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格羅與《拿破崙在埃勞》盤古文化藝術油畫裝飾畫

“1808年,拿破崙國王觀賞了《拿破崙在埃勞》(la Bataille d'Eylau)後,從衣服上摘下他佩戴的榮譽金星勳章,在畫展大廳當眾送給格羅(Gros),並封格羅為帝國男爵。”

畫家格羅與《拿破崙在埃勞》盤古文化藝術油畫裝飾畫

畫作《拿破崙在埃勞》,畫家:安東尼·讓·格羅

拿破崙這個舉動,讓安東尼·讓·格羅這位從阿柯爾(Arcole)戰役起,便不斷為拿破崙歌功頌德的熱情畫家一舉成名,也確立了格羅藝術家的地位。格羅性情豪爽,一改大衛(Louis David)畫室的孤傲作風,善於團結同時代的年輕藝術家。

《拿破崙視察雅法鼠疫病院》(1804)和《阿布基爾戰役》(1806),這兩幅取材於埃及戰役的油畫大獲成功,作者安東尼·讓·格羅(1771-1835)聲譽鵲起。1807年,格羅擊敗25名競爭對手,贏得作畫的資格,該畫的主題是展現1807年2月8日被普魯士佔領的波蘭與俄國人激戰後的情景。拿破崙親自描述當時情景的一切細節,並由美術主管維旺德農轉述:“正當陛下視察埃勞戰場命人搶救傷員之時,一位膝蓋被炮彈炸傷的年輕立陶宛騎兵,抬起身來對國王說:“國王,你要我活下去,那好,讓人治好我的傷吧,我要像前人為亞歷山大效勞一樣忠實地為你效命!”

畫家格羅與《拿破崙在埃勞》盤古文化藝術油畫裝飾畫

油畫:《拿破崙視察雅法鼠疫病院》,畫家:安東尼·讓·格羅

在《拿破崙在埃勞》畫面左方,真的有名年輕士兵好像在發誓,軍隊裡的外科醫生佩希(Percy)男爵扶著他,一名護士正給他包紮膝蓋。這幅畫凸顯拿破崙國王的人情味,他的手勢充滿感情,與他在戰場上講的一句話完全吻合:“如果世上所有的君王能夠看到這樣的場面,他們就不會如此嗜好戰爭和征服異族。”安東尼·讓·格羅在這幅油畫中,創造了拿破崙最崇高的形象之一,拿破崙面色蒼白而嚴肅,身著灰緞面的毛皮大衣。拿破崙在埃勞的確穿過這件大衣,畫家格羅為了作畫向他索來衣服,連同帽子,一起保存到逝世。

但是,《拿破崙在埃勞》畫面上閃著誘人珠光的大量中間色調,是否也反映出這一仗打完之後英雄心中的疑慮呢?埃勞對於拿破崙是一場吉凶未卜傷亡慘重的勝利,陣亡士兵多達25000名。安東尼·讓·格羅在這幅油畫中沒有忘記他們,甚至把他們置於近景中。據說畫展的參觀者們頭一眼便見到這一堆缺臂少腿、比真人還大、交纏在一起的軀體,驚嚇得直往後退。

一把刺刀上凝結著鮮血,一個張大的嘴巴似乎在吶喊,做垂死前的最後掙扎:在繆拉(Murat)跨馬的肌肉發達、青筋暴露的腿下,死神正在工作。倖存者似被夢魘糾纏:這群人的右側,一名拒絕接受治療的俄國士兵,轉動著驚恐萬分的眼睛。曾和安東尼·讓·格羅一起競畫的夏爾·梅尼耶(Charles Meynier)在參賽稿和近景上也畫了一堆裸露的軀體,顯示格羅(Gros)和其他畫家一樣,不再僅僅用豪言壯語來表現一個暖昧的故事。

或許這正是1807年的輿論所表露的感情,但這尤其將影響後來席裡柯(Gericault)或德拉克洛瓦(Delacroix)發現另一種充滿感覺而蔚為潮流的繪畫方式。

畫家格羅與《拿破崙在埃勞》盤古文化藝術油畫裝飾畫

由於規定了情節,安東尼·讓·格羅有可能作出一幅圖解內容有斧鑿痕跡的畫來,這類畫在拿破崙時代的畫展上比比皆是。但是格羅把主題變成了一幅畫。在天寒地凍的平原上,畫家揮灑下一片溫暖的光,中央那匹馬的皮毛沐浴其中,畫面不時閃現軍裝鮮亮的紅色,令人想起格羅早年受魯本斯吸引,因而注重色彩的習慣。

強烈的亮色使畫面流溢著生命之光。造成這種效果的還有自由的筆觸,與畫家安東尼·讓·格羅同時代的評論家德雷克呂茲(Delecluse)最欣賞格羅“畫筆的自如”,尤其是整體構圖生氣勃勃,畫中央兩匹動作相反、幾乎迎頭相撞的馬便是象徵。雖然將軍們的形象有些刻板,但是其他人姿態各異,打破了畫面的單調。1848年,德拉克洛瓦在《兩世界評論》上著文稱讚畫家格羅,並用下面這段話概括觀眾的感受:“這幅巨畫由一百幅畫組成,似乎同時從四面八方引人觀看和思索。”新古典主義所珍視的情節一致受到粗暴對待,這一點後來對《薩爾丹納帕勒之死》的作者德拉克洛瓦,尤其產生深遠影響。

油畫:《薩爾丹納帕勒之死》,畫家:歐仁·德拉克洛瓦

安東尼·讓·格羅油畫《拿破崙在埃勞》場面宏偉壯觀,但並非由一件件軼事拼湊而成。背景的一致性將畫面統一起來,它是真實的景物,不是人工貼上的片面:黑色的天空,結冰的平原,聳立的埃勞教堂,恢復元氣的軍隊,隱約可見的行動,伴隨著人類歷史上這個偉大、與死亡並肩而行的插曲。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