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王朝1566》中,他是能臣,更是兩頭不討好的「媳婦」!

《大明王朝1566》裡的胡宗憲,比正史裡的胡宗憲更有文臣氣質。他是能臣,嘉靖說他老成謀國;他是媳婦,在一個家裡充當潤滑劑。現實的理想主義者最初也許同樣有騎士夢,渴望像荊軻一樣,為騎士理想而獻身。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真正成為騎士的又有多少?留下來的,他們並非泯滅理想,而只是以另一種方式——一種看上去平庸苟且的方式,一點一點構建心中的理想國。

在《大明王朝1566》中,他是能臣,更是兩頭不討好的“媳婦”!

胡宗憲是一個主動皈依於世俗社會行事邏輯的理想者,他做事並非全為自己、為所屬黨派,他同樣有對國家和百姓的關懷,這是他理想主義的地方。但是他做事不像海瑞,不是直搗黃龍、打破秩序,而是在固有秩序內迂迴行駛,尋求漸進改良,儘管這種改良並沒有制度保障,而只能靠個人的惻隱之心維持。

在中國,很多理想主義者不是像海瑞這樣,海瑞很理想,但這種人註定少得可憐,那種為了自己心中的道奮不顧身的意志,那種真正發自內心相信自己的道的執念,很少人能堅持。現實的理想主義者更可能像劇裡的胡宗憲,“他就像個媳婦。上面有公婆要孝順,中間有丈夫也得顧著,底下還有那麼多兒女要操勞。辛苦命,兩頭不討好。”

在《大明王朝1566》中,他是能臣,更是兩頭不討好的“媳婦”!

但是,老成謀國的胡宗憲,卻依然輸給了現實。在改稻為桑案中,當浙江淳安、建德兩縣被淹,數十萬災民無家可歸,胡宗憲想辦法籌措糧食賑濟。他首先向戶部請求調糧賑災,可徐階、高拱卻一番搪塞,暗示其無糧可調。而張居正在裕王府私下議事時也說:“戶部,是不能給他調糧的。能調,這個時候我們也不會給他調了。”理由是:“乾脆讓浙江亂起來,就當做我大明朝身上爛了一塊肉,這塊肉一爛,嚴黨這個膿瘡,就到了該擠的時候了。”

而當胡宗憲前往江蘇借糧,趙貞吉作為他的好友,也只能這樣答覆:“一百船、兩百船糧,江蘇都拿得出,卻不能借給浙江。是朝局不容我借給你。”且“兩邊的人都不願意我借糧給你”。這兩邊,一邊就是嚴黨,他們毀堤淹田,為的就是逼農民把田地賤賣,好推動改稻為桑、土地兼併。而另一邊,正是徐階一派人,理由,張居正已經說得很清楚。嚴黨、徐黨,政見不同,卻在某些方面達成了驚人的一致。有趣的是,當嚴嵩倒臺、徐階升任內閣首輔後,他的兒子徐璠繼任工部侍郎,負責給嘉靖修宮觀的用度開支,而他的前任恰恰就是嚴世蕃。

在《大明王朝1566》中,他是能臣,更是兩頭不討好的“媳婦”!

可憐了胡宗憲東奔西走,換來一聲長嘆息。但是,他更深的悲劇還在後頭。改稻為桑案的末尾,當沈一石自焚於府中,嘉靖授意讓胡宗憲的徽商同鄉接手沈一石的空殼子作坊,胡宗憲知道,徽商一時半會不可能拿出那麼多絲綢,到那時,他們肯定會找自己求情,嘉靖一開始就算計好,要通過此事讓胡宗憲入坑,便於日後查處。這個坑,胡宗憲爬不出去,嘉靖要查他,為的是給“倒嚴”鋪路。

於是,只要東南平息倭患,飛鳥盡良弓藏,胡宗憲就成為棋盤上的棄子了。但他還是拒絕了嚴嵩的授意,決定平定倭患。這是劇中的胡宗憲難能可貴的一點,他信奉一句話——“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是聖人教導我們:做事不問可不可能,但問應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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