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王的都市愛情故事

在王家衛眼裡,「都市」,是一處無法拒絕卻令人試圖逃避的場所。

而[重慶森林]恰是安妥這份情感的棲息之地。

雖然其中的每個角色孤獨又懷揣距離感。

但心底裡他們既渴望愛情,又在選擇與逃避間搖擺不定。——《曖昧的品味》

墨鏡王的都市愛情故事

重慶森林

導演:王家衛

編劇:王家衛

主演:林青霞、金城武、梁朝偉、王菲

上映日期:1997年7月14日

事件:上映24週年

[重慶森林]公映於1994年,憑兩段萬花桶下的愛情故事,在隔年包攬了香港金像四項大獎。

算得上王家衛作品中,相對輕鬆明快的一部。

今年,是這部電影的第二個本命年。

回溯1994,影迷將這一年奉為神蹟,世界範圍內佳作統一爆發。香港也不例外,電影圈整體氛圍將文藝與懷舊捧上天。

而王家衛沒去迎合,以一貫隨性的姿態,

[重慶森林]的靈感,在當時的香港都市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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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大廈和午夜特快的故事

1994年,香港。

臨近拍完[東邪西毒]時,王家衛陷入了一段長時間的創作障礙。

他停滯了兩個月,琢磨出了三段愛情故事,兩段講述失戀,另一段詮釋暗戀。

前兩個想法拼貼到一起,就是後來的[重慶森林]。第三段故事,則成為了另一部電影——[墮落天使]

王家衛將這些想法跟老友杜可風分享。

正巧杜當時的住所就在電梯附近,故事裡的男男女女便與這擁擠的電梯間雜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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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衛(右)與好基友杜可風(左)

窗口中匆匆往來的身影,在王家衛看來,與自己所住的尖沙咀有著巨大差別。

他一貫隨性,敢想也敢嘗試新奇的做法:

為什麼不將這兩角不同的香港,結合在一起呢?

於是,兩人腦中的臆想,衍生出兩段互不相干卻互為註解的故事。

同時被拼貼在一起的,還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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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重慶大廈

重慶大廈是王家衛最初移民香港時的寓所,這棟龐大古舊的建築,曾經就出現在他的[阿飛正傳]中。

就在這周遭環境給予他的印象裡,冥冥中也與這兩段新故事有了聯繫。

「ChungkingExpress」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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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重慶大廈和中環蘭桂坊的「午夜特快」快餐店名拼貼在一起,形成了[重慶森林]的英文名。

「重慶大廈」的故事筆調冷峻,「午夜特快」的故事則像一出輕喜劇,這兩處地方就是電影中兩段故事的背景。

重慶大廈裡,警察金城武和殺手林青霞相識只能擦身而過。

午夜特快中,王菲、梁朝偉相遇,不知將停泊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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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性拍攝 極致苛求

傳聞,王家衛拍電影,從沒有事先寫好過劇本,這份「隨性」放在他身上,被人說成從容。

拍攝[重慶森林]時,他遲遲沒有拿到批文。

王家衛才不管那麼多,拉著

林青霞、杜可風等人,就闖進了重慶大廈中。

印度警衛圍追堵截,王家衛的頭也被揮了一棍,「重慶大廈」的故事就在如此情況下開始拍攝。

林青霞的角色本來並沒有戴假髮和墨鏡,是王家衛偶然見到她這幅裝扮,十分鐘意,這才一直戴到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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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森林]劇照,林青霞和金城武

不僅[重慶森林],王家衛每部電影,都是邊拍邊改的成果。這份隨性或從容,越來越成為他獨特的烙印

而這份隨性背後,隱藏的,是他對電影的極致苛求

章子怡曾爆料,王為拍攝[一代宗師]中的雪景,足足等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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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宗師]中的雪景

電影[重慶森林]中,光是林青霞的住所,他就拍攝了長達兩個星期。在膠片時代,這種做法已十分奢侈。結果,沒有一條出現在[重慶森林]中。

片中大量人物、地點、臺詞、或者音樂,都會有一定程度的重疊出現。

甚至某個鏡頭,他會重拍多次,幫助演員在一遍遍重複中,尋找節奏和感覺。

正是這種極致與隨性的矛盾結合,成就了[重慶森林]整體的風格。迎合著那個年代高飽和度的膠片,紀錄下那時的香港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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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森林]劇照,多次N機,幫演員尋找感覺

1994年7月14日,電影上映。

這是王家衛最快的創作,快到這部電影的生產過程看成一場遊歷,一場慵懶而精細的信馬由韁。

王家衛曾就該片說:

我並不是對都市人的失落、錯愛等問題有特別的興趣,因為這種情況越來越普遍。

我只是想把一些現實的事情拍出來,拍點都市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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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森林中,處處凸顯的香港都市氣息

雷諾阿說:

一個導演一生只拍一部影片。

[重慶森林]代表了王家衛獨有的電影符號體系。後來他的每段故事、每篇本文都成為這個符號下,意向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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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看過本片的人,都忍不住為其所動。

陳果承認對他影響最深的9部影片中,就有王家衛的[重慶森林]

美國鬼才導演昆汀.塔倫蒂諾說:[重慶森林]是他最喜歡的電影。

依靠[月光男孩]贏得了三座小金人的巴里·詹金斯,也是這部電影的鐵桿影迷。

捧著獎盃,他曾公開表示:

如果當年不是看了[重慶森林],他不會走上導演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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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男孩]鏡頭中,處處掠過"王家衛"身影

2018年4月,這首清新的都市戀曲,在北京電影節重新上映,創造了14秒內被搶光門票的新記錄。

24年已過,[重慶森林]的風頭,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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