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微評:殘品——評殘雪小說《成長》(周葆亮)

麻辣微評:殘品——評殘雪小說《成長》(周葆亮)

初讀《成長》(發表在《作品》2018年第7期頭條),覺得是個殘品。再讀,確定是個殘次品。閱讀這一殘品,如同把玩一片新出土的老瓷器碎片。因為,《成長》這個短篇小說,形如停在鐵軌上的一節脫鉤的火車,找不到車頭,見不到車尾。於是,我便武斷的認為,這個《成長》則是徹頭徹尾的殘品了。

猜測,《成長》或許是殘雪的某個長篇小說的一個章節。這是我讀了《成長》的開篇就出現的幻覺。看開篇:“小勺還是走了。桔文每次想到這件事就一陣陣地心痛。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想明白了,但過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想不明白。”

問題是小勺走了,居然是桔文跟著小勺去上龍泉山,到斷崖那邊看一片斜坡的野百合,居然碰到了虎。虎,並沒有打算襲擊他倆。而小勺掙脫了桔文的控制,“不顧一切地跑向那隻東北虎”。

“虎立刻叨起了小勺”,後果可以想見了。“他挖了一些野百合,拖著沉重的腳步下山了。”只是腳步沉重,沒有悲傷,沒有眼淚。回到家,桔文的媽媽說他屬於晚熟型的,爹爹回應說這種安排也不錯, “然後兩人就笑了起來”。

“小勺離開後的第五天上午,桔文正在房裡磨刀,山崩就發生了。”桔文遇見了龍泉山的黑衣衛士,“走進深山看不見了。”

假如這一《成長》是某個長篇小說的結尾,則是“豹尾”,值得回味,更能引起讀者的深思。如此作家殘雪偏要說是自己的“寵兒”,是自己寵愛的一個短篇,則是殘品。

當然,文無定法。一個短篇不一定要承襲起承轉合之類的規矩,也未嘗不可?只是,我懷疑自己的閱讀水平和鑑賞能力,在殘雪這位大作家手裡,絕不會拿出如此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殘次品來,忽悠讀者罷了。

眾所周知,殘雪說過:“一名純文學作者的真實突破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他的作品所達到的精神深度。”她認為自己“從事的是靈魂的探索”,她的作品“再現精神結構的原始圖像”。縱觀殘雪的創作,的確可以發現精神深度逐漸加深的痕跡。早期的從“黃泥街” 到“五香街”,對人性探索的加深是顯而易見的。到了後期的創作整個進入了精神的世界,形成所謂“殘雪之謎”。這“謎”包括:結構上的,人們稱之為“殘雪的迷宮”;內容上的,作家提供給讀者的幾乎全是她的“靈魂的風景”,“人心成了最大的謎中之謎”。

縱觀1953年5月生於長沙的20世紀80年代中國文壇頗具影響力的先鋒派作家殘雪的作品,在她的筆下,小說人物的存在雖然不乏孤獨與痛苦,但有些人物卻始終在死中求活,從未在可怕的現實面前停止追求永生的希望。我揣測,《成長》中的小勺又是一個 “死中求活”、“從未在可怕的現實面前停止追求永生的希望”的典型人物?可惜,讀者並沒有讀到關於小勺的“孤獨與痛苦”啊。從這一點上說,我依然斷定《成長》乃一部短篇小說中一個不折不扣的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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