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他是商業大亨,「我說我有點喜歡你了,你信不信?」

段仕琛已經抬步離開,沈白露也不好再坐久留,跟著站起身來,“會長,我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慢些!”會長交代了一句,送她到門口來。

“留步!”段仕琛伸手,握住會長的手,就此告別。

沈白露也朝會長點了下頭,心裡不想和段仕琛一起走,便是在走廊上磨磨唧唧的。

“電梯來了!”會長的秘書走過來,熱情召喚。

頭皮忽然被拉緊來,沈白露不得不跟著段仕琛進了電梯。

兩人在電梯裡再次和會長告別,然後幾秒鐘之後電梯緩緩地合上。

空氣忽然就變了個樣來,沈白露只感覺這電梯裡窒悶的很,身子靠著電梯壁,杵在一側。

相比於她的緊張無助,段仕琛卻一臉坦然,好似身邊的人只是個簡單的陌生人而已,筆直地身子站在中間,雙眸抬起。

沈白露手指拉著電梯的扶手,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來。

總覺得這電梯好似有毛病是的,從十樓到一樓竟然是那麼慢,她以為都過去了好幾分鐘了,電梯卻依然沒有到達一樓。

“沈白露?”

卻是忽然之間,段仕琛沉著森冷的聲音響起來。

沈白露硬著頭皮應下,想躲避卻已不行,因為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張俊臉。

他是怎麼過來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沈白露根本沒有聽見聲音,其實不是段仕琛走路沒有聲音,而是沈白露完全沉浸在緊張不安裡,哪裡能仔細分辨出周圍的聲音來。

“你是豬嗎?”

什麼,豬,他又一次的說她是豬,他們最開始相遇的時候他就大言不慚的說她是豬,現在又是用了這個字來。

舊賬新賬一起算,沈白露看著他懟回去,“你才是豬!”

段仕琛笑,沈白露正好跟他對視,沒想到他忽然笑起來,她敢保證這張笑起來的臉絕對是傾國傾城,讓人無法轉移視線,她自問見過不少長得帥的男人,卻沒有一個笑的如段仕琛一樣,顧盼生姿,格外美好!

手指輕輕地抬起,落在她的肩頭,像是對待故人,“你都沒有問會長是什麼事情就答應下來,還不是豬?”

不知是被他的溫柔震住,還是真的被他問住,沈白露就這樣僵著身子站在那裡。

是,她承認剛才自己確實失誤,給了會長可乘之機,不然也不會把自己陷入兩難的處境裡。

“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答應?”

他輕輕呢喃,聲音極輕,恰好電梯到了一樓,發出叮的一聲,沈白露也是沒有聽清他的話。

“你說什麼?”

段仕琛沒有睬她,鬆開自己的手,大踏一步,出了電梯。

“你說清楚,哎,你不能走!”

沈白露就是這樣的一根筋,非要弄清楚那句話不可。

段仕琛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並沒有理會身後一路狂追的沈白露。

再遇,他是商業大亨,“我說我有點喜歡你了,你信不信?”

兩人就這樣一直從商會大樓的電梯裡,一前一後追到了大廳,之後便是到了停車場。

“你,你站住!”沈白露憋紅著臉。

“沈白露!”

卻是沒想到段仕琛忽然停下腳步,迅速轉過身來,目光凜冽的看著她。

沈白露嚇了一跳,及時剎住自己的腳步,才沒讓自己撞上他。

心臟跳的加快,沈白露捂著心口往後退了一步。

卻不想剛才走的飛快的段仕琛卻是向前一步,沈白露本能地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後背被擱置在車門上,也不知道是誰的車。

“你叫我停下?”

他反問,離得近,呼出的氣息都落在她的臉上,她有些不自在,本能地別開臉。

沈白露搖頭,然後又點頭,她沒有失憶,剛才追著他走的女人確實是自己。

“叫我停下做什麼?”

她沒有回答,卻是又被他搶先問了第二個問題來。

“想讓我在會長的電梯裡對你做什麼?”

這是他的第三個問題,說完之後嘴角帶著得意至極的笑容。

沈白露錯愕的睜大自己的眼睛,這三個問題連在一起,像是三個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她竟是忘了那是會長的電梯,牙齒咬在一起,惡狠狠地看著他,“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麼,在會長辦公室我可是一句話沒跟你說,要說裝作陌生人的本事誰有你沈白露厲害?”

她抿唇不語,也是知道自己進去故意沒有看他,他沒有跟他打招呼。

“所以又為何追著我?”

沈白露煩死他這種陰陽不調的語氣,心一橫,不帶怕的,兩手推出去,“那你想幹什麼,你為何停下來,又為何把我留在這裡?”

“是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

他卻是霸道的不可一世,雙手落在車門上,禁錮住她。

沈白露知道自己逃不掉,閉了下眼睛,“我只想知道你剛才在電梯裡說什麼。”

段仕琛凝眉,像是在思考她的話。

“現在輪到你了,回答我,你為何把我留在這裡?”

段仕琛瞧著她笑,一雙眼睛遮掩在陽光裡,揹著光的眼底一片清澄,“我說我有點喜歡你了,你信不信?”

——我說我喜歡你,你信不信?

沈白露只覺得她現在一定是腦子壞掉了,要不就是耳朵聾了,不然怎麼會聽見這樣的話來。

只是沈白露卻不知道耳朵聾了的人是聽不見任何聲音的。

段仕琛看著她發懵到詫異的臉,嘴角浮起淡淡的笑。

單手扣住她的脖子,把她又是拉近了些,近到可以清楚看到她臉上的細小的絨毛。

低沉的男音再次響起來,帶著一絲戲謔,又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我說的話你沒聽見?”

“聽...聽見了。”他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她便是沒有辦法低頭來,只能這樣仰著頭,視線卻是偏離的,沒去看他。

段仕琛瞧著她極力躲閃的樣子,忽而想起上天在溜冰場裡她告白時候的意氣風發,忽覺得好笑至極。

“果然是鮮明對比!”

沈白露沒有聽懂,終是把視線移過來看著他。

“什麼鮮明對比?”

段仕琛忽然揚唇一笑,手指動了下,從後頸移到了脖子處,輕輕地蹭著她絲巾下的脖頸。

“你告白的時候態度強硬,像是一個戰士,可我告白的時候,你卻像個受驚的小白兔。”

儼然是截然不同的樣子,前後面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等等。

再遇,他是商業大亨,“我說我有點喜歡你了,你信不信?”

沈白露慢慢地調整呼吸,理清自己的情緒來。

她什麼時候告白了,他又什麼時候告白的。

“我當時只是在陳述事實,並沒有告白!”

矢口否認,把自己說的話掀翻來。

“呵呵。”

段仕琛沒有立刻接話,只是輕輕地笑了起來。

被他這突兀的笑聲震到,沈白露凝眉不悅。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孔子的話來。”

孔子?中國著名的大思想家,沈白露自認自己一介草民,是沒有那個能力攀附上孔子的。

再說了現在兩人說話,又關孔子什麼事情。

段仕琛看著她一臉的困惑,接著道,“孔子說,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沈白露眨巴下眼睛,忽而明白他話裡的嘲諷之意。

他的意思是她沈白露難養,堪比與小人。

“你......”無恥兩個字沒有說出來,翻了個白眼朝他。

段仕琛笑的更加盪漾,“我可沒有說你是小人!”

“無恥!”

再也管不住自己的那些休養來,沈白露直接吼回去。

段仕琛卻難得的沒有生氣,雙眼盯著她緋紅的臉,竟是覺得她生氣惱怒的樣子異常可愛。

順著她的臉往下,便是瞧見了粉紅色的唇瓣,她今天口紅的顏色不似往日那麼濃烈,淺淺的淡粉,還原唇最基本的顏色。

櫻花如粉,牽動心絃!

段仕琛慢慢地低下頭去,薄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沈白露在他的臉壓下來的那刻,想起那日的李靜婉,一臉柔和的跟在他身邊,本能地頭一偏,躲開來。

薄唇停在她臉的上方,眸下是她躲開的容顏。

“不許親我!”

她的手伸出,擋在自己的嘴巴前面。

段仕琛瞧著她如此搞笑的樣子,捂住嘴巴不給他親,卻是不知道哪個男人想親女人是親不到的,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懸殊在情事上表現的異常明顯。

“為什麼?”

忽然想起她剛才的話,為什麼不給他親,以前親她可是沒有這麼抗拒過。

“哪裡來的為什麼,不給就是不給!”

她捂住嘴巴,說出的話含含糊糊的,口齒不清。

“不說,我就非要,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歡強迫別人!”

他的態度狠厲,說出的話更是字字帶針,像是要把她的手掌扎破來。

沈白露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她光明磊落又沒有做虧心事,乾脆心一橫,也沒打算跟他遮遮掩掩,“你已經有了女人,不能再親除了她之外的女人來!”

“所以以後請你不要這樣!”她又是接著一句道。

段仕琛才想起大年初五那天他們在商場相遇,她帶著小寶過來吃飯,他跟李靜婉也前來就餐,就那麼巧的相遇。

一道明媚的陽光忽然落在段仕琛的側臉上,仿若一下子劈開了一道生存之門,像是明白了些什麼,語調輕輕地問,“你吃醋了?”

吃醋?

再遇,他是商業大亨,“我說我有點喜歡你了,你信不信?”

沈白露怔住,為這個在少女時期才會出現的詞語,她一直這兩個字對於她來說會一直在新華字典裡待著,卻是沒想到竟然有朝一日飄到她的腦海裡。

“你想多了?”

片刻的尋思後,她咬牙給出這四個字來。

“你臉紅了。”

他抬手戳了一下沈白露紅紅的腮幫子。

沈白露猛地被戳了下,一臉不悅,“你戳我我能不臉紅嗎?”

“我什麼時候戳你了!”

天哪,竟然有如此不要臉的人,自己說過的話當做放屁嗎。

他的手指剛剛明明在她的臉上戳了下,他竟然如此不要臉的否認。

“你明明就戳我了!”

沈白露據理力爭,放下自己的手,發紅的眸瞪著他。

“嘻嘻!”

正好路過兩個女人,相伴走在一起,聽見她的聲音,捂著嘴巴笑起來。

沈白露咬著唇,臉紅的通透,悶著頭。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的手剛才明明戳到我這裡!”

她指著自己的臉,那是方才被他戳到的地方。

段仕琛一下子恍然,“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那你以為是哪個?”

沈白露不禁懷疑自己說話是不是有毛病,不然他怎麼會聽不懂來。

“我以為是下面!”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卻是順著她的胸口往下去。

剛過完春節,還沒有出正月,天氣還是寒冷些,沈白露穿得衣服也很多,可為何在他面前總感覺自己什麼都沒穿一樣的難堪,加上他毫無遮攔的話更是讓沈白露難言。

他的眼睛裡難道自帶刀功?

就在沈白露茫然無措,想法飄飛的時候,段仕琛忽然來了莫名的一句。

“我和她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算不算解釋,給她的解釋,他段仕琛何嘗這樣放下自己的身段去跟一個女人解釋自己的私生活,可是他竟然這樣做了,而且效果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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