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利自贖救世丨探索《我不是藥神》的「俠者覺醒之路」

文丨不雨亦瀟瀟

逐利自贖救世丨探索《我不是藥神》的“俠者覺醒之路”

隨著“現實主義劇作觀”的逐漸覺醒和普及,使得以“小型敘事”為模式的影視作品層出不窮。“一時、一地、一事”的“三一律”不僅成了國產影視作品的首選模式,並且以“高口碑”的形象深受廣大觀眾的喜愛,其中的扛鼎者莫過於最近極受好評的現實主義之作《我不是藥神》。

公映三天,票房六億,且仍在勢頭不減的持續著;豆瓣評分高達“9分”,問鼎近五年國產影片好評榜。由徐崢、王傳君、週一圍等主演,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而成的《我不是藥神》自點映以來,便得到前所未有的“一片好評”。

該影片主要講述了一個平凡而偉大的小人物程勇,通過“對金錢的渴望”、“對良善的堅守”、“對生命的敬畏”等人生歷程的感悟與轉變,從而實現“俠者自我覺醒”的故事。該影片以一種“敢於表達、敢於質疑、敢於蛻變”的方式,通過對“逐利、自贖、救世”三次人生轉變的刻畫,真實再現了一個“俠者”的覺醒歷程,繼而傳達出:“我非神,而是俠”的精神主旨。

逐利自贖救世丨探索《我不是藥神》的“俠者覺醒之路”

一、逐利而始,對金錢的渴望。

韓非子曾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我們理想中逍遙恣意於江湖的大俠看似理所應當,實則是一種遊離於法律的存在。所謂“行俠仗義”,仗的是“義”,即所謂的“你認為對的道理”,而“義”不等於法,有時候你杖了“義”,便很有可能違了“法”。影片中的程勇因為面臨著父親重病、妻離子散的生活困境,不得不鋌而走險,從印度非法引入“假藥”,通過其中差價,來獲取暴利。程勇的非法逐利,並非單純的貪圖金錢,而是出於對金錢的一種極度需要。當醫院的醫生冷漠地說出:“那你上崇醫去,別在我們這做”的時候,他便立下了“我不要做救世主,我要賺錢”的決心。從此他開始了自己的一套賺錢捷徑——倒賣假藥,並通過此獲得了巨大利益,從窮光蛋搖身一變為大商人。這看似墮落的過程,也正是程勇“俠義之路”的起點。

逐利自贖救世丨探索《我不是藥神》的“俠者覺醒之路”

二、自贖而行,對良善的堅守。

劇作者不僅給了程勇一個絕地逢生的發財之路,也給了程勇一個極具俠者味道的忠實團隊。在這個五人團隊中,每一個人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和形象,奇妙的是這些人物形象有時會讓人摸不透,雖然總有一種“這是個背後有故事的人”的感覺,但歸結到具體上,則又說不太清楚。劇作者以一種較為隱晦的方式對每一個人物的身後故事採取了“一點即止”的藝術加工,使得觀眾無法理性地分析其中事實,而是憑藉著感性思維,來逐漸摸索和感知。

比如思慧這一形象,從一出場的熱舞到中間的脫衣洗澡留宿程勇,都給人一種“不乾淨”的感覺;再比如黃毛這一角色,從其言行中可感知他與家人有矛盾,而具體什麼矛盾、有何原因則不得而知,由於內心的隱秘從而導致了一種憤激的“不要命”形象出現。但對於這些本不是很光彩的形象,觀眾卻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光輝,這其中的原因何在?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具有“真性情”,從這幾個人的身上,筆者看出了古龍筆下人物形象的影子:“髒的身體、潔的靈魂”的青樓女子(思慧),“懷悲傷往事、逞匹夫之勇”的落寞打手(黃毛)以及“俠義為先”的官府良士(曹警官)、“惟利是圖、不擇手段”的武林敗類(張長林)。

正所謂“法莫大於人情”,何謂“人情”,以筆者觀之,便是“生命的本質”。該片通過一種特殊的視角來刻畫其中形形色色的人,從本職上而言,警察在履行職責、製藥商在維護權益、病人在努力求存,每個人都沒有錯,都不是反面人物。本職上雖然無對錯,世人的眼中卻有對錯。從患者、曹斌亦或觀眾眼中來看,對的反而是違法的程勇,這是“職責”與“人情”的較量,是社會規則與仁心義舉的較量。

而其結果,在劇中人物的身上已經有了答案。程勇因畏懼“社會規則”而放棄進藥,導致了老呂等多個患者的離世,從而刺激並鞭撻著程勇的良心,使之最後真正走上不賺錢甚至賠錢進藥道路的不是別的,正是惻隱之心激起的內心本質上的良善。在程勇心中“社會規則”與“仁心義舉”的這場較量最終以後者的勝利而告終,他從此走上了這條真正的“俠義之路”。

逐利自贖救世丨探索《我不是藥神》的“俠者覺醒之路”

三、救世而終,對生命的敬畏。

以一身試法,替萬眾贖命。程勇並不是“逞一時之勇”,而是“真的猛士”。他的起點是為了錢,而終點卻是在“救世”。不是以神的能為來救世,而是以俠的手段在救世,這才是該片真正的現實主義精髓所在。片名為《我不是藥神》,這是以“程勇”的第一人稱口吻說出的。這就是程勇自言道:“我不是神,而是俠。”神能夠以“超世能力”無所顧忌的“救世”,而俠無神之“大能力”,亦無神之“無所顧忌”。神是在居高臨下地憐憫世人,而俠則是身體力行地救助世人;前者無憂無怖,後者有喜有悲。

處於“極樂淨土”的佛無法救世,而身在骯髒處的程勇卻肩負起了救世之責。在影片中,凡是程勇所在處皆混亂骯髒不堪。所住之地的雜亂、所行之處的混亂,“假藥”藏匿於垃圾箱之中,聯繫進藥事宜的信息記錄在色情廣告單上等等細節,都在塑造著一個身為卑微、卑賤,而內有佛心的“大俠者”形象。“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句佛說的話,卻是程勇這個平凡的小人物在拼盡所有踐行著。從“賺大錢”到“不賺錢”,最後到“倒貼錢”,程勇在以一個“俠者”的標準來踐行病人送給他錦旗上的那句話“仁心妙手普眾生,徒留人間萬古名。”

《我不是藥神》以現實主義的筆觸,通過“小型敘事”的模式為我們講述了一個小人物成為救世主的“俠者覺醒”的故事。該片沒有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指責與歌頌,而是用一種客觀理性陳述的方式來讓觀眾品味其中的人性善惡。以逐利、自贖、救世,將全片劃分為三個節點,將“俠者覺醒之路”緩緩鋪展開來,從而使得觀眾見證了程勇的逐漸成長與人格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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