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圈有句俗話,叫做“北宋缺將,南宋缺相”,說得是北宋缺乏良將,所以在對陣契丹、党項以及女真等遊牧民族時屢戰屢敗。然而在筆者看來,這種說法並不準確,北宋絕不缺少智勇雙全的良將,他們只是不會用而已。曹瑋,北宋名將,他是北宋開國名將曹彬的後裔,雖然知名度比不上楊家將、狄青,但在軍事才能上,完全不遜色於這些大將之材。
北宋時期,曾與唐朝纏鬥百餘年的吐蕃帝國已經崩潰,分裂成許多小國家,而青塘吐蕃部是最強大的國家之一。此國與黨項互為表裡,給北宋西北邊境造成了嚴重威脅。為了鎮壓青塘吐蕃,朝廷派曹瑋出鎮西北,總領軍事。
大中祥符九年(1016年),吐蕃首領李立遵率領3萬多人大舉侵宋,而曹瑋帶領6000精兵迎敵。九月二十四日,兩軍在伏羌寨三都谷擺下陣勢,準備交戰。之後,吐蕃人在宋人陣前叫陣,而此時曹瑋正在吃飯。當探馬報告吐蕃人距離軍營只有幾里之遙時,曹瑋放下餐具,披上鎧甲出城列隊。
吐蕃仗著自己人多勢眾,緩緩地靠近城寨,他們將軍隊分為三隊,準備包抄宋軍。曹瑋仔細觀察敵陣,發現一個穿著華麗的番僧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斷定此人必然是蕃軍的首領。於是,他號令左右:“誰給我取下那個番僧的人頭!”話音剛落,驍將李超出列:“末將願往!”曹瑋問:“你需要帶多少兵?”李超豪言道:“只消15騎,我能殺此賊!”。曹瑋壯其言,但仍不敢託大,於是說:“給你100騎,務必射殺此將,否則提頭來見!”李超慨然應道道:“憑藉大帥的神威,只要50名騎兵護送我到敵人近前,一定可以得手。”
隨後李超一馬當先,100名騎兵猶如飛翼一般排列在他身旁。李超迫近敵軍,舉弓搭箭,一箭命中那個番僧,然後在左右騎兵的保護下全身而退。蕃軍頓時大駭,亂了手腳。曹瑋見機會來了,於是身先士卒,帶領主力發動突擊,蕃軍隨即大敗,屍橫遍野,“斬首千餘級”,“擒七人”,繳獲馬牛、雜畜、器仗三萬三千計,自己僅有67人陣亡。
曹瑋見敵軍潰逃,於是命令士兵,驅趕著繳獲的牛羊緩緩前行。將領紛紛前來建言:“牛羊用處不大,而且拖累行軍速度,不如將之丟棄,以保護我軍安全!”曹瑋只是笑了笑,沒有接受屬下的建議。吐蕃軍隊狼狽逃竄數十里,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就聽到探馬來報:曹瑋捨不得牛羊,行軍亂哄哄的,完全沒有章法!吐蕃大將一聽,認為反敗為勝的時候到了,於是他調過頭來,回擊宋軍。
曹瑋聽說蕃軍反擊,便讓隊伍走得更慢,到達一個有利地形時,便整頓人馬,列陣迎敵。當吐蕃人趕到戰場時,迎面碰上了曹瑋的派出的使者。使者對吐蕃主將說:“我們大帥說了,你們遠道而來,應該很累了吧!我們不想趁人之危,你們可以休息會,休息好了,我們再打!”吐蕃將士一聽,都樂了。他們奔襲數十里,還真累了,於是他們聽從曹瑋的建議,休息了一會。過了一會,曹瑋又派出使者:“你們歇好了吧!我們開打吧!”於是兩軍列陣,然後交戰,僅僅一個回合,吐蕃人就戰敗了,死傷無數。
戰後打掃戰場,將士們詢問曹瑋:“當時大帥為何要留給吐蕃人喘息的機會?”曹瑋笑著回答:“若我扔下牛羊,吐蕃人就不會回來與我軍交戰,這一去一來的,畢竟有百里之遙啊!我如下令與遠道殺來的吐蕃軍隊立刻交戰,他們會挾奔襲而來的一股銳氣拼死一戰,雙方勝負難定;只有讓他們在長途行軍疲勞後稍微休息,腿腳麻痺、銳氣盡失後再開戰,才能一舉將其消滅。”
曹瑋為將40年,從未嘗到敗績,三都谷之戰後,曹瑋的大名更是威震西陲,成為吐蕃人和党項人的夢魘。然而曹瑋的戰功卻受到一大幫文臣的忌憚。奸相丁謂屢次誣陷中傷曹瑋,致使他屢遭貶謫,使其沒能建立更大的戰功。北宋重文輕武,“缺將”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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