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難能兩全

一味說母愛偉大那是一句空話和套話。現實生活中,有的母親就是一個刁鑽刻薄,性格古怪的母親。不然,天下的父母都可愛和偉大的話,就沒有孩子的父母是一個殺人犯、販毒分子了。試問,有沒有孩子的父母,犯下殺人販毒的罪犯?

我的母親年輕時吃過不少的苦,家有八姊妹,三兄五妹,自然,人口多了在艱苦的年代,吃的不像吃的,穿的不像穿的,比現在的建檔立卡戶,可謂貧困得多了。母親在那個一窮二白的年代,肯定遭受過許多人的白眼,讓人看不起,甚至與鄰居結下了苦大仇深的仇恨,要不,她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要是你和她的“仇人”鄰居交往甚深,她也與自己的子女——你結下了恩怨。

現在駐村打響脫貧攻堅戰,一邊是不分白晝不分週末不分節假日的五加二白加黑的“脫皮攻堅工作”,一邊是生病後需要人照料的怨天尤人的母親。想當年,我在縣委組織部工作十分繁忙,她卻要求我給她栽包穀:縣政府就你一個人在上班,他們都有父母,就你沒有父母?如今,脫貧攻堅工作更比任何時代都辛苦,這更讓我忠孝難能兩全了,這更讓我分不清輕重緩急了。權衡下來,只有工作為重,工作之外,儘量照顧老人,但贏得的,是許多人認為我的不孝的不理解。

母親在老家一處也不想去,過去居住在危房裡,我曾被鄉政府工作人員說不管老人,讓老人住在危房裡,況且,母親也多次到政府去反映她住的危房。政府考慮到有國家財政供養人員的子女不能納入危改,母親不僅誰家也不去居住,反而怪罪就是因為我是國家工作人員,害得她什麼優惠政策也得不到享受,就是我們每年供給了她的生活費,也難得讓她展開笑顏。沒有辦法,就在脫貧攻堅戰中,我和兄弟也只得為母親,也為我們自己的葉落歸根危改了。兄弟是可以危改的。就在這個連續上班了半個月,今天星期六得點空閒和兄弟貼陽臺磁磚的今天,昨天下午,母親忙她的莊稼,忙她的過年豬,就是我們都供給了她的錢,她還是放不下全部的土地,和圈裡的豬,用兄弟的話來說,她只關心她的豬——在勞動中,由於她的血壓高,她說她摔了一跤。我們常勸她不要在做農活了,但她是閒不住不聽的——她平常都是呻吟慣的,有病無病都在呻吟,就像褒姒舉火博取一笑一樣,我和兄弟都沒放在心裡,就在今天早上,兄弟打電話給母親,叫她吃早餐時,她說她在鎮衛生院看病。我和兄弟商量了一下,由兄弟繼續危改和三改兩硬化,我則趕到鎮衛生院,醫生埋怨說,你母親生病了沒人管,她坐摩托車來鎮衛生院的,我們都已下了病危通知書,要求轉院。醫生問母親,你有幾個子女呀?母親說八個。醫生感嘆,枉自你養了八個,養多了有啥用?我都懶得與心好的醫生分辯了,她哪裡瞭解母親呢?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

我還以為今天照顧母親輸液住院,明天又照顧母親住院輸液,沒有想到,又接到了電話,明天星期天上午8:50到鎮裡參加開會,我——村脫貧攻堅指揮所指揮長,村支書,村主任,共三人參會。我是請假呢?還是去開會?母親當然是不管我工作不工作的。醫生說病人要有子女照顧。我呢,明天是黨的生日,作為黨員,我是要參加脫貧攻堅工作的會議……作為母親,我也要擠時間去照顧,要先有國,才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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