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費爾《中國伊朗編》:歐美東方學的一部代表性作品

漢譯世界學術名著700種

第171種

美國東方學者勞費爾所著《中國伊朗編》是他一生著作中較重要的一種,也是歐美東方學很有代表性的作品。作者本人在語言學、人類學、植物學、礦物學方面都受過專門訓練。這本書可以說是他探討東方名物、語言、制度各方面專門問題所得成果的總彙。首先是中國和古代西域植物的傳播關係。其次是關於中亞紡織品、礦物和漢籍著錄的伊朗史上薩珊王朝的官制。附錄幾篇是關於語言學方面的問題,包括中國境內幾個民族語言(蒙、藏、維吾爾)裡面若干詞彙的研究。

劳费尔《中国伊朗编》:欧美东方学的一部代表性作品

1、在“胡菜”一詞裡的“胡”字,按中國的傳說,指的是蒙古,而很可能這蔬菜本身只是由伊朗傳到蒙古的。

還有其他植物都與“胡”字多少有些關係,然而究竟是什麼關係,“胡”字包括哪些種族,卻無所知。

有一種植物叫“胡黃連”,意思是“胡人的黃連”,李時珍說這是因為它的性、味、功、用都和黃連一樣。這植物已鑑定為Barkhausia repens。從它的形容詞“胡”字看來,它或許是從外國來的,它的外國名字叫“割狐露澤”。可惜沒有人說明在什麼時候採用了這譯音,李時珍也沒說明它的出處。

2、大家都知道在中國黑龍江地區和日本都發現過幾種野生的葡萄,古代作品《別錄》說葡萄生長在隴西(甘肅)、五原(在鄂爾多斯以北)和敦煌(在甘肅)。所以李時珍認為從這事看來古時葡萄樹一定是在漢朝以前在隴西就有了的,但尚未進入陝西。我們實在不懂貝烈史奈德怎麼會說張騫帶回葡萄的說法與最早中國藥物書裡關於葡萄的記載不符合。其實這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根本這是不同的植物,野生葡萄樹是華北的土產,從來沒有成為栽培的植物;栽培的那一種葡萄是由伊朗傳播來的,和中國野生的那一種也向來沒有關係。

3、我搜尋不著說明這植物的歷史或輸入情況的記述,這種文章似乎根本沒有,連各《本草》裡也不見。至於史書,我僅在《五代志》(卷74,第4頁)裡看見提到這植物,是把胡荽和回鶻栽培的植物列在一起。要追測它的外國出處,我們只能依靠語言上的證據。

4、人們一直普遍相信使用指甲花和傳播散沫花到中國這兩件事都發生在古代,其實證據很不夠。在我看來,就使用指甲花來說,遲至宋朝才有。還有一件事也值得注意:在記載裡無論這植物或它的產品都沒有古代的外國名字。史密斯和司能亞特很得意地用了“海蒳”,這個名詞而沒指點它的出處,這個譯音的形式就表明它是近代字。其實它遲至第十六世紀在《本草綱目》(卷17,第12頁)裡才出現,其後又見於1630年的《群芳譜》和1619年徐光啟所出版的《農政全書》,徐光啟是耶穌會士的同情者和支持者。這字也見於1688年的《花鏡》(卷5,第23頁)。

識別二維碼 一鍵購買☟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