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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首發】作者 | 李啟昌(原創作品 侵權必究)

這兩年,因老伴兒患病住院,自己作為常任義務護工,可沒少和醫院打交道。在醫院,每天接觸的,除了醫生護士,就是病人和病人家屬了。

病魔這傢伙,可不管你男女老幼、士農工商、貧富貴賤。各色人等,稍不留意,誰都可能遭遇。病情的嚴重程度,患者的家庭狀況,各自的承受能力,治療的成敗利鈍,治病對家庭的影響,等等等等,即便在同一所醫院,同一個科室,同一間病房,也是輕重不一,千差萬別,個體差異之大,簡直無法想象。

在醫院,你能感到,那簡直就是一個小社會。或者,確切些說,你能從中窺見社會千姿百態的影子。

療法各異,艱難的抉擇

當今社會,科技發達超乎想象,醫療科技的進步,也常常讓人瞠目。不相信嗎?那是你沒進入角色。

在北京一家頗有名氣的部隊傳染病專科醫院,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的患者慕名而來,以致出現了著名專家一號難求、重點科室一床難待的情況。

可輪到入得院來,住進病房,艱難的抉擇,莫名的煎熬就開始了。

這是一家以治療肝病為主的三甲醫院,住院的患者,以罹患肝硬化、腫瘤的居多。你看吧,甲乙丙丁戊,肝病的種類居然如此之多。這還不算,還有什麼酒精肝、自免肝,等等。光是丙型肝炎,據說就可以細分為40個亞型。這些肝病,弄得不好,都可能發展為纖維化、肝硬化乃至惡性肝腫瘤。治療的方法也多種多樣,選擇的餘地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往往叫你思來想去,斟酌權衡,舉棋不定,難以決斷。

醫院的醫導會不厭其詳地給你講解:治療分根治措施和姑息措施兩類。根治的措施又分為:肝移植、肝切除、熱消融、冷消融、射波刀五種;姑息治療措施則包括介入治療、放化療和靶向治療。若問這五花八門的治療措施孰優孰劣,那講起來又是一套又一套知識和理論,很難讓人對號入座。

因為每個患者選擇什麼治療措施,不僅要視其病情而定,還要看他的身體素質,看他的經濟狀況,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看他的醫保參保類型,甚至還要參考他的婚姻穩定與否,護理條件優劣,術後維護保養,等等。比如,肝移植,你能等到肝源嗎?你的肝臟容易配型嗎?有了合適的肝源,你有能力籌措動輒數十萬上百萬的鉅額治療費用嗎?移植之後你能堅持價格不菲的排異治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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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石家莊某縣級市人社局從局長位置上退休不久的老李,他的老伴兒也是該市某金融機構的班子成員。幾年前,老伴兒檢查出肝癌晚期,在石家莊某醫院施行了局部肝切除。之後復發,來這家部隊專科醫院做冷消融微創手術4次,先後解決六七個腫瘤。肝臟已經千瘡百孔,不宜手術,只好又做兩次介入。此次住院複查前,應老伴兒閨蜜之邀,先到內蒙草原轉悠散心一個禮拜,計劃在醫院例行輸幾天液,出院後服中藥保守治療。

老李告訴我,他之所以讓老伴兒選擇冷消融,是多方考察比較後的抉擇。他說,他為此走訪了多家醫院,多名同類型的病人。他認為,國內肝移植受術者,多為肝癌晚期患者,10年存活率並不高,即使5年存活的也不多,所以沒有選擇開腸破肚、大傷元氣、風險極大的肝移植。而微創手術中的熱消融、冷消融和射波刀,他選擇了冷消融,即所謂氬氦刀。

他認為,射波刀號稱“無創、無痛、無血”,病人痛苦最小。但是,這種手術之前要給病變部位置入金標,以保證光波照射時能在核磁引導下,緊緊追隨和瞄準病變部位,不致傷害健康組織。金標不會吹入體內,多少也是要有創口的。而且射波刀每天照射40分鐘,一般需要照射7至10 天,甚至更長時間,住院時間長,費用比熱消融和冷消融高1至3倍,不少病人照射後也有噁心嘔吐等不良反應。

熱消融,就是要把癌細胞燒死,被燒死的部位很可能形成凹陷或空洞。

冷消融,是10多年前引進的美國技術,比較成熟。它是在局麻的情況下,先在CT引導下定位,然後在氬氦治療室充氣。充氬氣約15分鐘將病灶冷凍殺滅;再充氦氣約15分鐘解凍。凍死的病變部位將與健康肝臟逐漸融合。這種微創手術用時短,痛苦小,費用低,已進入醫保報銷範圍,患者負擔小,易接受。

選擇這種治療措施,老李的老伴兒已經延長了存活時間。儘管不能再做手術和放化療,他們依然有信心。住院期間,老李為老伴兒創作詩詞,老伴兒即興朗誦,甚或引吭高歌,全無重病不治萎靡頹廢的情狀。

山西大同患者馬大姐,在這家部隊醫院有熟人。她的大女婿經營建築公司,花錢不用發愁。因為肝硬化,脾大,門靜脈高壓且右側及主幹血栓,腹水嚴重。專家建議做肝移植。春節前在院等候肝源一個多月,與之配型的肝源遙遙無期,只好回家等候。春節之後,過了小年,等得心慌,不得不又住院坐催,還是希望渺茫。醫生見她腹水久治不愈,又建議她到北京一家有百餘年建院史的大醫院介入科施行TIPS手術。

所謂TIPS,就是經頸靜脈和股動脈開口,通過肝區置入導管,打通血栓部位並安放支架,實現門靜脈重建,恢復正常循環,從而解決腹水頑症。

據有關專家講,這種手術的成功率為70-80%。即使成功進行了TIPS手術,由於進入心臟的血液不再經肝臟過濾解毒,其中20%左右的受術者可能得肝性腦病或肝性脊髓病。一旦引發肝性腦病,患者就可能抑鬱、狂躁,甚至昏迷。如果引發肝性脊髓病,就可能下肢癱瘓,終生難離輪椅代步。

據稱,馬大姐的手術進行得異常順利,一般需要3-4個小時的手術,兩個多小時就順利結束。陪護的子女們都非常高興。可馬大姐似乎並不買賬,一疊連聲地埋怨孩子們“騙了”她。術後一週,直至出院,肚子沒小,腿腳仍腫,痛苦依舊。回家不久,就又重返原擬為之進行肝移植手術的這家部隊醫院,試圖尋求新的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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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重負,痛苦的掙扎

俗話說,醫院這地方,“遠看像天堂,近看是‘銀行,住進裡邊似牢房”。這節約,那儉省,唯有治病不心疼。的確,為了給自己的親人治病,許多家庭不惜重金買命。問題是,花了錢,能否真的買到命?而且,捨得為治病投資是一個問題,沒錢投資,因病致貧,“一分錢逼倒英雄漢”,又是一個問題。

儘管我們的醫保正在逐步健全完善,職工醫保、城市居民醫保、新農合正逐步“三保合一”,人們的醫療負擔有望逐步減輕。加上異地就醫已經和正在實現全國聯網,異地直接報銷。

但是,箇中的具體問題,依然十分紛繁複雜。尤其是,只要異地就醫,一般都是在社區醫院、地方醫院解決不了的病症,在當下醫療資源尚大部集中於大城市的情況下,

異地就醫實屬患者和患者家屬的無奈之舉。你想想,病人住院費用,在剔除了自付線自負部分,不列入報銷範圍的藥品、耗材和服務費用,甲乙類藥不同的自付費用之後,才按各地不同的報銷比例實際報銷。個人自費的部分依然是一個不小的份額。

何況,凡是異地就醫,病人病情一般都比較重,陪護的家屬相應較多,陪護人的食宿、交通等費用,數目往往也很可觀。這些花銷,是無望報銷的。

還有,重症患者尤其是絕症患者,醫生往往建議使用一些比較前衛的器材和藥品。而這些器材和藥品,要麼已經允許進入國內市場但價格昂貴,不準報銷;要麼已在國外上市但國內市場尚未准入,購買渠道隱秘,價格令人卻步。為了延緩生命,患者和患者家屬不得不咬牙接受。

山東患者趙某,家庭並不寬裕。經濟收入全靠丈夫在一家大型藥企開車跑運輸送貨的工資和提成。去年被確診原發性肝細胞癌以來,已連續施行氬氦刀手術3次,介入1次,不宜再做手術。但她的癌細胞依然存在活性,醫生建議她服用靶向藥物——樂伐替尼加以控制。

樂伐替尼,是日本衛材公司研製的一種抗癌新藥,國內尚未批准上市。老趙的家人為購買此藥可謂煞費苦心。他們瞭解到,這種藥僅4mg和10mg兩種劑型,10mg的20粒/盒,在美國售價1萬美金;在歐洲每盒100歐元和8歐元不等。我國香港政府已批准為處方藥,通過藥商拿貨,每盒售價1.68——1.85萬元。印度、孟加拉等國仿製藥,售價稍低,每盒售價1.1——1.2萬元。患者依體重決定服藥劑量,體重60公斤以下,日劑量為8mg,60公斤以上日劑量10mg——20mg不等。

以一個體重60公斤的患者服用質量較為靠譜的香港版樂伐替尼為例,月費用約需2.5——3萬元,一年的自費開支高達30餘萬元。這對於一個靠打工養家的農民,亦或工薪階層,都是天文數字。

老趙起初通過病友介紹,飢不擇食地從香港先後購得兩盒。40天后,改為印度版。先後4個月,已經花去10來萬。照此下去,丈夫開車10來年攢下的六七十萬元,支撐兩年,很快告罄。如之奈何?她和丈夫商量,人家有的病友,吃不起正版藥,就輾轉從市場上購買價格便宜的樂伐替尼的原料藥,所謂“7080”,據說控制病灶也行。反正還得量體裁衣不是?可丈夫下不了決心,萬一那“7080”不靠譜,保證不了療效,便宜倒是便宜,可眈誤了治病,後悔就來不及了。所以至今仍在為此事糾結。

另外,這種藥的正效應和副作用都很突出。服用一段時間後,腫瘤標誌物AFP明顯下降,增強核磁檢查顯示病灶得到控制且範圍收縮。但是,血壓顯著升高,食慾大幅下降,手足蛻皮皸裂,甚至有患者懷疑可致腹水增加、血栓形成。東北哈爾濱一女性患者就因此停服四五個月。目前正因為怕繼服腹水難控、停服AFP反彈陷入兩難困境。同時,對症治療這些副作用,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不少患者為治療這些副作用,甚至長期離不了醫院。

比如,服用靶向藥物,致人體蛋白流失,電解質紊亂,出現腹水等症狀。補充人血白蛋白,糾正紊亂電解質,病情緩解。繼續服用靶向藥物,副作用重現;再對症治療,再向好轉變。如此循環往復,陷入惡性循環怪圈。且這種怪圈,都和費用脫不開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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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象叢生,難防的躺槍

陷入困境的重症住院患者面對的,還不僅醫療單位,諸如藥商、藥企、保健、餐飲、旅店、運輸等等,紛紛將之視作唐僧肉、靶向標。使得重症患者窮以招架,無所適從,被動躺槍,雪上加霜。

在重點進口藥物尤其是抗癌新藥正常渠道不暢的情況下,非正常渠道乘勢而入。宣傳吉二代、吉三代等等的小廣告無孔不入,甚至正規醫院的宣傳欄,都時不時被形似名片的小廣告侵入、佔領。某三甲醫院門診樓前的數百米矮牆,成了非法藥商張貼、散發小廣告的載體。儘管每天有清潔工用專用工具不停清理,還是好手趕不上人多,前清後貼,“癬疥”如常。

在國務院決定2018年5月1日後對進口抗癌藥品實行〇關稅的利好消息鄭重宣佈後,廣大患者和患者家屬翹首以盼。一些藥商見狀,則變換手法,採取“堤內損失堤外補”的策略,對國家尚未批准上市的進口藥品額外提價,以抗癌靶向藥樂伐替尼為例,港版每盒提價1800元,印版每盒提價1000餘元。不得不服用的患者只能啞巴吃黃連。

國產藥的推銷也不示弱。河西雷丸、華蟾素、活肝片、靈芝孢子粉(油)膠囊等藥品、保健品的推銷商,紛紛以報紙、小冊子的形式,圖文並茂地向住院、門診的患者兜售。你中午、晚上在病房休息,說不定一份藥品廣告報、一本藥品廣告小冊子就悄悄塞進房間。你漫步醫院周邊,時不時就有一本推銷藥品的小冊子、一份宣介保健品的廣告小報迎面遞了過來,讓你不勝其擾。

對自己的病憂心如焚的患者,看了這些宣傳品,蠢蠢欲動,又左右為難。有的則橫下一條心,拼錢一搏。這些來自醫療機構之外的小動作,不僅讓患者花了不少冤枉錢,又對正常的治療形成難以估量的干擾。

其他行業也紛紛環伺左右,什麼餐飲業、旅店業、物流業……規模或大或小,價格或高或低,質量或優或劣,讓來自五湖四海的患者和患者家屬無所適從,不得不被動適應,順其自然。

有的醫院附近,收藥售藥的小廣告卡片滿天飛。上百米長的矮牆上,五顏六色“高價收(售)藥品”的卡片粘貼、擺放得嚴嚴實實,數百米長、約2米寬的紫紅色自行車道,變成了粘貼收售藥廣告的“牛皮癬”小徑。儘管環衛工人不厭其煩地用鐵鏟鏟,刷子刷,掃帚掃,水槍衝,還是好手趕不上人多,前清後貼的情況依然一遍又一遍重複。它用這種頑強的生命力昭示,“高價收(售)藥品”,有受眾,有市場,有利可圖,而其受害者,十有八九還是上當受騙的廣大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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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更重,不因為缺錢

住院的患者,糾結於因病致貧的居多。但是,不缺錢,而心病重於身病的患者也不乏其人。

青海女患者郗某,年近50,嬌媚柔弱,是個信奉伊斯蘭教的回族家庭主婦。據她講,她的父親是當地一名很有威望且腰纏萬貫的阿訇。她是老阿訇最小也最疼愛的千金。老阿訇為她挑選的夫婿,是當地一個年輕英俊且頗具實力的路橋建築商。

這位在商場上打拼了20多年的小老闆,是家裡的獨苗。年輕時老爸早亡,飽受窮困潦倒之苦。改革開放的好政策和他的奮力打拼,使他掙得缽滿盆滿。家裡建起了別墅,為兩個尚未婚配的兒子置買下250到300平米的住房各一套,40到50萬元的小轎車各一輛。自己還另外購下房產10餘套,用於資產的保值增值。

郗某這次選擇這家部隊醫院住院,已經是第三次了。這一次,除了婆母娘在家留守外,幾乎是傾巢出動,陪護的隊伍,除了丈夫,還有兩個兒子。

病友們問起她的病情,她幾乎一問三不知,說是丈夫從不讓她知道,怕她思想壓力太大。就連諸如化驗結果、檢查報告,她見都沒見過。這次住院,她只知道肝臟上有個疙瘩,需要做個小手術。

和同病房的陌生病友,她對她的夫婿讚美有加:發現她生病後,夫婿特意花數十萬元,為她買了轎車。為便於她療養,夫婿專門在海南買了別墅,近10年來,她就是一隻連窩都不用搭的候鳥,每到冬天,就展翅飛往海南的愛巢。她的衣服,夫婿動輒數千元給她置辦。她挎的包,價值上萬元的,不下10個。在這家醫院,幾乎所有病人和陪護的家屬,都吃醫院提供的營養餐,他們一家四口特殊,說是必須吃清真,每頓打出租到京城檔次較高的清真餐館就餐,日用度都在七八百上千元……

可日子不能長,你就不難發現一些奇怪的現象。尚未手術時,她的夫婿顯得若即若離,在病床邊看點滴漫不經心。手術後,勉強在病房陪護一個晚上,第二天就以生意上的需要為由,離開醫院,去了千里之外的遠方,把侍弄術後妻子屎尿的陪護任務,託付給兩個笨手笨腳的兒子。

從這一天開始,她的話少了,長吁短嘆多了,藉著所謂齋月,吃飯也少了,好幾個晚上,她連被子都不蓋,蜷在床上抽泣。同住在該院其他病房的與她同民族同宗教的病友似乎知道她的苦衷,經常到床頭安慰她,給她送粥送飯。她依然展不開眉頭。

終於有一天,她發現同病房的漢族姊妹同樣值得信賴,乾脆把心中的委屈倒騰出來。她說,牲口作怪怨料,人作怪怨錢。就是因為手頭有幾個錢,自己來北京住了三次院,老公幾乎回回都是頭天做罷手術,第二天就藉口工地有急事離開,一走就是五天七日不回來,沒有一次善始善終。其實她心裡清楚,老公是外邊有人,心不在焉。他對自己的好,許多是裝出來的。她說她一想到這些,就覺得不如不治這個病,就想著富日子不如窮生活,就想著生不如死。這個心結,不是誰勸導幾句就能解開的。

心病還得心藥醫。在她入住的醫院,確實彙集了豐富的醫療資源,但這位患者的病,可不是光靠藥石針砭就能祛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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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困局,撓頭的怪圈

紅包這東西,簡直就冥頑不化。醫患雙方,說起來,人人厭惡紅包,可又總繞不開紅包。

20年前因公事到深圳,和一個愛人在公立醫院的朋友聊起他們在深工作10多年的家庭收入。他謙稱:“不多,毛毛雨了。”

我問:“毛毛雨是多少?”

朋友答:“也就六七百萬唄。”

“六七百萬還毛毛雨啊?憑什麼會有那麼多?”

“我在股份制企業享受副總待遇,年薪20多萬,再炒點兒股;家裡貢獻大的要算你弟妹”朋友侃侃而談,毫無隱諱之意,“她是醫院高級麻醉師,很多病人做手術時都想讓她負責麻醉。她工資收入不如我,但紅包多。”

“紅包,敢收嗎?”我驚問。

“怎麼不敢?我給她定了個底線,3000元以下包括3000元,一概不收,因為,這多半是窮人。3000元以上的,照收不誤,因為他們大都是有錢人。”朋友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我在參加一個醫院的工作會議上曾經就此抒發感言,也可以叫大放厥詞。大體意思是:

對紅包也要一分為二。病人和病人家屬送出紅包,不僅是對醫護人員一個信任和託付,還是對疾病能否治好的一種委婉的試探和求證。醫護人員收下紅包,不僅是收下了病人和病人家屬的心意,更重要的是收下了沉甸甸的囑託和責任。

再者,收到紅包多的,一準是醫療方面的技術權威。那些醫技平平的醫護人員多半是與紅包無緣的。從這個角度考慮,我們還是應該創造條件,讓確有救死扶傷高超醫技的醫護人員多多益善。

從去年4月開始的醫改,顯然也是循著如上思路,所謂增加醫事服務費,降低大型檢查費用,就是讓老百姓在總體上不增加醫療費用的前提下,給確有專長的醫護人員增加名正言順的收入。一個明顯的變化,北京三甲醫院的掛號費,普通號,由5元增至50元;副主任醫師號,由10多元增至80元;主任醫師號,增至100元;專家門診,增至200元到500元不等。

當然,儘管如此,不少病人和病人家屬還是會為流行了多年的醫療紅包煞費周章。只要住院治療,院方首先就要與你簽訂不送不收紅包的協議,這也從反面證明了紅包怪病的久治不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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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伴兒都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鬼魅,做不到超然物外。住過的醫院,包括地方的,首都的,都曾發自內心的想對主治醫生、管床護士送個紅包,表示謝意,通通遭到婉拒,大概不是因為我們的方法欠妥吧?

我觀察,隨著反腐倡廉力度的持續加大,隨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倡導和迴歸,醫院的紅包風也在悄然消退。當然,醫院與醫院、科室與科室、人與人之間,不可能毫無差別。不收不送紅包的清風正氣要在醫院這個聖潔的地方全面地徹底地絕跡,或許還需要時日。

李啟昌林州市人,退休公務員,網名慕紫。長期從事機關文秘工作。愛好文史,喜歡寫作,偶有散文、詩詞散見於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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