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毒殺病母陪審員流淚:爲安樂死立法,生死尊嚴的保障

——為安樂死立法,社會文明的訴求

6月1日,50歲的湖北人樊勇和大女兒凡英、女婿張傑因故意殺人被台州路橋區人民法院判刑。多年來,樊勇的老伴冷燕疾病纏身,痛苦不堪。但家人沒有放棄她,苦苦求醫問藥,一直守護病榻。一年前,冷燕哀求家人讓自己解脫。樊勇和女兒女婿一直哭,猶豫著,最終還是遞上了老鼠藥。法官最終判決被告人張傑、樊勇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被告人凡英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緩刑三年。庭審過程中,人民陪審員幾度流淚,路橋區人民檢察院檢察官馬勝利告誡3名被告人“低下頭,接受法庭的審判;抬起頭,過好今後的生活”(錢江晚報6月15日)

女兒毒殺病母陪審員流淚:為安樂死立法,生死尊嚴的保障

自古以來,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長壽,而現代的人平均壽命每年都在增加,這其中固然有人類防災減災能力不斷提升的因素,但世界大至進入和平時代以來,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人類醫療科技水平的提高。醫療科技水平的提高,使人們有了實現長壽的可能,一些過去所謂的不治之症,在現代醫療科技之下,已得到了完美的解決,如“癆病”等諸多常見疾病,這使得人類的平均壽命呈現出穩定增長之勢。

2003年,樊勇帶著妻子冷燕和兩個女兒從湖北來到台州路橋打工。日子雖然清苦,但夫妻攜手努力,希望在前。可惜好景不長,四五年前,冷燕被確診患有“系統性紅斑狼瘡”,這種病目前尚無法治癒,只能靠吃激素類藥物維持。同時,冷燕還被查出患有腦梗、類風溼關節炎等病症。醫藥費花了十多萬,但冷燕的病情仍然每況愈下,還出現了頭腦迷糊,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等症狀。

女兒毒殺病母陪審員流淚:為安樂死立法,生死尊嚴的保障

從而可以看出,在目前醫療科技發展階段,還有很多病症依然無法治癒,這是一個冷酷的現實。不管在中國還是在外國,受病痛折磨的人都有一定的存在,對他們說,可能已經因為病痛失去了健康上的一切,同時也可能使他們的家庭失去了經濟上的一切。但是,對於一些病症來說,並不是只要花錢就可以如人所願,而在很多情況下,花錢只是為了一種延續,但這是一毫無希望的延續,病者只會承擔無盡的痛苦,並且,這種痛苦別人無以替代。

女兒毒殺病母陪審員流淚:為安樂死立法,生死尊嚴的保障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2017年6月,冷燕不小心從床上摔下,摔斷了左腿。從此身體更加惡化,大小便失禁,全身上下常常有螞蟻噬咬般的疼痛。冷燕想放棄,想解脫。剛開始和家人提,所有人都反對。“你說什麼傻話?”但隨著冷燕一次次哀求,家人開始動搖。妻子才四十多歲,這樣的折磨和痛苦不知道還要持續多少年,樊勇心如針扎。張傑買回了老鼠藥。冷燕當著家人的面,仰頭一口一口喝下了老鼠藥。

人在沒有得病的情況下,追求的是有尊嚴的生活,有質量的生活,這是家人應當努力的方向。但人在患了不治之症的情況下,家人就應當相信現代的醫療科學,那是一種現階段的無能為力,沒有人可以迴避,在毫無希望的不治之症面前,病人追求有尊嚴的死,追求有質量的死,應當是病人的選擇之一,這也不應當由家人代替。而在傳統觀念的認知下,沒有人敢這麼做,因為那將被世人所不齒。

女兒毒殺病母陪審員流淚:為安樂死立法,生死尊嚴的保障

然而,社會在發展,觀念也應隨著社會的發展而進步,那些不以病人內心感受為出發點的“孝”,其實是一種對他人權利的忽視和剝奪。一個人可以選擇生活的方式,這是每一個人應有的權利,但這只是全部權利的一部分;而人當然也可以選擇死亡的方式,這是一個人權利的另一部分,當這兩部分權利加在一起時,才能構成一個完整的選擇權利。儘管這將是一個緩慢的進步過程,但從社會文明發展角度來說,應當有一個社會性的關照。

因而,中國工程院院士李培根建議考慮為“安樂死”立法,是一種仁道的提法,從本質上講,他挖掘出了人應當享有的完整權利,而在現實中這些權利往往是被忽視的,或是被人諱而不談,或是被人諱莫言深,但在公開的場提出來了,這就是社會文明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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