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婚姻徒留痛苦,當她被陷入獄「慘死」牢中,他卻癲狂成疾

甄顏剛剛小產醒來就被告上法庭,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甚至連文父毆打孕婦的視頻曝光,得到的網絡攻擊依然是——

“我要是文琳的爸爸,也要打死她,他媽的什麼賤人!”

“這種女人流產都算輕的,應該去死!”

“居然把人家的手筋腳筋都挑了,她就該斷子絕孫,活該流產!”

“報應,以後懷一個流一個,流產流掉!噁心的女人!”

“判她死刑!”

陸家動用一切社會資源,想要為甄顏洗脫罪名,卻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花店的員工咬死沒有見過甄顏。

甄顏坐在法庭被告席上,一天比一天消沉,慢慢的變得目光呆滯,雙眼無神,她從來不看陸遠深,像是和那個自己愛著的男人已經劃清界限。

陸遠深一直看著甄顏,看著她一天天在他眼前枯萎。

她曾經驕傲如耀眼的太陽,如今卻落寞如瓦礫,佈滿塵埃。

他不是怕打官司,卻怕她放棄拯救自己。

法庭上一句“我認罪”,就可以將她毀滅,看著她日漸萎靡的精神,他很怕那三個字會從她的嘴裡脫口而出。

每天很多人罵甄顏,甄顏除了說“我沒有”,再也找不到任何證詞。

次日

甄顏通過律師見到陸遠深,“別再為我打官司了。”

他對她的決定似有預料,“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

“謝謝你,遠深.”謝謝他,讓她體會到了被在乎的感覺。甄顏泛淚的眸子看著陸遠深,一眼哀苦,悲辛無盡。

陸遠深心海湧起疼痛,他忍著,這些日子,心疼的感覺來得頻繁,他還不習慣去承認分析,但是他目標明確,他要救甄顏,讓她繼續做他的太太。

“你想讓我不認罪,想讓我繼續打官司,是不是?”

“是。”

“如果你願意跟我離婚的話,我就同意,否則,我堅持不住了,我只想破罐子破摔。”

甄顏知道自己翻不了盤,再繼續下去,她只會連累陸家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聲譽。

不離婚,她是陸家的媳婦,陸家不能有她這樣的罪犯媳婦。

離婚了,說到底,她只是個孤兒。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陸遠深沒有放棄她,這些日子他為她所有的付出和奔波,她銘記於心,永生都不會忘記。

“甄顏!”

“我說到做到。”甄顏的眼睛裡,有了篤定。

“!”

陸遠深瞭解甄顏的性子,她現在大概真的到了頹廢的地步,他不能和她發生情緒衝撞,便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離婚證。

他繼續請最好的律師給甄顏打官司,可律師最後被人肉出來家庭地址,網友拿油漆,大糞潑律師的家門口,律師在一天深夜回家,被一群蒙著黑色絲襪的網友暴打了一頓。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敢做甄顏律師的人,屬於不怕死的。

文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無濟於事,文父依然堅持情願自己坐牢也要告倒甄顏,為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文父雖然因為毆打孕婦被判刑,卻因為被害人家屬的身份得到了網上聯名支持,網民還要求給甄顏加刑,給文父減刑。

輿論竟是強大到想要左右法律!

甄顏被判刑的那一天沒有哭,她只是站在被告席上,看了陸遠深很久很久,看久一點,怕以後孤苦的歲月太長,她會忘記他。

無能為力,哪怕陸家是座鼎盛豪門,也對她的案子無能為力。

有期徒刑,10年。

與他婚姻徒留痛苦,當她被陷入獄“慘死”牢中,他卻癲狂成疾

陸遠深找到律師,繼續上訴,判決結果——維持原判。

甄顏是富家小姐,又惡劣的綁架傷人,貧富差距的矛盾本來就是社會大矛盾,社會底層的人對富人的仇視程度可謂日漸深濃。

再加上網絡暴力一邊倒的圍剿甄顏,她在獄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就在入獄後的第七天,四個死刑犯跟甄顏發生衝突。

那四個女人,窮兇極惡的仇恨富家小姐,說她們都是婊子,只會搶別人的男人。

輪不到甄顏說一個字,一耳光一耳光全都落到她的臉上。

開始甄顏還反抗,後來以一敵四根本無力招架,她倒下去,嘴裡吐出一口口的血沫子,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兒時被養母打的情形。

她的人生在倒帶,一點點的回放,回放到六歲,再也無法播放。

她很想很想往前看看曾經幸福的童年,可全是雪花,那些影像似乎從來不曾發生過。

她嘴角輕輕一笑,她的人生,像一場噩夢。

結束了也挺好。

死亡,其實挺溫暖的……

放棄掙扎的時候,甄顏的眼睛突然潮溼,她看到了陸遠深,他在陽光明媚的海邊朝著她伸手,喊她,“甄顏,你快來,我帶你去坐遊艇,帆船。”

她是掛名的豪門小姐,沒有坐過遊艇,帆船,她朝他跑得很快……

“我帶你去坐直升機,還有熱氣球。”

“我們去埃及,巴黎,東京,我們去北極,南極……”

她看著他,朝著他跑過去,很想去,很想去,從來沒有去過。

“甄顏,你喜歡吃什麼?我帶你去……”

甄顏楞楞的站在幻境裡面,突然好難過好難過,她竟然一時間想不起自己愛吃什麼。

她急得哭了,又害怕他生氣,因為她的反應太慢了,怕惹他討嫌。

他走過來,摸著她的發頂心,“你哭什麼?你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我以為吃東西,只是飽腹,還能選擇自己喜歡不喜歡嗎?”

她撲進他的懷裡,淚流滿面……

她活了26年,除了知道自己喜歡陸遠深,竟不知道別的喜歡,也是可以選擇的……

慢慢的,她再也看不見他,也看不見幻境中的自己……

陸遠深前天約好了律師今天見面,他坐在後座,手機響起。

是發小孟連騰打來的。

“連騰。”陸遠深的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他正在翻開私家偵探發過來的資料,“你找的偵探到底是不是能做事的人?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陸遠深沒有放棄甄顏的官司,他要把那天和甄顏接觸過的所有人查個底朝天。

“遠深!”孟連騰聲音又大又急!“還什麼私家偵探啊!你這裡沒日沒夜的想給前妻翻案,全他媽的沒用了!”

“什麼意思!”

“你沒刷熱門?”

“……”陸遠深哪有時間刷熱門,他現在恨不得一分鐘掰成五分鐘來用。

“你前妻都死了!死了!”孟連騰咆哮似的,“臥槽!我他媽早上還說去見個老戰友,看能不能想點辦法弄個保外就醫,操!你看看熱門,死亡照片都貼出來了!操他媽的!在監獄裡被仇富的幾個死刑犯打死的!草他媽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孟連騰憤怒大吼,全然不顧接電話的人已經手心冰涼,“你胡說什麼!”

“她現在入刑,咱們只能特定時間能看見她,這都他媽死了十天了,才公佈出來,肯定是之前輿論太大了,如果甄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網民肯定要鬧,都會說官商勾結,所以事件從頭到尾的出了公證證明。”

陸遠深的拳頭握在膝蓋上,“我不會相信甄顏會是個惹是生非的人!她向來性子冷清,不愛管閒事,哪裡有熱鬧都不會去看,打架!那必須要發生肢體衝突,可她絕不是會跟人動手的女人!”

一口氣說完,陸遠深已是氣喘吁吁,他不知何時,竟然對甄顏如此瞭解。

陸遠深在車上看了熱門新聞上所有監獄提供的照片和報告。

他黑了手機屏幕,沒有再去看一眼那些信息,本能的牴觸那種照片的真實性。

如果甄顏死了,為什麼監獄那邊沒有通知他?

胃開始絞痛,他拿了胃藥,送水吞服,自從甄顏出事,每日不能安寢,三餐總是不定,他的胃病開始加重。

甄顏被判刑後,他有時連吃飯時也會胃痛。

此時,雖然表面故作鎮定,可腹腔裡的胃像是痙攣一般在抽搐著。

牴觸那些信息,去不得不去查那些信息。

前夫這個身份,把陸遠深隔絕在了死者信息以外,無法接觸到關於甄顏的任何消息。

那天,他紳士款款的站在監獄獄警辦公室,再三確認是不是不能將甄顏的消息給他。

與他婚姻徒留痛苦,當她被陷入獄“慘死”牢中,他卻癲狂成疾

獄警婉拒,必須要走家屬的相關程序。

他臉色陰沉,舉起拳頭就要往那獄警太陽穴狠狠砸去。

好在孟連騰撲過去抱住了他,“陸遠深!我有關係!我有關係馬上打個電話就可以了!你不要動手!”

孟連騰知道,陸遠深的紳士人設在他內心早已崩塌了,忍到現在才翻臉已是極限。

孟連騰聯繫了上級領導,陸遠深看到了所有關於甄顏在獄中被毆打致死的層層資料。

照片加文字。

最後領導趕到,給陸遠深看了視頻。

四個人,圍著甄顏,拳打腳踢,嘴裡謾罵的什麼,他根本聽不清楚,可是他看見甄顏蜷著身體,抱住頭,頭已經蜷縮到抵進膝蓋,沒有人幫她……

她像只煮熟的蝦子一樣蜷縮著,承受著面目猙獰的畜生的拳頭和踢打……

她到最後不斷的抽搐著身體,直到一動不動……

他不知道她當時是不是因為無人施救而感到絕望。

但此時的自己,只覺得天塌下來,絕望的絲線密密麻麻的織滿了整個天空,他想掙脫出去,可已經被絕望狠狠壓制,壓到他赤紅了眼,彎下了脊背。

“甄顏有一些物品,家屬來領走屍體後,沒有拿走那些東西,要不然你們帶回去?”

一個透明的塑料袋拿到陸遠深的面前。

一個26歲的富家小姐,帶在身上的東西就五樣。

一個手機,一枚婚戒,一本結婚證,一本離婚證,一本貼滿新聞雜誌剪紙的筆記本。

手機的雲相冊裡全是陸遠深的照片,除了熟睡都是偷拍,還有很多公司開會記錄員拍下的照片,她都有一一保存。

婚戒和當初給她戴上的有所變化,內環上,重新刻上了字母“L”。

甄顏死於26歲。

六年前,一則採訪陸遠深關於男人是否都會出軌的新聞上過熱門視頻,也有多家雜誌報社都登過,那是新好男人的標籤。

一共七張,每一張被剪刀沿著編輯好的版面剪下來,貼在筆記本上,整潔乾淨。

哪怕內容一樣,也沒有遺漏。

三年前的婚禮,每一張剪紙邊緣她都貼了裱紙,看起來比所有的新聞頁面都要隆重和精美。

六年來,所有關於陸遠深的一切新聞八卦,哪怕只是提到一個關於陸遠深的名字,都在。

所有“陸遠深”“陸氏繼承人”等屬於他的頭銜,都有記號筆漂亮整潔蓋過,讓那個稱呼可以在密密麻麻的鉛字中鶴立雞群。

他幾乎可以看到那個女人偷偷的收集屬於他的一切名字,又小心翼翼的塗好膠水,小心翼翼的貼在本子上,再小心翼翼的風乾,小心翼翼的蓋上。

某一日,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看著一整本的“陸遠深”,那時候的情緒有鬱結於胸的不滿和傷愁吧?

畢竟她嫁進陸家三年,沒有做錯過一件事,不管是對工作,還是對家人的禮數,做什麼都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差。

除了對他,因為他對她挑不完的毛病。

整整一本,全是關於他消息。

整整一本,她沒有寫下一個字來表述她的心境,可是那一本暗紅色的真皮筆記本捏在他的手裡,滾燙到他差點拿捏不穩。

無聲卻洶湧,高傲而熱烈。

那是甄顏的方式,沒有說過一個愛字,全是愛。

她說過的話,那些脆弱得不堪一擊的祈求,不斷在他的耳邊迴響。

“遠深,我們是在神父面前發過誓的夫妻!是發過誓要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夫妻,你怎麼能不相信我?這世上誰都可以不相信我,你怎麼可以?”

“遠深,怎麼辦?我好像……流產了,我連可以綁住你的最後砝碼,好像都要失去了……我再也沒有一樣東西可以拿來要挾你了。”

“我不想離婚,離婚了,我就真的……沒有家了。”

最終,她和他離婚了。

陸遠深撐在辦公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扣住桌沿,關節發白,胃又開始痛,那股痛中了邪似的一陣瘋狂拉扯,扯到五臟六腑,全身都開始痛,連血管都跟著撕扯著他。

他唇色漸漸被越來越蒼白的顏色侵佔,“甄家來領的屍體?”

獄警答道:“是的,我們通知他們,他們就來辦手續了。”

陸遠深沒有抬眸看任何人,他的目光落在手中已經合上的筆記本上。

如果記得沒錯,甄顏從被告上法庭起,甄家就沒有一個人出面,避之不及。

因為一直記得甄顏那句“我就真的沒有家了”,所以他把自己當做是甄顏的家,甄家人不管她也沒有關係,他管。

既然甄家人不管她的死活,憑什麼領走她的屍體?

陸遠深抬眼看向孟連騰時,瞳仁中總有一股馬上就要掀起的滔天巨浪的氣息,孟連騰嚥了口唾沫。

“遠深?你想幹嘛!”

“甄家沒有資格領走甄顏!”

當噩耗一個個接踵而來,陸遠深才知道甄顏只是甄家養女。

她的名字未被寫進甄家家譜,甄家買下的墓園她沒有資格下葬。

與他婚姻徒留痛苦,當她被陷入獄“慘死”牢中,他卻癲狂成疾

甄家讓人在遠郊的荒山上找了處地方,給她立了個碑。

陸遠深看著半山腰山那塊小土包和小石碑,本是盛夏,可心頭的荒涼卻如寒風陡起。

那單薄的石碑上僅有簡短的信息,“甄顏”

石碑上孤零零的只有她的名字,那名字可憐得就像片無依無靠飄落在地面上的枯葉,隨時都可能被風吹走,不久便會找不到蹤跡。

找不到根的落葉……

如果是他帶走她,她的墓碑上,至少會有他做她的前綴,不會如此孤獨。

陸遠深壓著一口氣,吐不出來,他又怒又恨!胸腔裡的一簇簇火苗慢慢旺了起來,兇狠的焚燒著他的五臟。

陸遠深轉身,長腿抬起,一腳狠狠踹想甄文戚的肚子,那中年男人吃痛跌跌撞撞倒地哀嚎著,“陸遠深!我們兩家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和甄顏離婚了!”

陸遠深仰天重重吐出一口氣!

他從未主動去了解過她,也從不知道她是撿來的孩子,如果他早些知道詳情,一定不讓她過得如此壓抑痛苦,她連死後都沒有一處像樣的安生之所。

陸遠深長期積壓的疼痛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甄文戚被打得口吐鮮血!

他揪緊甄文戚的領子,一雙冷眼染上猩紅血絲,咬牙切齒時,活像一頭張嘴就要咬下獵物透露的嗜血猛獸!

他笑意陰森懾人,透著殺氣!

甄文戚被嚇得瑟瑟發抖!

“遠深!遠深!我馬上給她換一塊墓地!”

“她的墓地,輪不到你這個髒東西來換!”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甄文戚的臉上。

————

陸遠深挖開墳墓的時候,平靜的天空慢慢聚攏了雲,風漸起,雨飛落,雨越下越大。

雨水將泥土衝成泥濘的淺水潭。

孟連騰站在一旁,想幫忙被陸遠深支開,連撐傘他也不要。

墳墓被挖開,跪在一旁的甄文戚惶恐的望著陸遠深的變化,這墳墓太過不堪,被埋的女子只是用一塊席子裹住,連口棺材都沒有。

剛剛已經被陸遠深狠狠揍過,只怕陸遠深看到這種情形,會殺了他吧?

甄文戚不敢起來,只能在雨水中跪著狼狽的退了幾步,“遠深!你不能怪我,是這丫頭太狠了,她十四歲的時候就毀了我的命根子!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我也只是用席子裹她詛咒一下而已啊!”

孟連騰立時一腳踹在甄文戚的肩膀上,“你對一個14歲的女孩子做了什麼豬狗不如的事情!才會逼得一個小孩對你下手!你就是個畜生!”

陸遠深木然的站在原處半晌,側身看著甄文戚,悲愴蒼涼的眸中沒有勃然的憤怒,只有深刻而堅定的仇恨!“我會讓你們都去陪葬!她的死!你們全都要承擔責任!甄家!文家!你們都跑不掉!”

甄文戚全身一軟,癱坐在泥水裡,神如死灰。

陸遠深看著墳坑裡席子裹著的女人,手中的鐵鍬落地,剛剛砸出水花就被暴雨淹沒。

他腳蹬踩在鏟子上下力的時候,已經傷到埋在土裡的女人。

心臟深處絞痛著生出不斷蔓延的愧疚。

他慢慢跪下來,跪在泥濘汙濁的地上,伸出手,一點點的刨開壓在她身上的泥。

小心翼翼。

就如她收集他的所有新聞剪下來,貼上去,保存好那般小心翼翼。

雨水沖掉她身上的汙泥,他撫摸著她鎖骨處的紋身,身體的顫抖再也控制不住,一次次怕把她掉在地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暴雨裡聽不清他壓抑顫沉的聲音的哭音,“對不起,我不該讓那麼多人欺負你,你是有家的,你有我,知道嗎?我帶你回去,回家去……”

(文中所有摘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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