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改革開放四十年

40年前

四十年前,剛改革開放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

我是在農村長大的。雖然不曾捱餓,但是八十年代的農村,物資是極度匱乏的。

我和改革開放四十年

村口有個小賣部,賣的東西種類不多,通常是一些農村常用的針頭線腦,外加屈指可數的幾樣,主要用於走門串戶的糖果和糕點。

即便如此,那也已經是我最愛的地方了。每當手裡有個幾分錢,一定要跑過去,換回幾塊黑不溜秋的“牛屎糖”。捂在手裡,裝在兜裡,甜在心裡。一遍遍地數,要數很多遍,最後才依依不捨地含在嘴裡,再慢慢地用口水一點一點地化開,根本不捨得下嚥。

我和改革開放四十年

最後,還要把糖紙擦乾淨,放到書本里夾起來。

30年前

十年後,我剛八歲,跟隨爸爸轉學到了隔壁鄉里。

新的學校離家很遠,大約有四里地。

那時候沒有什麼交通工具,只能徒步上學和放學。還記得路上有片小樹林,附近渺無人煙。尤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冬季凌晨,經過時總是膽顫心驚,打開手電筒一路狂奔,恨不得肋下能長出一雙翅膀,每次都能跑出滿頭的汗水。

我和改革開放四十年

那時候除了冬季,最怕的就是下雨天,沒有經過任何修葺的土路,一旦有車子軋過,再走過去的話,極有可能連靴子都會擠進泥土裡,拔不出來。

那時候,我家門口是一條國道。晚上做完作業,總要數一數路上呼嘯而過的汽車,才會上床睡覺。數汽車是我當時的樂趣和愛好,雖然數量並不多,但一個鄉下孩童,能看見汽車的開心,總比看到人力板車和手扶拖拉機的心情好很多。

20年前

香港迴歸的那一年,我考上了大學。

雖然只是專科,但對於從未踏出過縣域半步的年輕人,離家遠行的渴望超越了一切,包括自己理智和師長的忠告。

我的倔強,父母也是無奈。只能在開學的時候陪著我,先坐汽車到市裡,再坐近三十個小時的綠皮火車,一路上咣咣噹當,就來到了我們的首都——北京。

我和改革開放四十年

那時的北京,只有兩條地鐵,和三條環線,就連四環也是三年後才得以全線貫通,更不要說因為一首歌而聲名遠揚的五環了。

那時的北京,還沒有這麼多人,也沒有那麼多車。地鐵也很空,可能是因為那時候坐地鐵是奢侈消費,價錢和現在差不多,兩塊錢起步。坐一次公交車只需要五毛錢,市民還可以買40塊錢一張的月票,而且,學生半價。

我和改革開放四十年

那時候,電腦還處在486,586時代,甚至我們大學校園裡還不乏286和386主機,被鎖在昂貴的機房裡。去一次機房,感覺就跟現在進某個高精尖實驗室差不多,一樣的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碰壞了什麼。

那時候,手機還是奢侈品,遠遠沒有普及。許多人的腰帶上還掛著BP機,路上經常會響起嗶嗶聲,然後你就可以看到,某個人開始東張西望,四處尋找公用電話或者電話亭。

10年前

十年前,我早已從北京來到了上海。

那時我在一家外企上班,工作看上去還算體面,經常坐飛機出差旅行,除了上下班,平時已很少坐公交車和地鐵了。

因為工作的緣故,我差不多走遍了國內絕大多數的省份。然而,一次次的離家,卻再也沒有了第一次遠行的心思。看遍了各地的名勝古蹟,反而更懷念記憶中的小山村。嚐遍了各地的風味美食,也找不回當初對“牛屎糖”的期待。

那時候出差,尤其每去到一個以前未曾到過的新城市,總會買一點當地的食品和土特產回來,送給同事和家人。

那時候筆記本電腦、手機都已經普及了,只是還沒有WIFI和微信,電話還有漫遊費,一分鐘好幾塊錢,每次出差報平安,都是長話短說,極其精煉。

那時我已結了婚,並且在籌劃準備買輛私家車代步。當然,那時候的10萬塊還買不到像樣的車子,不像現在。

現在

現在,改革開放至今,已經四十年了。

我和改革開放四十年

每一個十年,相比前一個十年,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乘坐高鐵從上海到北京,最快的已經不需要四個半小時,差不多可以跟坐飛機一樣快。

現在,出差也已經不需要帶禮物了,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想看什麼,喜歡什麼愛什麼,登陸無處不在的4G網絡,京東、淘寶、順豐,便捷的物流,已經差不多讓世界都觸手可及了。

從四十年前,三十年前,二十年前,十年前,到現在。

這四十年,我親眼目睹了祖國日新月異的變化,也親身經歷了社會繁榮昌盛的演變。

雖然,隨著改革開放的進程和步伐不斷加快,以至於良莠不齊,泥沙俱下。總有那麼一些人,總有那麼一些事,不盡如人意。但是,不管怎麼說,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紅火,生活也越來越便利,這就夠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