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匈牙利詩人裴多菲寫過一首小詩,被中國人翻成了五言絕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然後詩人就上戰場追求自由而去,年僅26歲就把生命拋了。

這就是裴多菲

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中國唐代詩人李賀,也寫過一首激情澎湃的詩: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這詩忽悠了很多人,不過李賀自己沒去,在家嘔心瀝血作詩,年僅27歲也把生命拋了。

這就是李賀

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李賀這首詩,一個關鍵詞叫凌煙閣。

凌煙閣是唐太宗李世民宮殿旁的一座小閣樓,話說貞觀十七年,也就是公元643年,越來越老的李世民越來越懷念故人,尤其是幾十年前為大唐更為他的上位做出貢獻的戰友。於是他自己評出一個24人大名單,讓閻立本為他們拍照,不,畫像;命褚遂良題額。

如果虞世南還活著,這活兒就沒褚遂良的份了。

可是這時虞世南已經死去五年,他也是這24人名單中的一分子。

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凌煙閣早已灰飛煙滅,24位功臣的風采,我們也只能根據閻立本的畫作去猜想了。據說西安大唐芙蓉園的紫雲樓,已經重現了這套畫像,大家有閒心可以去那兒欣賞一下現代藝術。

這就是紫雲樓

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24人中,如果熟知歷史,比較著名的有房玄齡、杜如晦、魏徵、長孫無忌;如果愛聽評書,比較著名的有秦瓊、徐茂公、程咬金、侯君集;如果痴迷書法,那麼要數虞世南最知名了。

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這24位功臣,文武參半,而文臣中,也基本都參與過大小戰役,起碼也在玄武門事變中出謀劃策。沒打過仗,沒當過軍師,也沒在玄武門事變中出過力,僅憑文翰入選,恐怕只有虞世南了。

虞世南在隋朝就是秘書,到了唐朝仍是這個角色,足見其刀筆功夫了得。李世民曾公開說,虞世南有五絕:一曰忠讜,二曰友悌,三曰博文,四曰詞藻,五曰書瀚。書翰列在最後,李世民卻更愛老虞這項才能。

虞世南《孔子廟堂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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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虞世南的書法老師,是王羲之的後人智永。從智永那裡,虞世南深得晉人書法精要,初唐四家,虞世南是最接近晉人的,他的書法蕭散、溫潤,望之即有一股淸氣。

虞世南行書《汝南公主墓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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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喜好書法,他自己寫,也愛品評,這時候,最佳的交談對象就是虞世南。而虞世南也是他最貼身的書法老師,有個傳說是,李世民某日寫一戩字,還差最後幾筆,恰好虞世南前來,就為皇帝補寫了一下。這時魏徵也來了,李世民很得意地問他:看我學老虞水平咋樣?魏徵說,嗯嗯,不賴,戈字最逼真……

虞世南小楷《破邪論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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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在武將林立的開國功臣中,虞世南以一介書生位列凌煙閣,演繹了一個文人安邦的絕佳樣本。

然而20來歲的李賀看不到這些。年輕人以為打打殺殺才是武俠,殊不知真正的俠之大者,本是羽扇綸巾,運籌帷幄的白面書生。

不過,欣賞李賀詩的毛澤東對此認識深刻,他說:纖筆一枝誰與似,三千毛瑟精兵!

虞世南臨《蘭亭序》

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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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若個書生萬戶侯?虞世南:你別鬧了……

虞世南以文翰著稱,然其詩文大多散佚,至今最有名的,是一首書家們經常寫的五言詩: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虞世南在書法上的作為,最得益於晉人之法。取法乎上,這也算是另一種居高聲自遠了。

虞世南的書法影響深遠,近水樓臺的,首先是他的兩個親戚:一個叫陸柬之,是他的外甥;陸柬之有個侄女嫁給了姓張的,生下個兒子愛喝酒,喝醉了就寫草書,那小子叫張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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