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如何判斷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有一個簡單的標準

枕著《論語》,睡出更美好的自己,這裡是小梁在2018年為您帶來的《睡睡平安》。本文內容節選於喜馬拉雅音頻節目《睡睡平安》049期。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梁冬|如何判斷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有一個簡單的標準

01

整個中國古代的生命共同體,“思無邪”這三個字就得以呈現

很多時候,中國人對孔夫子有一種誤解,認為他的說教充滿了道德、是非的評判——動輒就說這人是君子,那人是小人。

其實這是一個誤會,就像我們認為莊子是一個不靠譜的人、一個溜肩膀的人一樣,多數都是因為我們沒有認真看完他們講的東西,才會產生這樣的認知。

對任何一件事,我們都不能輕易地做出判斷。連微信、今日頭條都給每個人身上標了七千多個標籤,我們怎麼可能只用兩三個標籤就對聖人進行定義呢?我們甚至都不應該用八百個以內的關鍵詞定義自己。

其實,孔夫子除了為人師表的一面,還有特別有趣的一面,從下面這句話就可以瞭解——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周朝,大概有兩三百年的時間,周天子都在做一件事(現在想起來真的好偉大)——每年派採風官到民間收集民謠,從而瞭解人民群眾的真實想法。把這些收集回來的內容整合在一起後,就變成了整個古代中國人民共同生活的場景。

每個國家都有屬於自己的民間歌謠主基調,也有各種情感表達模式。我們常常聽到的江南小調、湘西民歌等等,其大部分內容都是詠歎愛情、慨嘆離別、慶祝豐收……

這些詩歌被收集回來之後,孔夫子和他的弟子一同進行了整理和編撰,最後成了《詩經》。《詩經》一共收集了三百一十一篇詩歌,所以“《詩》三百”是一個大致的概念。

在看了那麼多民間歌謠和詩歌后,孔夫子用一句話表達了他對所有來自最底層、最質樸、最原始、最心靈層面上的聲音——“思無邪”。整個中國古代的生命共同體,就是在“思無邪”這三個字中得以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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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思無邪”——正心誠意,不掩藏自己,不虛情假意

什麼叫作“思無邪”?

“愛了就愛了,不愛就拉倒”“我恨你”“我想要得到你”“我們分手吧”“我想念我的爸爸媽媽了”“今天天氣真好啊”“我想幫我老公找一個更好的女人”“哎呀,這些鳥真漂亮啊,它們是那麼快樂,想撲誰就撲誰”。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自在喜舍有一間小小的陽光玻璃房(頂棚是一塊玻璃)。有一天,天朗氣清,早上起來,我正在吃手擀麵,突然看見一隻鳥飛了過來(暫且叫它A鳥),接著另外一隻鳥也跟著飛了過來(暫且叫它B鳥)。

大概A鳥是女生,B鳥是男生,B鳥飛過來之後,就撲了A鳥。由於當時我正好坐在頂棚下面,隔著一層玻璃,就看到了整個“動物世界”的過程。可能由於B鳥用力過猛,撲騰了幾下之後,一個踉蹌翻身倒地,還在滑滑的玻璃上摔倒了。

本來我在下面看得哈哈大笑,突然覺得——瞧瞧人家,這才是男歡女愛啊。這才是沒有意識形態束縛下的自由奔放的生命啊。

A鳥還走過去用翅膀輕輕地拍了下腳都軟了的B鳥,然後飛走了,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在某個樹梢,有一個被樹枝圍起來的鳥窩,幾隻小鳥就破殼而出了。

這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你會發現,其實可能上古時期的人民也是這樣——春天來了,姑娘就出門去看看小夥兒,高大帥氣,“嗯,不錯”。小夥兒看看那個姑娘,不戴美瞳,也不P圖,“嗯,不錯”。然後彼此交換了眼神,在樹叢中交換了真心,雙方的父母也沒有什麼意見,兩個人就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其實,小梁想表達的重點不是“動物世界”,而是“動物們”在交會的過程中沒有羞恥感。我覺得所有人都應該以這樣的方式快樂地生活著。

有一天我看季羨林先生的日記,他說:“今天下午就去看女生打籃球,哇,大白腿,真好看。”諸如此類。後來季老名滿天下,已經是一代國學宗師的時候,出版社準備重新出版他的日記,學生們問他:“老師,這些你年輕時充滿荷爾蒙氣息的日記,要不要刪掉?”季老說:“刪它幹什麼,當時我就是這樣想的,這是事實啊。”這就叫“思無邪”。

曾經,我們院裡來了一位小姐姐,我兒子一把就撲過去,找各種理由跟人家玩。我就覺得很快樂,我想說趁他還沒有太多道德負罪感的時候,可以和所有他喜歡的小女生一起玩,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他不喜歡一個人就是不喜歡,不愛就拉倒,這有什麼不可以呢?

程伊川說:“思無邪者,誠也。”意思就是正心誠意,真心真意,不掩藏自己,不虛情假意。

在這裡你看見了另外一個孔夫子吧,那是真實的他。孔夫子看到所有從民間匯聚起來的最原生態的心靈歌聲時,身體裡一定充滿了一種勃勃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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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個人如果在睡夢中都不敢向自己愛的人表達,那麼他的靈魂一定飽受壓抑

晚上睡覺前,我們來做一個小小的功課吧——閉上眼睛想一想你最喜歡的那個人。

由於種種的因緣,也許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為什麼你不可以在睡前坦誠地請他來到你的面前,告訴他:“我真的很愛你,我愛你是因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美好的品質。我喜歡和你一起,牽著手在三里屯逛街,我希望和你一起坐在三輪車上穿越在北京的衚衕裡,我希望和你一起去吃滷煮肥腸、九轉大腸、爆炒肥腸、溜肥腸……”

我衡量自己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標誌就是,是否願意和他一起去吃肥腸。對於一個痛風病人來說,他一年可以吃肥腸的次數是很有限的,所以他會非常珍惜跟最好的人、最喜歡的人用掉這次難得的機會。如果是吃肥腸牛油火鍋的話,那你想他得多愛這個人……

你最想誰?最想和他一起做什麼?如果你此刻都不去想,那你還能獲得什麼樣的自由?不要落入太庸俗的套路喲,倒不是說我否認“愛情動作片”的意義,而是它沒有太多的風花雪月、沒有音樂、沒有緩慢的溫存……

嗯,是的,愛一個人,就在心裡坦誠地向他表達。一個人如果在睡夢中都不敢向自己愛的人表達的話,那麼他的靈魂一定飽受壓抑,乃至扭曲變形。想一個人,又不會懷孕,對不對?

“思無邪”的主旨不在於做什麼,而在於做一件事的時候感情是不是真的。沒有任何人能評價它,只有你自己知道。

關於如何判斷什麼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有一個蠻簡單的標準——當你真正愛一個人或者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希望自己變得更加優秀,更值得他去愛你,更值得他和你融洽相處(不一定是人和人哦,你可能會喜歡一條狗、一處風景、一種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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