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冬窩子

遙遠的冬窩子

“冬窩子”對我來說僅是一個概念,思維定勢給出的畫面是:荒原、孤寂、寒風、枯草、牛羊,漆黑的氈包……一番折騰瞭解後,總算知道,“冬窩子”是寒風呼嘯的冬天,牧民為了保證牛羊馬吃草,只能去更北部風大雪少的沙漠放牧,尋找沙地枯草。“冬窩子”便是牧民深入沙漠後給自己造設的簡陋房子。

吐爾遜和野郎家的“冬窩子”就在木壘北部頭道沙漠腹地深處,是大石頭鄉的冬牧場之一。這兩家的“冬窩子”初建於人民公社時期,是用梭梭條,泥巴建成的冬暖圈,半個世紀過去了,現在依然完好無損。吐爾遜、野郎兩家每年都會拖兒帶女,趕著百峰駱駝牽著千隻牛羊,沿著古老的牧道,遷徙轉場,追尋著水草,傳承著遊牧民族亙古的習俗。

遙遠的冬窩子

遙遠的冬窩子

遙遠的冬窩子

曾經的“冬窩子”只能用油燈照明,現在用上了太陽能,旁邊也架起了高高的信號塔,隨時可以跟“大房子”視頻通話,生活也不在那麼單一沉悶。哈薩克女人個個能歌善舞,能編能繡。每天清晨,簡單的奶茶饢過後,男人便戴上家裡“開恩太克”(媳婦)精心縫繡的“特馬克”(棉帽子),包裹的嚴嚴實實,頂著寒風,趕著牲畜外出覓草。女人便開始做飯、打饢、擠奶、刺繡,等著牧歸的丈夫與成群的牛羊。

沙漠深處,“冬窩子”裡唯一的水源來自於雪,忘記是誰說的雪水是天上掉下來的蒸餾水。尋到乾淨的適合飲用的厚雪地後,女人每天要往返幾趟背雪化水。

一段時間後,“冬窩子”裡便開始添加“丁口”了。一隻只小羊羔、小牛犢、小馬駒、小駱駝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喜滋滋的“家人”,看著枯黃的飼草,裸露的岩石,連綿起伏的沙包,看著雪白的白雪……等待著春迴流水潺,等待著遍野綠草香。

遙遠的冬窩子

遙遠的冬窩子

遙遠的冬窩子

遙遠的冬窩子

點點昏黃搖曳,“冬窩子”的夜來了。掀開厚實的門簾,推開露風的木門,寒風凜冽撲面。深邃的夜空遼遠、蒼茫,將十指置於風中,從指縫漏過的風,告訴我正與時間擦肩,現在的,過去的,未來的……

……

隨著牧民定居工程的推進,曾經順天應地、自律而慎微的遊牧生產生活方式正在慢慢消失。不久的將來,這塊古老、貧瘠又廣闊的牧場或許也將被放棄。

遙遠的冬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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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冬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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