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嘯霖 (全球拜氏文化研究會會刊)
福建泉州出姓分佈及世系考辨
福建泉州“出氏”木華黎後裔,主要分佈於福建泉州市泉港區(原屬惠安縣)塗嶺鎮小壩村洪厝坑、橫溪、甘蔗園、小壩、後頭等自然村,分居於塗嶺鎮前歐、西坑,以及仙遊縣楓亭鄉所屬的九社、塗嶺新村、上衍、東周、南型等方圓12公里多的13個自然村裡,有八十來戶,2700百餘人。
除聚居洪厝坑(今福建泉州泉港區塗嶺鎮小壩村洪厝坑自然村)及周圍的自然村外(詳見圖1),還有部分散居在仙遊、泉州、廈門及臺灣、菲律賓、馬來西亞等地。
“出氏”始祖納哈出,元末惠宗(即明朝朱元璋譏諷“順應天意,知難而退”,羞辱所封諡號“元順宗”)妥懽帖睦爾朝遼陽行省丞相、內閣太尉。
元亡明興,納哈出被迫降明。明太祖以名臣之後待之厚,知其不忘元,資譴北歸。結果,納哈出又聚兵金山,屢犯遼東,明太祖譴使招撫,終不服,為葉旺所敗,馮勝等大軍掩至,乃再降,封海西侯。後從傅友德征伐雲南,於公元1388年病逝於今湖北武昌地界。
明洪武二十六年(公元1393年),納哈出的長子“瀋陽侯”察罕,因坐“藍玉黨叛逆案”而被冤誅。噩耗傳來,時在福州中衛街十三甲屯田役邊御倭的納哈出次子“佛家奴”(亦稱“福家奴”,系納哈出之妾那氏所生),怕被誅連滅族,去職歸田,先隱居在泉州九都象獅(今福建泉州泉港區後龍上西村),後來又由象獅遷居塗嶺新厝鄉,再從新厝遷居惠安縣十都樟市鋪(今福建惠安塗嶺小壩洪厝坑,詳見圖2、圖3),生息繁衍。
佛家奴去其父“納哈出”對音譯漢語名中前兩字“納哈”,以對音譯末字的諧音漢字“出”為姓氏,以“燕山”為郡號,以示永世不忘先祖是蒙古族之意,尊納哈出為“不歸公”,意即“出家人”(卒於途中),並將惠安境內的煙道山改稱為“燕山”。
“出氏”自“納哈出”次子佛家奴始,但其原名不改,取“率祖率親之意”。自納哈出之後的世系為:十世納哈出不歸公,十一世佛家奴公,十二世出通昭公,十三世出舜賓公,十四世出光育公。 1985年1月5日,泉州市人民政府正式批示,確認出氏族人為蒙古族。
根據清朝康熙五十七年“出質侯”編撰的《出府族譜》,其世系圖如下:
上圖所排列的世系,除了始祖孔溫窟哇、一世祖木華黎、二世祖孛魯無異議外,無論從所屬脈系、父子關係、出生年代,都存在明顯錯誤。
辨析如下:
1、塔思和乃燕的關係錯訛。
塔思和乃燕的關係,為叔侄關係,非父子。
孛魯有七子,塔思為長,速渾察為次,塔思與速渾察為兄弟;乃燕父為速渾察,速渾察有四子,長忽林池、次乃燕、三相威、四撒蠻,乃燕為速渾察第二子;塔思為乃燕的大伯,是叔侄關係。
2、碩德和拜住的父子關係缺乏史料支持。
按《出府族譜》記載,拜住“元亡,投井死”。
根據《元史•列傳第八十三•忠義四•拜住》記載,“有拜住者,康里人也,字聞善。以材累官至翰林國史院都事,為太子司經。兵至,……遂赴井死。”
另根據《元明清三朝亡國殉節部分名錄》記載,“1368年8月,明軍入大都。元殉國難者《元史》計84人,維吾爾5人,漢人55人,回回4人,蒙古人21人;其中蒙古人拜住,翰林國史院都事。”
以上兩處記載的“拜住”,為同一人,為康里人,而非札剌亦兒人。
其次1368年8月,即元惠宗妥懽帖睦爾至正二十八年,元史記載八月明軍攻入大都,元朝滅亡。1368年,朱元璋建立統一的明王朝,定都南京,即明洪武元年。
據《元史•朵爾直班傳》和《札拉兒公神道碑》記載,碩德兒子為別理哥帖木兒,孫為朵爾直班。
故此處的拜住絕然不可能是碩德子,所屬非同一氏族。
3、拜住、朵兒只、朵爾直班祖孫三代的關係混亂不堪。
《元史•拜住傳》記載,與朵兒只、朵爾直班有關係的“拜住”,為蒙古第九個大汗,元朝第五個皇帝元英宗碩德八剌朝的右丞相拜住。
此“拜住”與朵兒只同輩。
拜住為孛魯三子霸都魯一脈,即霸都魯長子安童之孫,父為兀都帶。
朵兒只為孛魯二子速渾察一脈,即速渾察四子撒蠻之孫,父為脫脫。
脫脫去世後,拜住母撫養朵兒只,故拜住為朵兒只從兄。
朵爾直班為拜住從子。朵爾直班也為孛魯二子速渾察一脈,即即速渾察二子乃燕重孫,別理哥帖木兒去世後,拜住母撫養朵爾直班。
朵兒只與朵爾直班本為叔侄關係,拜住去世後,朵兒只撫養了朵爾直班,故亦為從父子關係,非父子關係。
4、朵爾直班與納哈出父子關係缺乏史料支持。
《元史•朵爾直班傳》記載,朵爾直班三子,分別為鐵古思帖木兒、篤堅帖木兒、呼都克布哈。
《明史•納哈出傳》寥寥數語,對其身世閃爍其詞,沒有明確交代。
《明史•藍玉傳》又以“遼陽行省右丞相為木華黎後裔世襲”,透漏出其可能為也先不花(也先溥化)子,襲遼陽行省中書右丞。
關於出氏的家傳世系,筆者以為有以下兩種可能:
一、以《出府族譜》記載“納哈出為朵爾直班後裔”為準
根據相關史料分析,筆者以為:納哈出為朵爾直班孫,納哈出的父為朵爾直班三子中的某一位。根此分析,筆者以為福建泉州“出”姓的世系應為:
二、以納哈出為也先不花子為準
根據《元史•本紀第二十六•惠宗四•昭宗》記載:“(至正二十八年,即明朝太祖朱元璋洪武元年,1368年)八月庚午……是日,徐達陷京師,……中書左丞相慶大樂署令趙宏毅俱死之。乙亥,中書左丞相失烈門卒。遼陽行省丞相也先不花為中書左丞。納哈出為遼陽行省丞相。……乙酉,納哈出加太尉。”
一些元史研究學者以“也先不花襲父職於遼陽行省丞相,納哈出繼也先不花為遼陽行省丞相,疑納哈出為也先不花子”,如果此結論成立,福建泉州“出”姓的世系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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