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金憲章才知道那人是當地的一個獵人,當他撲倒在地失去知覺時,日本武士號叫著越逼越近。那人情急之下,迅速拔出尖刀在積雪裡刨個坑,把他拖到坑裡,而後匆匆用雪進行了掩埋。剛剛在雪上用衣袖掃去痕跡,日本兵就爬上了雪丘,嘴裡嗚哩哇啦叫著衝過來。
“你的,刺客的幹活?”吉岡山川手裡握著一把軍刀問道。
“太君,小人是良民的幹活。”
吉岡山川冷冷一笑:“你的狡猾狡猾的。”從皮套裡抽出手槍,抬起來對準那人。
“太君,小人是打獵的,按時交賦交稅,真不知哪裡得罪皇軍了。”
吉岡山川臉上露出狐疑之色,接著問道:“你的,看沒看到一箇中國人從這裡路過?”
“問這啊太君,有、有一箇中國人往那邊跑了。”那人隨手向遠方一指道,“我也說不準,好像是往那邊跑了。”
“這道雪痕如何解釋?”
“這是小的剛才醉酒在這裡大睡的幹活……”
“你的,真是獵戶的幹活?”
“是是,小的從小就在這山上打獵,太君不嫌棄的話,我這裡還有一頭野鹿,先送給太君,以後再打到山珍野味一定孝敬皇軍。”
“聽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吉岡山川一雙小眼直直地盯著那人的臉,眼神裡好像藏著一根毒針。
那人不慌不忙地答道:“小人為生活所迫,早年隨父親來到關外謀生,口音還有些餘留。”
“眼下應該先抓到行刺陛下的人,否則群起效之,那國家豈非亂了套。”
一個日本軍官抽出馬鞭,在吉岡山川的馬屁股上抽了一鞭,馬嘶鳴一聲,衝出老遠,吉岡山川怒斥道:“少佐,你這是什麼意思?”
“抓捕刺客要緊,吉岡先生難道還不明白?”
吉岡山川撥轉馬頭,帶著日本兵,飛馬而去,留下兩個日本兵端著槍朝那人走來。
那人知道事情不妙,連連後退,反覆叫道:“太君,小人是大大的良民啊。”說著,從口袋裡摸出幾枚現大洋,兩個日本兵正在端槍瞄準,一看到銀元,不由得怔了怔,那人雙腕一振,兩把飛刀直撲兩個日本兵的心窩,兩人慘叫一聲從馬上倒下去。
之後,那人扒開剛剛掩埋的積雪,發現金憲章臉色青紫,氣若游絲,渾身已經僵硬了。那人快速地將他往肩膀上一扛,背起來向相反方向的山洞裡逃去。
天色漸漸黑暗下來,那人把金憲章背到山洞裡,升起火,洞裡很快有了一絲暖意,他把手伸在金憲章的心口上,感覺心臟還跳動著,趕緊解開衣服察看傷勢,但血痂和冰凍已經黏住了衣服,他只得一下一下用刀割開,見其身上多處都受了刀傷,又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敷在金憲章的傷口上。
直到次日清晨,金憲章才迷迷糊糊睜開惺忪的眼睛,他看到自己在一個山洞裡,身邊還燃著一堆篝火,便什麼都明白了。
“好漢,謝謝你救了我。”金憲章忍著疼痛說道。
“醒來了就好,我還怕你醒不過來呢?你為啥要刺殺滿洲國皇帝?”
金憲章歪著頭,只是嘆氣。
那人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我知道你不便說,但我看你像是條好漢,幸虧天寒地凍,傷口被凝結住,否則只怕你的血早已流盡而亡。不過,我已仔細將傷口洗淨上了藥,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請問好漢尊姓大名?”
“姓名就不必報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是同路人,只是各為其主,我是少帥張學良派來的……”
(歡迎點評分享;網絡圖片,如果侵權,聯繫速刪;作者原創,謝絕他用。)(潘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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