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發來個約莫60多歲老頭。三牢（入獄三次）皮條客，名字忘了，都叫他“企鵝”。
老爺子股骨頭壞死，走路左右搖晃，為保持平衡兩隻手跟著身體來回擺動。根本就是個企鵝，所以都叫他“企鵝”。
“企鵝”駝背，總是閉著一隻眼睛，時常老年痴呆，聲音還很尖銳。活生生的巴黎聖母院敲鐘人“卡西莫多”轉世。卡西莫多有十字架和艾絲美拉達，悲慘的企鵝有200個罪惡滔天的犯人。
企鵝無眠。
分到監區第一晚棉被、棉襖、棉褲以兩根菸被其他犯人換走。三九天，鐵板床，企鵝睡不著，翻來覆去，被吵醒的犯人一頓嘴巴子。企鵝摸著腫了兩圈的臉，大小便失禁。一籠子犯人被戰果燻醒，屎尿味、惡毒的咒罵、毒打，企鵝的哭嚎、企鵝被摔在地面上發出的沉悶的聲音，企鵝無眠……
企鵝好笑。
“生活區”“勞動改造區”間隔400米，犯人列隊喊著口號行進，披星戴月、日復一日。企鵝一搖一晃跟在後面，獄警很是憤怒，暴力美學使企鵝健步如飛，跌跌撞撞的衝出一條路，跑再隊伍前面。惹得眾犯人和獄警大笑不止。
起鬨的喊：“快跑，揍你啊”企鵝跑的更快，摔得也更慘，犯人笑的也更歡。有那麼幾個模仿起企鵝，犯人獄警更是狂笑不止。上氣不接下氣的企鵝抓住鐵網牆艱難的爬起，臉被地面搓掉了皮，還滲著血，混合著泥土，特別滑稽，眾人笑的捶胸頓足。企鵝好好笑……
企鵝冤枉。
企鵝的孫子是皮條客。每次孫子被抓就把企鵝拽出來頂罪。老企鵝呢也不知道是老年痴呆還是怎稀裡糊塗“進來了”。政府呢也不知道怎麼稀裡糊塗的讓他“進來了”。
但是，企鵝沒喊過冤，至始至終……
後來。
後來，企鵝實在走不動了，獄警叫兩個犯人架著他出工，收工。企鵝對拳打腳踢，電警棍無動於衷，他早已麻木。
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怕企鵝死在自己手裡，毀掉仕途，獄警將企鵝轉到“老弱病殘監區”。至少，企鵝不用再幹活了！
至於，轉移企鵝的動機，我更相信是前者。
摘自《監獄那些事》 作者：代號——47 整理： 鑫馨看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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