬甸戰場上的日軍減小來自中國軍隊的壓力，所以他們出動10萬軍隊攻擊了常德。

希望能在進攻常德這個國民黨咽喉之地的時候，牽制住國民黨想派往緬甸戰場的軍隊，使他們在救援常德的過程中為緬甸戰場上的日軍分擔一份力量。

由此就引發了接下來的常德會戰。

常德會戰和常德保衛戰的區別

在這裡有必要說一下常德會戰和常德保衛戰的區別。

在常德會戰中，日本人總共投入了將近十萬的兵力，而他們所要應付的國民黨部隊有20來萬人，這10萬的日本部隊總共有七個師團。

但是攻打常德這座城市的日軍部隊卻只有一個師團加幾個聯隊，其餘六個師團是在常德附近阻擋國民黨主力大軍援救常德的。

當時餘程萬率領的8000虎賁軍與日本師團的作戰就是我們所說的常德保衛戰了。

而包括常德保衛戰在內的21萬大軍和日本主力的對戰，就是我們整體的常德會戰了，在常德會戰中，餘程萬所率領的常德保衛戰就是其中的靈魂所在。

餘程萬和57師八千虎賁軍的英勇守城

原本日本人是打算在一天之內一鼓作氣拿下常德城的，但是在餘程萬的誓死守衛下，日本人的戰鬥意圖被粉碎了。

57師全體將士們在常德城上付諸了許多鮮血，他們在這裡堅守了整整12天的時間，日本人後來也因為餘程萬57師頑強的堅守，所以又陸陸續續增員了7000兵力攻打常德，想盡快地拿下這座重要的戰略目標。

而因為日軍在常德周圍的阻援非常強力，所以常德周圍的國民黨部隊一直遲遲無法對常德進行救援。

在沒辦法之下，餘程萬和全師的將士們只能將性命、鮮血都押注在了常德上，在保衛常德的戰鬥中，8000虎賁軍一點點地在戰場上折損了性命。

在常德保衛戰的最後關頭，全師8000名將士更是隻剩下了150多人，損失可謂慘重之極。

餘程萬帶援軍重新收復常德城

當整個戰場都被己方將士的屍體和敵方將士的屍體充斥的時候，餘程萬還不肯放棄，不過他也知道以剩下來的這150名士兵是根本取不了任何戰績的，所以他就違背了蔣介石死守在常德的命令，帶著50多名士兵突破了日軍的防線，逃出了常德城。

但是這並不是說餘程萬放棄了留在城中的一百名將士們，實際上他的想法是突圍後尋求援軍對常德進行救援的。

在常德外，餘程萬遇到了一個團的兵力，然後在餘程萬的帶領下，國民黨的部隊又重新收復了失陷的常德，將正在興頭上的日軍狠狠推到了深淵中。

立下大功的餘程萬不僅沒有受到嘉獎，甚至差點死在了蔣介石的手中

不過餘程萬也沒有開心太久，即便他重新收復常德是大功一件，但是於蔣介石來說卻並未如此了。

因為蔣介石對軍令是看得很重的，在他的眼裡無論戰局是勝是敗他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唯有一件事情卻是必須要追究，那就是不服從軍令的懲罰。

在緬甸戰場上就有過一次這樣的案例，在蔣介石的命令下，杜聿明率領大軍強行穿過野人山而損失慘重，後來不僅沒有受到蔣介石的懲罰，甚至在蔣介石心中的地位越發高漲了起來。

（杜聿明）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杜聿明遵守了他的命令，在明知是錯誤的情況下也帶領大軍進入了野人山，所以接下來才受到了蔣介石的越發重用。

而在守常德的時候，蔣介石的命令是即便戰死也不準撤退，所以在餘程萬外出尋找援軍的那一刻，他實際上就已經觸動了蔣介石的底線，正是因此，即便餘程萬後來收復了常德，在國外的蔣介石也仍然下達了對餘程萬的槍斃命令。

當時如果不是在王耀武等知情達理將領的請求下，可能餘程萬沒有死在抗日戰場上，就已經死在了蔣介石的命令下。

不過蔣介石雖然饒過了餘程萬一命，但也判決了餘程萬兩年的監禁，不過因為當時戰局的需要，在王耀武的再度求情下，蔣介石只能將這兩年監禁暫緩著，準備留待日後使用。

羅斯福與蔣介石對餘程萬不同的看法

與蔣介石對餘程萬不聽命令的憤慨不同，美國總統羅斯福看待事物的眼光卻比較人性化一些。

他在開羅與蔣介石開會途中，在聽蔣介石講訴完餘程萬在常德保衛戰中的戰績後，不禁連連點頭，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日記本記下了餘程萬的名字。

（羅斯福）

在美國的軍事文化中，他們是比較讚揚這種自主行事的戰鬥風格的，他們對這種自主行事而又建立下功勞的士兵將領不僅不會責罰，甚至還會誇讚萬分。

正是因為他們教育氛圍的不同，這才會培養出了孫立人將軍這樣的優秀將領，不過卻因為孫立人行事風格與蔣介石的理念格格不入，所以才在後來因為很多事情將孫立人監禁了起來。

（孫立人）

所以說在常德會戰中，餘程萬實際上是起到了靈魂作用的，他是整個常德會戰的核心，用自己和將士們的堅守譜寫了一曲抗日的衷腸，說到這裡我是為餘程萬感到憤慨的，他在常德保衛戰中的表現是足以使他獲得榮耀和尊敬的，但最後他卻因為蔣介石狹隘的君臣觀念，飽受了非妄之災，實在是令人感到可惜。

孤客生

餘程萬，廣東臺山人，黃埔一期畢業。餘程萬曾就讀中山大學和陸軍大學研究院，學歷非常高。

早年餘程萬從事黨務政工工作，1934年才半路出家到第49師任團長。相比他的黃埔一期同學，他的職位不高。1940年，餘程萬出任第74軍57師中將師長。74軍的兩任軍長都很尊重他，私下都以老學長相稱。

雖然是半路出家，餘程萬卻是文武雙全，驍勇善戰，特別擅長防禦戰。曾在上高會戰中堅守上高城，是上高會戰勝利的頭號功臣。

1943年11月22日，日軍橫山勇第11軍約10萬人，向常德發起進攻，常德會戰打響。餘程萬的57師，此戰再次擔負守衛常德城的重任。

餘程萬在5月就率57師8000“虎賁軍”進駐常德。他組織防禦工事，常德城遍佈碉堡暗哨，又打通民房，充分利用地形，建立了一個異常堅固的防禦體系。

會戰開始僅兩日，前線部隊第29集團軍、第10集團軍戰線即被日軍突破，要地桃源、石門相繼淪陷，王耀武率74軍退守漆家河。常德城後路被斷，成為孤城，直接面對日軍主力。餘程萬早已將城內居民撤出，嚴陣以待，欲與日軍決一死戰。

11月24日，日軍第116師團向常德城發起猛攻。日軍先用強大炮兵攻破57師據點工事，然後派遣步兵敢死隊強行突破。餘程萬沉著鎮定，指揮57師將士衝鋒反攻。

戰鬥極其慘烈，170團營長張挺林，七次負傷仍奮勇殺敵，最後壯烈犧牲。57師將士與敵展開白刃戰，全殲侵入日軍。日軍負責攻堅的109、120聯隊死傷過半，參謀鈴木當場斃命，卻徒勞無功，未得寸進。

可惜餘程萬57師雖然勇猛，終究寡不敵眾，在日軍猛烈的炮火和優勢兵力連番猛攻之下，堅守至12月3日，常德淪陷，全軍將士英勇殉國。7日，餘程萬率200殘部突圍，最後僅剩83人。

突圍的餘程萬碰上援軍軍新11師，於是又帶上新11師反攻常德，並順利收復。從常德城的殘瓦斷壁中奇蹟發現還有300將士生還。將士們看到青天白日旗重新飄揚在常德城，不由失聲痛哭。

蔣介石聞訊還有300將士大怒，立即下令拘捕餘程萬。以違抗軍令罪判刑兩年。4個月後由王耀武保釋出獄。

出獄後將軍找到著名作家張恨水，希望張恨水能寫一部關於57師犧牲戰友的書。張恨水開始婉拒，將軍屢次找張恨水細說犧牲將士的英勇事蹟，張恨水深受感動，兩人慢慢成為朋友。張恨水於是在1945年寫下名著《虎賁萬歲》。

將軍和他的57師，以血肉之軀抵抗日寇鐵蹄，他們的英雄壯舉成為國家榮光。將軍可惜不遇明主，未得其功，先受其過。美國總統羅斯福聽聞將軍事蹟後，專門向蔣介石詢問，並在備忘錄中記下將軍姓名，將軍和57師將萬古流芳。

滄海歷史春秋

抗日鐵軍第74軍最初只由王耀武第51師和俞濟時第58師兩個師組建，第57師是在萬家嶺戰役後調入，前身是一支雜牌軍，系由山東和安徽的地方部隊混編而成，中級軍官和班排長以北方籍居多，在調入第74軍之前戰績並不突出，不過從裝備到官兵素質都還可以，特長是構建野戰防禦工事 ，直到第57師調入後，第74軍的“三五部隊”才正式成名。

黃埔一期的餘程萬多少有點苦命，主要是因為畢業後一直政工工作，比如石井兵工廠黨代表等等，耽誤了軍職，其實他的黃埔資歷比同期的俞濟時只高不低，更別提黃埔三期的王耀武了。第57師併入74軍時的師長，恰是後來與李天霞對調的施中誠將軍，由於為人和能力都還被認可，再加之非黃埔出身，1940年被王耀武舉薦出任第100軍副軍長，而以餘程萬中將接手第57師。

此時第74軍的軍事主官結構是：軍長王耀武（三期），51師師長李天霞（三期），57師師長餘程萬（一期），58師師長廖齡奇（四期），老餘同學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

餘程萬率師參加了1941年的“上高戰役”，奉命死守上高主陣地，在日寇第34師團全力進攻下巋然不動，為會戰的勝利立下汗馬功勞，戰後第57師獲得第二號“陸海空軍武功狀”，同時獲封“虎賁”稱號，善守之名傳遍全軍。

1943年11月的常德會戰，是日寇第11軍為破壞常德這個依傍洞庭湖的“魚米之鄉”而發起的，敵酋橫山勇中將的目標比較明確，即不圖久佔常德，而是重創這個中國軍隊的糧秣補給基地和川湘物資轉運中心，由於常德地處國軍第六、第九戰區的結合部，加之蔣介石人在開羅（陳誠亦不在六戰區），所以國軍的戰場指揮和應急反應非常糟糕。

日軍的戰役企圖掩飾的比較出色，第六和第九戰區由於抽調了7個軍前往雲南，本身兵力亦不充足，孫連仲要守住鄂西重慶門戶，薛嶽則擔心丟掉長沙，所以都沒有對常德引起足夠的重視，軍委會也對橫山勇戰役目標的判斷出現失誤，將第74和第100軍撥歸第六戰區指揮，所以當橫山勇突然命令各師團擺脫糾纏直撲常德時，餘程萬的第57師一下子成了孤軍。

第57師是當年5月開入常德整訓的，也是為了貫徹蔣介石要求以“有力一師”重點防守常德的命令。餘程萬的第一個重要作用，是在沒有敵情時督師進行了一定的工事修築，11月3日部隊即已全部進入防禦陣地待機，城內街巷角落全部被充分利用，遍築明暗碉堡，8000虎賁之外，同時配有74軍炮團1個營、戰防炮1個連，以及戰區高炮一排，應該說，餘程萬的戰前準備是到位的，也讓日寇第11軍的兩個攻城師團吃盡了苦頭。

餘程萬第二點發揮出色的，是充分利用了中美聯合航空隊的空中支援，不斷呼叫飛機殺傷攻城日軍，敵第120聯隊大佐聯隊長中畑就是斃命P40的掃射之下，使日軍在空中威脅下進展十分困難。然而由於外圍國軍救援緩慢，第57師從11月22日堅守到28日，已經傷亡慘重，不得不將常德城的警察全部編入作戰部隊。

餘程萬的第三點功績，是戰前組織常德軍政警各單位，將所有居民疏散出城，使眾多百姓免遭炮火傷亡，更避免了城破後被日軍屠戮，也使守軍毫無顧忌地奮勇殺敵，這一條功德無量。到11月29日，身在開羅的蔣介石給兩個戰區的援軍發出了措詞嚴厲的電報，孫連仲和薛嶽才認真組織救援，可惜為時已晚，日軍近五個師團兵力半數用於阻援，國軍各部無法突進，第10軍最接近常德時反被切割，傷亡慘重，第190師師長孫明謹殉國。

鏊戰至12月1日，第57師已經彈盡糧絕，餘程萬僅率200人寅夜突圍尋找援軍，留守的少將團長柴新意與敵多次肉搏，到12月4日全軍覆沒。餘程萬在途中遇到第六戰區增援部隊歐震兵團的新編11師，12月7日共同光復常德，而此時日軍主力已經撤退。不料在廢墟中尚存300餘官兵，蔣介石因此大怒，隨即扣押餘程萬。

客觀的說，餘程萬和麾下的虎賁師已然盡力了，國民黨軍隊在抗日戰爭中守城能堅持如此程度的，還沒有先例。缺點是心態不夠穩定，不停呼叫援兵，讓橫山勇得以瞭解國軍動向，面對兩個戰區的重兵救圍，堅持攻取常德後再撤出戰場。但是仍然功遠大於過，因此軍委會要槍斃餘師長時，重慶有60000多人聯名具保，終於讓這位黃埔一期的將軍可以戴罪立功。

遠在埃及開羅，羅斯福聽完蔣介石對常德戰役的描述，也在本子上記下了餘程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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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認為，如果沒有餘程萬，常德城連同城內將會被日軍從地圖上抹去，洞庭湖濱這個中國最著名的糧棉產區將會被日軍奪取當做軍糧補給。同時，常德將成為日軍打入進攻中國西南大後方的楔子，割裂大西南防禦體系。

位於湖南西北部的常德是四川和貴州兩省咽喉，從南面屏障著陪都重慶，日軍一旦攻破常德，將直接威脅重慶。

作為日軍第一支機械化部隊——第11軍總指揮的橫山勇自然明白，為了確保會戰勝利，橫山勇頗動了一番心思。先是以一部分兵力向靠近四川的石門、慈利佯攻，吸引中國軍隊第6戰區主力於此，然後再以重兵圍攻僅有第9戰區第57師駐守的常德城，守軍兵力僅有不到1萬人。

57師師長餘程萬一面向上級求援，一面組織部隊負責疏散市民撤離即將被炮火硝煙籠罩的常德城。同時嚴肅軍紀，一名上等兵擅自收取了市民兩個銀元，立即被槍決。

疏散了市民後，餘程萬發佈《保衛常德文告》，發誓將戰鬥到最後一顆子彈。

與此同時，第6、9戰區也醒悟過來，開始全力部署會戰。決定以常德為支撐點，將日軍儘可能多的吸引於此，主力部隊從湖北西部與長沙向常德突擊，一舉將圍攻常德的日軍圍殲在沅江畔。關鍵就是常德必須固守待援，為外圍部隊爭取時間。

57師在餘程萬以絕對劣勢的兵力兵器與日軍苦戰16天，日軍突入城內，一度逼近師部，居然被守軍用手持長刀和木棍打退。而此時的57師僅剩300餘人，在參謀長柴意新的勸說下，為了不使57師背上被日軍全殲的惡名，餘程萬決定率部突圍。柴意新則率部斷後，最後壯烈犧牲，常德失守。

然而日軍在常德待了僅僅6天，就因為中國軍隊從四面八方逼來，為了避免在第三次長沙會戰被重創的厄運，橫山勇不顧日軍大本營的命令，下令撤出常德。

日軍撤出後第二天，中國軍隊開進常德。隨後中國軍隊全線追擊，將日軍全部趕過長江以北，取得會戰勝利。

20世紀戰史大揭秘

75年過去了，不知道還有多少國人還記得餘程萬將軍最後的絕命電文。

彈盡，援絕，人無，城已破。職率副師長，指揮官，師附，政治部主任，參謀主任等固守中央銀行，各團長劃分區域，扼守一屋，作最後抵抗，誓死為止，並祝勝利。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國人讀起來也應該潸然淚下吧。常德會戰中，餘程萬將軍所率的8000將士，與日軍正面廝殺。常德外圍沒有了，就守著城牆，城牆打破了守著街道，日軍進入街道了就守建築。極大的消耗了日軍有生力量，使得日軍雖然佔領了常德城但也不得不隨即放棄。正是由於常德會戰的消耗，日軍沒能守住前期戰果，被國軍組織的反攻打回去了。

戰後蔣竟然追究餘將軍棄城突圍的責任，甚至差一點軍法處置了餘將軍，最後由於眾將求情才勉強判處兩年監禁。想想能不令人心寒嗎？餘將軍攜虎賁8000進駐常德城，含淚撤出的不過百餘人，這些人身負重傷，彈盡糧絕，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能力了。他們為之流血犧牲的黨國竟然不許他們突圍，他們可是堂堂陷陣士啊，為國為家流血犧牲卻落得如此下場，今人讀來怕也是義憤填膺啊。

學生不才願為將軍題一聯：攜虎賁八千，常德城頭殺敵俞萬令日寇膽寒；

軍事歷史小能手

餘程萬是黃埔一期畢業生，他在考入黃埔前就已先後在番禺師範學校、廣東鐵路專門學校完成學業。從黃埔一期畢業後，他又先後進入國立中山大學政治系、陸軍大學研究院深造，是國民黨軍隊中罕見的高學歷將領。但在1943年常德會戰之時，餘程萬不僅名氣不怎麼響，官位也僅是74軍中將副軍長兼57師師長，而時任74軍軍長則是黃埔三期的王耀武，典型的是學長給學弟打下手。

餘程萬與王耀武兩人更具有傷害的對比，是發生在這場“東方斯大林格勒保衛戰”落幕後。

常德會戰中，面對4萬多日軍志在必得的猛烈攻擊，餘程萬率領8000人堅守常德孤城16個晝夜，打到只剩100多人時選擇暫時突圍出去。之所以說是暫時性突圍，因為餘程萬突圍後馬上找到58軍借了一個團，第二天就率領這個團反攻回去，收復了常德。

毫無疑問，餘程萬打贏了常德保衛戰，他在關鍵的16天時間裡拒敵於常德城外，對會戰的最終勝利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但餘程萬的悲劇，卻在會戰結束後上演。

當時論功行賞，74軍軍長王耀武升任第二十四集團軍總司令，下轄第七十三、第七十四、第七十九和第一OO軍。繼任74軍軍長的，卻不是中將副軍長餘程萬，而是第一OO軍少將軍長施中誠。

至於餘程萬，已是人在重慶土橋監獄之中。

如果不是當時第五戰區副司令長官孫連仲等人幫忙說情，蔣介石已經打算以失守常德之罪槍斃他了。最後，這位“虎賁”師師長還是被軍事法庭判了兩年徒刑，鋃鐺入獄。

讀歷見聞

在一次主力會戰中，精銳部隊守備核心據點，其勝負對戰爭勝負影響非常大。如王耀武第七十四軍守衛上高、李玉堂第十軍守衛長沙、胡璉第十一師守衛石牌、方先覺第十軍守衛衡陽。餘程萬就起到了這個作用。

1、鄂西與滇西的戰略協同

對於國府而言，鄂西的對峙是為了屏障首都；滇西的對峙是為了保障後方。

要是發動反攻，首先需要反攻滇西，打通交通線，保證源源不斷的物資進入中國。然後列裝部隊，對日軍發動總攻。1945年的國府作戰就是如此。但很早就這樣佈局了。

為此，在1943年國府從六、九戰區抽調七個軍到西南戰場。

（常德會戰）

日軍也不傻，在1943年鄂西（石牌）會戰中，發現一沒法殲滅國軍主力，而沒法突進三峽。（當然能完成這倆，戰略形勢就徹底逆轉了）。但牽制國軍向西南調度是很重要的事。

1943年8月28日製訂了《昭和十八年秋季以後中國派遣軍作戰指導大綱》。其作戰方針是：“派遣軍努力確保和平定現有佔領地區，特別是在華北方面，本年秋季以第11軍及第13軍主力分別進行常德作戰和廣德作戰。來年春季，以華北方面軍及第11軍進行打通京漢線作戰。”

日軍很明確，常德作戰割裂第六九戰區，牽制國軍，併為來年作戰奠定基礎。

戰略就是這樣，全局著眼，而不會基於某個點分析意義重大或者去自圓其說。

2、戰爭節點

日劇主動，國軍被動，這是相持階段基本的會戰模式。

沿途消耗，死守節點，待機反擊，這是國軍標準的戰術

此戰日軍戰役目標為：首先以一部殲滅安鄉附近之敵，以主力消滅王家廠周邊地區之敵，繼而攻佔常德，同時追索該方面集結反攻之敵，予以殲滅。作戰目的一經完成，即按另行下達之命令開始返還，擊滅殘敵，恢復原態勢。

（常德城）

中方戰役目標為：“以鞏衛陪都為目的，兵力重點配置於石牌、廓河兩要塞，先以第一線兵團依縱深據點逐次打擊敵軍，最後固守

3、層層推進

暖水街、石門、慈利等一系列外圍作戰，日軍逐步向前突進，國軍部分阻擊部隊傷亡慘重，日軍在常德與國軍駐守的戰略部隊相遇。

51師師長餘程萬在11月3日已經入防常德。他在上高會戰中就是城防主力，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此次這麼安排，無疑是要再現上高戰役的輝煌。

常德城防工事有城郊的野戰工事與城牆的第二道防衛圈外，在城內各重要交叉路口與要衝均築有水泥碉堡，城內街巷角落均被充分利用，遍築明碉暗堡，並打通民房，構成完整的防禦體系。這和後面的衡陽保衛戰相似。

從11月18日開始到11月25日城外作戰，以一師對敵兩個師團；在之後，日軍突入城防，開始巷戰。到12月3日突圍為止，日軍都沒完全佔領常德。

（常德保衛戰）

此巷戰廝殺是其他會戰所不具備的，也是日軍沒有預料到的。為部隊集結、反擊贏得了時間。

總結：

常德會戰在事實上對國府的外交國家威望、西南戰略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其守住與否對整個戰局影響巨大

參考文獻：

賀承祥. 軍工廠內遷對抗戰時期重慶城市化的影響[D].重慶師範大學,2017.

吳威.常德會戰期間常德受災圖[J].民國檔案,2016(04):2.

宋書強.常德會戰的幾個重要問題分析[J].蘭臺世界,2016(20):119-122.

袁成毅.從對日空戰看中美相互戰略支持[J].歷史研究,2015(04):3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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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明粉

餘程萬所率第57師8千餘眾從11月21 日同日軍開始激戰算起，至12月3日率殘部320餘人突圍出城，共堅守常德13天。而他的對手是整整日軍2個師團。而當時大部分的國軍師守城作戰不會超過2天，由此對比可見57師官兵作戰之頑強和犧牲之慘烈！

需要重點強調一下的是，這13天的守城作戰大部分是以慘烈的巷戰為主，日軍在25日即有一部突入（500餘人）常德城西北一帶，被57師圍殲大部。26日日軍發起全線進攻，雙方都傷亡慘重，為補充前線作戰部隊之損失，將全師的後勤和政工人員盡數派往一線陣地。戰至29日，57師已退守常德城西南角繼續與日軍拉鋸戰，城內各部已經陷入孤立，各自堅守要點，作最後抵抗。

也就是在此時師長餘程萬向向戰區司令部發報：“彈盡，援絕，人無，城已破。職率副師長、指揮官、師附、政治部主任等，固守中央銀行，各團長劃分區域，扼守一屋，做最後抵抗，誓死為止。”

在常德會戰激烈進行時，蔣介石正以同盟國四強領袖之一的身份前往開羅參加會議，商談二戰結束後的善後問題，即著名的開羅會議。此時世界各地的盟軍都在進行大規模的反攻，到處都是勝利的消息。而常德會戰其他所部結被日軍進攻而被迫撤退，唯有餘程萬之57 師死守常德，讓世界都為中國軍隊的艱苦抵抗而感動。重慶各地報刊讚譽57師之守常德，可與崔可夫之第62集團軍守斯大林格勒相媲美！

餘程萬作為57師的指揮官，能取得如此戰績，實屬不易，而部隊在損失殆盡之時亦沒有發生崩潰現象，也歸功於餘程萬平時訓練和戰時正確之指揮。據戰史記載餘程萬率殘部於3日突圍撤退後，死守中央銀行的部分官兵竟堅守至7日方才被日軍佔領，足見57師廣大官兵的犧牲精神！值得國人銘記！

小小狼王

常德會戰時第六戰區的司令長官孫連仲想模仿薛嶽的“天爐戰法”，即以常德城為“爐心”進行誘敵，然後中國軍隊從四面八方過來圍殲日軍。防守常德城的任務就交給了第74軍下轄的第57師。

常德會戰時，負責防守常德城的是第74軍下轄的第57師，師長為餘程萬，畢業於黃埔軍校第一期。餘程萬僅以區區第57師8000“虎賁”與數倍於己的日軍激戰長達一個月，此戰是國民黨自淞滬會戰以來最頑強的一次防禦作戰。此戰和後來的衡陽保衛戰差不多，守軍非常頑強，援軍卻遲遲不到。師長餘程萬率領全師官兵抱著“與城共存亡”、“寧戰死不投降”的決心守城，全師官兵8000人，戰死5700人，2000多名負負傷。至12月3日常德被日軍攻陷時，餘程萬才率領200餘人突圍。常德會戰之後，餘程萬被國民黨軍事法庭判處死刑，後來經多名將領和民眾的求情才被改判兩年牢獄。

餘程萬在常德保衛戰中的表現是可圈可點的，面對日軍兩個師團在飛機、大炮、坦克的進攻下，僅僅依靠8000官兵堅持抵抗30天之久，只有後來的方先覺可以媲美。雖然最終城破，但餘程萬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要怪只能怪國民黨將領救援不給力。“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常德會戰既然已經出現了悲劇，而不好好吸取，到1944年衡陽保衛戰時這種悲劇再次出現，國民黨焉能不敗？

最後推薦一部電影《喋血孤城》，其中呂良偉飾演餘程萬，這部電影比較真實地反映了常德保衛戰的過程。還有一部由鍾漢良主演的電視劇《勇士之城》，該劇以常德會戰為背景，劇中常德用“棠德”代替，雖然劇情比較狗血，還可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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