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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首發】作者 | 郭江力（原創作品 侵權必究）
週末早上，預謀已久的自然醒被窗外瀝瀝啦啦的雨聲中斷了。賴床的功夫也大不如前了，想起幾個吃貨合謀今天要來家裡饕餮，一個甲魚翻身，骨碌起來，洗漱一下去打點貨。自從我無師自通的廚藝練得登峰造極以後，也給我招徠了不少上門生意。
諞廚藝有點吹牛，現在街面上充斥著地溝油、添加劑的負面消息和隨著年齡不斷增長的三高，影響著我們逐漸趨向於家宴。說到三高，不得不說一下前幾天去醫院的體檢。膽固醇8.3、血脂4.7、尿酸520。剛認識半年的尿酸是一見鍾情，形影不離，找媳婦的時候都沒這麼好運。
昨天晚上剛和同症相憐的唐五弟探討了，這症狀吃西藥沒啥效果，決定去看中醫調理了。
言歸正傳，買菜去。市場上普通的食材已不足以展示我高超的廚藝，況且那幾個骨灰級吃貨沒幾個硬菜也不好打發。永輝超市，大蝦、牛裡脊、再來一條多寶。剝魚的櫃檯裡一小夥子正在收拾幾條鯽魚，前面站了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女：拾掇乾淨昂。小夥子：姐，放心吧，老顧客了。我：咦，這麼小的鯉魚好吃嗎？我的故作無知和土鱉形象激起了美女的講解欲：這是鯽魚，適合燉湯，營養價值很高……“哦，講究。”美女收拾好魚走了，我把多寶放到案板上，還在回味著剛才的聊天……小夥子：好了。“這麼快就拾掇淨了。”“淨了。”小夥子一臉不耐煩，應該在我把多寶放到案板上時，就已經看穿了我故作無知的搭訕，而且無辜的剝奪了他的話語權，引起了強烈抗議。
一切美好的事物也都有它的負面性啊！
說起做魚的手藝，還是從“活哥”那順來的。活哥是我高中同學，上學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喜歡世界名著還是為了吸引女生注意，時常夾著一本托爾斯泰的《復活》，走路事事的。在單調的學校生活中，晚上二十幾個人擠在通鋪上，活哥會給我們朗誦《復活》的精彩片段。仰望著泥巴突兀的屋頂好像繁星點點的夜空，然後是零碎的喝彩聲和陶醉的打鼾聲，以及難以下嚥的腳臭味和響亮的放屁聲。在這種交響樂中，我們熬過了無數個炎熱和寒冷的黑夜。
活哥前幾年搞生態養殖，豬、羊、雞、魚……就是除了國家保護動物都養的那種。說是養殖場，高級動物也就活哥一個。心血來潮了就宰一隻低級動物打牙祭，那時候就會有一群高級動物掂著汾酒、二鍋頭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分享美味。正當活哥躊躇滿志準備大展宏圖時，因為離城區太近，環保治理把養殖場拆了，活哥後來心血來潮時就想宰人。宏圖雖然沒有大展，活哥練就了一身殺豬宰羊、翻下水的本領，近年因為三高橫行主攻做魚了。某天，活哥來電：四兒，練了道硬菜過來嚐嚐。剁椒魚頭，幾個吃貨一口酒一口肉的吃著，後來成一口肉一口肉吃著了，有點狼多肉少的感覺。瞬間嗦的只剩一堆骨頭，像考古學家剛刨出來的殘骸。活哥咪著二鍋頭露出了很享受的滿足感。那天酒後，沒去唱歌、洗腳，在活哥帶領下浩浩蕩蕩開到菜市場，用洗腳的錢買了做魚的調料、餐具。
言歸正傳，做菜去。多寶洗乾淨，蔥姜碎、料酒醃上。牛裡脊切小拇指粗細長短，蔥薑絲、料酒、幹澱粉抓勻，上勁。其他家常菜由二廚（媳婦）完成。午時三刻，吃貨們已手提利器依次圍坐。曾經歐洲皇宮貴族的特供食材多寶魚，肉質細膩，蒸上十分鐘，蓋上蔥絲澆上李錦記頂級豉油，“刺啦”潑上150°熱油焠發出的味道，嫩、香，上來就被“五人分食”。杭椒牛柳，過了油的牛裡脊，嫩滑而不失筋道，同時嚼上一段帶籽的杭椒。像吞了一塊火炭，不敢閉嘴，嘬一口53°汾送下去。如一股電流，即刻貫穿了五臟六腑……不說了，吃菜，這幫吃貨不客氣一點。推杯換盞，漸入佳境。
“猜拳，解酒。”
“帶帽，更解酒。”
“一頂花轎兩馬拉，裡頭坐了姊妹三，桂蘭、桂梅和桂花，扭扭捏捏走孃家。哥倆好！……”
“喝！”
“再開一瓶。”
“停”！二廚一聲斷喝，“不能再喝了。”
這二廚，這一百多平米，已難以容納我們高漲的氣焰，歌廳開拔。
光怪陸離，醉意朦朧，我歇斯底里吼起了我的“成名曲”：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郭江力 在林州市採桑鎮政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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