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藥神(一):口罩、橘子與程勇

因為快醫工作性質的緣故,快醫君對於《我不是藥神》這部作品或許有著稍微深入的體悟;因為同樣是醫療相關題材,快醫君公司組織全體員工,包場觀看。這是部催淚的電影,但不煽情,有的同事觀影中流淚情不自已,觀後討論起來,與其說感動,不如說是觸動。

對於這部作品,快醫君規劃了三個內容去寫,一個是對於這部影片的單純理解(不夾雜任何與快醫相關的商業內容),一個是疾病和藥物角度,還一個是就影片開場15分鐘左右的一個細節展開討論。

以上三個角度會在今、明、後三天時間分別推送出來,希望和大家在評論區探討。

我不是藥神(一):口罩、橘子與程勇

"合夥人"

影評和雜音

作為一個90後,我承認看到的世界還不足夠完整,也不夠深刻。因此我在觀影時,竟然泣不成聲,事後回想,或許是因為《我不是藥神》中文牧野導演在故事的主線中,穿插了很多細節,這些細節日復一日的與我們擦肩,發生在每一條我們上班去公司、下班回家的路上,卻被我們忽略。當一切浮於屏幕,各種錯過而沒能引起注意的細節一股腦的湧入眼球,情緒無法控制。快醫君認為,當多種無法言說的情緒交織,哭泣便成了一種合理的宣洩。

國內的“鬧劇”電影太多了,導致《我不是藥神》中徐崢飾演程勇的一些鏡頭被認為是搞笑,進而批成媚俗。這樣的評價聲音雖然不多,但我覺得快醫君有必要說一說自己的看法。

首先,一部電影是一群有糾葛的個體粘合成的故事,固然基調很重要,但對於個體的差異性和個性塑造同樣是不能忽視的。有些在觀眾看來的“不合理”、“出戏”,往往是被基調形成了刻板印象,而忘記了對於一些違和元素的牴觸和不接受——比如程勇的一些比較“刺眼”的搞笑,或者從一個賺錢的壯陽藥販,變成賣廠虧本賣格列寧的“地下公益者”。

我不是藥神(一):口罩、橘子與程勇

很多人只記得笑容卻忘了這張愁容

快醫君認為,作為觀眾,你可以不認可角色,比如對賣“真假藥”的張長林嗤之以鼻,但也應該對更多的“灰色角色”予以接受。程勇是在白血病患者中間的正常人,才顯得如此的突兀和所謂的“滑稽”,對於這些病人,身為正常的大多數,他在心理上是有優勢的;儘管他也窮困潦倒,上有病父、下有學齡兒子,而這些生活帶給他的壓力,和生命帶給白血病患者的壓力,無法構成比較。

快醫君倒認為,程勇應該是那樣的角色。

口罩和橘子

一個帶三層口罩的高瘦男人,一群帶口罩的不同年齡的男女。

這種壓抑感是逐漸成長起來的,幾個鏡頭在我的腦海中翻覆,一副口罩遮住了口鼻,突然間,感覺他們和這個社會的主流好遠,遠到只有目光的交流;然後當那一雙雙目光掃過來,如萬箭穿心,是無法直視的自我逃避,是無法解決的無地自容。

口罩下,是一個龐大的社會群體,

他們和這個社會真遠,遠及只道生死,

他們是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人,既不屬於生,又無法解脫的消耗著一切。

我不是藥神(一):口罩、橘子與程勇

橘子和呂受益

呂受益罕見的帶了三重口罩,也許是因為角色需要,三重口罩,是三倍求生的希望,三倍求生的希望,卻在格列寧斷供後,終結在一個死結上。我記得他和程勇的一段對白“

懷寶寶五個月的時候查出來生病,每天都想死,後來一看到寶寶就不想死了。想聽他叫爸爸,想陪他長大當爺爺。”從絕望到希望到絕路,小小一粒藥,竟是一些人生的起點和終點。

和口罩對應的是橘子。從呂受益和程勇初次見面遞上的橘子,到呂受益自縊,葬禮上黃毛吃的橘子,橙色,作為暖色系中最溫暖的顏色,始終點綴在電影令人無法忽視的陰霾中。這裡允許快醫君多肆意延伸兩句。

我不是藥神(一):口罩、橘子與程勇

我不是藥神最動容的一張圖

從色彩上,橘子和每個人的穿著、街道、醫院等佈景,都形成了亮眼的反差,這些都能體現出導演的小心思,加上呂受益海報中手捧的橘子,應該是手捧著希望的寓意。吃橘子的鏡頭,是我在反覆回憶細節時,令我感觸頗深的細節之一。剝桔子、掰開瓣、橘子上的經脈,這一系列動作和特寫鏡頭,彷彿就是白血病患者除去自我抗爭之外,唯一體驗生命的過程,而體驗生命,很奢侈。

5000到500:溼婆神、迦梨神到藥神

程勇用5000塊一瓶的藥,“治”好了自己父親的命,上有老爹“撒嬌”,下有兒子鬥嘴,短暫的和諧一幕在電影中給了觀眾不可多得的喘息空間。藥物渠道斷了,最早的“合夥人”,也是程勇“生意”路上的引路人呂受益的死給了事業蒸蒸日上的程勇很大打擊,這種打擊是無法用言語表達。這種無法表達,在黃毛死時對待曹斌的肢體語言中淋漓盡致。

我不是藥神(一):口罩、橘子與程勇

神與人

快醫君因此既能理解程勇從藥販子到地下慈善者的轉變給了些許人對於這個角色吐槽的點,又能理解一條渠道和千百條人命之間無法言說的聯繫給程勇帶來的真切衝擊,而衝擊越大,其造成的變化越大而深刻,以至於後來程勇賣了月入幾十萬的廠,放棄了撫養權的爭奪

當一個健全的人為了一群白血病人而放棄親情的一刻,快醫君認為,這部電影完整了。這裡我認為導演為了能讓觀眾衡量程勇做出500元守藥的篤定和執著,特意拿了骨肉情作為標準,遺憾的是這個橋段被很多觀眾忽略了。

煙霧繚繞中,人們抬著溼婆神和迦梨神過街,這些兼具毀滅、創造,生存、死亡的神。程勇捂鼻凝望的那一刻,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所做掌握著一部分人的生與死,而從這層意義上,他和神沒有區別。

然而有區別的是,神是人的寄託,神不語,任憑人的感知與頓悟;程勇不是,他能看到,能聽到,能交流,能感受,能有所作為;人從信奉神明達到自救的目的,而這些白血病人,將生的希望完全託付給了一個陌生人,而程勇最終能決定扛起他們的寄託;因此,人性決定了他是個極其複雜的矛盾體,而不是神。

能看到這裡,請接受快醫君真誠的謝意,篇幅略長,文筆有限,不做收尾,明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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