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言說,皆無實意。
因有說有聞都是烘托這個無說無聞,無說無聞才是真說真聞,所以,有說有聞就不是真說真聞了。
國師所說“汝即不聞我說法也”也是自謗。為什麼呢?因為本來無法可說,本來也無人聞法。
若還有法可說、有人聞法,那正是執著在人相、我相上了。
唐朝的龐居士,聽一個座主講《金剛經》。當講到“無我相、無人相”時,龐居士問他:“座主!既無我、無人,是誰講、誰聽?”
既然無我相、無人相,那麼誰說法、誰聞法呢?正所謂:無說無聞,才是真說真聞。
座主雖然能講《金剛經》,卻只是記些義理名言,不能將義理落在實處,在這個地方就透不過去,竟然無話可答了。
龐居士說:“某甲雖是俗人,粗知信向。”座主說:“只如居士,意作麼生?”
龐居士說了一個偈子:“無我復無人,作麼有疏親?勸君休歷座,不似直求真。金剛般若性,外絕一纖塵。我聞並信受,總是假名陳。”
有我、有聞、還有信受,這些都是假名。無我才顯真我,無聞才是真聞。
座主聽到這個偈子,欣然仰嘆。
當國師說道“賴我不聞。我若聞,則齊於諸聖,汝即不聞我說法也”,這僧卻說:“恁麼,則眾生無份去也。”
若那樣的話,眾生就不能聽到無情說法了。國師把話鋒一轉,說:“我為眾生說,不為諸聖說。”
這僧問:“眾生聞後如何?”眾生聽你講過以後,會怎麼樣啊?
國師答:“即非眾生!”眾生若能聽到無情說法,薦取這不生不滅的聞性,那就超凡入聖了,所以說“即非眾生”。
最後,這僧轉過話題問道:“無情說法,據何典教?”
無情說法,出於什麼經典?有何依據、根據呢?國師說:“灼然。言不該典,非君子之所談。
汝豈不見《華嚴經》雲:‘剎說、眾生說、三世一切說。’”
你這樣說當然很對。如果“無情說法”的話沒有根據,沒有依據經典,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也不是君子所言了。
隨後就舉出經典,《華嚴經》雲:“剎說、眾生說、三世一切說。”
即塵塵土土都在說法,坐微塵裡,轉元音老人|大法輪。不管是有情世間、還是無情的器世間都在說法,即所謂“一切說”。無情說法的公案到這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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