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積山下後川岩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

麥積山下麥積鎮行政區中,其朱家後川村所在的後川,是一處山間溪川,溪側岸上,現存刻有古代巖畫的的大石塊。大石塊質地為赭紅沙岩,呈不規則的長方體,面寬4.10米,高2.24米,厚1.95米,巖畫位於此大石塊其中的1個大面上,呈不規則橫長方形。此大石塊早先滾落並長期臥於川底溪水邊泥土中,2016年5月中旬,被朱家後川村村委會,從溪邊用建築起重機吊起,安置於淨土寺山門西側公路邊的小平臺上。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


一、大石塊的原來位置大石塊滾落處的溪水邊上方有公路,在公路側有小平臺,小平臺後有斜坡。在斜坡上有懸崖,懸崖下部正面有坍塌痕跡,其坍塌痕跡的尺寸,約等同於大石塊除巖畫面外,其他面的尺寸。因此,大石塊原應是石崖的一部分,其巖畫面朝外。行人至此石崖下,仰首可觀巖畫。因此,巖畫似古人有意為之,以便行人觀看。巖畫面向西,自身左邊緣基本向南,自身右邊緣基本向北。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

(夏朗雲先生作品)

二、巖畫刻線形態巖畫均為陰刻,其自身右上側處的線條,保留未完成的線條端頭,表現出尚未連接的點,表明其線條為鑿成,積點成線。且線條表面較為光滑,故應為敲鑿然後磨刻而成,線條有粗有細。巖畫自身右側的大部分區域,主要為長線條分佈區,長線條多有連接交匯,基本呈發散狀,多有迂迴,甚至呈封閉循環狀態。線條上和側面,附以某些符號。符號中主要有:1、最大,為動物符號,大頭細尾,無四肢,有雙須,應為水生動物。2、為平行排列短線所組成的長方形。3、三面短線所圍成的長方形。4、陰刻的方塊。5、不規則圓圈中有1點。巖畫自身左側的小部分區域,除了1條較深的長線條外,其他長線條較淺且模糊。其間存在其他較深刻清晰的符號,主要有:1、彎曲如勺鬥狀線條,兩端各有1圓點,2、十字紋,其交叉處和四端處各有1圓點。3、十字紋,其四端處各有1圓點。4、1圓點連線周圍8圓點,並連接1曲折線,曲折線的另一端頭為1圓點。5、稍大圓圈連1短線,多數大圓圈中有密集小點。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三、巖畫的地圖因素晉代製圖學家裴秀提出的繪製地圖的六條原則“製圖六體”即:分率(比例尺)、準望(方位)、道里(距離)、高下(地勢起伏)、方邪(地物形態)、遷直(河流道路的曲直)。從巖畫的刻畫形態看,其主體部分,位於整個橫長方形區域自身右側,其長線條基本呈發散狀,多有迂迴,甚至呈封閉循環狀態。此種線條,似沿著水道的道路,和有所延長並連通迴環的道路。其線條上和側面的方、圓符號,符合表示地點的含義,符合實物的縮小版,故有“分率”的地圖因素。沿河道之路,有分支和粗細,符合河流自高細處向下粗處的流動感,故有“高下”的地圖因素。圖像也有“方邪”的地圖因素,道路也有“迂直”的地圖因素。故巖畫中的主體,符合地圖因素,推測是古代巖畫地圖。考察位於原石崖面上此巖畫地圖面西,地圖自身右端向北,左端向南,故,如果此地圖以自然方向為圖中方向的話,以俯視地圖的角度看,其上端自然應該在東,下端自然應該在西。這很可能,因巖畫地圖為不可移動的,為方便對應,應採用與自然方向一致。故下文暫以此種方向,來描述此地圖自身之東西南北部分。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四、巖畫中的動物符號與麥積山在巖畫地圖東南區域,有動物符號位於稍邊緣處,形象作似魚的水生物。頭向東南,尾向西北。圖四此水生動物符號,頭大有長尾,且其比例在地圖中巨大。其頭在腮部陡然增大,大眼,在吻部有2短鬚分向左右,尾部細,有橫斑紋,應為蝌蚪形象的俯視樣。據考,此後川巖畫地圖南面的群山,在先秦至漢代初期,被稱作嶓冢山,山名的由來與秦公所葬地有關,故此山名在秦人生活於天水地區時才有。在此之前,巖畫地圖南面的群山,被稱作蝌蚪山,嶓冢山名由蝌蚪山名所演變。古蝌蚪山以麥積崖(今麥積山)為標誌,因麥積崖在上古時更形如蝌蚪,是南面群山的標誌。而現實南面群山,即古蝌蚪山主體的位置,正與巖畫地圖中蝌蚪所在的位置是一致的。且南面群山,現實考察,確實向西北延伸有1稍細的山脊(即今永川河東側伸向西北的細山脊),也正與圖中蝌蚪細尾的方向一致。因此,蝌蚪這種動物形象作了地圖的圖標,此蝌蚪符號,應當表示蝌蚪山及其向西北延伸的細山脊。並且,巖畫地圖上,蝌蚪山下北部的路況,也基本符合今麥積山下(麥積崖側秦嶺)北部的路況。比如巖畫地圖中蝌蚪符號西南側的道路,即符合麥積崖西南側今永川河谷的道路走向。以此今永川河谷道路為基準,向東北方向看巖畫地圖路況,也基本符合今永川河東北地域的路況。不用文字,在地圖上以圖畫表示地形或地名,應是合理的。因有蝌蚪崖即麥積崖,存在於巖畫所在地點附近這一佐證,更可確認,此標有蝌蚪符號的巖畫,具有地圖性質了。因此,巖畫地圖所繪地域,基本應是:東至放馬灘一帶;西至麥積崖西側及其周邊的群山,如今臥虎、雲霧、三皇嘴一帶;南至麥積崖東、南側分水嶺,如天池坪、香積山一帶;北至今街子鎮附近的渭河北岸一帶。範圍雖小,但因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區域,故適合成為一個區域圖,且至今來看,此區域東南部和北部,確是路況複雜,故上古時,當有於路側刻畫地圖之必要,地圖地點當在東南部和北部結合處。考此巖畫地點,當出入山峽之要衝。在要衝區域,此處崖面最佳,巖畫地圖對進山曲折道路有所指示,對出山多低嶺迂迴的道路亦有所條理,實有必要設置於此。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五、巖畫地圖所附星圖巖畫南側的小區域部分,其刻畫紋中,所刻道路不太深刻,並未認真刻出來,說明此處不是地圖所要著重表現道路的區域。但此處,存在一些其他不類地標的符號,主要為點和將點線連成組的特殊符號。在西漢墓葬中,唐代的《敦煌星圖》中,以點和以線連點的表示星官,後代星圖均延續之。因此,在後川巖畫中,點或以點連線的刻畫紋,應似天象符號,可能表示星官,組成星圖。據《敦煌星圖》,巖畫地圖上的星圖區域中,可分辨出星官:北斗位於地圖的南端一側,有彎曲如勺鬥狀線條紋,兩端各有1圓點。本文命名為“勺鬥狀兩點紋”。“勺鬥狀兩點紋”圖形符號,可能表示北斗星座或南鬥星座。雖然只在兩頭標星,但這樣作,可能只是一種省略形式,畢竟鑿石稍費力些,只要省略可表示出特徵就行了。二十八宿中,南鬥星官也彎曲如勺鬥狀。在巖畫地圖方向中,此勺鬥形鬥口基本指向北,與南鬥鬥口的方向不一致,故應非南鬥,應考慮為北斗。但此北斗形狀,與我們仰視的位於南方一側的北斗星略有不同,形象左右相反。但如果以從天蓋上方俯視的角度看,則正好。這種投影圖,正好與地圖所具有的俯視性質一致,表明星座與地圖在視角和方向上是相配一致的。(下文中的其他星官,均為投影圖)2、華蓋在北斗鬥口所對的此星圖區域北緣,有1圓點連線周圍8圓點所形成的如傘蓋的符號,並有1條彎曲的長線與此符號的1個外緣圓點相連,彎曲線的另一端亦有1圓點,此符號本文命名為“長曲柄傘蓋紋”。此符號與《敦煌星圖》,在形象和位置上(與北斗相對)基本一致,因此,此“曲柄傘蓋紋”符合華蓋星官,只是有些星在表示傘柄的曲線中省略了。(同時,也佐證了與之相對的“勺鬥狀兩點紋”確應為北斗星座。)3、五帝內座 此星圖區域,位於中間偏北位置,有十字紋,其交叉處和四端處各有1圓點。本文命名為“十字五點紋”。 “十字五點紋”在北斗和華蓋之間區域。《敦煌星圖》此位置有“五帝座”星官(實為“五帝內座 ”,因外圍還有1“五帝座”),其形象與此“十字五點紋”基本一致,5個點的位置是一致的,只是連線不一致,前者連線在外圍呈方框,後者連線在中間呈十字。但從其整體位置和5點的相對位置看,應該是同一星官,因此,巖畫中的“十字五點紋”應為“五帝內座”星官。4、御女其上方即地圖東方的鄰近處,有十字紋,其四端處各有1圓點,文文命名為“十字四點紋”。 “十字四點紋”在“五帝內座”之東。從《敦煌星圖》(甲本中無,乙本中存)上看,“五帝內座”之東有“御女”星座,為4點連線的方框形,其位置和4點的相對位置與巖畫中的“十字四點紋”一致,故“十字四點紋”應是“御女”星官。5、北極樞巖畫星圖中,在“御女”星座西南,亦在“北斗”斗柄位置之北,為大圓點紋。此大圓點應為1大星,其位置在星圖區域的中心處,在北斗和華蓋之間。《敦煌星圖》中,此區域為一串星,標為“北極”(甲本)和“極樞”(乙本)。故巖畫中的此1大星,可能用於代表“北極”和“極樞”。6、其他“御女”星官東側的小圓點,可能表示“女史”或“柱史”。“御女”星官西側、南側的小圓點,可能表示北極樞附近的其他星官。總之,此段巖畫圖,應是表示北極附近(《史記·天官書》稱為“紫宮”,《敦煌星圖》乙本標作“紫嶶宮”,後代一般稱為“紫微垣”)最高天處的星圖內容,並以投影圖表示。 同時,將此最高星圖放在巖畫地圖的南端,推測是有用意的,即表示此處是地圖理論上的最上端。因為古代地圖在觀圖方位或準望方面,有上下之分,古人講究坐北向南,看地圖自然是上南下北。見之於長沙馬王堆西漢墓中的,西漢初期長沙國地圖,就是上南下北、左東右西。見之於戰國後期的放馬灘木板地圖亦是如此,在其第1塊木板地圖B面上用“上”字表示地圖的上下正讀方向,地圖最左端河谷上標有“故東谷”字樣,在其右側有“故西山”字樣,故表示地圖應是左東右西、上南下北的準望,與現代地圖的方位正好相反。因此在文字出現之前,在地圖的一端畫上星圖,自然表示此端為正讀的上方了,即為南方了。而北極附近星圖是最上方星圖,更是表示上方的最佳圖標。因此,這星圖,應是地圖的方位圖標,是古代地圖表示上南下北準望的早期形態,使得巖畫明確存在地圖《製圖六體》中的準望標誌,因此更證明巖畫是地圖。從巖畫中有此投影星圖看,巖畫中的主體為地圖,亦可更加得到肯定。因為此星圖附於地圖之側,用俯視的天蓋,配合俯視的大地。而地圖就是採用俯視的圖,故巖畫是以地圖為主的天文地理結合之圖。 同時,巖畫也表明,古人對北天極方位感的認識和熟悉,也是古人於此地交通的發達,和古人對地圖刻劃的準確性起到了促進作用。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 六、巖畫天文地圖的時代巖畫刻線痕圓鈍光滑,有寬有細,乃積點成線。此石為粗沙岩,較松,用堅硬的石器、青銅器、鐵器均可敲鑿磨刻而成,但總體較樸拙。地標方面推測鑑於此巖畫地圖未標文字,且此巖畫附近,距離此巖畫約8公里處的放馬灘,已出土有標出文字的戰國後期木板地圖。故此巖畫地圖當不晚於放馬灘木板地圖,其時代的下限在戰國後期。又鑑於巖畫地圖刻劃稚拙,水道和路道不分。且巖畫地圖上還出現動物形象來代表山名,動物形象質樸,故此圖可能要比木板地圖要早些,似還可上推至戰國中期。巖畫地圖中,仍以蝌蚪形象來表示南山,佐證了其時代可早些。秦人早在西周後期在此地活動,因春秋時期已有秦公葬於群山中,後漸因秦公所葬地而改群山名為嶓冢山,戰國中期以後,應已少用或漸不用蝌蚪山之名了。戰國之前,此地西戎和秦人雜處。蝌蚪山名,也可能於秦人在此活動的早期或之前的西戎佔據時期就有了,故此巖畫地圖,以蝌蚪山因素為代表,可能保留了古西戎文化的某些成分,應是以西戎文化(此地為邽戎區域)為地緣基礎的地圖。此巖畫地圖上沒有確切可認為是文字的符號,因此可認為是一幅未標文字的地圖,而戰國時已有文字,故從文字的角度看,其時間上限還可上推至,文字產生並被普遍使用之前的新石器時代後期。星圖方面推測從巖畫上個別星官看,如有柄的華蓋、五帝內座,在唐代《敦煌星圖》甲本中,採用黑點標出,表示為甘德氏所列星官。甘德據記載約為戰國中期人,故2星官的文獻記載所示出現的時間,還只能上推到戰國中期。故狹義上,暫應定巖畫地圖的時代上限為戰國中期。但戰國中期出現的華蓋、五帝內座星官,或許也個源頭,不一定是在戰國中期突然出現的,此巖畫星圖或是其源頭之一。因歲差,天北極位置及其相應的北極星,自古以來是變化的。此後川巖畫中,北極星官的位置,接近北斗的斗柄端處,與現北極星在鬥口端附近不一致,與上溯到漢代各朝代的北極星均不一致,近似於《敦煌星圖》中的北極位置,但似更靠近斗柄端處,正說明此星圖的似更古老。從這個廣義視角上看,巖畫天文地圖時代的上限是新石器時代後期,下限是戰國時期也是可以理解的。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七、後川巖畫天文地圖與放馬灘木板地圖對比在發現地點上,2者基本在同一地點。巖畫地圖所在的位置,距離其東面不遠的放馬灘地圖出土地,僅直線距離約8公里,山路約10公里。巖畫地圖無文字,以星圖表示方位的準望;放馬灘木板地圖上出現了文字,並以文字“上”表示方位的準望。在圖形上,此巖畫地圖的線條形態,與放馬灘木板地圖中的彎曲線條相似。前者著重表現了道路;後者著重表現了水道,在水道的基礎上有選擇性地加上道路,即道路是沿水而走,不能沿水的再加上道路。放馬灘木板地圖中,表示道路旁地點的標誌為方形等,巖畫地圖中表示道路旁地點的標誌亦有方形等。 在所表現的交通上,放馬灘地圖中很可能包含了放馬灘在內的交通狀況,巖畫地圖亦很可能包含了朱家後川在內的交通狀況,2者發現地點如此近,2圖應有重合部分,其重合部分很可能是,以朱家後川到放馬灘一帶為中心的天水東南部一帶,此處應當是古代的一個交通孔道所在地。朱家後川到放馬灘是東西向,說明此地古代交通有東西向因素,近代陝甘和甘川騾馬商道均從此經過,故此2圖中,均應包含了此商道之前的上古時期道路。從時代看,放馬灘木地圖,可確定為戰國後期地圖,與巖畫地圖的下限相同,但巖畫地圖時代的上限伸縮性很大,因此2者可能有前後銜接的關係。後川巖畫地圖多是西戎地理因素和星象文化結合的產物,放馬灘地圖多是戰國後期秦文化的體現。後川巖畫天文地圖,有可能是比放馬灘木板地圖更古老的一幅中國最早的地圖,其所附星圖,也應是可與中國傳世星圖對照的,具有多個主要星官的最早的紫微垣星圖。此巖畫天文地圖反映此地的古交通路線,與放馬灘木板地圖一樣,也表明此地為交通要道。因山區路況複雜,才促使人們繪地圖標於路側的懸崖上,以便過往行人明白主要路徑。的確,此地山區,從現在看,路況也是複雜的,多有高山峽谷窄徑和低嶺迴環道路。巖畫地圖是面向眾人的,木板地圖是自存的,更詳細些,是有所選擇性地加以更詳盡記載和擴大範圍的結果。巖畫地圖在現公路旁,說明現公路處亦是古道處。同樣,木板地圖出土於現公路側,亦可推測現公路處亦是古道處,或是古代大道的小叉路處。

麥積山下後川巖畫天文地圖初步辨識​八、其他1、地標方面在巖畫地圖南側部分,蝌蚪山區相連的東南、南、西南部處,也是在上述天文星圖的東、南、西周邊,穿插點綴還存在一些大圓圈形,多數中有密點,並連接1短線條,1短線條多加短橫線。考慮到今麥積山區的東南、南、西南部,是林區的主要分佈處,這些符號,可能表示有茂密樹冠的樹木,多符號分佈可表示茂密的山林,其短線條或是表示樹幹樹枝,或是表示通向山林的路徑。在附近的放馬灘木板地圖中,也存在表示山林的內容,其具體山林樹種已用文字表示,但可側面佐證巖畫地圖中,可能也存在表示樹木的符號。星圖方面放馬灘木板地圖同出的秦簡,也出現了天文內容,其《日書》中《星度》篇已有成熟的二十八星宿的觀測記錄,佐證了幾乎同一地點的後川巖畫,出現天文內容亦是合理的。局部星圖和個別星官的出現會更早,在新石器時代的後期也可能已出現。新石器時代早期的良渚文化中早就出現了北斗圖像,新石窟時代後期的西水坡墓中還出現了青龍、白虎星區圖像。約新石器時代後期的中原巖畫中,也出現了類似星圖的圓點,有的圓點還用線連接,類似於原始的連線星官,甚至還出現1點連線8點的圓形,似圓華蓋星官的無柄部分形象。因此,從星圖的角度看,此後川巖畫天文地圖時代的上限,也有可能至新石器時代後期。此後川巖畫北斗星官鬥底略尖,略不同於漢代以來北斗形象,如山東嘉祥東漢畫像石中的北斗鬥底已較平,但與新石器時代後期西水坡墓地中的北斗星座形象神似。此後川巖畫星圖中的華蓋星官的上部的華蓋部分為圓形,《敦煌星圖》中的華蓋星官的上部的華蓋部分為扇形,略有不同,巖畫中反映的華蓋,應是另一個版本的圖式。扇形華蓋,被五代墓天象圖、蘇州存南宋天文圖繼承。圓形華蓋在北宋可能也曾出現,明、清代星圖中多繼承,那麼,後川巖畫星圖中的圓形華蓋,應其古源頭之一。但若據此圓形華蓋形象,認為此巖畫是北宋以後所刻,甚至是明代以後所刻,從其他因素看均不似,還應認為是戰國之前古物,古巖畫中保留了圓形華蓋較早期就出現的證據。後川巖畫星圖中的“五帝內座”星官,其十字連線,與《敦煌星圖》此星官的連線不同,應是另一種版本,與唐人補綴的戰國中期《甘石星經》中的五帝內座星官連線相同,並在宋、明、清的星圖(同上文有關華蓋的星圖)中出現。巖畫可能顯示了此種連線,是一種更古老的樣式和源頭。同樣,後川巖畫星圖中“御女”星官,其十字連線,也與《敦煌星圖》此星官的連線(與《甘石星經》同)不同,應是另一種版本,後代星圖中也罕見出現,但也可能顯示了此種連線,是一種更古老的樣式和源頭。結語 通過以上推論顯示,後川巖畫可能是附有星圖的地圖,是地圖史、天文史上又一處實物資料,迄今,可能是與放馬灘地圖同時或更早的最早地圖,其所附星圖,可能是可與中國古代《敦煌星圖》《甘石星經》對照的最早星圖。後川巖畫地圖,更顯示了放馬灘至後川一線的東西向延伸及其相關的道路,是上古交通的一處山間孔道,對當前一帶一路建設環境下,研究古絲綢之路的有關內容,是一處值得關注的遺蹟。麥積山腳下附近,上古時即已開發。故麥積崖,曾是上古的一處名勝。從原因上看,皆得益於當時山區交通的開發,得益於山區交通開發所須定向知識的豐富,得益於定向知識所須天文知識的豐富。後川巖畫天文地圖,辨識如果大致不誤的話,當是今麥積山在上古時期已是名勝這一結論,又一實物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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