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2015年的那場悲劇嗎?在毗鄰大方縣的畢節市七星關區田坎鄉茨竹村,身為留守兒童的張啟剛四兄妹一起喝農藥自殺。孩子們這一絕望的選擇,令舉國震驚,國人無不痛心。
時至今日,在烏蒙山區走一圈,會發現這裡的留守兒童數量依舊龐大、問題眾多。那些因無人監管而到處流浪的孩子,註定有一個貧窮、孤單的童年,他們才是最可憐的群體。
慶幸的是,他們來了,給了孩子們一個溫暖的新家。
大山裡最苦的莫過於孩子。
小兵兵已經五歲了,半年前的他,見人從來不說話,因為他害怕說話,害怕見人;因為他想見的人見不到,他不想見的人都會問他:“你是誰家的孩子?你爸爸媽媽呢?”
在兩三歲的時候,小兵兵不懂事,就說爸爸媽媽在深圳,給他掙錢買好吃的。
後來有人嘲笑他說:“你爸爸媽媽為啥春節不回來看你?人家出去打工的爸爸媽媽都在春節回家了。”小兵兵發現,是啊,他的爸爸媽媽為啥不回來抱抱他,給他點好吃的呢?
有一年春節,爺爺去世了,家裡只剩下小兵兵和大他三歲的姐姐,他倆住在兩間破得不能再破的茅草泥牆房裡。這時小兵兵聽村裡的人說,他爸爸在深圳建築工地上出事故死了,媽媽從此就不知去向……
有一天,小兵兵看見姐姐哭得死去活來,還氣呼呼地把上學的書包扔到家後面的山溝溝裡,他拉著姐姐的手說:“姐姐我餓,我餓。”
姐姐止住了哭,擦擦眼淚,拉起小兵兵的手,趁著夜色,跑到鄰居家的菜地裡偷挖了幾顆白薯。姐弟倆回到家,吃了個半飽。
第二天,小兵兵又餓了,姐姐急得直跺腳。無奈之下,她又去鄰居家的菜地裡挖白薯,這回被人家看到了。鄰居一頓臭罵後塞給她兩顆白薯,斥道:“以後再不許偷東西了!再偷就把你關起來!”
姐姐害怕了,趕緊回家牽起弟弟的手,從此離開了自己的家,失去了家……從此小兵兵對“家”的概念漸漸消失了,他只知道姐姐把他帶到哪兒,哪兒就是他的“家”,而“家”就是能睡覺的地方。於是小兵兵的“家”有牛棚,有狗窩,有工地上的水泥管,有路邊大卡車底下的草垛,甚至有能與星星一起眨眼的野地……
最後,他和餓暈了的姐姐一起被人送進一個叫“收容所”的地方。那裡的人不少,他們經常圍著小兵兵問他這,問他那。小兵兵膽怯地看著那些人,害怕得不敢開口,於是他在別人的眼裡成了個“小啞巴”。
小兵兵不僅丟了家,連小名都丟了,“小啞巴”成了他的名字。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年多,突然有一天,來了一群和藹可親的陌生人,把他和姐姐接到了縣城邊上一座好大好大的房子裡,那裡還有許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那些和藹可親的陌生人把小兵兵安排在一間乾淨明亮的新房間裡,裡面有床,床上有花被子,床角還有一隻小兵兵特別喜歡的熊貓玩偶,每天晚上小兵兵可以抱著它睡覺,暖和又開心。
在那裡,小兵兵每天都能吃到以前從來沒有吃過的香噴噴的飯菜和水果,還有餅乾、巧克力……他還跟著姐姐和那些新認識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起到隔壁的學校上學。只是小兵兵對上學有些緊張和害怕,因為他已經不會說話了。老師和同學們跟他說話時,小兵兵就很緊張,越緊張就越張不開口。
“他真的是啞巴嗎?”有些人這樣議論。
小兵兵聽到後,急得想說“我不是啞巴”,但越急越說不出話來。
小兵兵哭了。
晚上抱著熊貓,躺在床上繼續哭……哭著哭著,熊貓好像對小兵兵開口說話了:“別哭了別哭了,小兵兵快看,你回到哪兒啦?”
小兵兵一驚,說:“這不是我的家嗎?”有爸爸、媽媽,姐姐也在。還有叔叔阿姨和許許多多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只是爸爸媽媽的面容和以前模糊記憶中的不一樣了,但這些“爸爸”“媽媽”都對小兵兵特別的親暱、呵護,他們輪流抱他、親他。
小兵兵覺得特別溫暖。小兵兵哭了,哭得一雙小肩膀劇烈地抽動著。
不哭不哭,好孩子不哭!“爸爸”“媽媽”們安撫他、勸慰他,告訴他說:“現在你有家了,啥都不用怕了。”
小兵兵心裡明白,可就是嘴上說不出來。他多想親親熱熱地叫幾聲“爸爸”“媽媽”呀。
他聽其他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和老師們都稱這些“爸爸”“媽媽”是“恆大”。“恆大”就是新“爸爸”和新“媽媽”?那好,他們就是“恆大爸爸”和“恆大媽媽”,小兵兵在心裡牢牢記住了。
一天,一個高個子的“恆大爸爸”來了。這個“恆大爸爸”對小兵兵好極了,給他送新書包、新衣服,還有新玩具,末了抱起小兵兵重重地親了一口,說:“能叫我一聲嗎?”
在場的人都在等待小兵兵開口。
小兵兵憋紅了臉,張大著嘴,但就是發不出聲。
於是有人輕輕嘆息,好可憐的娃呀!
小兵兵的臉憋得更紅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嗓子眼冒出一股熱流,嘴裡隨即衝出一個詞:“恆爸爸……”
“啊,他說話啦!”
“這娃開口啦!”
在場的人頓時歡呼起來。那個抱著小兵兵的高個子中年人更是激動地將小兵兵舉過頭頂,歡呼著:“他叫我‘恆爸爸’了!”
就這樣,小兵兵開口說話了。他不但有了家,而且有了自己的“恆爸爸”。
一所面積達11000平方米、投資4000萬元的兒童福利院如今已經聳立在大方縣風景優美的奢香古鎮邊,這就是300名和小兵兵一樣的孤兒的家,他們將在這裡結束無家的日子,度過他們幸福的少兒時代。
那一天,我見到了小兵兵。如今他的個子長得像個七歲左右的大男孩,而且很活躍。我問他“恆爸爸”在哪兒,他清聲朗氣地告訴我:“在深圳。”
在場的人都樂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小兵兵嘴裡的那個“恆爸爸”,就是跟小兵兵“一助一”的許家印。如今的恆大總部就在深圳。
“小兵兵,你想‘恆爸爸’時怎麼辦呢?”我問孩子。
小兵兵立即給我做了個打手機的動作:“我可以打電話……”
我們又都樂了。
“好吧,聽說小兵兵現在已經能寫自己的名字了,給我寫一個!”我遞上採訪本。
於是小兵兵就當著眾人的面,在我本子上寫下三個字:焦兵5。
嗯?“5”是什麼意思?就在我疑惑時,一旁年輕的“恆大媽媽”平平姑娘跟我解釋道:“5歲,兵兵今年5歲了。”
我高興而又心疼地摟住孩子,將臉貼住小兵兵那溫暖的小臉,眼淚流了出來。
我滿懷深情地在內心向遠方的深圳喊了一聲:小兵兵的“恆爸爸”,謝謝你和你的恆大,你們用真情和真心,為這些孤苦的孩子建起了一個幸福、快樂、溫馨的家……
我放下小兵兵,站在那座高高挺立在天地之間的南國山巒之巔,俯瞰四周連綿起伏的群山與丘陵,心潮起伏,據說當年曾有一位名叫奢香的彝族女豪傑在這裡馳騁。如今,我彷彿看到新時代一場消除貧困和飢餓的大決戰,正在這片古老而又極度貧瘠的土地上烈焰燎原般地激烈展開……
參與這場時代大決戰的主角是:
恆大和大方。
恆大和畢節。
它們的目標是:政企聯手,消除貧困。
摘自何建明新作《時代大決戰》(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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