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短情長,愛情真正的模樣是……

影片的長度只有幾天。一對老夫妻一趟東京的來回。起點是老夫妻開開心心地準備去東京探望兒女們,終點是他們從東京返回的第二天,那些兒女們的母親去世。

紙短情長,愛情真正的模樣是……

大兒子幸一。醫生。一直很忙,沒有時間陪爸媽出去玩一次。有兩個兒子。影片中幸一的大兒子露過兩次面,沒有跟爺爺奶奶說過一句話,一直是置氣的表情。因為考試成績不好,前途未卜?因為祖父母的到來佔了自己的房間?小兒子只顧著自己玩,奶奶對他說話也不理不睬。

大女兒繁子。丈夫畫畫兒,但是得到的工作機會不多,大都是繁子替他爭取到的。她開了個理髮店,生意時好時壞,一個人忙不過來,好容易僱了一個手藝好討女客人喜歡的男青年,就為了節省些錢,辭了原來的女工,可男青年這時提出了要辭職。
二兒子昌二(已逝),也是個醫生,三年前去尼日利亞作志願者,因山體滑波而不幸遇難。
二兒媳紀子,美麗,溫柔,善良,在丈夫過世後一直單身。公婆來東京,只有她抽出時間來陪二老遊玩,一直真心相待,相處亦融洽,讓二老心下得到些撫慰。
三兒子敬三,為了生計忙得腳不沾地,汗流浹背,四處奔波。沒時間接聽母親和哥哥姐姐的電話,一直到父母離開東京也沒能見上一面。


小女兒京子。留在老家父母的身邊,當了一名小學教師。還是單純,本真的姑娘,依戀父母,尚未變得世故、自私。
母親病重的消息傳來,幸一、繁子、紀子連忙趕了回去。敬三回來的時候也遲了,沒能見到母親活著的最後一面。敬三在喪禮上抑制不住,跑到了室外去哭。這哭裡包含著多少言語,作兒女的人只要想想就能知道。
大兒子和大女兒為了母親的過世,也很悲傷,但他們有家有口還有忙碌的工作,所以吃飯的時候說說笑笑,表現如往常,還要趕緊回東京去,這事那事都等著呢。他們讓紀子多留幾天,陪陪父親。紀子留了下來,雖然她照樣也有工作要忙。繁子在吃飯的時候,問妹妹京子母親的某件東西是否還在,她要拿去,又要母親的某件上好的衣料,讓妹妹拿給她。京子很生氣地往嘴裡扒飯,但也不好講自己姐姐什麼,最後忍著怒說了一句:“你自己去找!”於是繁子果真自己去找,結果發現了一個大箱子。她將箱子拖了出來,裡面是母親整理的五個孩子從小到大對父母來說最珍貴的留存。昌二去世了,但母親收著的東西里有給兒媳紀子的。每個人都看得淚流滿面,沉浸在回憶裡。
母親為什麼會一從東京回來就過世了呢?原因,不言而喻。看了影片,生活在當下、城市裡的人們大概都能從中看到自己和自己身邊人的影子吧?當代社會,有時我們是身不由己、繁忙無奈,然而,有些寶貴的東西我們是否還能提醒自己,須珍重,須保留,但是不可以丟棄?

幸一的兩個兒子,無論大小,看在眼裡,都讓人覺得心寒,別人都覺得心寒,而作為爺爺奶奶,看見自己血脈相連的晚輩對待自己這樣的態度,他們又豈止是心寒?小時候常常會為爸媽祈禱健康的大女兒,待她長大,待她成家,待她生活在大都市裡,她為爸媽的孝心還保留著幾分?
可是,作為父母,即使自己的子女長大成人之後,生活於繁忙的都市,有形無形間都將偶爾來京的他們當成了阻礙,可是他們,一直到作母親的過世,記住的,都是兒女的好。
影片中讓我心裡對親情還覺得溫馨美好的,是紀子與公婆的相處相待。紀子的丈夫已經去世三年,對待公婆卻要比公婆的親生兒女要更體貼周到且真心。而他們也同樣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的對待兒媳,一先一後地,都讓紀子好好尋個好男人再嫁。一個人一直孤單著,他們不忍心哪……
不要說,我的這些文字對當代人只一味地指責,卻沒有為他們設身處地地想過。對待父母的孝心乃至對待親情、友情、愛情,不管多忙,如果心裡有,時間會為你開道,讓你呈現、表達、珍重。
紙短情長,愛情真正的模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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