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我寵你上天!」 「不好意思,我恐高!」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這期間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對這個他唯一的女人不聞不問。

就在每夜飽受噩夢侵襲的尚兮以為自己就要這麼被放生下去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hello?”

“是尚小姐嗎?”對方是一個說著中文的陌生男聲。

尚兮心頭有些失望的情緒,所以也只是冷冷淡淡的回了電話裡的人,“我是尚兮,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尚小姐,先生讓我來接你去機場,飛機將在一小時後起飛,現在我已經到了公寓樓下了,可否需要我上樓幫你搬行李?”

“……”

“尚小姐?”

“哦,我在。”尚兮似乎是才還過神。

她從客廳的沙發上起身,小跑到了窗邊往樓下看去,果然看到了那輛她一個月前坐過的黑色邁巴赫。

“嫁給我,我寵你上天!” “不好意思,我恐高!”

“不用了,我只有一個箱子。”

“好的尚小姐,那麼請你儘快下來,先生不喜歡等人。”

“好,我現在就下來。”

嘟……嘟……嘟……

電話掛斷。

尚兮握緊手機,環視著四周鋪滿白布的傢俱,沒有一絲留戀的拉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離,離開了這間公寓。

這次來接她的人並不是尹修,雖然電話裡的聲音十分成熟,但是人卻看起來十分年輕,似乎年紀還小。

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尚兮卻能明顯感覺到前面人不停用著打量的目光審視著她。

終於,開車的人還是打破了這份平靜。

“尚小姐可以叫我左燁,我是先生的……司機。”

“左司機你好。”

“……”

左燁一噎,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左司機是什麼鬼的稱呼?

尚兮見他似乎是一副吃了癟的模樣,好心的解釋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說話一向就很直白,你若是不介意,下次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

“尚小姐高興就好,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左燁很隨意的笑了笑,忽然問了句,“其實我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不知道尚小姐可否為我解惑?”

“什麼問題?”

“先生的行蹤一向隱秘,尚小姐又是怎麼確定那晚先生就一定會回那家酒店住下?”

這語氣可不是好奇,而是帶著幾分審問。

尚兮攏了攏耳側的髮絲,涼涼開口,“瞎貓碰到死老鼠罷了,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就是那麼的有‘緣分’,不是嗎?”

她是怎麼知道司霆夜那晚會在酒店的?

呵,難道要她如實回答,說是上輩子無意聽說的?

這種話,怕是誰都不會信吧。

與其這般,倒還不如模稜兩可的混過去。

聽到這話,左燁露出了一個很是牽強的笑容,用著不算是恐嚇的語氣,直白道,“看來尚小姐對我們先生當真是一無所知。”

“那又如何?”尚兮抬頭對上後視鏡裡那雙毫無溫度的雙眼,紅唇中吐出一段冷漠的話語,“一無所知又如何,我做事向來不問過程,只管結果,我已經將你們先生給睡了這件事已成定局,你就是再也想法也改變不了什麼。”

尚兮又怎會察覺不到司霆夜身邊接連出現的這兩個人,對她都是保持著不屑甚至是有些惡劣的態度。

也對,一個女人自甘墮落爬上了一個男人的床,別人會有什麼好印象?

可是,這是她和司霆夜兩人的事情,又與別人何干?

左燁沒再多說什麼,但是明顯還是有些生氣了。

因為他將車速提了不少,原本半小時的車程被他縮成了十五分鐘。

呵,不愧是個‘老司機’。

直到從機場的私人通道走進一架私人飛機裡,左燁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只是偶爾抬手指了指路罷了。

今天是尚兮第二次見到司霆夜,也算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

男人的穿著和上一次沒有什麼變化,除去胸前口袋裡的暗紅色手帕變成了寶藍色。

左右這一身行頭的價格都是尚兮無論怎麼猜都猜不到的數,她也就不那麼糾結了。

似乎身旁座位突然坐下了一個人,司霆夜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眸便收回了視線,繼續看著手中的英文報紙。

不比對尹修和左燁,尚兮對這個男人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又好像不是那種做錯事後的心虛,就是有一股涼氣襲遍全身的感覺。

直到私人飛機起飛後,她依然雙手緊握著,似乎這樣能緩解緊張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從英國飛往帝國帝都大概需要十個小時。

“嫁給我,我寵你上天!” “不好意思,我恐高!”

司霆夜除了在乘務員送午餐來的時候開過口以外,甚至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

就在還有十五分鐘飛機即將降落,尚兮百般無聊看著窗外的雲層之時,耳畔傳來一聲低低淡淡的聲音,“這份協議,你如果沒有別的意見,就籤個字。”

協議?

一瞬間,尚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頭去才發現男人的手中不知何時拿著一個文件夾,裡面只夾著兩張紙,都印著密密麻麻的黑體字。

她猶豫了一會兒後才接了過來,期間還不小心碰到他戴著手套的手指。

司霆夜繼續出聲,音質清冽,讓人辨不出喜怒,“一紙契約,一年協議,這是你可以留在我身邊的憑據。”

聽到這話,尚兮的手止不住的抖了兩下,看著白紙黑字條條內容,這才忽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只要她簽下了這份協議,她的身份就會變成一個令人唾棄的情人。

但是……

只有這個身份能讓她短暫的高高在上。

一年,只有一年。

時間,應該是足夠的。

想到這裡,尚兮沒有一絲猶豫的從手邊的挎包中取出一支原子筆,在乙方那一欄重重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這份合同就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旁的尹修收走了。

他溫聲道,“尚小姐,想必協議上的內容你也看得十分清楚,若是犯了其中的某一條,協議都會立刻作廢,而且……尚小姐將會一分錢都得不到。”

尚兮紅唇勾了勾,明媚一笑,“這是自然,雖然從未有過做情人的經驗,但是有些事情我也是清楚的。”

說完,她伸手看向司霆夜,“走腎不走心嘛,我懂,那麼司先生……合作愉快?”

所謂包-養,無關愛情。

這個道理,她懂,更關鍵的是她有自知之明。

司家那樣的家族是尋常名媛都忘塵莫埃,更何況她只是個假千金。

尚兮還保持著抬手的姿勢未動,等待著男人的手。

這一舉動讓機艙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是壓抑。

司霆夜遲遲未有動作,只靜靜的看著那隻手,神情晦暗不明。

就在尹修剛準備開口解釋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露出了一個十分震驚的表情。

只因為一向討厭人觸碰的先生竟然也抬手握住了那隻看起來十分柔軟的小手,並且十分禮貌的開了口,“合作愉快,希望尚小姐能在餘下的一年裡讓我感到愉悅。”

“……”

尚兮身軀驀然一僵,直到感覺握住自己手的那份力量消失不見後才反應了過來。

她愣愣的應了聲,“哦。”

愉悅?

“嫁給我,我寵你上天!” “不好意思,我恐高!”

為什麼這個詞讓她有種毛骨聳人的感覺。

難道這男人在某些方面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興趣愛好?

十小時的飛機,看似漫長,實則……十分漫長。

因為怕小小的動作打擾了身旁的男人,所以尚兮很少會移動自己的身體,等到飛機降落在地的那一剎那,她才忙不迭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這個動作,讓男人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

他接過大衣穿在身上,薄唇輕啟,“今日先回莊園,我給你們半天的時間,若是明天我到公司看見了一丁點不滿意的地方,你和左燁便可以離職了。”

“是的先生,我明白。”尹修恭敬的應聲,臉色的表情看起來也是波瀾不驚,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了。

但是一旁的尚兮卻有些不解了,她怎麼不知道司家在帝國還有公司?

三人依次下了飛機之後,直接從貴賓通道走出了機場。

門外早已有了一輛黑色低調的轎車等待著,而開車的人正是先前接送尚兮卻又突然消失不見的左燁。

只不過這次他的娃娃臉已經沒有了笑容,似乎和司霆夜待在一個空間,連空氣都會變得十分冰冷。

尚兮不知道自己將會被送到哪裡去,她對所有的人、事、地方都感覺很陌生。

這種感覺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卻意外的想依附身側這個惜字如金的男人。

終於,尚兮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司先生,我能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嗎?”

“我的莊園。”

“那……我以後……除了陪-睡還能做什麼?”

其實她想知道是什麼讓這個男人什麼都不問就同意讓她留了下來,甚至是待在他身邊。

司霆夜聞言側頭看著她,鏡片下的雙眸如同夜色般深沉,淡漠到沒有一絲溫度。

開口的話似乎有點答非所問,“尚小姐有本事睡了我,難道連我的丁點信息都沒有查到?”

尚兮老實的點點頭,有些尷尬的回答,“司先生為人低調,外界出了傳聞只有傳聞,而且您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所以……”

直到見到真人以前,她都以為這男人是個肥腸滿肚的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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