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違約,我也只好委屈的養你一輩子」

“譁!”一堆鈔票劈頭蓋臉的砸在施小雪的臉上,施小雪只覺得臉頰上被砸的生疼,但是紙幣刮臉再疼,也不如心裡疼。

對面是一個衣著雍容的婦人,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高傲的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女人眼神輕蔑而鄙夷,似是多跟施小雪說一句話,都有損她的高貴。

但是此時此刻,女人卻是忍不住罵著。

“施小雪,你想要錢,我給你,這些錢足夠你揮霍一段時間了。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不要再來勾引我兒子,他就要結婚了,你這種身份若是給我兒子當情人,我不會介意。但是你休想嫁給他!”

小三兒?情人?結婚?

施小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周圍是切切私語的同學,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她只知道,心疼得厲害。

她愛了三年的男人,要結婚了?

她愛了三年的男人的母親,用錢砸她,只為了當眾羞辱她,讓她知難而退。

而她愛了三年的那個男人,權子楚,這會兒又在哪裡?

是抱著未婚妻溫香軟玉在懷,還是明知道她母親來羞辱她,卻故意視而不見?

施小雪失笑,管他在哪,反正他是要娶千金的。

她早就知道不是嗎?

只是時間比她想象中的來得早點兒。

“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他的!”

施小雪嗤笑,不知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諷刺對面的那個女人。

其實,這女人也挺可憐的,腦袋裡除了錢,怕是什麼也沒有了吧!

饒過貴婦人,踩著鈔票,施小雪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始至終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紅果果的鈔票。

這麼一鬧,短時間內,學校是沒辦法呆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也僅僅是開始。

她以為回到家裡會有一片淨土的,只是她還沒到家,就看到熟悉的巷子裡貼滿了一個人的海報。

而海報上的人,正是她自己。

施小雪驚愕的瞪眼,她很清楚海報上的那個人的身體絕對不是自己,可是那張臉,確實是她沒錯。

顧不得那裸照,施小雪連忙跑回家裡,門前卻早早的停了一輛車。

十分熟悉,這不正是剛才還在學校門口的那輛車嗎?

“告訴你的女兒,不要再勾引我兒子,她不介意當小三兒,我還在乎我們權家的名聲呢!這些錢你讓她收著,就算是我給的青春損失費,否則,下次就不僅僅是裸照的問題了。”

同樣熟悉的貴婦人的聲音,權子楚的母親。

高傲,不可一世,像個女王,羞辱著,貶低著,蔑視著。

尤其是看到面前那張蒼老的臉時,貴婦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年輕的面容,忍不住嘲諷,“果然是窮酸像,才四十來歲就老的像是五六十歲,唉,真是晦氣!”

貴婦人揮了揮手卷,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對面的略顯蒼老的女人忽然兩眼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媽,媽你怎麼了?”

施小雪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抱起暈倒在地上的施母,可是不管她怎麼喊,施母就是沒有醒過來。

“媽,您等等,我這就叫救護車,我這就叫救護車。”

施小雪連忙的去摸手機,拿起電話,手卻不停的。無論怎麼用力,就是不能止住手指的顫動。

母親有高血壓和冠心病,這些年一直靜養著,最是受不得刺激。

可是……

她怕,她怕母親再也醒不過來。

她只有母親一個親人了。

眼前逐漸模糊,施小雪打通了電話,焦急的闡述了地址後,頭頂上卻砸下來一張結婚請帖。

“給,記得拿著來參加婚禮,好好看看你跟子楚的差距,免得你賊心不死。”

說完,貴婦人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的離開。

冷漠的神情,絲毫不在意施母的死活。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跟著救護車到醫院,直到守在手術室外,施小雪都感覺今天像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十個小時,母親一直都沒出來。

而施小雪,眼淚已經乾涸,呆坐在椅子上,像是已經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數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施小雪瘋了一樣的衝上去,死死地抓住醫生的袖子。

而醫生,只是抱歉的對她搖了。

一瞬間,施小雪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下來,跌坐回長椅上,施小雪動也不動,像是活死人一般。

甚至是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母親說好了要看著她嫁人的,說好了要等著她生小寶寶,抱孫子的。

母親還說,等她工作了,有錢了,要跟著她一起出去旅遊。

母親還說,等著看她完成夢想。

可是,“媽,你怎麼捨得丟下我一個人!”

施小雪徹底的崩潰,歇斯底里的哭著,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權家大宅,一輛豪華的商務車裡,一個身著白色禮服,面容精緻,浪髮絲蓬鬆的紮在腦後的女子走下來。

女子眼睛大大的,閃著冷冽。高貴的氣質,修長的美腿,走起路來十分好看,且風味十足。

“少爺呢?”

女子看了一眼管家問。

管家為難的看了一眼權家大宅,思量了一下,才說:“少爺在餐廳。”

“嗯。”

女子輕嗯了一聲,直奔著餐廳去。

已經是入夜,餐廳裡十分的好昏暗,連燈也沒點,甚至還有濃重的酒味和男子的呢喃聲。

“子楚?”

女子輕喊了一聲,卻並未得到回應。

小心的往裡面摸去,“哎呀!”

“是你先違約,我也只好委屈的養你一輩子”

膝蓋上一痛,女子頓時有些惱怒,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晶亮的發光,卻也能看出其中的怒氣。

“子楚?”

女子又喚了一聲,看到不遠處可見的地方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女子連忙奔跑過去。

可就在伏低了身子的瞬間,聽到男人嘴裡的呢喃後,女子的面部表情頓時扭曲起來。

“小雪,小雪……”

權子楚無意識的喚著,胡亂抬起的手握住女子的手腕,頭也靠了過來。

“小雪,你終於來了,你不要怪我,我即使娶了幽月,但我愛的還是你,我們以後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以後還可以在一起?

聶幽月聞言,表情扭曲的更加厲害。

“權子楚,原來你跟我結婚打得是這個主意,你娶了我還想著跟那個賤人在一起!我告訴你,休想!”

聶幽月憤恨的出聲,見權子楚拉著她的手臂緊緊不放,嘴裡又不停的喊著,“小雪、小雪……”

聶幽月眯了眯眼,垂眼看著這個喝的爛醉的男人,眼神逐漸的迷離起來。

抬手溫柔的撫著男人的髮絲,聶幽月喃喃道:“子楚,施小雪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她只不過比別人更沉得住氣,她只不過沒有表現出那麼強烈的金錢,其實女人都是一個樣子的,你以後會發現,我才是最愛你的那一個。”

聶幽月逐漸彎下身子,找到男人的兩片薄唇,緩緩靠近,和著淡淡的酒味,吻了上去。

黑夜過去,紅銷帳暖的溫存散去,權子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了揉發疼的額角,腦子裡凌亂的閃過一些畫面,卻沒有深究。

昨晚晚上,和母親徹夜長談之後,他不得不選擇妥協。

母親去學校裡鬧,又鬧到了小雪的家裡,他都知道,但是他卻不能去看小雪,更不能去安慰她。

因為他很清楚母親的手段,這也僅僅是開始,至於會不會有後續,完全取決於他的態度。

只要他不再見小雪,只要他按照母親的安排娶聶幽月,昨天那樣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

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軟弱,若是能像大哥那樣,不受家裡的控制,有自己的一方勢力,他又何必受制於母親。

“小雪,你等我,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幸福!”

權子楚暗暗發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經過昨天以後,他和小雪之間已經再也不可能了。

中間隔著的不僅僅是權母給的羞辱,還隔著一條人命,那是永遠都跨越不過去的!

而他權子楚,也會成為施小雪此生最厭惡的人!

關於他權子楚的一切,不會成為施小雪甜蜜的回憶,反而會成為她的恥辱!

權子楚揉著發疼的太陽坐起來,潔白色的蠶絲被從身上滑落,光裸的上身露出來,惹得權子楚眉頭一皺。

昨晚上他在餐廳裡喝酒,之後的事情就都忘了,是誰把他的衣服給脫了?

就在權子楚疑惑的時候,浴室的門忽然開了,聶幽月一席白色的浴袍裹在身上,滴水的長髮隨意的散在腦後。

聶幽月一邊走一邊側頭擦著頭髮,感覺到一雙凌厲的視線射過來,聶幽月揚起了羞澀的笑容。

“子楚,你醒啦!”

聶幽月甜甜的一笑,臉色羞紅,眼底卻閃爍著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昨晚上子楚喝的爛醉,他不知道權子楚到底能記住多少,萬一他知道自己不是處子之身……

想到此處,聶幽月心裡十分的忐忑。

“子楚,你……”

“昨晚上,我們什麼也沒發生。”

權子楚沉著臉,凌厲的眼神像是要把聶幽月給看穿。這個女人,他不否認對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他也不介意跟她發生關係,但是她想走進自己的心裡,試圖取代小雪的位子,那他只有兩個字給她。

休想!

權子楚掀開被子,淡定的穿衣服。

反正睡都睡了,還有什麼好尷尬的。

他有過的女人不少,包括跟小雪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樣。只不過那些都是床伴,只有小雪才是他想要娶的,也是發自內心愛的。

在他的觀念裡,和靈魂是屬於兩個分割的獨立體。

不過是的所在,而靈魂才是最純潔的存在。

他把最純潔的給了小雪,自然也是最愛他了。

權子楚的話像是一把冷箭插在聶幽月的身上,讓聶幽月的臉色驟然跨了下來。

什麼都沒發生?

“權子楚,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聶幽月抓起毛巾砸向權子楚,這是她要嫁的男人,這是她費盡心機愛了一氣的男人?他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權子楚,我把我最珍貴的都給了你,你怎麼可以……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聶幽月哭著聲,這會兒她是真的傷心了。然而,她的傷心看在權子楚的眼裡,並不能讓他有半點兒情緒,甚至還引起了權子楚的厭惡。

“收起你的眼淚,別裝的跟聖女一樣,演戲一向是你最擅長的事情,不用在我勉強裝腔作勢,沒用!”

穿上外套,權子楚簡單的理了理頭髮就往外走。

他要趕緊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房間,跟一個瘋女人在一起,他沒那麼好的興致。

除了小雪以外,任何人的眼淚都對他沒有作用。

“權子楚,你給我站住!”

聶幽月追上來,拉住權子楚的衣袖,“子楚,我們就要結婚了,以後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不能這樣?”權子楚挑眉,側著眼看著聶幽月,見她精緻的面容上掛著點點淚痕,權子楚抬手溫情的擦了擦聶幽月的眼淚,“行了。別哭了,不用擔心我不娶你,說實話,你還算是個很不錯的床伴。”

什麼是溫柔一把刀?聶幽月這下是體會到了。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從地獄升上天堂,又從天堂跌向地獄。

權子楚,你果然夠狠!

聶幽月狠狠地咬著下唇,低垂的眼中佈滿了陰冷。

施小雪,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明明我就比你優秀,你憑什麼能取得子楚的心?

不過,只要她有一點能勾住子楚不就夠了?

以後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憑她的美貌,她就不信,天長日久後,子楚不對她動心!

聶幽月想到此,唇邊勾勒起一抹得意的笑。

權子楚此時卻不耐的撥開了聶小雪拉著她手臂的手,“離我遠點兒,不要跟著我!”

權子楚走後不久,權母就尋了過來。

見聶幽月穿著浴袍,十分不雅的站在房間外面,權母打著哈欠,不悅的問:“怎麼回事兒?大清早的吵吵鬧鬧的?”

“媽,沒什麼,昨晚我跟子楚、那、那個了,子楚似乎是有些、生氣!”

聶幽月滿面嬌鞋又有點兒失望。

權母一聽,卻是兩眼發亮。

“你跟子楚,那個?”

權母的視線落在幽月的肚子上,眼神也變得熾熱起來。她知道兒子在外面有過不少女人,但是由於有那個什麼施小雪,兒子是從來不允許有女人懷上他的孩子的。

但是,她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孫子,只有這樣,才能穩固兒子在權家的繼承權。

“幽月,趕緊去收拾收拾,媽帶你去逛街,想要什麼,媽給你買。記得快點兒給媽生個孫子出來。媽年歲大了,沒別的可盼的,就盼這個了。”

權母親熱的拍了拍聶幽月的手背,聶幽月笑著點頭,眼中卻滿含了嘲諷。

就盼著孫子?

鬼才信你!

是盼著有了孫子,好多霸佔點兒權家的家產吧!

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當年還不是個小三兒?

見權母走遠,聶幽月扭身進屋。

施小雪從墓地裡回來,看著滿目狼藉的家,渾身充滿了挫敗感。

空落落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只要出門,就是街坊四鄰的指責聲和嘲笑聲。

其實,那些她都不在乎了。

他們想說,就讓他們說吧,嘴長在人家身上,想作踐,就讓他們自己去下賤。

地上,一張紅燦燦的燙金請帖著施小雪的眼。

想到權母高傲的像是孔雀一樣的姿態,施小雪滿目憤怒的撿起地上的請帖。

讓她去參加婚禮?

好啊!

她會去的,她不僅要去,她還要大鬧一場。

權子楚的母親不是好面子嗎?

那麼她就搞的他們顏面無存!

母親都被她給害死了,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冤有頭債有主,做下的孽,早晚是要還的。施小雪握著婚貼,牙關緊要,滿心決絕。

只是施小雪沒想到的是,更大的驚訝的等在後面。

下定了決心,施小雪翻開請帖,想要看看地址,但是在翻開的瞬間,看到女方的姓名和照片後,施小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恨意。

她急需要找個發洩點,卻無從發洩。

“聶幽月,新娘?”

看著上面的照片,施小雪感覺老天是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聶幽月,她的同宿好友,都是表演系的學生,當初若不是她把選秀的名額讓給了聶幽月,她也不會一躍成名,成為而今的當紅花旦。

“是你先違約,我也只好委屈的養你一輩子”

可以說,她是一步步的看著聶幽月火起來的,但是她從沒有後悔,也沒有嫉妒過。

機會是她給聶幽月的沒錯,但也僅僅是一個機會而已。若是沒有聶幽月自己的努力,她也不會從一個無名小演員在短短的時間內火起來。

所以,小雪從來沒有恨過,更沒有後悔過。

但是這一刻,她是真的恨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被蒙在了谷裡還在不停的鼓勵人家的大傻瓜!

“聶幽月,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好到可以搶我男朋友的好朋友!”

施小雪忽然間笑了,眼淚都流乾了,也只剩下嘲諷的乾笑。

聶幽月,權子楚的母親,你們都等著吧!我會如約的參加婚禮,更會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我要讓你們知道,施小雪不是好欺負的。而這世上,只有施小雪不要的,沒有施小雪想要卻要不來的!

婚禮是在一週以後,婚禮的前一天,施小雪特意花了大價錢,租了一套華貴的禮服。

雖然是租的,也花費了施小雪不曉的積蓄。

戴著素白的手套,施小雪手臂上跨著一個與衣服十分不相配的大包包,包包鼓鼓的,也不知道都裝了什麼東西。

瓜子臉,削尖的下巴。挺翹的鼻子下,一張紅唇天然的不需要任何口紅的粉飾。

鼻翼兩側,一雙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睿智。

眼睛之上,是細長的柳眉,讓她在靈動睿智的同時,又多了幾分女子的溫婉。

妖嬈的身段,舉手投足間一股渾然天成的自然美,任誰都以為她是哪家的千金。

將請帖遞上去,那人幾乎都沒認真看,就笑臉相迎的對著施小雪點頭讓她進去。

施小雪回以微笑,笑意不達眼底,甚至暗含諷刺。

眼睛裡只看得見錢的人,用任何詞語評價都是汙染了這個詞彙。

笑著走進去,施小雪並未直接教堂,反而是找了個洗手間。

而就在施小雪前腳離開之後,一輛邁巴赫緩緩的停在了教堂門口。

黑衣男子在保鏢的擁護下從車內緩緩出來。大概一米八五左右的身脯白皙的皮膚,精緻的五官,鼻樑上一副黑色的墨鏡讓他看上去極為冷酷。

尤其是唇畔勾勒起來的冷笑,讓人一眼看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這是個冷情的男人,也是個恐怖的男人,哪怕是隔著墨鏡,也能感受到鏡片後面那凌厲的視線。

男人一席黑色西裝,領口間一個黑色的領結,邁開長腿,跨出優雅的第一步的時候,只聽到一片抽氣聲。

酷,簡直是太酷了。

少女們的心在瞬間被擄獲。施小雪也在這片抽氣聲中忍不住回過頭去,想看看是什麼人制造出這麼大的排場和混亂。

扭頭,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施小雪也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無趣的收回了眼。而就在她收回視犀扭過身來的瞬間,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在她的後背上,猶如芒刺在背。

但是,這些對施小雪都沒什麼用。

她來這裡只是為了報復,並不是為了觀看美色。

這男人長的是美是醜,是好是壞,都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豪門的男人,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施小雪快步朝衛生間走去,帶著墨鏡的男人卻饒有興味的勾起了唇。

鮮少有人能抗拒他的魅力,這女孩倒是稀奇,直接掃了一眼就移開視犀難不成是他老了?

男人下意識的抬手扶了扶眼鏡,視線在女孩剛才站定的位置上停留了一下,才跨步走進教堂。

教堂裡,婚禮典禮已然開始。

聶幽月站在權子楚身旁,此時的權子楚一席米白色的西裝,腰背挺直,短髮梳向腦後,英氣逼人!

讓人連連讚歎聶幽月好福氣,嫁得如意郎君。尤其是聶幽月圈內的朋友,羨慕有之,嫉妒有之,畢竟他們這個圈子內雖然光鮮亮麗,但真正的能攀上豪門的可不多。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前面的一系列的沉長的儀式過去,終於到了最後一個環節,聶幽月的嘴角忍不住咧開。套上戒指,婚禮完成,她就是權家的少奶奶了,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位置,如今終於落到她聶幽月的手裡了。

“子楚,我會好好愛你的。”

拿起戒指,聶幽月快速的套到權子楚的無名指上,權子楚低頭看了看,不屑的撇撇嘴,拿起另一枚戒指就要往聶幽月的手指上套。

反正只是個儀式而已,婚姻也不過是個形式。

只要他愛的人是小雪,他心裡的人是小雪就夠了。權子楚美美的想著,剛要給聶幽月戴上戒指,外面突然出現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個身材高挑長相精緻的男人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比權子楚還要精緻的面容,甚至可以用漂亮兩個字來形容。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尤其是在場的未婚女性,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撲上去。

但是新娘聶幽月,在見到這個人的瞬間,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了。

他、他怎麼會回來?他不是出國很多年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她婚禮上?

難道這個男人是來報復她的?

聶幽月看著男人越走越近,心思百轉千回。直到男人站定在面前,聶幽月整個人都僵硬了。

一秒,兩秒,三秒鐘……

男人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權子楚的身上。

就在聶幽月以為男人會看過來的時候,男人的唇角忽然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好看到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都不會覺得過,反而是恰到好處。

“子楚,恭喜了。”

男人摟了摟權子楚的肩膀,聲音極為的好聽,猶如天籟之音。

不可否認,這絕對是個極品,極品到無數人願意為了他飛蛾撲火。

“哥,謝謝你能回來。”

權子楚感激的看著權子聖,雖然這婚姻並不是他所希望的,但是權子聖能回來,還是讓他十分感動的。

權子聖在外多年,能在他婚禮這天回來一趟,可見權子聖是看重他們的兄弟之情的。

“這位是弟妹?”

權子聖的視線忽然轉向一旁的聶幽月,只肖一眼,就讓聶幽月面色慘白。

“弟妹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權子聖像是根本不認識聶幽月一般,禮貌性的關心恰到好處,但聶幽月清楚的看到了權子聖眼睛裡的嘲諷。

像是看螻蟻似的看著她,彷彿隨時都能捏死她!

“沒事,大哥不用擔心,依我看,她是美瘋了。”

權子楚一點兒都不給聶幽月留面子,臉上的厭惡之情也不加掩飾,這一下,又是全場譁然。

原來這場郎才女貌的婚姻是新娘一相情願?

這麼說他們又有機會了不是嗎?

“哦?原來是這樣!”

權子聖動了動眉,戲謔的眼瞅著聶幽月,讓聶幽月身心俱顫。

她知道,這是個恐怖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手段,絕對能讓一個人生不如死。

小心的縮了縮身體,聶幽月別開視犀不去看權子聖。可這一別眼,卻看到了一個她更不想看到的人。

一席白衣,臉上不施脂粉,嫣紅的唇瓣,婆娑的淚眼,整張臉蒼白不堪,正從教堂的門口處走進來。

她,她居然敢穿著孝服進來?簡直太欺負人了。

“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

聶幽月連忙喊保鏢,可惜為時已晚。

教堂裡的人也都集體被施小雪給吸引過去了。

披麻戴孝的參加婚禮,這可是百年奇聞。

“這女的到底是誰啊?跟權家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至於批麻戴孝的過來?”

“呵!說不準是衝著聶幽月來的,這女的,可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誰知道呢!等著看戲吧!”

現場版復仇大戲,還是免費的,誰不看才是傻子。

兩個保鏢朝著施小雪過去,才剛走了兩步,就讓權子聖的人給攔了下來。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聶幽月頂著膽子問,眼神卻不敢直視權子聖。權子聖聞言,邪肆的眉眼微微上調,妖孽橫生的笑道:“來者是客,弟妹直接趕人也太粗魯了。且先看看人家小姑娘是怎麼冤屈了,也不遲呀!”

冤屈?她施小雪有什麼好冤屈的,這明顯是跟她搶男人來了。

披麻戴孝的過來,施小雪你還真敢下血本!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權子楚,見權子楚兩眼發直的盯著施小雪,眨都不眨,聶幽月氣的發狂,使勁兒的跺了跺腳,卻毫無辦法。

有權子聖攔著,她能怎麼辦?

“怎麼回事兒這是?”

教堂裡的動靜驚動了權母曹芳菲,曹芳菲挽著權父權萬遠到權子楚身邊。權父一見到權子聖,只是瞥了一眼門口的女孩,便關心起兒子來。

權母看的心裡發澀,也只得乾瞪眼。

權父向來偏心權子聖,若非如此,她又何必著急讓子楚結婚?

成家立業了,子楚的性子安定下來,再生個娃娃,這權家自然就是子楚的。

至於權子聖,呵!不過是之前那個女人留下來的孽種,她是不會讓權子聖奪走屬於兒子的一切的。

“小雪,你怎麼來了?”

權子楚喃喃出聲,確定了是施小雪沒錯,權子楚慌忙的奔過去。

抓住施小雪的手臂,權子楚滿心歡喜。

“小雪,你怎麼來了?你放心,不管我娶了誰,我愛的都是你。”

權子楚一把把施小雪摟到了懷裡,施小雪噗哧一笑,“子楚,你先放開我。”

施小雪說的十分溫柔,與平時沒什麼兩樣,權子楚不疑有他,歡樂地放開了施小雪,方才那沒有表情的俊臉,也被笑容充斥。

他還以為經過母親的事以後,小雪再也不會理他了。畢竟母親做的有點兒過了,鬧到學校,讓施小雪顏面盡失,又鬧到了小雪的家裡,讓她在親人面前太不起頭來。

這些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是莫大的傷害,他以為要好一陣,小雪才會來找他。沒想到小雪這麼快就來了,看來她在乎自己,在乎的緊呢!

權子楚的唇角高高的揚起,禁不住高興。

拉著施小雪的手,怎麼都捨不得放開。

這一幕,驚呆了在場的客人。

原來,這位才是正主兒呀!

一看二少爺的態度就知道,這位才是人家想娶的。

嗨!還以為是郎才女貌,原來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夢呀!

眾人交頭接耳,施小雪噙著笑,小手兒緩慢的從權子楚的手中剝離,可是看在別人眼裡,這就成了親親我我。

尤其是權母曹芳菲,氣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施小雪還真駛有膽子的,居然敢披麻戴孝的過來不說,還當著賓客的面兒跟子楚親親我我,曖昧不清。

施母兩步上前,剛要開口趕人,只見施小雪忽然抬起手,緊接著,“啪!”一個清脆的耳光就抽在了權子楚的臉上。

這耳光絕對是用盡了力氣的。

權子楚的臉都被抽的偏向了一側,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臉頰上也腫起五個手指印。

可見,施小雪這巴掌抽的狠呀!

而施小雪自己,自始至終都是笑著的,對於權子楚,從母親死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了半點兒留戀!

一邊跟聶幽月結婚,一邊兒口口聲聲的說愛自己,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權子楚是這麼不要臉的人?

就算是聶幽月不介意二女共侍一夫,她還嫌棄權子楚髒呢!

“權子楚,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這種渣男。當然,富家子弟眼裡,我施小雪這等窮人的感情可憐的不值一提,你就當我是矯情了,好歹我也跟你浪費了三年的青春呢!”

見權子楚疑惑的看過來,施小雪輕嗤。

權子楚皺了皺眉,不免有些慍怒。他知道小雪是在生氣,但是當眾扇他耳光,這也太不懂事了。

她不知道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臉面嗎?

以前那個懂事的小雪哪裡去了?今天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小雪,我不管你是生氣還是什麼,有什麼事兒咱們出去說,不要在這裡……”

權子楚探手要去拉施小雪的手,卻被施小雪給躲開了。

冷冷的看著權子楚,又意有所指的看向權子楚的母親,施小雪冷笑,“權子楚,我今天並不是來找你的,我是找你的母親!”

“找我的母親?”權子楚疑惑的看向母親,見母親也是一臉疑惑,甚至還有憤怒,權子楚也是覺得施小雪有些煩了。

“小雪,有什麼事咱們一會兒再說,我都說了我最愛的是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懂事了呢?”

不懂事?愛她?

施小雪忽然發笑,“權子楚,你少說愛我,讓我噁心。”

跟別人結婚,又口口聲聲的愛她?

果然是豪門大少爺,感情在他眼裡不過史屁。可憐她以為那是真愛。

“小雪,你過分了!”

權子楚怒道,可是他的怒火併未讓施小雪懼怕,或者是有什麼其他多餘的情緒。施小雪只是看著曹芳菲,好一會兒,才諷刺道:“權家高貴的貴婦人,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向來喜歡拿錢砸人外加羞辱嗎?我今兒都到你面前了,你怎麼反倒沒有動靜了?”

“用錢砸人?曹芳菲不是一向教養良好嗎?怎麼也能做出這種事來?”

“教養良好?切,當年還不是個小三兒,搶了別人的老公?”

交頭接耳,一片譁然,施小雪聞言,笑的更是燦爛,眼角帶著淚痕,唇醬勒起來,嘲諷的笑著。

即便如此,那張精緻的面容還是極美的。

“我還以為你有多高貴,原來是個小三兒。看來,有錢人比沒錢的更不要臉!”施小雪今天是真的火力全開了,見權母瞪眼,都不等她開口,施小雪就打斷了她說話的機會,“曹芳菲,你不用給我裝清脯其實你也就是個殺人犯!”

殺人犯?

曹芳菲?

這下不僅是在場的賓客們驚詫,就連許久不見兒子,全部注意力都在大兒子身上的權萬遠都不禁看了過來。

一個小打小鬧的女人而已,為了錢和地位,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所以並沒放在心上。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啊!

老頭子眯起了眼,權子聖看了一眼老頭子的反應,眼中暗含笑意,也饒有興味的觀察起施小雪來。

從施小雪進來的那一刻,他就認出來這丫頭就是剛才在外面,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女孩兒。這會兒披麻戴孝的出現,還真讓他好奇起來。

到底是跟曹芳菲這女人有什麼仇什麼怨的,讓小丫頭不惜弄了這身行頭,還說曹芳菲是殺人犯?

曹芳菲本來是想說施小雪胡說的,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曹芳菲的心也懸起來了。

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那老女人不會那麼脆弱的,她只是說兩句話就氣死了?

“是你先違約,我也只好委屈的養你一輩子”

那也是那老女人自己的問題,跟她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想到此,曹芳菲又硬氣起來,趾高氣昂的挺起脖子,輕蔑的視線掃向施小雪,“你還是想好了再說,千萬不要含血噴人。我曹芳菲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兒沒遇上過?你是想嫁給我兒子想瘋了,才想出這麼一出,來吸引視線吧!”

“嫁給你兒子?就算是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他!”施小雪極為的不屑,甚至胃裡還泛著噁心。

“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媽死了,讓你氣死了。怎麼,你滿意了?就是不知道你晚上會不會睡不著覺,不過依你這人的狠毒,估計是不會的。”

“你、你少含血噴人,那是她自己身體弱,跟我有什麼關係?”

曹芳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一旁的權子楚卻是徹底的愣住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施小雪,希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但是,讓他失望了。

施小雪的眼裡除了恨,還是恨。

那是恨不得把曹芳菲送到監獄裡的恨,徹骨噬心,到了骨子裡的恨。

“小雪,伯母她!”

“你閉嘴,你沒資格喊我!”施小雪揮開權子楚伸過來的手,卻不料一隻手猛然揮過來,緊接著,‘啪’一聲脆響,施小雪的頭偏向一側,臉上火辣辣的疼。

突如其來的一個耳光,打得施小雪措手不及,也讓權子楚來不及制止。

聶幽月這一巴掌打得著實的很,就連她的手都是一片通紅,暗發著隱隱的疼,可見,她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去扇這一巴掌。

“施小雪,這一巴掌是打你的不要臉的。”

聶幽月見施小雪看過來,害怕施小雪多說,只有搶先開口。

可是,她要是不上來也就算了,施小雪今天根本就沒有打算跟她計較的。甚至,在剛才權子楚說出那一句:不管我跟誰結婚,我愛的人都是你的時候,施小雪不知道有多感激聶幽月把這個渣男給收了。

可惜,聶幽月這人做賊心虛,搶了朋友的男朋友,還要裝出清純玉女的模樣來扇人。

這一巴掌打得有多狠,施小雪清楚的緊,這聶幽月是殺她的心都有了。

所以,她沒必要聖母瑪利亞。

施小雪看著聶幽月滿臉的忐忑,忽的笑了起來。

臉上仍舊灼辣辣的疼,施小雪卻故作不見,上前兩步,逼得聶幽月雙手握在胸前連連後退。

“聶幽月,你自己就是個小三兒,還說我不要臉?我再不要臉,也沒有搶你的男朋友吧!倒是你,連朋友的牆角也要撬,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清純玉女,白蓮花呢!”

施小雪不怒反笑,說話的聲音有點兒陰陽怪氣,但是看她的神情舉動就知道,這是學了聶幽月的。

她這一席話,又是一枚重磅炸彈,炸的賓客們一片嘲諷之意。

“婆婆是小三,找的兒媳也是個小三,還是搶了好朋友的男友,這年頭兒真是什麼人都有呀!”

“呵!這有什麼?這年頭清純玉女有幾個清純的,還不都是綠茶婊兒?裝什麼小白。”

上流社會的女人們,說著與市井沒什麼區別的話,只不過人家說的比較委婉,就顯得高雅了不少。

施小雪不屑的笑,什麼上流社會?不過是些自命清高的們,還不是一身銅臭,敢問沒了這些錢,他們是什麼?

不過是披著光鮮外表的草包,只知道靠著男人生存的寄生蟲。

施小雪的冷笑落在了權子聖的眼裡,讓權子聖的眼神越發的深邃。

這女孩對上流社會的厭惡不是弄虛作假的,這些年,各種女人他見得多了,只消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這丫頭對上流社會的厭惡是真,對曹芳菲的恨也是真。

看來,曹芳菲是真的惹上人命了。

“爸,曹姨這事兒,您還是上上心,若真是把人氣死了,哪怕是不追究她的責任,也有損咱們權家的名譽。”

權子聖從服務生的盤子上拿過一杯紅酒,淺喥了一口,饒有興味的晃動著,眼底的光芒越來越盛。

一旁的權萬遠眯了眯眼,拍了拍權子聖的肩膀,“這次回來,就別走了。你曹姨的事兒,爸也沒心思管了。”

權萬遠轉身離開,當年都是他的過錯,不管是對芳菲還是對子聖的母親,他都有愧。

所以,只能一味的放縱。

權家的家主離開,曹芳菲氣焰頓時囂張了起來。

只要權萬遠不在,她也就不用顧忌形象了。

頓時,曹芳菲抬手就要打施小雪,只是她的手剛抬起來,就被一隻手從身後捏住了她的手腕。

“曹姨,咱們權傢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理了?”

權子聖似笑非笑,饒有深意的看了施小雪一眼,優雅而妖孽的喝著紅酒。這動作,頓時俘獲了不少少女的心。

權家的大少爺,傳說中比權二少還要迷人帥氣的權大少,果然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國城,妖孽橫生,眨眼間蠱惑天下。

上流社會的寵兒們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權子聖,都希望自己是那個幸運的寵兒,可以得到這個J市第一豪門的大少爺的青睞,但是引起了大少爺興趣的某個丫頭,只是感激的看了大少爺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權夫人,您的休養也不過如此!”

施小雪嗤笑,隨即從隨身帶的包包裡拿出了一大疊的鈔票。

“譁!”

鈔票砸到了權夫人的臉上,嘩啦啦的紙幣打得權夫人一懵,隨即臉頰上一痛,似乎是被紙幣給刮破了肌膚。

一疊紙幣砸下去,施小雪又掏出了兩摞,狠狠地扔在了權夫人的臉上。

“這是您給我的青春損失費,那張支票您還真沒少填,權家也不愧是J市的第一豪門,出手就是闊綽,不過我覺得再怎麼揮霍,都不如把這錢砸在您臉上來得痛快!”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曹芳菲當著學校全體同學的面兒羞辱她,那她就羞辱回來。曹芳菲讓她在同學面前丟了顏面,她就讓曹芳菲在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面前丟醜!

而這,也僅僅是個開始。

母親的死,她不會就這麼算了。

曹芳菲、聶幽月,她們欠給自己的,她都要收回來的。

可是,即使收回來又怎麼樣?

母親再也活不過來了。

眼前是飄落的鈔票,她把錢砸在了曹芳菲的臉上,她讓曹芳菲丟醜了,但是她卻沒有半點兒。

反而是更加的心痛。

但是,她也只有不斷的報復,才能麻木自己。

不去看曹芳菲的臉色,更不管已經呆愣在一旁的權子楚,施小雪走到聶幽月面前,“啪!”

一個耳光甩過去。

清脆的聲響讓本來寂靜的禮堂上更顯寂靜,也讓這一巴掌的聲音更清脆。

聶幽月的臉被打得偏到了一爆嘴角甚至滲出了血。

“聶幽月,這一巴掌還給你。”

“你!施小雪……”聶幽月恨的咬牙,一開口,半邊臉就抽搐的疼。

“我怎麼了?聶幽月,我是瞎了眼才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現在告訴你,這世上只有我施小雪不要的,沒有我要不到的!機會我可以讓給你,我也同樣能把你從這高臺上拉下來!”

“呵!施小雪,你腦子有病吧!”

讓給她的機會?要不是她陪了那個老師睡,就算施小雪再怎麼讓,機會也不是自己的。

聶幽月頓時覺得可笑。

她明明比施小雪的先天條件要優越許多,但是為什麼,施小雪得到什麼那麼容易,而她自己想要什麼就那麼難?

施小雪恨她?

其實她恨施小雪的一點兒都不少,甚至還更多!

“施小雪,我等著你,有本事你給我拉一個看看,你現在就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可憐蟲,你憑什麼!”

“我憑什麼不用你心!你只需要安靜的等著就行了。”

施小雪靠近聶幽月的耳畔小聲地說,不慍不火的樣子,讓聶幽月恨得牙齒癢癢。她最是恨施小雪這個樣子。

哪怕是她很生氣,但是表現出來的永遠是雲淡風輕。

包括她剛才拿鈔票甩曹芳菲,也甩的那麼淡然,一點兒都不把錢看在眼裡。

裝什麼清縛

若是真不在乎錢,她會勾搭上權子楚?

聶幽月不屑的勾唇,“我等著!”

轉身往回賺這婚禮是沒辦法繼續了,反正證已經辦了。施小雪跟權子楚戀愛在先又能如何,以後她也只能以小三的身份自居。

紅果果的鈔票飄落在地上,最後一張塵埃落定以後,曹芳菲才赫然回過神來。

連連被砸了三沓子鈔票,是曹芳菲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有點兒懵,臉上也覺得十分的掛不住。

“是你先違約,我也只好委屈的養你一輩子”

但在賓客面前又不好爆發。

“施小雪,有什麼事兒你私下來跟我兒子去說,我不希望再見到你!”

曹芳菲抽出被權子聖握住的手,狠狠地瞪了權子聖一眼,踩著十寸的高跟鞋快步離開。

施小雪,施小雪,真是好樣的。

敢鬧到權家的人,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的。

我倒要看看你這丫頭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曹芳菲離開,聶幽月也走了,施小雪覺得目的達到了,便也轉身走人。

走的決絕,對權家的權勢地位沒有半點的留戀。

權子聖深邃的目光注視著施小雪的背影,唇醬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若是……

權子聖想著,權子楚卻按捺不住翻騰的內心,幾步上前抓住施小雪的手臂,“小雪,你等一等。”

“你還有事兒?”

施小雪側視權子楚,濃重的眉,深邃的眼,十分的俊朗帥氣,一如往昔。但是現在,她卻總覺得這張臉讓她噁心。

權子楚見施小雪眼神變幻,以為她是在猶豫,或者是糾結。

深情的注視著施小雪,權子楚滿眼疼惜。

“小雪,到底是怎麼了?我母親她真的……”

“這事兒回去問你母親去,還有,請你放開我,咱們沒那麼熟!”

撥開權子楚的手,施小雪當即就把外面的白衣孝服給脫下來了。

把衣服扔到權子楚的懷裡,施小雪十分嫌惡道:“權子楚,別跟我裝情聖,免得侮辱了情聖兩個字。還有,不要碰我,我嫌髒!”

“嫌、嫌髒?”

權子楚不敢置信的看著施小雪,他的小雪是怎麼了?他怎麼感覺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小雪一樣。

以前的小雪溫順可人,伴在他的左右,不喜說話,但是不管他說什麼,小雪都會認真的聽,然後點點頭,對他的言論表示贊同。

她何曾這樣過,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冰冰冷冷的說著:不要碰我,我嫌髒!

這到底是怎麼了?是因為母親嗎?

“小雪,我知道你手我母親去找你鬧,可是她也是為了我好!可能是她對你有些誤解,我相信以後……”

誤解?

施小雪幾乎是笑出了聲:“權子楚,你是沒聽清我說什麼嗎?我說你媽是殺人犯,把我媽氣死了,你是沒聽到還是怎麼的?”

轉身走人,施小雪不想跟權子楚繼續糾纏下去。

渣男!理他做什麼?

而渣男本人權子楚也沒有追上去,只是深深地看著施小雪的背影,腦海裡回放著施小雪的那句話,猜疑著這句話的真實度。

畢竟,他一直以為施小雪來這裡是為了挽回他們的感情或者是阻止他結婚的。

施小雪從權家出來,並沒有人阻攔或者是為難,反而是一路上都很通暢。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校方打過來幾次電話,說要給她記處分什麼的,施小雪只說了過幾天會去辦理退學手續,要校方不要勞了就掛了電話。

這三天,施小雪幾乎是不出門的,她不想見到街坊四鄰的諷刺蔑視的眼神,或者是聽到她們背地裡的閒言碎語。

她不在乎,但是她不喜歡。

凌亂的房間被她收拾乾淨,彷彿曹芳菲從來沒有來過,可是清冷的毫無人氣的房間時刻的提著她,母親死了,被曹芳菲給氣死了。

當天夜裡,一輛深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巷口,副駕駛座上的人下車,拉開後車門。

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留著一頭短髮,面容比女人還精緻,卻也不失陽剛的男人緩緩的從車上下來。

男人十分高大,一米八以上的身脯走起路來優雅好看,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貴氣。

男人走在狹窄的衚衕裡,踩著衚衕裡的汙濁,卻無損他半點兒的氣質。

直到快走到了衚衕的盡頭,看到那家破敗的門扉時,男人緩緩的勾起了唇,露出一抹魅惑眾生的笑

咚咚咚的聲響起,讓屋內的施小雪一陣錯愕。

這麼晚了,還有誰來找她嗎?

再說了,還有誰願意來找她嗎?

施小雪苦笑著搖了,可能是幻覺了。屋子裡少了一個人,總覺得冷冷清清的,每看著一個地方,眼前總會出現母親的影子,彷彿母親就在那裡,親切的忙碌著,或者是慈愛的笑著。

“咚咚咚……”

又是三聲十分有節奏的聲響,施小雪詫異的挑了挑眉,難不成真的有人?

可當她剛要出去開院子門的時候,那人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大門被從外面推開,入眼的是一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男人。

高大的身軀,寬厚的臂膀,一張魅惑眾生的臉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緊鎖著她,讓她無所遁形。

“你,你怎麼來了?”

施小雪看著面前的男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日在禮堂上攔住了曹雪芳的權子聖。雖說,即使沒有權子聖,那一巴掌曹雪芳也未必能打的到她,但是她還是十分的感激。

畢竟,這個男人是真的幫了她,即使當時權子聖說的是為了權家的顏面。

權子聖轉身踢上了門,將兩個手下關在了外面。

在施小雪的注視下,繞到了施小雪的面前,深邃的眸子饒有興味的觀察面前的小丫頭,越是看越是覺得有趣。

小丫頭的眼裡有感激、有好奇、有疑惑,就是沒有一般女子的驚豔或者是。

難怪子楚會喜歡她,著實是個有趣的小東西。

“怎麼?這麼看著我,是不歡迎我來嗎?”

權子聖勾唇淺笑,施小雪連忙垂了眼。不是不歡迎,是她不知道這男人來是做什麼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還是她這個破爛地方。

見施小雪垂頭不說話,權子聖眼底的笑意更深,甚至是閃爍著濃濃的算計。

雙手插在褲兜裡,權子聖自來熟的往屋裡去。

施小雪見此,只得無奈的跟在後面,尋思著這大少爺來她這小廟裡,到底是有何貴幹!

“都不給我泡杯茶嗎?”

權子聖在小客廳的沙發裡坐下,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屋子不大,卻很乾淨。一塵不染,井井有條,可見主人是個乾淨心細的人。

知道施小雪的母親已經死了,權子聖自然是知道這房間都是施小雪在打理的。

三天的時間,他把施小雪的一切都調查的十分清楚。

施小雪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母親帶著她輾轉到J市,靠打工供施小雪讀書。施小雪成績也很不錯,後來還考上了J市最好的C大的表演系,在學校也是成績優異,頗受老師好評。

當然,也就是在C大,施小雪認識了權子楚和同宿舍的聶幽月。

至於後面的發生的一切就很是很狗血的三角戀了。

權子楚喜歡上了施小雪,聶幽月喜歡上了權子楚。施小雪本來是不喜歡權子楚的,但是在權子楚的糖衣炮彈的攻擊下,這個從小就缺少父愛的女孩最終被打動了。

施小雪與聶幽月在一起,自然是引起了聶幽月的嫉妒。而權子楚,雖說是真心喜歡施小雪,但個人生活一直是很迷亂的,一直與其它女子有那方面的聯繫,只是他掩飾的十分完美,一直沒在施小雪的面前露出馬腳而已。

所以,對於長相漂亮,氣質尚佳的聶幽月,權子楚並沒有拒絕。

早在與施小雪戀愛幾個月以後,權子楚就與聶幽月有瓜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並沒有發生關係。

權子聖很清楚,調查報告上顯示的是,聶幽月的第一次是給了表演系的那個系主任,也就是施小雪讓了一個表演機會給聶幽月的那一次。

施小雪是誠心讓的,但是系主任是真心的看重施小雪,並不是因為什麼齷齪的理由,而是讚歎施小雪的表演天賦。

只是當時施小雪為了所謂的友情,把這個機會讓給了聶幽月。

事實證明,施小雪的舉動是有多麼的可笑。

她以為的最疼愛她的男朋友,她以為的最好的好朋友,其實早就眉來眼去,就差那背叛的最後一步了。

施小雪把機會讓給了聶幽月,並且以母親住院為由跟系主任請假,但是當時系主任並沒有直接採用聶幽月。

若不是聶幽月主動找到聶幽月,並且勾引了系主任,也不會拿到那個機會。

權子聖看著端坐在他對面,似乎是有些忐忑的女孩兒,笑意漸濃,漸深。

“看來,你還是真的不怎麼歡迎我呢!”

不泡茶、不端水,沒禮貌的徹底,也膽大的徹底,卻讓權子聖覺得十分有趣。

尤其是小丫頭一直低著頭都不看他,更惹得權子聖連連發笑。

“你這是無聲的反抗嗎?還是說我是什麼豺狼猛虎的?”

不說話,不點頭也不,這丫頭著實好玩,也難怪子楚那麼珍惜了。

“權先生,您有什麼事兒還是直接說了吧!”

雖說白天裡這個男人幫了她一把,但是臨近了,才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的壓迫感有多強。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權子楚能比得上的。

權子聖,每一個眼神動作,都透著一股她比之不急的城府。她很清楚,這樣的男人她惹不起,也沒興趣自作聰明,給別人白白的看了一場小丑戲。

連權子楚她都看不透,更何況是比權子楚高了不知多少段數的權子聖。

對面的權子聖並未說話,他只是安靜的看著施小雪,看了好一會兒,看到施小雪渾身發毛,權子聖才收了視線笑道:“丫頭,咱們結婚吧!”

結婚?

施小雪皺了眉,疑惑的看著權子聖,“權先生,您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跟她結婚?她又不是什麼天仙美女,權子聖這個只見了一面的男人找上門要跟她結婚?這是天上掉餡餅都砸不到的好事兒好吧!

權子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會跟她施小雪結婚?

天方夜譚。

施小雪只是當成了笑話聽過笑笑。

權子聖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施小雪,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我不認為我是在說笑,你可以考慮一下。”

權子聖表明自己的態度。

“是你先違約,我也只好委屈的養你一輩子”

但是他越是認真,施小雪越是覺得反常。

她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她更清楚豪門深似海,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丫頭招惹不起。

所以……

“權先生,這個不需要考慮,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

是啊!權子楚的例子不就在這兒嗎?

她本來就沒想過要嫁給權子楚,就引來了權子楚母親的暴怒,若是跟權子聖結婚,那不是得連自己的命都丟了?

她還沒有報仇,她不想死的太早。

“你不清楚。”

沉穩且肯定的四個字打斷了施小雪的思路,權子楚單腿疊起,雙手十指交叉,手肘撐在單人沙發的兩端扶手上,像一個王宅在等待著獵物的妥協。

他說:“嫁給我,幫你報仇!我會讓你成為娛樂圈的王宅讓你俯瞰你的仇人,將她踩在腳下!”

“為什麼?”

施小雪問。

不得不說,提到仇人的時候,她心動了。

學校已經留不住她了,想要成為明星的路會變得十分的艱難。

若是一步步的走下去,她很清楚,想要將聶幽月踩下去太難。

沒有自己的事業,想要俯視曹芳菲那個女人更難。

娛樂圈只要有足夠的機會,是賺錢最快的一個行業,所以當初她才選擇了表演系。

她是想快速的賺錢,給母親好的生活。

可惜,她傻傻的把那個機會讓給了聶幽月……

要是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打死她都不會信了聶幽月的難處。

難處?她聶幽月是聶家的大,聶家雖說還沒上流社會,卻也不遠了。

而她呢?

什麼都沒有,還大大方方的講什麼友情,其實聶幽月正在背地裡看她的笑話吧!

施小雪看著面前的男人,認真的問著為什麼。

不可否認,這男人抓住了她的七寸,找到了她的弱點。她心動了,她該死的心動了。明知道這個男人是不可招惹的,但是她該死的心動了。

施小雪知道自己應該拒絕的,但是她捨不得放棄這個機會。

權子聖似是知道施小雪早晚會上鉤,精緻的面容上浮現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妖孽橫生的,狡黠的像個狐狸。

“我需要一個妻子,來幫我應付前赴後繼的想要成為我妻子的人。”

權子聖說完,施小雪瞭然的點點頭。

她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為了這個。

確實,以權子聖的身家和個人魅力,想要嫁給他的人估計是數以萬計了。

不過……

“為什麼是我?”

這才是重點好吧!

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就是她了?

施小雪問,權子聖換了個姿勢,對著施小雪懷疑的小臉兒笑道:“我發現,你是唯一一個對我沒有興趣的人。”

“……”

這個答案有點兒出乎施小雪的預料,甚至是讓她感覺無語。

但是,這個答案讓她十分的滿意。

權子聖要的是沒有瓜葛,也恰巧是現在的自己唯一能做到的。

“咱們什麼時候結婚?”

各取所需,權子聖不是曹芳菲的親兒子,甚至曹芳菲還是以小三的身份生下的權子楚,權子聖的母親也等於是被曹芳菲氣死的。

具體怎麼她不知道,但是這些八卦的事兒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當然,她也是今天在婚禮上聽說的。

不過她基本上能確定,權子聖對曹芳菲也沒好感就是了。甚至還有恨吧!所以才說要幫她報仇,其實也是幫他自己吧!

想到此,施小雪發現,這是一個雙贏的局呀!

權子楚那個渣男不是還愛她嗎?聶幽月那個賤人不是最怕她勾走了權子楚的魂魄嗎?曹芳菲不是說不想再見到她嗎?

可是她偏偏就要出現,要勾引。不僅如此,她還要出現在權家的家譜上,當權萬遠的兒媳婦,當權子楚和聶幽月的嫂子!

想到聶幽月和曹芳菲知道她是權子聖的老婆後的臉色,施小雪就覺得一陣陣的。

現在,她有點兒迫不及待了。

魚兒在不知不覺間上鉤了,權子聖老謀深算的眼底笑意完全擴散開來。

“明天九點,準備好身份證戶口本,我來接你!”

酷酷的扔下一句話,權子聖起身欲走。

這次,施小雪不僅沒有不搭理權子聖,反而是起身相送,笑臉相迎。

讓權子聖的笑容在整張臉上擴散開來。

若是讓權家的人或者是權子聖的朋友手下們看見,非得暗道一句:今天變天了嗎?還是說地球不轉了?

為毛?

妖孽笑了啊!

寒冰妖孽,腹黑極品的權大少打心底裡的笑了,這能不驚訝嗎?

走到院外,權子聖忽然抬手揉了揉施小雪的發頂,“行了,別狗腿了,趕緊的進去吧!”

“嗯!權先生慢住”

十分的有禮貌,與權子聖來的時候相差十萬八千里,就連權子聖的手下都不由得挑起了眉。權子聖也是覺得施小雪有趣。

將施小雪推進了院門內,權子聖痞痞的一笑,“得了,趕緊的睡覺去,插好門,我可不想明天來的時候,自己的新娘子卻不見了。當然,我也不希望你太高興,弄了個黑眼圈,晦氣。”

“你才晦氣!”

施小雪忍不住回道,隨即快速的關上門。臉上竟然是一陣發熱,甚至有些害羞。手撫在門木門上,呆愣了好一會兒,施小雪才恢復了平靜,轉身進屋去。

門外,看著緊閉的門扉,權子聖滿目笑意的盯著木門看了好一會兒,才雙手插進褲兜,往衚衕外,離開。

權子聖回到家,權家的一樓客廳里正在進行著一場家庭戰鬥。

吵鬧激烈,尖銳的聲音不時的爆發出來。

“子楚,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丫頭,我都先把話給你擱這兒,既然你跟幽月結婚了,就不許再跟那個什麼施小雪有關聯。”

今天的婚禮無疾而終,甚至還在賓客面前丟了顏面,曹芳菲跟聶幽月是恨極了施小雪。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晚上兒子居然還喝得醉醺醺的回來,頓時,曹芳菲像是到爆炸邊緣的****一般,被聶幽月一句話挑撥,就直接炸了開來。

權子楚看著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妻子,迷離的眼裡嘲諷的笑,還帶著深徹的黯然神傷。

“媽,你以為聶幽月她是什麼貨色?小雪除了出身不如她以外,比她不知要純潔多少倍。”

不可否認,聶幽月對於權子楚是有吸引力的。但也僅限於此而已。

吸引怎麼了?不過是床底之間的吸引力,無關乎愛情,那只是一種欲,的魔鬼而已。

權子楚的話像是一把刀一樣,刺入到聶幽月的心裡。

她怎麼也不敢想,在權子楚的心裡,她竟然是這麼的不堪。

悲從心來,尤其是看到門口的權子聖時,聶幽月扭身就上樓去。

現在鬧開,對她沒什麼好處,萬一權子聖在說點兒什麼,說不準權子楚真的跟她離婚了。

她可不想剛嫁進來就被攆出去,到時候她還怎麼在娛樂圈立足?

現在,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她聶幽月剛晉升小花旦就加入了J市第一豪門權家,要是被權子楚給離婚了,她絕對會被娛樂圈的口水給淹死的。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離婚,絕對不能。

聶幽月想著,眼神陰翳,不一會兒唇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只要施小雪不在了,權子楚牽掛的人不見了,權子楚就是她聶幽月的了。

樓下,曹芳菲見權子聖回來了,心裡頭更是憋了一口無名的火氣。

權子聖在國外多年,老爺子心裡頭一直惦記著,哪怕子楚就在他眼前,但在權萬遠的心裡,永遠都把權子聖放在第一位。

而今,權萬遠有了隱退之意,卻沒有讓子楚當總裁的意思。

這老,分明是想把所有的家產都給了權子聖!

曹芳菲冷含她不會讓權子聖得意下去的,更不會讓老爺子如願的,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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