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寇姦殺婦女被抗日川軍砍下頭上墳祭冤魂

二戰時,有“無川不成軍”的說法。1945年10月8日,重慶《新華日報》發表社論《感謝四川人民》:“在八年抗戰之中,這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民族戰爭之大後方的主要基地就是四川……四川的徵兵額達到三百零二萬五千多人……僅從這些簡略統計,就可以知道四川人民對於正面戰場送出了多少血肉、多少血汗、多少血淚!”本文介紹了三名抗日川軍的生活經歷,他們代表了這個群體大多數人的命運。

日寇姦殺婦女被抗日川軍砍下頭上墳祭冤魂

抗戰期間走上前線奮勇殺敵

1937年,對中國,是硝煙燃起的年份,對很多少年,是人生陡然換了風向的一年。

這一年,家住當時四川忠縣的羅見淵13歲,在四川保安部隊從忠縣經過時,羅見淵和同學們一起吹小號夾道歡迎。一名國民黨軍官注意到了特別用力吹號,把腮幫子鼓得圓嘟嘟的羅見淵,笑問道:“你想當兵嗎,怕不怕死?” 至此以後,羅見淵十年沒有再回過忠縣。黃埔軍校成都分校二期步科的學生謝義儒,也在這一年畢業了。謝義儒在畢業典禮上見到了他的校長蔣介石,聽完了浙江口音濃厚的畢業致辭,他便去陝西渭南的一支部隊,做了中尉排長。有人做畢業生,就有人做新生,成都樹德高中的唐文斌在這年以不錯的成績考入了黃埔軍校14期。

出川后的少年,奔赴抗日戰場,歷史賦予他們相同的使命,而他們卻各有各的命數。抗日戰爭中,淞滬會戰,長沙會戰,南京保衛戰,臺兒莊戰役……這些川軍少年飛速成長,親歷人性,見證死亡。

日寇姦殺婦女被抗日川軍砍下頭上墳祭冤魂

烽火連天的日子裡,羅見淵排過抗日話劇,辦過黑板報,教新兵打過草鞋,聽連長講過激越的英雄故事。回憶起戰場上鮮活的一幅幅圖景,多年後他依舊記憶猶新:士兵們都不敢做飯,因為嫋嫋的炊煙升起來就會暴露,血染了一溝的水,喝起來滿是血腥味。有一次打偷襲戰,日本人的子彈,從身後掠過他的揹包,在腰部兩側急速穿過,發出“嗖嗖”聲響,他的腰部皮帶被打爛,擦出了血。

唐文斌在做偵察兵時,專門搞敵後監視和破壞。他在山東宛城監視敵軍,靠近一戶農家,手指戳破窗子,看到一個日本憲兵在一戶農家,刺死剛學會走路的小孩,殘暴姦殺了家裡的婦人。他壓不住心中的憤火,悄悄跟蹤了這個日本憲兵好幾日,在他走入妓院時,從背後捂住他的眼,抹了他的脖子,將頭割下,帶到婦女墳前說:“我為你報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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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後因身份受到監視調查

在中國的戰爭史上,1945年後,一批中國軍人回了家;1949年後,大批軍人回了家。

抗戰勝利後,羅見淵所在部隊整編進入國民黨王牌74軍,他被推入國共內戰,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在中國的大地上,還有一支隊伍叫共產黨。1947年,國共孟良崮一戰,被解放軍俘獲,他要求回老家,解放軍發給他回川路費40多元,布鞋一雙。而謝義儒厭倦了戰爭,不想打“自己人”的他,也回到了家,做起了小本生意。經過四年內戰,唐文斌1949年在坪山起義。

回家後的軍人們,因為身份問題,光景都不算太好。

1950年,羅見淵在重慶的工程隊裡做工,他覺得自己以前的身份見不得光,不會輕易提及往事。“文革”中,他也常常被傳去談話,受到監視居住,半夜睡在床上,紅衛兵就吵嚷著敲門,進去抄家搜身。

剛解放時,上級組織調查謝義儒,他的經歷因為一個小插曲,被瞞混了過去。調查他的那位幹部是山西籍人,謝義儒交代自己問題的時候,說在山西打過日本鬼子,這位負責調查的幹部受到了觸動,沒有再過多追究,隨後,他在林場工作,得以安生幾年。然而,1964年林場要精簡人員,這一次,他失去了工作。此後他去做過老師,做過雜工,當過銀行看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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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斌因為身份問題,從1961年起,在蘆山蹲了22年的監獄。牢裡的生活在“文革”期間反倒成了庇護傘,沒有多麼血雨腥風,卻在死神面前報到了一回。他因為嚴重中風,被誤當做斷了氣,送到太平間,之後被軍醫發現還有氣息。

羅文淵、謝義儒、唐文斌三個人都沒有留下一張參軍的照片。這個遺憾,在“文革”歲月裡,竟有了別樣的況味——“那個時候誰敢留身穿國民黨制服的照片?”2002年,四川黃埔同學會給唐文斌補發了一張黃埔畢業證,唐文斌那時並不想要,他始終活在某種忌憚裡。

走入當下,他們也都有個相同的身份——“國民黨老兵”,晚景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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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年近九旬的羅見淵和老伴兒,住在成都後沙灣社區租來的老房子裡,政府一個月出600百,自己出400。他們在社區街道上擺地攤,賣蔥薑蒜,一大早出門,一天賺幾塊錢。遠在雅安青衣江邊居住的謝義儒,已年過九旬,右手癱瘓,起居需要保姆全職照顧,腹部的彈痕清晰可見。而唐文斌在雅安斗膽村住的屋子,是兩間土房,一下雨就漏。他如今低保每月234元,社保每月55元,統戰部一年1800元的補助,月平均收入439元。

如今,行至人生的末端,謝義儒坐在單元房裡,移動著緩慢的步伐,給保姆絮叨著當年的人事;羅見淵出租房裡的床前牆壁上有一副“抗日英雄”的題字,他每晚入眠要面對這四個字,但翌日清晨還是要去街道擺菜攤子;唐文斌拿出他的煙,喃喃地說:“五塊錢一包,要精打細算著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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