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必須懂的心理學!

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必須懂的心理學!

這個世界中總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操縱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它讓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得“聽它的話”,堪稱是真實世界中的“神明”。遺憾的是,很多人還未能發覺它的存在,自信自己對自己有絕對的控制權,殊不知,可能連這種感覺也是“神明”為你創造出的假象。

那麼這個“神明”到底為何物?想要奪回自己對自己的掌控,勢必要拆穿它的真面目。

不如,我們也來“演”一場電影好了,在電影裡你來做主角,而電影的內容則是根據“有血有肉”的真實事件改編。

在這部電影裡,你扮演的人物,名字叫T。

1966年11月,T在加油站搶劫時遭到逮捕,當地政府雖然非常樂意掃除像他這樣的社會毒瘤,但又不願意增加州立監獄的犯人人數,畢竟經費有限。而且,贓款還沒來得及花就被收繳了,也沒造成多大損失。於是,法官給了T兩條路,關進監獄或者加入陸軍。

這對T來說,還有得選嗎?辦過手續後,他便啟程前往密蘇里州基地,開始基本訓練。訓練通常要持續幾個星期到幾個月,包括一連串的高級步兵訓練課程。在訓練結束後,T便被派往越南。T以為為自己惹的麻煩找到了出路,殊不知命運的戲弄才剛剛開始。

1968年3月16日這一天的清晨。

此刻,你正行進在一支遷往越南美萊村的隊伍裡。熟悉歷史的人都知道,1968年正值越南戰爭。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扮相:頭戴鋼盔或裹著頭巾,臉上和手背上都塗著迷彩,穿著M55防破片背心,揹著三口袋叢林揹包,手拿M16突擊步槍……這是標準的越戰美軍配置。再看一眼周圍的人,明確無誤,你的身份此時是個軍人,而且是個美國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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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正鬱悶,卻聽得前方一陣騷動,隊伍停了下來。怎麼回事?原來半個小時前隊伍就曾兩次經過此處,現在又轉了回來,真邪了門了。此時隊伍裡有人高喊了一聲:“是鬼打牆!”特遣隊指揮官聞後不悅:“給你能耐的!還知道鬼打牆?”此人重新喊了一遍:“Ghost pounding the wall!”指揮官說:“可以,就屬你行。這回你給我在前面帶路!”隊伍又移動起來。可沒走多遠,便聽到一聲震天的巨響,T也被氣浪掀翻在地。又怎麼著了?踩到詭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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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歷盡磨難,巴克特遣隊終於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地抵達了美萊村。他們為何要來美萊村?因為之前接到情報單位消息,美萊村有村民窩藏越南共產黨。巴克特遣隊是一支專門搜捕和消滅越共的部隊。

當他們真正踏入美萊村時,情況卻與原先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因為沒有發現一個越共。

“不可能沒有!”指揮官喃喃自語,“我們受盡了折磨來到這裡。怎麼可能會沒有?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想到這兒,他一咬牙,彷彿下定了決心,“誰是敵人?在田野裡,在街道上,在陽光下,每個從我們身邊跑開或躲著我們的,看起來像敵人的任何人都是我們的敵人。開始行動吧!”於是,巴克特遣隊員們便遵照命令,端著槍衝向了指揮官口中的“敵人”們……

在第一個平民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掉之後,特遣隊員們開始用槍、手雷、刺刀等,放開手段對付村子裡的所有人和動物。他們逐漸喜歡上了血腥殺戮帶來的快感,變得更加殘忍。成堆的村民被聚集到水渠裡或者其他地方,被集體掃射殺掉。

為什麼巴克特遣隊會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舉動?是他們瘋掉了嗎?並沒有。事後他們經過精神鑑定,結果一切正常。他們與被殺的越南平民有血海深仇?也不存在。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是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

太多疑團了——

為什麼在國內是正常人的巴克特遣隊員,到了美萊村就會做出這樣變態的虐殺?

是什麼導致美萊村慘案的發生?

慘案發生以後,當事人為什麼集體選擇沉默?

為什麼一個本質上不邪惡的人,竟會對自己參與了大屠殺的惡行渾然不覺、毫無負疚感?

只因他們全都“聽神明的話”。

神明說了什麼?

“神明”說:靈魂可以改頭換面

其實《屠城慘案》一開始,第一條線索已經出現了,不知道有人發現了沒有?

在揭示這條線索之前,我先要講一樣東西。看下圖,猜猜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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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說這是在跳大神。錯!這是在跳“儺戲”。儺戲號稱“中國戲劇活化石”,是中國最古老的文化之一,也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民間戲劇,直到今天仍活動在廣大人民群眾中間。

跳儺戲的舞者相信,面具可以吸附鬼神之力,再傳遞給自己。面具是神的載體,每當儺舞者戴上面具,他的人格便被神格所替,成為另外一個人。所以,當每年的祭祀儺戲開始,村頭的王大爺戴上儺面具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你王大爺了,那一刻的他已經被神鬼附體,一舉一動都是神的旨意。

儺戲的面具能說明一件事:一個人外表上的簡單變化,便能引發他行為的“戲精性”的變化。在他們的身上都發生了一件事,也就是我們要找的第一條線索,用心理學上的術語來說就叫匿名化。

任何讓人感覺擁有匿名性的事物和情境,也就是任何讓人覺得沒有人能認得出他們的狀況,都會削弱他們個人行為的自制力,導致他們加入衝動的、情緒化的,有時甚至是破壞性的行動中去,同時也為作奸犯科、為非作歹創造出潛在條件。這種現象叫做匿名化。

現在,我們回到美萊村慘案。為什麼在國內還是正常人的巴克特遣隊員,到了美萊村就會製造出這樣變態的慘案?

一開始有說到:“T看到自己和身邊的人都頭戴鋼盔或裹著頭巾,臉上和手背上都塗著迷彩,穿著M55防破片背心,揹著三口袋叢林揹包,手拿M16突擊步槍……”,這些都是為了讓戰士們在統一著裝後產生“匿名化”。戰士們臉上的迷彩和統一的著裝,此時如同儺戲的面具一樣發揮了作用,那個可能在正常情況下富有同情心、關懷別人的人就消失了,轉而變成一個不用擔心被追究責任的狂暴的屠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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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說:還是得聽老大的

一位科學家用計算機模擬,對這個問題做了一個完整的解釋:

所有群體中個體的運動都遵從一個規律——柏德三規則。

避免:避免碰撞到其他個體。

定向:按照最接近自己的個體前進的平均方向前進。

吸引力:向最接近自己的個體的平均位置移動。

“柏德三規則”相當於一種“自動駕駛”模式,當我們身處某種情境的時候,它便會下意識地自動啟動。也就是說,當你身處機場、火車站或觀看足球比賽等場合的密集人群中時,會不自覺地遵從“柏德三規則”的安排。

蜂群中的每一個蜜蜂的運動也得遵守“柏德三規則”,它們可以根據引航員——“偵察蜂”探到的消息,徑直前往目的地。“前方探子來報,一公里外的某棵樹上發現好東西啦!”然後一大群蜜蜂就都朝那個方向飛去,而蝗蟲的前進方向則是由風向決定的,“風往哪兒吹,我往哪兒飛”,隨緣,佛系飛行。

很多人認為,蜂群之所以能找到目的地,是依靠“偵察蜂”的8字舞——舞蹈的方向指出了目標的方向,而舞動的速度告訴其他蜜蜂目標有多遠。所有的蜜蜂都能看到這舞蹈,當它們成群結隊地離開蜂巢飛向美食的時候,所有蜜蜂都知道該去哪兒。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蜂巢內部光線很暗,當偵察蜂在裡面跳舞的時候,只有附近的幾隻蜜蜂可以看得到,數量約佔總蜂群的5%,也就是說絕大多數蜜蜂都沒看到。

好了,蜂群要出動了。按道理來說,已經知情的蜜蜂應該把它們的信息傳出去,讓每隻蜜蜂都知道該飛往何處,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它們竟然全都默不作聲,悶頭就朝目標直飛而去,動作還很快。

我們以為剩下的“吃瓜群眾”一定會茫然無措,呆在原地,然而出乎意料,這些不知情的蜜蜂也全部正常起飛,井然有序——不知情的蜜蜂會根據鄰近蜜蜂的前進方向,調整自己的方向。即便只有少數蜜蜂知道路線,但是剩下的不知情者只要遵守柏德三規則:避免、定向、吸引力,便能使整個蜂群的移動方向與那些知道路線的蜜蜂保持一致。

小黃:“大黃,你知道咱們去哪兒不?”

大黃:“你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呀!”

小黃:“那就保持速度別掉隊!”

大黃:“對,跟上節奏!”

科學家們對這個現象做了一個計算機模型,得出一個結論,也就是線索二:群體中只需要有個別個體(哪怕是匿名的)心中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並確切地知道怎樣去實現它,該群體的其他個體就會跟他一起去實現這個目標,雖然人們並未意識到自己是在跟著別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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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終於要說回巴克特遣隊了——

是什麼導致美萊村慘案的發生?

記得特遣隊指揮官說的話嗎?“誰是敵人?在田野裡,在街道上,在陽光下,每個從我們身邊跑開或躲著我們的,看起來像敵人的任何人都是我們的敵人。開始行動吧!”

還有T在後來接受採訪時的回憶——

“然後隊長過來說: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是不是?我說是。我以為他只是想讓我看著這些人。然後他走了,過了十多分鐘後他又回來了,說:你怎麼還沒幹掉他們?我告訴他,我以為他並不想讓我殺了他們,只是看著而已。他說:蠢物!我要他們死!”

很顯然,像T之類的士兵,是“不知情的蜜蜂”,指揮官和隊長是“知情的蜜蜂”。而要說最先獲得一手信息的“偵察蜂”,在這裡我們可以把它理解成國家機器利益集團頂端的計劃制定者,或者叫“幕後大佬”“幕後操縱者”更確切一些。這些大佬們雖然不像“偵察蜂”一樣拋頭露面,但他們的影響卻無處不在。

所以當T這群“不知情的蜜蜂”被運往戰場的時候,他們是懵懂的。拿殺敵為例,誰該殺?誰不該殺?投降的殺不殺?老幼病殘孕殺不殺?這些問題的答案並不明確,也不會有人直接跟他們講明。“知情的蜜蜂”——指揮官和隊長,只會埋頭去做,而不知情的士兵,會本能地遵從“柏德三規則”:

避免——不與領導和戰友的意見相左。

定向——遵從領導的指示。

吸引力——跟其他戰友的做法一樣。

於是,美萊村慘案就這樣“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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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說:廚子多了沒飯吃

咱們接著來找線索。

先看一個案例:這是一場發生在2011年的悲劇。太陽剛剛升起時,美國紐約皇后區,一對看起來相識的男女正扭打在一起,場面幾近失控。一名流浪漢出手,試圖幫助掙扎中的女人。就在這時,男人突然朝流浪漢身上猛捅幾刀。隨後兩個人就一起跑掉了。

流浪漢躺在血泊裡,血越流越多,整整90分鐘,幾十名路人路過,有的視若無睹,有的看了幾眼,還有的拍了照片,然而最終他們都匆匆離開,沒有施出援手。等到消防隊員趕來時,太陽已經升上半空,流浪漢也不幸身亡。

流浪漢的死,引發了一連串對人性的大拷問。人們不禁哀嘆:“我們究竟在什麼時候失去了同情心?變得如此冷漠、毫無人性。假如這件事發生在10年、50年或者更久以前,會不會是全然不同的結果?”

無論人們身處何時何地,我們的人性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為什麼我們會如此麻木、沒有人性呢?是我們大部分人都生性自私、醜陋、膽小怕事嗎?

線索3——

如果你是唯一能施以援手的人,責任感會讓你覺得義不容辭,可是如果能幫忙的人有許多,這種個人責任感就會被多個人分攤,因此會被嚴重削弱。

換句話說,當緊急情況發生的時候,越多人目睹,這些人就越不可能伸出援手,因為大家都在等著身邊的人先出手。這樣一來,反倒成了大家都在袖手旁觀。而當你是唯一的目擊者、旁觀者,你就會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促使你必須義不容辭地採取行動。

這可以解釋巴克特遣隊現象——為什麼一個本質上不邪惡的人,竟會對自己參與了大屠殺的惡行渾然不覺、毫無負疚感?

就巴克特遣隊自身而言,它原本就是一支分工化的隊伍,它並非為了踢足球、築水壩,或是為了保障後勤而設,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搜尋及摧毀1968年期間出沒在越南美萊村的越南共產黨。在這種意義上,它可以說是跟伊坂幸太郎《摩登時代》裡的殺手一樣,是在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做罪惡的事。而且,就算有那麼一丁點負疚感,也被“責任分攤原則”化解得一乾二淨,“人又不是我一個人殺的!”

掐指一算,目前我們已經找到了3條線索,也解答了美萊村事件中的部分謎團,但對於看明“神明”的真身,還有一些距離。“神明”還說了些什麼呢?

歡迎你關注姚堯的新作《詭異心理學》瞭解各種奇特的心理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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