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聯想投票風波,談通信標準與愛國主義

近日,聯想2016年底在5G標準方案的投票問題被翻了出來,又掀起輿論熱烈討論。據說,在3GPP(第三代合作伙伴計劃)舉辦的有關5G標準的表決會議上,聯想集團針對5G標準的Polar短碼方案(由包括華為在內的中國企業主導)做出了棄權的投票,即聯想帶著收購的摩托羅拉一起站隊了高通,而沒有支持中國企業華為,最終導致華為以微弱劣勢輸了。

這事發生在一年多以前,為何當時沒有引起反響,卻在現在引起輿論上的軒然大波呢?

事情其實起因於中興。中興事件後,網上一片同仇敵愾之聲,為中興的遭遇鳴不平。然後網上突然盛傳,當年在爭奪5G編碼標準的時候,中興背後捅了華為一刀,把票投給了高通。有人就此借題發揮,中興是買辦企業,落到今天的下場罪有應得。

但很快網友就發現,這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謠言。中興一直鼎力支持華為主導的Polar方案。

事情的真相到底怎樣呢?有網友順著線索,很快查到3GPP舉辦的一次有關5G標準的會議記錄,卻發現中興支持華為,支持高通的中國企業另有其人。

那就是常被戲稱為“美帝良心”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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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流傳的一張圖

這個外號,來自於聯想長期以來的差別化定價策略。

一般的跨國定價差異,通常是因為出於對本國產業競爭的考慮,對進口商品徵收關稅,使得進口商品比其在原產國售價更高,降低其競爭力。然而聯想並沒有什麼核心技術,因此美國也不用擔心它的競爭力,沒有必要對其徵收保護性關稅。

聯想作為外來品牌,在美國的競爭力不大,所以要靠低價高配的策略來提高市場佔有率;而在中國,對於大多數不關注計算機配置的人,聯想作為一個他們心目中的民族企業,品質是有保證的,所以不擔心銷量,為了利潤的最大化,所以價格配置可能就不能如國外那麼吸引人了。

所以就出現了一家中國企業,產品在中國賣得更貴的奇葩現象。

當然,聯想一直自我標榜為一家“國際化企業”。

說它是美帝良心可能有點過於苛刻,但肯定不是中國良心就對了……

因此,聯想背後捅刀的說法,與人們長期以來對聯想形成的負面看法頗為符合,於是在中美貿易戰引發民族主義感情爆棚的當下,引起了口誅筆伐。

然而,聯想集團昨日(11日)發佈聲明宣稱:“在3GPP舉辦的有關5G標準的表決會議上,聯想針對5G標準的Polar方案投票(該方案由中國移動、華為等中國企業主導),包括聯想旗下的摩托羅拉移動,所投的都是贊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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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為的官方微博也發表聲明,2016年11月3GPP會議上,華為及其他55家公司(包括聯想和摩托羅拉移動)基於廣泛的性能評估和分析比較,聯合提出Polar碼作為控制信道的編碼機制並獲得通過,聯想及其旗下摩托羅拉移動針對該方案的投票都是贊成票。至此,5G信道編碼技術方案完全確定,其中Polar碼作為控制信道的編碼方案,LDPC碼作為數據信道的編碼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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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實際上3GPP一共進行了三輪投票。1、長碼投票,聯想兩票給高通。結果高通勝,這兩票不影響最終結果。2、短碼投票,聯想兩票棄權,導致華為一票之差輸給高通。3、控制碼投票,聯想兩票投華為,最終華為取勝,但是聯想的票不影響結果。

因此,網上揭露的內容和聯想聲明的內容都沒問題,但是各自的側重點不同。

聯想所謂的投華為,其實是控制碼,但是大局已定,不需要聯想錦上添花了。網友揭露的是短碼方案,聯想投了棄權票,導致華為一票之差輸給高通。華為則可能出於顧全大局的考慮團結聯想,因為通信標準的爭奪是一個長期的博弈,研發做得好只是一方面,通過合縱連橫建立統一戰線更加重要。

可能有人不理解,為什麼通信標準的投票這麼重要,難道不是哪個技術好就用哪個嗎?

北山曾經幹了十餘年通信及互聯網行業的專利工作,華為、聯想以及其他一些通信企業都曾經是服務過的客戶,對通信行業也算是比較瞭解,談談我的看法。

首先要理解什麼叫通信。最廣義的解釋,對象A和對象B通過某種介質實現信息的傳遞,都可以稱為通信。

在通信過程中,發送方需要將信息用特定的編碼方式進行編碼,碼流在介質中傳輸後,接收方用相應的解碼方式將碼流翻譯成可以理解的信息。

很顯然,雙方必須對編解碼方式達成一致的共識,才可以實現有效的通信,這個共識就是通信標準,否則就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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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交談就是很典型的通信過程。說話的人必須把想法編碼成一串語音,通過發射器(嘴巴)發送出去,經過介質(空氣)傳遞到聽話者的接收器(耳朵),聽話者在頭腦裡進行解碼,將其翻譯成一種語言。很顯然,在這種通信方式下,語言就是通信標準。如果語音是通過電話傳輸的,那麼還要疊加電話所使用的通信標準,那可以理解為電話機之間溝通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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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說。理論上說,最好所有人都使用同一種語言,這樣大家都可以無礙交流。

《聖經·創世紀》中說,大洪水之後,上帝以彩虹與地上的人們定下約定,不再用大洪水毀滅大地。但是有人懷疑,萬一上帝啥時候發怒了,再來一次大洪水咋辦?我們不能把子孫後代寄託在彩虹上啊?於是他們決定造一座通天塔。上帝看到人們這樣齊心協力,統一強大,心想:如果人類真的修成宏偉的通天塔,那以後還有什麼事幹不成呢?一定得想辦法阻止他們。於是他悄悄地離開天國來到人間,改變並區別開了人類的語言,使他們因為語言不通而分散在各處,那座塔於是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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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別塔

與天主教長期作對的共濟會,則在其《共濟會憲章》中有另一種解釋:

世界上第一個吸血鬼該隱的後代嘗試窺探神之領域(自然科學),上帝震怒,降下洪水毀滅人類(按照這邏輯,理科生統統都要遭雷劈)。大洪水退去後人類迎來複興時代,但大多數人類十分愚昧,只有石工(Mason)仍舊掌握著自然科學和幾何學的秘密。

根據這些知識,他們知曉了人只不過是神的“不完善的複製品”。石工們發現如果通過自身努力,就可以克服人類自身的精神和肉體上的缺陷,從而回歸神的領域。石工們從四面八方聚集到巴比倫,開始建造一座名為巴別塔(Turris Babel)的通天塔。上帝看到人類如此團結,擔心他們會變得無所不能,於是攪亂了他們的語言,石工們變得語言不通而無法合作,荒廢了造塔的工程,並散佈到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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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濟會憲章

無論是哪種說法,都強調了人類語言相通的重要性。通信標準也是一樣,理論上說,最好大家都用同一種通信標準,這樣所有的通信網絡就可以互聯互通,多好!

但是(凡事就怕這個但是),理論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

就像語言涉及到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難以統一一樣,通信標準就是信息時代通信設備之間通行的“語言”,涉及到巨大的政治經濟利益。

中國境內之所以溝通無礙,還要歸功於兩千年前的秦始皇統一中國後強力推行“書同文”;新中國建立後,政府大力提倡普通話。

在世界沒有天下大同之前,統一通信標準難上加難。

我們現在所說的通信,通常是指無線通信技術。通信網絡是信息時代最重要的基礎設施,通信標準除了涉及數以萬億的經濟利益,其主導權可以看做是通信領域的主權,凡是有追求的大國都對此誓死捍衛,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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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g時代,就有GSM(全球移動通信系統,採用時分多址技術)和CDMA(碼分多址)兩套標準,分別被歐洲和美國主導。另外日本還有一個PDC標準,僅在日本使用,中國當時僅是旁觀者。

到了3g時代,日本被踢出局,中國加入進來,呈現CDMA2000,WCDMA和TD-SCDMA三足鼎立之勢。

在提出TD-SCDMA標準時,中國的決策層內部爭論得非常厲害,90%都持懷疑態度。懷疑者通常的觀點是,國際標準從來都是外國人的天下,搞移動通信標準,成本非常高,難度非常大,我們國家沒有這個先例,能否玩得起這個遊戲?

在當時,這種質疑的聲音非常強大,也非常有道理,似乎難以反駁。

時任郵電部科技委主任宋直元頂住巨大壓力,最終拍板:“中國發展移動通信事業不能永遠靠國外的技術,總得有個第一次。第一次可能不會成功,但會留下寶貴的經驗。我支持他們把TD-SCDMA提到國際上去。如果真失敗了,我們也看作是一次勝利,一次中國人敢於創新的嘗試,也為國家作出了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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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直元

就這樣,中國開始了制定自主通信標準勇敢的嘗試。

這三種標準中,歐洲主導的WCDMA佔據優勢。美國不甘心劣勢,又弄了一個WiMax標準出來。WCDMA最成熟,而WiMax技術效果更好,但遭到了歐洲廠商的一致抵制,沒有推廣開。

WCDMA優勢太大,劣勢的美國聯吳抗魏,拉攏中國一起對抗歐洲。中國說我也有自己的標準,美國想,總比中國倒向歐洲強啊,就支持中國提出了TD-SCDMA,成為3g三大標準之一。

美歐都覬覦中國的市場,以當時中國的情況,根本沒有底氣拒絕,於是強行讓底子最好的中國移動上馬中國標準,WCDMA和CDMA2000分別分配給聯通和電信。於是我們看到,中國成為三種通信標準纏鬥的戰場。

聯合國籌備過程中,原本只有美蘇英三個常任理事國,這是雅爾塔會議的格局。美國堅持把中國加入作為常任理事國。因為當時的中國還是蔣介石說了算,那麼中國這一票永遠都會支持美國。蘇聯為了對抗美國的優勢,提議把法國也加入進來。英國對此表示抗議,但是無效。

中國參與3g標準與中國入常一樣,本質上都是大國博弈的棋子。相同的是,中國不滿足永遠作為棋子,而是謀求棋手的地位。

誠然,在技術上,TD-SCDMA不如WCDMA和CDMA2000成熟,在產業化方面也不算特別成功,在用戶體驗方面更是差強人意,但畢竟沒有本質差距。中移動等一批通信企業以失去部分用戶和移動3G用戶上網體驗差一些為代價,壯大了我國通信產業,為中國參與國際通信標準制定跨出了萬里長征第一步。

歐洲從2g的GSM轉移到3g的WCDMA,實際上是技術難題暫時難以攻克,放棄了原先的時分多址,轉移到碼分多址路線。

由於歐洲通信技術積累十分深厚,WCDMA在3g時代仍然佔據主流,但是卻無法繞開美國高通公司在CDMA技術上積累的大量專利(回憶一下,2g時代美國堅持CDMA,從而確立了技術優勢),因此無論是WCDMA還是CDMA2000,通信設備都必須繳納數額不菲專利授權費用(俗稱“高通稅”)。而中國的TD-SCDMA卻無需繳納高通稅,因此當時移動的手機相對來說都便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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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通的霸王行為引起了中歐通信廠商的眾怒,導致在4g通信標準制定中,中歐廠商的指導思想就是去高通化,時分技術又成為主流,使高通在4g時代跌下神壇,中歐通信廠商聯手上位。

發改委之所以“敢於”對高通提起反壟斷,底牌之一也是中國通信產業已經從3g時代的參與者,成為4g時代的規則制定者,而高通在4g時代卻早已不復在3g時代的輝煌。

在產業實力的力量對比發生變化之時,在技術實力上此消彼長的情況下,舊時代的不平等協議理所當然地應當被拋棄,行政力量的“干預”僅僅是加速這一過程,併為通信終端廠商與高通達成更加公平合理的新協議保駕護航。

這與國家綜合實力發生變化,必然發生霸權交替一樣,通信領域與國際政治一樣,一切以實力說話。

在從3g到4g演進的過程中,華為、華三(原來是華為和3com合資,如今是惠普旗下的公司)、中興、大唐(原郵電部電信科學技術研究院,TD-SCDMA的提出者)、鼎橋(華為與西門子合資)、普天(前身為中國郵電工業總公司,和大唐一樣是央企)以及北郵都投入了大量研發工作,當然投入精力最多,做得最好的是華為。

除了華為比較有決心有追求,也確實是因為華為很早就捲入與跨國公司的專利訴訟,認識到掌握核心技術的重要性。本人曾處理過大量華為的通信專利,從早期稍微優化一下信令流程,改個碼字,到後來不斷湧現基礎標準專利,華為的進步有目共睹。

因此到了4g時代,中國廠商從不起眼的跟班,一躍變成了制定標準的主要參與者,雖然仍然是實力較弱的一方。

至於聯想,在倪光南院士任聯想總工程師時,聯想也是技術流。不過,隨著倪光南和柳傳志技工貿、貿工技之爭,在倪光南的出走後聯想走上了貿工技之路。此後,聯想的專利主要就是電源優化、主板設計,機箱外形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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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光南

以上提到的公司,除了中興我沒有直接接觸之外,其他的公司(包括聯想)都打過交道,可以說親歷了我國通信行業從弱到強的過程。

有人說,選擇哪一個通信標準,完全是廠商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作出的選擇,無需牽扯愛國的問題。

誠然,公司的基本追求是盈利,商場如戰場,同一個國家的廠家也經常打得你死我活,比如華為和中興之間互掐得就挺狠。

但是,企業同樣是講政治的,特別是通信行業這種關係到國家根本命脈的行業,政治性尤其鮮明。如果沒有中國政府的大力支持,統一規劃,3g標準哪來中國的一杯羹?如果沒有前瞻性的產業佈局,靠單一企業單打獨鬥,取得今天的成績無疑是痴人說夢。

我國將5g列入《中國製造2025》和“十三五”規劃,並專門成立IMT2020(5g)推進組;三大運營商5G試點佈局全球領先,華為、中興等通信主設備商5g端到端解決方案具有很高的成熟度;5g射頻前端塑料天線振子、線路板(PCB)、高頻覆銅板(CCL)、陶瓷介質濾波器、5g終端芯片、5g高速光模塊等已掌握核心技術,產業鏈上下游配套準備度高。

到了5g時代,歐洲基本也就是旁觀者了,就剩下中美博弈。

恐怕也正是因為中國在5g技術上具有較大優勢,使得美國產生了恐懼,悍然發動貿易戰,對中國製造2025進行全方位打壓。

通信領域的博弈過程,與世界貿易組織(WTO)談判演進過程也是類似的。最初是G7主導,其實就是美歐再加一個日本。後來中國加入進來拉了幾個金磚國家,成為G20。再後來就是中美歐三家博弈,其他國家邊上等著出結果。到現在,基本就是中美兩家談。談好了,其他國家只有接受這一個選項。

歐美口頭上自由市場掛在嘴邊,但實際上一直有《瓦格納協定》對中國進行技術封鎖。前述通信標準的博弈過程,與中美歐之間的外交博弈也差不了多少了,甚至可以說兩者幾乎是同步的。

華為想進入美國市場,嘗試多年都不行,這不是技術問題,也不是市場問題,而是政治問題。美國總統一聲令下,美國各公司整齊劃一地對中興進行封鎖,這時候就不說政府幹預市場了?

所以說,中國有些人不是被忽悠傻了就別有用心,這世界上哪有純粹的自由市場?美國處心積慮地防著中國崛起,打壓中國的技術進步,中國的廠商就應該團結一心,結成統一戰線,國家利益應當高於企業利益。

當年打得你死我活的國共在日寇面前,還知道國共合作,一致對外呢!如今連這點覺悟都沒有?

國際政治中美之間的國家博弈,通信行業就是最前沿的戰場。

說完通信標準,我們再說說聯想。聯想創立的很早,曾經是中國民族高科技企業的象徵。然而創立得早,是優勢也是劣勢。

在談到大航海時代國家崛起的規律時,北山曾說過,葡萄牙西班牙是第一批,靠挖礦崛起,相當於煤老闆,荷蘭是第二批,靠倒賣商品崛起,相當於國際倒爺;英國是第三批,容易賺的快錢都被別人賺完了,只好下苦功發展自己的核心技術,造別人都沒有的新產品,相當於華為這樣的製造業公司。

聯想由於起步得早,基本就是走向了荷蘭式的倒爺路線。

在九十年代,中國基本沒有什麼高科技企業,聯想把國外生產的各種計算機零部件組裝起來賣到國內,就可以發大財,還何必廢那麼大力氣自主研發呢?於是聯想趕走了倪光南,靠擴大規模倒賣,躺著掙錢。

這完全是被眼前的短期利益矇蔽,愚蠢地倒退!

早在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積貧積弱的清政府最後一次發奮圖強,實行清末新政,在北京前門興建了“京師勸工陳列所”,作為官辦的工藝局產品展銷場,承擔民族工商業的展示功能,其含義“勸人勉力、振興實業、提倡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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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門勸業場

在內憂外患的歲月裡,“勸業”二字寄託了一個時代實業圖強的希望。它第一次給老百姓樹立了“國貨”的概念,從北京勸業場當年的盛景中,可以看出當年人們對於中國製造的殷切希望。此後,天津、成都、武漢相繼興建了名為勸業場的商場,都是以鼓勵國貨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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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勸業場

1933年,北平國貨陳列館宣傳《中國國貨暫定標準》,曾將國貨分為七等,第一等是 “國人資本、國人經營、完全本國原料、國人工作”,而其中第六等為:“國人股本、借用外款、國人經營、大部分外國原料、外國技師”。從中可以看出政府鼓勵民族資本發展,鼓勵工業生產,但並不排斥學習西方先進的技術。

當時,“國貨”的概念已包括“鼓勵發明、提倡專利技術”內涵,並具有“中外合資”理念。不少民族產業紛紛打出了“自信中國造”的旗幟,很多人更是直接放言:“買的不是國貨,而是對於中國製造的信心。”

百年之前的中國民族企業家,都知道中國弱就弱在技不如人。無數人抱著“實業救國”的夢想,前赴後繼引進吸收國外先進技術,在此基礎上消化創新,打造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比如說,我國近代的化學家侯德榜先生與範旭東先生,帶領永利公司,在制鹼技術和市場被外國公司嚴密壟斷下,進行一系列艱苦的技術攻關,終於在1926年生產出質量更好的國產純鹼。在此基礎上,侯德榜又經過長時間艱苦研發,在抗日戰爭時期(1943年)開發出可以同時生產純鹼和氯化銨的聯合制鹼法,開創了世界制鹼工業的新紀元。新中國成立後,侯德榜又研發出適用於中國國情的化肥生產技術,為中國解決糧食問題做出了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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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旭東和侯德榜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師,中華民族不屈的脊樑!

至於當時流行的在國外鍍金,搬運國外政經法哲概念回國賣弄,名為“大師”實為“文化買辦”的一批沽名釣譽者,就只能是呵呵了。

聯想作為改革開放後第一批成長起來的大企業,利用先發優勢賺得盆滿缽滿,本來擁有巨大的優勢和便利條件,能夠成長為中國ICT行業的領軍者,標準制定者,卻被唾手可得的利潤迷住了雙眼,滿足於做一個倒爺。

說白了,聯想就是利用國內和國外的技術差距,躺著賺錢。

中國人前赴後繼,無數人拋頭顱灑熱血,奮鬥一百餘年,不就是為了民族復興,國家崛起嗎?連頑固的慈禧太后最後都知道,國家振興離不開自主研發。在如今中國崛起到緊要關頭,聯想卻在關鍵時刻不向著自己人,胳膊肘往外拐,這是一種什麼性質的行為?

說得不好聽一點,這與一百年那些在中國賣洋貨的買辦們,成為列強欺壓中國的幫兇的那批人,有什麼本質區別?

從聯想投票風波,談通信標準與愛國主義

近代買辦群體

好在列強還是那些列強,中國卻已經不是中國了!

隨著中國一批堅持自主研發的企業紛紛崛起,國內國外的技術差距迅速縮小,買辦的日子也不好過了。不思進取的聯想節節敗退,市值不斷縮水,甚至剛剛被香港恆生指數中移除。

倪柳二人的路線之爭,實際上已經決定了聯想今天的命運。

聯想的決策者們,應該去前門的勸業場門前,站在那裡好好反思,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說不定還可以搶救一下。

否則,那句廣告詞中“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將會怎樣”,就成了一句大笑話。

我看失去了以後,中國將會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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