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芳和老公原本是從鄉村出來打工的，幾年前，他們看準機遇，盤下一個雜貨批發店，生意挺不錯，幾年下來賺了不少錢，又是買房，又是購車，小日子過得很興旺。
但是，讓呂芳憂愁的是，她和老公成婚快七年了，至今依然沒有孩子。二人都到醫院檢查過，結果是都沒有問題，但就是懷不上。為這事，呂芳私自不知悄然淌了幾回淚。
這天是個節假日，呂芳和老公開車回老家省親，因為出城時堵車嚴峻，等他們趕到老家的山路時，已是黃昏時分了。通過一條山道，呂芳無意間往窗外瞄了一眼，好像瞧見遠處的小河濱有一大一小兩個黑影，像極了兩個小孩。
“快泊車，那兒有小孩。”呂芳神經質相同叫起來：“我感覺小孩不對勁！”
“荒郊野嶺的，又快天黑了，這當地咋會有小孩？”老公有點不願停，但拗不過呂芳的脾氣，只好將車在路旁邊停下。
二人一起下了車，呂芳在前，一路往遠處的小河找去。到了小河濱一看，暮色蒼茫中，果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相依著坐在河濱的石頭上，大的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子，小的是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小女子緊緊摟著小男孩單薄的膀子，對著停止的小河入迷。
望著這兩個小小的背影，呂芳走上去，悄悄地問：“孩子，天要黑了，你們為啥不回家呀？”
小女子和小男孩一起回過頭，默默地看著呂芳。小女子說：“阿姨，咱們沒有家。”
說完這句，不論呂芳怎樣問，小女子都低著頭，緊緊拉著弟弟的手，不願多說了。
“算了，這兩個小孩的家估量就在鄰近，天要黑了，咱們快走吧。”老公催呂芳道。
“你沒聽見小女子說他們沒有家嗎？”呂芳瞪了老公一眼，情不自禁地抱起小男孩，又拉住小女子的手：“你們不要怕，跟阿姨走吧。”說著，就往泊車處行去，帶到車上。
呂芳的老公無法，只得由著呂芳，慢慢地發動車子。
兩個孩子在車後排裡安靜地坐著，既不動，也不說話。車子開出不遠，通過一個三岔路口，小女子遽然叫起來：“阿姨，咱們要下車了。”
呂芳幾回相留，小女子固執要走，她只得嘆一聲，望著兩個孩子下了車，身影消失在路的止境。
呂芳和老公在老家呆了兩天，第三天回到城裡。那一夜，老公在外頭喝酒未歸，呂芳正要睡下，遽然聽到悄悄的敲門聲。呂芳透過貓眼一看，門外竟站著那個小女子和小男孩。
呂芳心中一陣驚喜，趕忙把門翻開，想叫兩個孩子進屋來。可不論她怎樣相請，乃至伸手去拉，小女子卻一直低著頭，拉著小男孩的手不願進屋。遽然，小女子抬起頭來，一臉希望地看著呂芳，顫聲問：“阿姨，我能夠做你女兒嗎？”
呂芳沒想到小女子會俄然這樣問，一時愣了。小女子非常嚴重，指著小男孩又道：“我弟弟也能夠做你兒子，好嗎？”
呂芳在小女子和小男孩臉上看來看去，終究停留在小男孩臉上：“我想要你弟弟做我兒子。”
小女子聽了，小小的身子輕輕抖了抖，臉上劃過一絲黯然之色，但她沒有再多說一句，而是悄悄地鋪開小男孩的手，默默地回身走了。
“孩子……”呂芳輕喚，俄然睜眼坐起來，發現原來是做了一個夢。回想著夢中的情形，她不知為何竟懊悔起來，喃喃道：“我怎樣會說出那句惋惜的話來呢？”
自從做了這個夢，呂芳不久就懷孕了。十月妊娠後，生下了一個小男孩，她第一眼看見孩子的臉時，忍不住怔住了，孩子長得與夢中那個小男孩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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