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武俠小說不能成爲名著?

亮灬點


武俠小說為什麼不能成為名著?武俠小說當然可以成為名著!

金庸小說成為海內外華人共同的回憶

想當初,在上世紀90年代,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嚴家炎在北大課堂開設《金庸小說研究》一課,遭到了很多人的非議。北京大學——這樣一箇中國頂級的學術殿堂,為什麼要研究不入流的武俠小說呢?這難道不是誤人子弟麼?

為什麼不能研究?金庸小說可以說影響了海內外的華人,以前是有井水處有柳詞,現在是有井水處有金庸。它在全世界的走紅,不恰恰證明了金庸小說的魔力麼?文學研究,難道不就應該研究這些有魔力,吸引人的作品麼?

後來,嚴家炎說到了他開設金庸小說課的緣由。那是因為,海內外大部分學者全部都讀金庸,比如余英時、夏志清、陳世驤、馮其庸、章培恆等人。那麼,把它作為研究對象,為什麼不可以呢?

其實,何止是學者呢。就連鄧小平也非常喜歡閱讀金庸小說。(據金庸回憶,1981年他曾來大陸見鄧小平。本來,金庸是想跟鄧小平談香港問題。但是,鄧小平卻一直和他聊武俠小說。金庸的一生,他更看重作為報紙評論家的身份,武俠作家的身份他自己認為是等而下之。)

鄧小平與金庸

現在應該換種角度看文學作品的評價

以前,我們的文藝,強調的是對現實的影響,也強調作家的階級立場性。所以,魯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丁玲、蕭紅和蕭軍才成為了現代文學的幾座大山,其餘的人就可以忽略不計。

我們不是說這些作家不好,而是說它們的光環遮蔽了其它的作家。比如鴛鴦蝴蝶派的張恨水,就連魯迅日記裡面都記著,今天又為母親買了幾本張恨水的書(魯迅母親都不看自己兒子的書,還要讓兒子給買張恨水的作品,想來也別有意義)。可見,這些大眾喜聞樂見的作家,肯定有他們閃光的地方。

現在,我們已經不以階級性或者文藝必須要有社會意義來衡量一部作品的好壞,更加看重的是作品本身的內容,思想深度,以及文字風格等等。那麼,金庸小說有那麼大的讀者群,當然也可以列為經典名著了。

當然,我們的文學史也要給予這些作品一定的地位,他們才能更加受人重視,才能更加凸顯自己的含量(夏志清一部《中國現代小說史》,把錢鍾書和張愛玲單闢一節,於是,他們的地位就不斷的上升)。


兮兮說事兒


武俠小說為什麼不能成為名著?要想明白這個問題,先得知道~名著和武俠小說的基本概念~


一、名著是指具有較高藝術價值和知名度,且包含永恆主題和經典的人物形象,能夠經過時間考驗經久不衰,被廣泛認識以及流傳的文字作品。

名著之所以能成為名著,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它基本上反映出了某個時段的國家或者社會存在的現象和問題。這樣的作品無論什麼時候翻看都可以瞭解某個時代的國家和社會問題,是什麼時候都值得研究的,群眾基礎比較深厚。名著可以使人陶冶情操,在經典的名著裡去探索、去挖掘那些潛在的文學風格。



二、武俠小說是中國舊通俗小說的一種重要類型,多以俠客和義士為主人公,描寫他們身懷絕技、見義勇為和叛逆造反行為。武俠小說人物塑造個性雖然都很鮮明,但往往角色都被神話了。有的時候一本武功絕學就可以改變命運,人物也是以武功論成敗。但這在現實中是不可能的,現實中的成敗有太多的條件和因素。所以武俠小說的情節離現實生活較遠,甚至脫離了社會現實,而且故弄玄虛的成分比較多,大家看著雖然比較過癮,但實際上不會對生活有什麼警醒作用。

所以說,武俠小說比較難成為真正經典的名著的。


冠冠冰



“武俠小說不也一樣揭露了世間愛恨、社會現實嗎?為什麼就不能成為名著呢?”這個命題有兩個關鍵詞,一個是“武俠小說”,另一個是“名著”。這個命題提得極好,大有先知先覺之味道!它道出了現今的中國文學史上不以美學藝術成就來作為文學作品的評價標準,而是以一種近乎“道學"的正統的文學觀念來評定文學作品的一種文化弊端。

在中國文學史上,武俠小說是以通俗文學的形式而存在的。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文化主管部門完全依照新文學家的文學觀點,將通俗文學特別是武俠小說視為逆流,用行政手段加以禁止。因此,武俠小說只能在香港及臺灣等小區域發展。直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在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拂下,作為通俗文學的武俠小說才得以在大陸上“復活",並迅速地在大陸贏得了極其龐大的讀者群。這就是武俠小說的前世今生。


武俠小說是以港臺為主要創作陣地的,那裡有一個龐大的作家群。香港知名的有金庸、梁羽生、倪匡、溫瑞安等作家。臺灣知名的有:古龍、臥龍生、司馬紫煙、諸葛青雲、柳殘陽等作家。可以這樣說,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這二十年間,是武俠小說的黃金時代。這些武俠小說家繼承又發揚了古代武俠小說的創作傳統,其中又以金庸、古龍、梁羽生三大家為佼佼者。特別是金庸大師,他把中國新派武俠小說推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座武俠小說藝術的里程碑。

筆者早年亦酷愛武俠小說,以上列舉的作家的武俠小說都大致看過,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到現在獨獨喜愛金庸的,其它作家武俠小說都不知什麼時候跑到爪畦國去了!

筆者認為把文學史上的文學作品分為通俗文學和純文學(或叫嚴肅文學)本身就是不嚴肅的。一切文學作品要評價分出好壞,那只有是有藝術美學價值和無藝術美學價值之分!

因此,筆者在另一篇文章曾以《談“情節之王”金庸先生》為題專門論述並高度評價過金庸。筆者認為,通俗文學(姑且認為金庸小說是通俗文學)做得最成功的,非金庸先生的十五部武俠小莫屬了。金庸寫武俠小說寫了十五部,至《鹿鼎記》便“金盆洗手"就此停筆了,我常常感慨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智慧之舉!因為再寫成二三十部,那就氾濫了,一些題材則必難免會重複的。這就是金庸的過人之處啊!


筆者來寫此篇,其實主要是來寫金庸,因為即使是眾多武俠小說家中的佼佼者如古龍、梁羽生二家,亦只夠得上個優秀,還遠達不到傑出和偉大的。其他的如溫瑞安、臥龍生、柳殘陽等諸君連優秀還夠不上的。只有金庸,他才稱得起傑出和偉大。

筆者常對人說,讀金庸,不可以武俠小說讀之!這是讀者讀金庸的最關鍵所在。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內容博大精深,想像豐富,且極具史學、史才、史識;文筆流暢如行雲流水,常行於不可不行,常止於不可不止。以他的善於敘述曲折的故事情節,善於描寫偉大感情和人物命運,他是應該而且能夠在中國觀代小說史上佔有極其重要的地位的。金庸先生可以用一個雅號來稱呼他,那便是“情節之王”!以他在部署情節使它在曲折上的技巧,其實就是一個偉大的天才表現。


金庸的十五部武俠小說也並不都能稱得起名著的,其中只有《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天龍八部》、《鹿鼎記》、《笑傲江湖》這五部傑出偉大的作品,方能稱得起“名著"二字!其餘的剩下的十部,只能算是優秀的著作而已。

其實,這個命題對於其他的眾多武俠小說家來說,題主朋友的說法是對的。只是忽略了一個金庸大師,以及他的五部傑出偉大武俠小說的天才表現。

或者,筆者對金庸作出的這種高度評價和看法,要到五十至一百年後或者幾百年後才會得到證實呢!因為文學藝術這東西不比其它東西,它是需要歷史老人的檢驗和歷史時間的洗禮的。



潮州夢江南


上面有人說《基督山伯爵》,對的,如果你看過大仲馬的所有作品,你會發現,他寫的東西,十分精彩,跟武俠小說差不多,看得人十分過癮。和金庸一對比,其實也頗為相似。

但是呢,《基督山伯爵》之所以被當成名著,其實是其影響力加上相關舉薦人員共同推動才出現的。而且,由於“武俠小說”在西方不是一個單獨的類型,不會被當成標準考慮,所以呢,《基督山伯爵》其實是被當成歷史小說來看待的!

你說把金庸的武俠小說當成歷史小說看待,可行嗎?

比如《射鵰英雄傳》、《天空八部》,裡面都有大量的歷史背景,甚至突出顯示了國仇家恨這樣的背景,來增加小說的深度。但是,因為中國社會的文化環境,這裡對歷史的借用,從而製造出來的“深度”,仍然被當成虛構和娛樂性的陪襯。所以,金庸的武俠小說,在學院派看來,還是上不了檯面的“閒書”。

但是咱們也看到了,中國的四大名著之一,《水滸傳》,算不算武俠小說?當然算。是不是名著?那還用說。另外一本名著,《西遊記》,雖然不是武俠小說,但是是相接近的“玄幻小說”,不也是名著嗎?

所以呢,咱們別擔心,只要時間一長,影響力出來了,那些經典的武俠小說,就很有可能在經歷了時間的考驗之後,成為中國文化瑰寶中的一員!

另外就是,早在好幾年前,金庸的武俠小說,《天龍八部》,就已經入選了中小學生課外推薦讀物,和一干世界名著同時名列!這說明,武俠小說,還是有很大可能成為名著的!


二進制赫克斯


武俠小說沒有名著嗎?我認為有,《三俠五義》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武俠小說的開山鼻祖,其實籠統的分類《水滸傳》也算是武俠小說,只是我們對於武俠小說的理解主要是近代以金庸、古龍、梁羽生為代表的香港武俠小說。

武俠小說語言不一定精緻,但是在與它的通俗性,通過對各種神功和法力的描述,讓讀者獲得感官上的刺激,這是武俠小說突出的重點,而對故事的深刻性,通常不會大手筆的進行描述,這就是所謂的武俠小說不能成為名著的原因。

但是歷史總是要向前看的,小說的分類現階段越來越細化,武俠小說也逐漸分門別類,由正統的武俠向玄幻、修真等方面發展,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網絡小說,目前傳統的武俠小說市場越來越小,我們更懷念30年至40年前老一輩武俠小說作家,所以再過十年或二十年,射鵰英雄傳或者白髮魔女傳成為名著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大。

一部偉大的作品,在與經歷的大浪淘沙的年代侵襲,仍然有著故事的可讀性和深刻性,明清小說以四大名著為代表,早已成為經典中的經典,而武俠在現階段只是體現著它的娛樂價值,但是在四大名著剛問世之時,當時的人民不也是拿這些小說充當娛樂之用嗎?所以我們不要對武俠小說的地位杞人憂天,而是踏踏實實的寫好作品,也許你的武俠小說當時候就是一部名著。


平民對對話詩詞


突然想起古龍曾在散文集《誰來和我乾杯》中寫過幾篇關於武俠的感慨,其中有一篇《另外一個世界》,是這麼寫的:

——還是有關武俠  

我有很多好朋友都跟我一樣,都是靠一支筆活了許多年的人,所以他們都覺得這種生涯實在痛苦極了,只要一提起筆,就會覺得頭大如鬥。  

只有我是例外,我的感覺不一樣。  

提筆有時候也高興得很。  

酒酣耳熱,好女在坐,忽然有鉅額帳單送來,人人俱將失色,某提筆一劃,就已了事,眾家朋友呼嘯而去,付帳至少已在今夜後,豈能不高興乎?  

至於簽字賺錢,籤合約簽收據,一簽之下,支票就來,不需吹灰之力,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你想不高興,都困難得很。  

可是若見到稿子攤開在你面前時,就算你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了。  

稿子當前,你只有寫。尤其是寫長篇連載,少寫一天都不行,就算別人不說你,你自己心裡也好象犯了罪一樣,時時刻刻都恨不得一頭撞死。有一次潘壘告訴我,有一次報館摧稿,他寫不出,這位縱橫港臺影藝文壇的名作家名導演,居然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這是多麼可愛的態度,這個人有一顆多麼可愛的赤子之心。  

有一陣子我寫稿如烏龜,每天急著滿地爬都沒用,倪匡問我:“你最近為什麼寫不出稿?”  

“因為我心情不好。”我說  

“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因為我寫不出稿。”  

這個笑話絕不是笑話,只有以寫作為生寫了三十年的人,才明白其中的痛苦。  二  

可是寫雜文就不同了。  

對我來說,寫雜文就像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文雅而悠閒的世界,充滿豐富的人生體驗和趣味。  

其實我根本沒資格寫雜文的,前幾天,有幸跟唐魯孫與夏元瑜兩先生同席,見到他們那種平和溫雅的長者風采,聽到了他們那種充滿了機智幽默而又多聞強記的談吐,我更瞭解雜文的不易為。  

如果沒有那種豐富的學識和經歷,如果沒有那種廣闊的胸襟和精闢的見解,如果沒有那種悲天憫人的幽默感,而一點要去寫雜文,就是婢學夫人,自討沒趣了。  

不幸的是,我又偏偏喜歡寫。  

寫雜文至少不像寫長篇連載,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好象有根鞭子在後面抽著你。  

幸好我還有一點點自知之明,所以我寫的大多都是我比較瞭解的事。  

我敢寫友情,因為少小離家,無親無故,已經能多少了解到一點友情的可貴。  

我敢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為我深深瞭解到一個江湖人的辛酸和那種無可奈何的痛苦。  

我敢寫吃,因為我好吃。  

我敢寫喝酒,因為我雖然還沒有到達“醉鄉路穩宜頻至,他處不堪行”的那種意境,卻已經常常有“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那種豪氣了。  

有時候,我當然也會寫一點有關武俠小說這一方面的事,寫了這麼多年的武俠小說,心裡多多少少總難免會有一點感觸。  

這種感覺,在我最先寫這一類雜文的兩篇小稿裡,感觸最深。  

那已經是多年前寫的了。  

那時候武俠小說根本還沒被承認是一種小說,那時候的武俠小說還只不過是薄薄的一小本,印刷粗劣,紙質粗糙,編校粗忽,內容也被大多數人認為是“極為粗俗”。那已經是十餘年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少不更事的、還很有餘勇可鼓的青年敢死隊,胸中還不時有血氣上湧,隨時都敢去衝鋒。  

現在,我就把那篇不成氣候也不成器的短文,再寫一遍出來,讓大家比較比較,現在武俠小說的地位,是不是已經比當時有了一種比較公平的評價。  

三  

十六年前,《蕭十一郎》第一次拍成電影時(有徐增宏導演,邢慧等主演),我曾有如下感想:寫劇本和寫小說,在基本的原則上是相同的,但在技巧上卻不一樣,小說可以用文字來表達思想,劇本的表達卻只能限於言語、動作和畫面,一定會受到很多限制。  

一個有相當水準的劇本,也應具有相當的“可讀性”,所以蕭伯納、易卜生、莎士比亞等,這些名家的劇本,不但是名劇,也是名著。  

但在通常的情況下,都是先有“小說”,然後再有“劇本”,由小說改編成的電影很多,由《飄》而有《亂世佳人》,是個成功的例子,除此之外,還有《簡愛》、《呼嘯山莊》、《基度山恩仇記》、《傲慢與偏見》、《愚人船》,以及《雲泥》、《鐵手無情》、《窗外》等。  

《蕭十一郎》卻是一個很特殊的例子,《蕭十一郎》是先有劇本,在電影開拍之後,才有小說的,但《蕭十一郎》卻又明明是由“小說”改編成的劇本,因為這故事在我心裡已醞釀了很久,我要寫的本來是“小說”,不是“劇本”。小說和劇本並不完全相同,但意念卻是相同的。  

寫武俠小說最大的通病就是:廢話太多,枝節太多,人物太多,情節也太多。在這種情況下,將武俠小說改編成電影劇本,就變成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誰都無法將《絕代雙驕》改成“一部”電影,誰也無法將《獨臂刀王》寫成“一部”很成功的小說。  

就因為先有了劇本,所以在寫《蕭十一郎》這部小說的時候,多多少少總難免要受些影響,所以這本小說我相信並不會有太多的枝節,太多的廢話,但因此是否回減少“武俠小說”的趣味呢?我不敢否定,也不敢預測。  

我只願作一個嘗試。  

我不敢盼望這嘗試能成功,但無論如何,“成功”總是因“嘗試”而產生的。  

四  

有一天我在臺灣電視公司看排戲,排戲的大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們大多都是很優秀的演員。  

其中有一個不但是個優秀的演員,也是個優秀的劇作者、優秀的導演,曾經執導過一部出色而不落俗套的影片,在很多影展中獲得喝彩聲。  

怎麼樣一個人,當然很有智慧,很有文學修養,他忽然對我說:“我從沒看過武俠小說,幾時送一套你認為最得意的給我,讓我看看武俠小說裡寫的究竟是些什麼?”  

我笑笑。  

我只能笑笑,因為我懂他的意思。 

他認為武俠小說並不值得看,現在所以要看,只不過因為我是他的朋友,而有一點好奇。  

他認為武俠小說的讀者絕不會是他那一階層的人,絕不會是思想新穎的高級知識分子。  

他嘴裡說要看看,其實心裡卻早已否定了武俠小說的價值。  

而他根本就沒看過武俠小說,根本就不知道武俠小說寫的究竟是什麼。  

我不怪他,並非因為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才不怪他,而是因為武俠小說的確給予別人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使人認為就算不看也知道它的內容。  

有這種觀念的人並不止他一個人,有很多人都對我說過同樣的話。說話時的態度和心理也幾乎相同。  

因為武俠小說的確已落入了固定的形式。  

武俠小說的形式大致可分為幾種:一個有志氣而“天賦異稟”的少年,如何去辛苦學武,學成後如何去揚眉吐氣,出人頭地。  

這段歷程中當然包括了無數次神話般的巧合與奇遇,當然,也包括了一段仇恨,一段愛情,最後是報仇雪恨,有情人終成眷屬。  

一個正直的俠客,如何運用他的智慧和武功,破了江湖中一個為非作歹、規模龐大的惡勢力,這位俠客不但“少年英俊,文武雙全”,而且運氣特別好,有時他甚至能以“易容術”化裝成各式各樣的人,連這些人的至親好友、父母妻子都辨不出真偽。  

所以這種故事不一定離奇曲折,緊張刺激,而且還很香豔。  

這種形式並不壞,只可惜寫得太多了些,已成了俗套,成了公式,假如有人將故事寫得更奇秘些,就會被認為是“新”,故事的變化多些,就會被認為是“變”,其實卻根本沒突破這種形式。  

“新”與“變”並不是這意思。  

《紅與黑》寫的是一個少年如何引誘別人妻子的心理過程。《國際機場》寫的是一個人如何在極度危險中如何重新認清自我。《小婦人》寫的是青春與歡樂。《老人與海》寫的是勇氣和價值,以及生命的可貴。《人鼠之間》寫的是人性的驕傲和卑賤……  

這些偉大的作家們,因為他們敏銳的觀察力和豐富的想象力,有力地刻畫出人性,表達了他們的主題,使讀者在為他們書中的人物悲歡感動之餘,還能對這世上的人與事,看得更深些,更遠些。  

他們表現的方式往往叫人拍案叫絕。  

這麼樣的故事,這麼樣的寫法,武俠小說也一樣可以用,為什麼偏偏沒有人寫過?  誰規定武俠小說一定要怎麼樣寫,才能算正宗的武俠小說?  

武俠小說也和別的小說一樣,只要你能吸引讀者,使讀者被你的人物故事所感動,你就算成功。  

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我很喜歡的女孩子,他讀的書並不多,但卻不笨。  

當她知道我是個“作家”時,她眼裡立刻發出了光,立刻問我:“你寫的是什麼小說?”  我說謊,卻從不這在我喜歡的人面前說謊,因為世上絕沒有一個人的記憶力能好得始終記得住自己的謊言,我若喜歡她,就難免要時常和她相處,若時常相處,謊言就一定會被拆穿。  

所以我說:“我寫的是武俠小說。”  

她聽了之後,眼睛裡那種興奮而關顧的光輝立刻消失。  

我甚至不敢去看她,因為我早已猜出了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過了很久,她才帶著幾分謙意告訴我:“我從不看武俠小說。”  

直到和她很熟之後,我才敢問她:“為什麼不看?”  

她的回答使我很意外。  

她說:“我看不懂。”  

武俠小說本來是通俗的,為什麼會使人看不懂?  

我想了很久,才想通。  

她看不懂的是武俠小說中那種“自成一格”的對話,那種繁複艱澀的招式名稱,也看不懂那種四個字一句,很有“古風”的描寫字句。  

她很奇怪,武下小說為什麼不能將文字寫得簡單明瞭些?為什麼不將對話寫得比較生活化些,比較有人情味。  

我只能解釋:“因為我們寫的是古時的事,古代的人物。”  

她立刻追問:“你怎麼知道古時的人說話是什麼樣子的?你聽過他們說話嗎?”  

我怔住,我不能回答!  

她又說:“你們難道以為像評劇和古代小說中那種對話,就是古代人說話的方式?就算真的是,你們也不必那樣寫呀,因為你們寫小說的最大目的,就是要人看,別人若看不懂,就不看,別人不看,你們寫什麼?”  

她說話的技巧並不高明,卻很直接。  

她說的道理也許並不完全對,但至少有點道理。  

寫小說,當然是寫給別人看的,看的人越多越好。  

武俠小說當然有人看,但武俠小說的讀者,幾乎和武俠小說本身一樣,範圍太窄,不看武俠小說的人,比看的人多得多。  

我們若要爭取更多的讀者,就要想法子要不看武俠小說的人也來看武俠小說,想法子要他們對武俠小說的觀念改變。  

所以我們就要新,就要變!  

要新,要變,就要嘗試,就要吸收。  

有很多人都認為當今小說最蓬勃興旺的地方,不在歐美,而在日本。  

因為日本的小說不但能保持它自己的悠久傳統,還能吸收。  

它吸收了中國的古典文學,也吸收了很多西方思想。  

日本作者先能將外來文學作品的精華融會貫通,創造出一種新的民族風格文學,武俠小說的作者為什麼不能。  

有人說:“從太史公的《遊俠列傳》開始,中國就有了武俠小說。”  

武俠小說既然也有自己悠久的傳統,若能再儘量吸收其他文學作品的精華,總有一天,我們也能將武俠小說創造出一種新的風格,獨立的風格,讓武俠小說也能在文學的領域中佔一席之地,讓別人不能否認它的價值。  

讓不看武俠小說的人也來看武俠小說。  

這就是我們最大的願望。  

現在我們的力量雖然還不夠,但我們至少應該向這條路上去走,掙脫一切束縛往這條路上去走。  

現在我們才起步雖已遲了點,卻還不太遲。  

五  

現在我的希望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只希望大家都能認同,小說只有兩種,——一種好的,一種壞的,好的小說好看,壞的小說看不下去。

這篇散文,寫盡了古龍對於武俠小說的無奈和試圖改變人們對於武俠小說的看法,在古龍看來,武俠小說並非沒有名著,也並非沒有偉大的作品,而是武俠小說落入了一種俗套,要改變人們對於武俠小說的看法,必須要革新,必須要吸收其他文學作品的精華。

然而現狀是當某一位武俠小說家的成功,帶來的是後人的模仿,很少有武俠小說家可以獨樹一幟寫出與眾不同的風格。早期的金庸是這樣,早期的古龍也是這樣,金庸和古龍之所以成為一代宗師,在於他們及時調整,及時革新,哪怕這種革新可能會帶來失敗,比如古龍寫《天涯明月刀》便是因為革新的步伐太大,讓讀者無所適從,古龍為此很痛苦,但痛苦歸痛苦,並未改變古龍革新的步伐。金庸也一直在變,早期的《書劍恩仇錄》是很傳統的武俠小說,可是到《射鵰英雄傳》之後,已經有了很大的變革,其中最大的變革是《鹿鼎記》和《連城訣》,《鹿鼎記》是一部反武俠作品,《連城訣》則是一部揭示人性的作品,而我最喜歡的金庸小說《笑傲江湖》則是一部更加赤裸裸講人性的政治小說。

如果說偉大,古龍的《多情劍客無情劍》、《楚留香傳奇》、《陸小鳳傳奇》、《歡樂英雄》不偉大嗎?金庸的《射鵰》三部曲、《天龍八部》、《笑傲江湖》、《鹿鼎記》(倪匡將其稱為金庸最好的小說)不偉大嗎?梁羽生的《萍蹤俠影》、《雲海玉弓緣》、《白髮魔女》不偉大嗎?

而被視為中國武俠小說開山鼻祖的《三俠五義》難道不能算名著嗎?作為古典長篇名著,《三俠五義》對於後世武俠作品無不出其左右。

說武俠小說不能成為名著,大概有幾種原因:

1、武俠小說不是嚴肅文學,武俠小說作為通俗小說,市井氣息很濃;

2、武俠小說題材很窄;

3、武俠小說質量參差不齊,大多數作品文學性不高。

雖然很多武俠小說並不能成為名著,但是我們必須要知道,在中國武俠小說史上出現過很多作家。

《三俠五義》的作者石玉昆、民國時期的武俠小說家“奇幻仙俠派”還珠樓主、“社會反諷派”宮白羽、“幫會技擊派”鄭證因、“悲劇俠情派”王度廬、“奇情推理派”朱貞木、新派武俠小說家的代表:金庸、古龍、梁羽生,古龍之後的代表人物黃易、溫瑞安,除此之外港臺武俠時期港臺的其他作家於香港方面有:蹄風、金鋒、張夢還、牟松庭、江一明、避秦樓主、風雨樓主、高峰、石衝等;臺灣方面,有:郎紅浣、成鐵吾、海上擊築生、伴霞樓主、臥龍生、司馬翎(即吳樓居士)、諸葛青雲、孫玉鑫、龍井天、墨餘生、天風樓主、醉仙樓主、獨抱樓主、蠱上九、陸魚、上官鼎、東方玉、曹若冰、南湘野叟、武陵樵子、慕容美、蕭逸、古如風、向夢葵、陳青雲、柳殘陽、司馬紫煙、獨孤紅、奇儒、秋夢痕、於東樓、東方英、雪雁、秦紅、墨餘生、丁情等。

大陸這邊的鳳歌、小椴、時未寒、步非煙、滄月、燕壘生、王展飛等。

記住這些武俠小說家,不管武俠小說的未來如何,我都慶幸曾讀過一些武俠小說,並自己創作過一些(也許我的第一本實體就是武俠小說,正在修改中)


又見葉飄零的飄零驛站


什麼是名著?

名著就是指具有較高藝術價值和知名度,且包含永恆主題和經典的人物形象,能夠經過時間考驗經久不衰,被廣泛認識以及流傳的文字作品。能給人們以警世和深遠影響的著作,以及對世人生存環境的感悟。

按照這個標準,很多武俠小說都算得上名著。金庸、古龍、梁羽生等,哪個沒有經典?僅以金庸小說為例,跟大家分享一下金庸的那些經典。

經典人物

個人比較喜歡的:天龍八部、射鵰英雄傳、鹿鼎記、笑傲江湖、神鵰俠侶、倚天屠龍記、碧血劍。。每次提起這副對聯,腦海中就會出現金庸小說裡面的一個個經典人物形象。

大俠喬峰、善良純情的段譽、幸運兒虛竹、傻小子郭靖、俏丫頭黃蓉、貪嘴而正義的七公、貪玩而真性情的老頑童、才華橫溢的黃老邪、狡猾好色的韋小寶、溫柔貼心的雙兒、放蕩不羈的令狐沖、因愛喪命的東方不敗、痴情忠貞的楊過與小龍女、優柔寡斷又武功奇高的張無忌、敢愛敢恨的趙敏。。。數不勝數,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特點和個性。

經典武功

金庸開創了一套全新的武功體系,讓人看得血脈噴張、心生嚮往。

最難遺忘的武功:太極拳,一種專門為忘性大的人準備的武學,忘得越快,學得越厲害;

最剛猛的武功:降龍十分掌,一種以內力為根基,以易經命名的武功,練到頂尖狀態,可以從至剛生出至柔;

最難學的武功:六脈神劍,遠程攻擊,相當於現代的狙擊槍械,射程遠、殺傷力強,段譽專有武學,除他外,尚無其他人練成。學成這門武學,條件要求極其苛刻,所以現在失傳了;

最厲害的武功:葵花寶典,斷子絕孫的蓋世奇功,欲練神功,揮刀自宮。我一直很困惑的就是,如果自宮了,沒練成功怎麼辦?是不是自宮了就一定能成功;

最神奇的武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相當於遊戲裡面的反彈一定比例的傷害;

最快捷的武功:北冥神功和吸星大法,一個正版,一個盜版。北冥神功無副作用、無BUG,吸星大法有。共同點就是可以讓你快速擁有深厚的內力,不需要自己辛苦修煉;

最快的武功:獨孤九劍,料敵在先,後發先至,沒有靈性和悟性的人,很難學會,學成之後,專門攻擊別人的破綻;

最單純的武功:雙手互搏,這項技能非常神奇,能讓人同時使用兩門武功,學習的先決條件就是能一手畫圓、一手畫方,目前只有心思單純的老頑童、小龍女、郭靖學會了;

最傷情的武功:黯然銷魂掌,楊過情傷之後自創的武學,據說有驚天地、泣鬼神之效。真實的攻擊效果在小說中並不是特別突出,更多是為了紀念楊過的感情;

最實用的內功:九陽神功,不但能打架,還有能治病,功效奇全,配合乾坤大挪移使用,有斗轉星移的效果;

最牛逼的秘笈:九陰真經,華山論劍,天下高手角逐的戰利品,傳奇人物黃裳所著,有鬼神莫測之功效。九陰真經幾乎囊括了天下武學精髓,能解答所有武學問題,並附有相應的練習方法,相當於武學百科全書。

。。。。。。此處省略上千種武學。

醫、毒

見死不救的蝶谷醫仙胡青牛,妻子毒仙王難姑,倆口子一醫一毒,相生相剋,一身所學最後全部便宜了張無忌;

毒手藥王的徒弟程靈素,七星海棠的主人,一個為情獻身的單純女子;

“殺人名醫”平一指,認為生老病死自有老天的道理,所以“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

天山童姥的生死符,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實乃控制下屬的絕佳手法;

絕情谷的情花之毒,天下無藥可解,最終還是通過以毒攻毒才得以解除;

。。。。

還有很多與醫和毒相關的東西,感興趣的可以去閱讀金庸原著,看了肯定不會後悔。


愚言寓事


真正傳統的武俠是部分朝代的,武俠,其實只是講述一個叫做【武林】的地方發生的一些與俠義相關的故事。武林通常還有一個理解,叫做江湖,所以其實江湖紛亂也是武俠的一部分,當然,就如樓上說的那樣,武俠離不開武功。只是傳統的武功,而不是玄幻、神化、魔法和修真仙俠。

金庸是武俠界的泰山北斗,但其實他的書,嚴格來說多半都屬於歷史武俠,因為金老大往往是要藉助特定的歷史背景來表達某些思想,但不可避免的出現篡改歷史或者誤導歷史的嫌疑,而所有的武林高手,總會被朝廷和歷史限制,就連號稱天下無敵的郭靖也會死於亂軍之中。金老大的書中,最純粹的武俠,在我看來是笑傲江湖,個人認為那也是他最好作品,書中沒有朝廷,只有真正的武林。

古龍其實是真正的武俠大師,他的書中,大多數時候沒有朝廷和歷史的限制,就算叫有朝廷,通常也處於管不著武林的狀況,所以古龍的武林更自由更張揚,相對來說是更純粹的武林。

武俠本就是一種理想主義的情懷。若處處為朝廷為歷史所制實在很不爽,相當於失去了理想的翅膀。


旅行機密


其實並沒有人規定武俠小說不能成為名著。不過我們首先得明確名著的標準是什麼。小說的價值體現在哪呢?在它的文學性而不是社會性或思想性(這個問題就不展開論述了)。而小說文學價值高低最主要的評價標準是書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就如《紅樓夢》,我們讚歎的是裡面一個個鮮明的人物,至於生拉硬扯的所謂“反映封建社會的腐朽沒落”、“歌頌自由的愛情”等“社會性”、“思想性”,只是附帶的東西而已!

回到我們的問題上來:武俠小說為什麼成不了名著呢?問題就出在武俠小說裡的人物形象塑造上了。武俠小說的作者大多追求情節的奇特曲折,卻忽略了一點:情節是為人物服務的!用現在流行的網絡語言說:一切不以塑造人物為目的的情節都是在耍流氓。《紅樓夢》的情節並不出奇,卻能在日常生活中把人物性格刻畫得栩栩如生。

金庸、古龍比別的武俠小說作者高明的地方就是他們在注重情節的基礎上能夠刻畫出生動的人物形象。所以他們的作品堪稱名著,而梁羽生這一點就遜色了,至於餘輩,不足道也!


吾與點


我是武俠小說的愛好者,武俠小說算不算名著,要看以誰的作品作為標杆,但是要說武俠小說稱其偉大,我看還不能夠。

記得中學時期,有個鄰居阿姨極力推薦我讀《基督山伯爵》,說是她看過的最好看的書。開始我是拒絕的,我以為什麼伯爵就是寫當官的書。後來假期無聊在圖書館裡翻閱,看到了這套書,就看了一下開頭,立馬就被吸引住了,馬上就借閱了一套三本回家,用了幾天時間,幾乎是沒白沒黑的通讀了一遍。《基督山伯爵》人物形象離奇鮮明,情節引人入勝,如果從這兩方面來說,完爆大部分武俠小說。《基督山伯爵》是法國著名小說家大仲馬的作品,他還有一部著名小說《三個火槍手》。大仲馬是通俗小說作家,作品通俗易懂,情節曲折多變,讀起來十分流暢過癮。那麼大仲馬的小說算不算名著呢,如果以大仲馬作品當標準,那我們一些優秀的武俠小說也是名著。

然而,雖然大仲馬是一個極其高產的作家,真的稱得上著作等身,他的作品也是極其受歡迎,可以這麼說,大仲馬在世界文學裡地位就好比華語世界裡的金庸,在世界各地都有著廣泛的受眾。但後世人在評價他時,覺得他的文學成就顯然沒有同時期的雨果高,甚至有些人覺得還不如他的兒子,憑藉一部《茶花女》而成名的小仲馬。

主要原因還是在作品題材上,大仲馬主要以法國曆史為框架,寫一些離奇的故事和人物,比起雨果他們,似乎少了批判現實的主旨。但是無疑大仲馬作品的影響力是十分巨大的,不僅讀者無數,很多後世作家都會借鑑他的寫作風格,比如金庸、梁羽生的作品都有受他的影響。

通俗小說最大的優點就是可讀性高,看起來特別流暢過癮。而好多被世人稱之偉大的作品,讀起來往往很費勁。我還記得看雨果的《巴黎聖母院》的時候,看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沒辦法便開始跳著看,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看完了。等看托爾斯泰作品時,《復活》《安娜可列尼娜》,讀起來真的是痛苦,需要咬緊牙關硬挺著去看。這種閱讀體驗比起閱讀大仲馬的書真是天壤之別。當然不能說好讀的書就不偉大,比如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雨果的《悲慘世界》等等,如果認真去讀,也還是蠻有意思的。一般來說,批判現實,批判社會的作品更容易得到主流文學認可,因為思想深刻寓意深遠這一點這些主流作品有先天優勢。

在我看來,金庸的《鹿鼎記》《笑傲江湖》等作品不僅讀起來十分有意思,人物性思想性也挖掘的很深,而古龍的《三少爺的劍》把武俠人物代入平凡人的世界,算是一種嘗試,這些作品皆可稱之名著。不過武俠小說因為題材限制,它們的影響力很難跳出這個題材限制,所以要稱偉大還要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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