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歲月錄·自傳卷一· 初來人世

我的故鄉,原本在開封帝邦。

一個聽起來有些哀傷的地方。

公元1969年,隆冬。

開封。

我降生。

歷史曾在這一年和開封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在一個不適合開玩笑的地方開了一個不應該開的玩笑,豈不胡鬧?

於是,在那年冬季,豫東平原上風沙四起,驟刮怪風……

蹉跎歲月錄·自傳卷一· 初來人世

開封

在連颳了三天三夜的黃風后的凌晨,不苟言笑的我,在捱了接生婆的兩記巴掌後這才哇叫著宣告自己來到了這個多災多難的煙火紅塵……

聽母親說,我出生時,那怪風竟把西偏房老屋的堵屋門板都刮上了天!

至今說及此事,70多歲的母親仍一臉驚駭。直道那怪風少見,罕見……

“有了”!從開封閥門廠下放回鄉的父親,而立之年得子,自是喜出望外——粗疏固執的父親,就在出往後院報喜的途路中與那從天而降的門板邂逅了。身強力壯的父親毫不含糊地把那泰山壓頂式的木板來了個凌空擁抱,姿勢老到而又妖嬈。

還有,重男輕女的祖母,得知“帶把兒”的我來到人世後也一改往日神聖不可侵犯的風範,樂顛顛地款動著她那三寸小金蓮,又是做麵湯,又是打荷包蛋。不勝歡顏……

滿百天時,父母又抱了我回了趟那個聽名字就有些自相矛盾的曾經的帝都——開封。並在龍亭合影、照了張黑白點彩的藝術照片……

蹉跎歲月錄·自傳卷一· 初來人世

開封

暖風再不燻人醉,汴州早不及杭州。

而今,在中原城市群的大背景下,開封變得開也不是封也不是——

那一世喧囂繁華的天花汴京,只有在《清明上河圖》及瑰麗光鮮的宋詞裡捕捉了……

這也是我慣寫詞、獨鍾詞的一個心結——

我在有意無意地用詞懷念我曾經的故鄉,祭奠那絕世的帝邦!

江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更闌人靜、夜永難眠時,我常於陽臺獨望蒼穹。偶爾有流星一閃而過,頓使我警顫——

人之渺小,生之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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